血煞古地,早已四分五裂。


    這片自古便存在的古戰場,被彼岸花之母一擊打得搖搖欲墜。


    而血浮屠之主,這位殺手之王,被禁錮在大道囚籠之中。


    “降,或者,死!”


    彼岸花之母,人狠話不多,冷漠吐出幾個字。


    如果說準帝在她眼中,沒有絲毫價值的話。


    那麽眼下的殺手之王,倒是有一絲價值。


    當然,不是對她的價值,而是對君逍遙的價值。


    哪怕強盛如君家,也不能忽視一位帝的力量。


    聽到彼岸花之母的話,殺手之王眼角抽搐。


    說實話,麵對一尊帝之無上,他是不可能有反抗之力的。


    這等強者,已經是帝中絕顛的存在。


    再往前一步,就是近神級。


    接近神話的存在。


    “可恨,本帝一路坎坷而來,創建萬世基業血浮屠,怎能就此死去?”


    殺手之王臉色猙獰無比。


    一般來說,到達大帝境界,心境早就古井無波。


    但並非所有的帝都是如此。


    殺手之王經曆坎坷,更有過躲糞坑的經曆,這讓他變得無比現實。


    除了殺戮,變強之外,再無其他目的。


    “本帝不能倒在這裏……”


    雖然對大帝而言,投降是件絕對屈辱的事情。


    但殺手之王連糞坑都躲過,還怕投降?


    “人死萬事空,隻要有命,就有希望……”殺手之王在低語。


    方才他從血海破關的時候,就隱約感覺到了,天地間有大道回歸。


    那應該是一位,在不久之前隕落的帝。


    殺手之王可不想跟那位隕落的帝一樣。


    “我願降。”


    殺手之王冷漠道。


    彼岸花之母一語不發,而後一根纖秀的玉指點出。


    一點毀滅印記遁入殺手之王體內。


    那是一道限製與枷鎖。


    就和君無悔那時,出手限製扶風王一樣。


    畢竟殺手之王是一尊真正的帝。


    如果他發起狂來,造成的後果將無法想象。


    彼岸花之母玉手一揮,帶著殺手之王破界而去。


    另一邊,混亂星域。


    當君帝庭的大軍來到薑恒所推算的血浮屠駐地時。


    所有人都是有些懵圈。


    因為眼前,什麽都沒有,一片空曠。


    甚至連星辰都不見一顆。


    虛空之中,隻剩下了那一道道綿延億萬裏的巨大深淵裂縫。


    這片宇宙就好像一麵鏡子般,被打碎了,出現諸多虛空裂穀。


    “怎麽回事,此地像是經曆過一場大戰!


    “是之前那股毀滅的波動嗎,誰能造成如此大的破壞?”


    “血浮屠的堡壘呢?”


    “難道是薑家的薑恒準帝推算錯誤了?”


    聯軍皆是一臉懵逼。


    那些跟隨而來的各大勢力強者,如荒古葉家,魔仙教,妖神宮,聖靈書院等勢力的強者,也是一頭霧水。


    一艘戰爭方舟甲板上,身姿偉岸的武護目光深邃。


    他抬起手,抓住了虛空中的一縷塵埃。


    “恐怕,血浮屠,已經化成灰了。”


    武護的話,令全軍一片寂然。


    八方死寂!


    許多修士臉上,都是帶著一抹極度的錯愕。


    血浮屠,沒了?


    “不可能,哪怕是有真正的大帝親自出手,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消滅地如此徹底吧?”


    “對啊,而且聽聞,血浮屠的堡壘,若是全力防禦,甚至能在短時間內,擋住大帝的招式攻伐。”


    許多人都不信,因為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對於我族無上來說,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忽然,彼岸天女夢奴兒走出來道。


    聽到此話,周圍修士又是一片驚詫。


    然後猛然想到了一個人。


    那個在厄禍之戰中,和君逍遙,君無悔並肩戰鬥的存在。


    “嘶……”


    無數倒吸涼氣之聲響起。


    如果是她的話,那麽倒是合情合理。


    但是那等存在,竟然會因君逍遙被暗算而出手,也的確出人預料。


    “真就白來一趟唄?”


    許多隨行強者都是有些無語。


    就在整支軍隊,有些不知該做什麽的時候。


    突然,虛空像是震蕩了一下。


    旋即,兩道身影,於星穹之上浮現,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來者,自然是彼岸花之母。


    “參見無上!”


    夢奴兒眼中帶著狂熱的尊敬之意,朗聲喊道。


    “真的是彼岸花之母!”


    “見過彼岸花之母!”


    整支軍隊,無數修士拱手。


    彼岸花之母之前雖算是異域不朽。


    但她與君逍遙等人並肩戰厄禍,也是贏得了仙域這邊的尊敬。


    還有,彼岸花之母本身實力也是深不可測,這才是她能得到敬畏的最大原因。


    彼岸花之母風姿絕代,但沒有人敢盯著她看。


    所以很多人目光一移,都是看到了彼岸花之母身後的那位存在。


    “咦,那難道是……血浮屠之主,那位恐怖的殺手之王!”


    聯軍之中,不乏一些老資曆強者,自然知道許多。


    “真的是那位殺手之王,我就說,血浮屠覆滅,那位殺手之王怎麽可能沒有動靜?”


    “他可是一位真正的殺道大帝,以殺證道,不過現在看來,怎麽感覺像是被彼岸花之母給鎮壓了?”


    這一幕,令整個聯軍集體失聲。


    那可是一位真正的帝啊,淩駕於億萬生靈之上。


    結果現在,卻被鎮壓,成為了階下囚。


    眾人對於彼岸花之母的敬畏更加深刻了。


    “真是那位殺道帝王,聽聞他的崛起之路,不比亂古大帝好多少,更曾經躲過糞坑。”


    “哦,難道他就是,那位小道消息中,大大有名的糞坑大帝?”


    “是啊,聽聞他的真名叫苟勝,隻是因為不雅,有些像狗剩,所以隻對外自稱殺手之王。”


    聽到那些隱約的竊竊私語,殺手之王,也就是苟勝,臉上肌肉都在抽搐,眼中迸射殺光,虛空都在震蕩。


    誰敢當他的麵提起糞坑大帝與苟勝,這是他絕對的黑曆史。


    任何人提起,都得誅滅九族!


    “嗯?”


    彼岸花之母冷冷一哼,苟勝頓時如遭雷擊,帝軀在震蕩,體內那毀滅的印記似乎都要爆開。


    堂堂殺手之王,從未這般憋屈過。


    “你,聽君逍遙之命,歸君帝庭所有,這是贖血浮屠的罪。”


    彼岸花之母冷冷拋下一句話,身形便淡入了虛空,消失不見。


    以她的實力,一人橫掃三大殺手神朝都可以,但她懶得做。


    隻要表明了態度即可。


    殺手之王都是一愣。


    他還以為,彼岸花之母是想收他這位大帝為仆。


    誰曾想,彼岸花之母壓根不在乎他,看不上他這位大帝,而是將他交給了君逍遙。


    他體內的毀滅印記依舊存在。


    他若做出什麽瘋狂之舉,或者違背君逍遙的命令,其體內的毀滅印記會立刻爆開,連帝軀都會炸碎。


    這位令人聞風喪帶的殺手之王,一語不發,落於戰爭方舟上。


    那股隱隱的帝威,令周圍人都不敢靠近。


    武護眼眸也是凝重。


    不愧是殺道大帝,以他現在的實力,都不可能同其較量。


    除非他徹底煉化護世之心,荒帝之血,到達準帝,才能與其爭鋒。


    所有人,都離殺手之王遠遠的。


    唯獨一個生靈,竟然走向殺手之王,甚至想與其勾肩搭背。


    赫然是君逍遙曾經的坐騎,九頭獅子。


    “嘿,哥們,你也叫狗剩,好巧啊,我小名也叫狗剩。”


    九頭獅子大大咧咧,想跟殺手之王勾肩搭背。


    和一位大帝稱兄道弟,多爽啊。


    然而殺手之王,臉色黑的像是鍋底,他仰天長嘯,聲震萬裏,震碎天外星辰,發泄心中鬱悶。


    他不叫狗剩,也不是糞坑大帝。


    他是血浮屠之主,殺手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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