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


    年後的鬆宜城極為熱鬧,恢複了幾絲往日的繁華。


    窮人們走親訪友,過個窮年,有錢人吃喝逛街玩樂。


    林哲羽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院子裏練武、看書,研究《毒典》。


    偶爾賈彥勇幾人上門喊他出去尋樂子,他也會出去耍耍。


    幾天來,關於毒典的學習研究進度很慢。


    林哲羽花了二十幾兩銀子,購買了不少毒典中的藥材回來研究。


    上次去了趟黑市,又入賬了兩百多兩銀子,他的儲蓄達到了三百六十四兩銀子,足夠用一段時間了。


    一晃三天時間過去了。


    清晨。


    林哲羽早早起了床,修煉完龜息大法,和往常一樣,坐在院子裏研讀《毒典》。


    桌上擺放著各種毒藥、毒粉。


    一個多時辰後,院子裏響起了敲門聲。


    冬冬冬


    “誰會這麽早來尋我?”林哲羽奇怪。


    將《毒典》收起來放入屋內暗格中,把桌上的毒藥毒粉收好,運轉龜息大法掩蓋住氣息,這才走過去開門。


    屋外是身穿家丁服飾的男子。


    男子恭敬遞過來了個請柬:“林公子,這是您的請柬,徐公子邀請您下午過去福寧園一聚。”


    “好。”


    林哲羽接過請柬。


    請柬是徐勤藝送來的,說是約了三五好友,在福寧園中聚會。


    “不會又要撮合我和徐玉香吧?”


    林哲羽暗道,他對徐玉香沒啥想法,反正到時拒絕便是。


    收起請柬,繼續拿出《毒典》研究。


    ……


    下午。


    福寧園,興花苑。


    徐玉香和任青櫻兩人坐在假山旁。


    “玉香,那林公子一表人才,武道天賦也極為出色,你為什麽不喜歡他呢?”任青櫻好奇地問道。


    她和徐玉香兩人是要好的姐妹,平日裏關係極好。


    “哪裏好了,長相不如陳熙強公子,實力也僅僅才鍛骨境中期,又沒家世背景。”


    “天賦高有什麽用,能當飯吃麽?”


    “亂軍說不定幾個月後就攻打過來了,難不成他還能幾個月就達到煉髒境層次麽?”


    徐玉香哼了聲說道:“他要真這麽短時間內,能夠修煉到煉髒境,那麽我倒是可以考慮嫁給他。”


    上次後,她被她爹和二伯狠狠教訓了一頓,這次聚會又被叫來,這讓她十分不爽,可又沒辦法拒絕。


    “你想得真美,哪有這等好事。”


    “不說幾個月,一年,要是一年的時間他能修煉到煉髒境層次,這種天賦簡直不可想象。”


    “這般驚人的天賦,什麽樣的女子得不到,哪裏輪得到你。”任青櫻笑著說道。


    她對林哲羽印象不錯,說話有禮有節,為人謙和。


    雖然沒有家世背景,但這並不算什麽,作為任家嫡係,這些她從來不缺。


    “青櫻姐,你幹嘛總替他說話,你不會是看上他了吧?”徐玉香眨巴著眼睛看向任青櫻。


    “沒有,隻是覺得這個人還不錯,算不上喜歡。”任青櫻搖搖頭。


    “青櫻姐,下午不是有個比武環節麽,勤藝堂哥他們打算考校下林公子的武藝進步,我安排了個人,給他個驚喜,嘻嘻。”


    徐玉香嘻嘻笑道,臉上十分得意。


    她要讓那家夥難堪,你不是號稱天賦異稟麽,要是輸得太快太容易,臉上也掛不住。


    “胡鬧,要是被你父親和徐幫主知道了,又要教訓你一頓了。”任青櫻說道。


    “沒胡鬧,正常切磋交手,怎麽能算胡鬧?”徐玉香不在意地說道。


    兩人漫步在興華苑中,賞花,八卦。


    世家公子間,經常會舉辦些小型聚會。


    有的會請個戲班子唱戲助樂,有的則是朋友間玩些小遊戲,喝酒吃肉。


    林哲羽來到福寧園,人不多,還是徐勤藝幾人,徐玉香和任青櫻兩人也在。


    酒過三巡。


    徐勤藝提議道:“林兄,認識這麽久,還沒見識過你的實力,我們切磋一下吧!”


    “好!”


    林哲羽點頭。


    他知道這是要考校自己的實力,看自己實力進度如何,是不是真的如他們判斷的那般天資過人。


    “終於要開始了!”


    一旁的徐玉香十分激動,她等這個環節許久了。


    不等徐勤藝幾人繼續說話,她便開口說道:“都說林公子天資過人,實力強悍,小女子早就想見識一番了。”


    “我有一個表弟,過了年剛好十五歲,小林公子兩歲,不過實力已經達到了鍛骨境中期,實戰能力出眾。”


    “不知林公子可敢與他切磋切磋?”


    徐玉香笑著說道,說話間有禮有節,像個大家閨秀的模樣。


    今天從碰麵開始,她便表現得如同任青櫻一般,全程微笑,也沒有為難林哲羽,這讓他有些詫異。


    ‘原來是在這裏等著啊!’林哲羽心想。


    “你難道是要陳牧出手?”


    徐勤藝問道,見徐玉香含笑點頭忍不住嗬斥:“胡鬧!”


    “都是切磋交手,林公子尚且年長陳表弟兩歲,讓他出手有何不可?難不成這位林公子是虛有其表,是個銀樣鑞槍頭?”


    徐玉香微笑著反問道,言語中滿是譏諷,想要激林哲羽動手。


    “你將陳牧堂弟也叫來了!”陳熙宏驚道。


    陳牧是陳家族人,徐玉香母親是他姑姑,飛虹幫三個世家間,互相聯姻早就見怪不怪了。


    若論練武天賦,陳牧差了陳熙宏一籌。


    但其練武的瘋狂勁,卻是讓陳熙宏看著發怵,簡直是個變態。


    不僅僅如此,陳牧還是個好戰狂人,十二歲便托家裏的關係入了城衛軍,跟隨軍隊和城外的山匪廝殺征戰,極為好戰弑殺。


    年紀輕輕,便練就了一身恐怖的殺氣,連他對上都有些發怵。


    家裏的長輩都對陳牧極為看好,認為其不夭折的話,未來說不定有機會摸一摸練髓境界。


    “這個陳牧是何人?”


    林哲羽小聲向任青峰問道。


    見幾人的反應,他有些好奇,似乎這個家夥極為不簡單。


    “陳家的戰鬥狂人,打起架來不要命的那種。”


    “跟他打架,就要做好了重傷的準備,同輩子弟間,沒人願意和他動手切磋。”任青峰說道。


    他見過很多次陳牧和人戰鬥的場麵,那種拳拳到肉的暢快感,悍勇彪悍,不要命般的戰鬥方式,看得他熱血沸騰。


    不過也是僅僅如此罷了,真讓他去和陳牧戰鬥,那是萬萬不行的。


    這家夥就是個人型凶獸,雖然是鍛骨境中期,但很多剛晉升到煉髒境初期的武者,也不是他的對手。


    “林公子是怕了麽?”


    “怕了也對,畢竟不是什麽人都有膽量跟表弟交手的,林公子估計是怕輸得太難看吧!”


    徐玉香嬌笑道,心中十分得意。


    這些日子來,每每想到以後要嫁給一個沒世家背景的窮小子,就十分不爽。


    可徐伯伯安排的事情,又沒人敢違背。


    上次她耍了小性子,回去後便遭到了徐伯伯和父母懲罰。


    “胡鬧!”


    “林兄是讀書人出身,練武不過數月,即便是天賦再出色,那也隻是武道進境快一點。”


    “他沒有多少實戰經驗,怎能和練武數年,在軍隊中廝殺三年的陳牧相比!”徐勤藝嗬斥道。


    切磋武藝講究點到為止,而這位陳牧,則是最不講究的人,他和人戰鬥,都是生死戰。


    他的招式攻擊狠辣無比,招招要人性命,沒有什麽點到為止的說法。


    “武道必爭,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沒想到林公子竟不敢應戰,是這般懦弱之人,真是令人失望。”


    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一名青年從走廊緩緩走出。


    這是個壯碩的青年,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大大小小的傷疤就有十幾道。


    青年的氣息極為鋒銳,有種刀劍出鞘,鋒芒畢露的鋒銳感。


    “聽說徐幫主尋了個武道好苗子,某還有些好奇,今日一見頗為失望。”


    “武道一途,銳意進取,於生死廝殺中感悟,於血戰中驗證自己的武道,戰出一條路來。”


    “林兄若是連和在下切磋都不敢的話,那麽上了戰場,麵對真正的生死廝殺,想必會嚇得尿褲子吧。”


    “以後怕是也不會有多大成就。”


    陳牧澹澹說道。


    他沒有掩藏自己的氣息,身上氣勢勃發,鋒芒畢露,僅僅是站在那邊,就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他這次就是來為徐玉香出頭的。


    徐玉香的母親,是陳牧父親的妹妹。


    他們家在陳家旁係中,地位屬於中下。


    要不是徐玉香母親長得漂亮,嫁到了徐家聯姻,他們家的地位更低。


    後來,陳牧漸漸崛起,他們家的地位才有所提高。


    陳牧討厭聯姻,他母親是任家聯姻過來的,徐玉香母親是陳家聯姻過去的,都過得不快樂。


    如今表妹說她也要成了聯姻的犧牲品,嫁給一個窮小子,想讓他出手教訓下,於是陳牧便趕過來了。


    世家中的內部競爭也是極為激烈的,以陳牧家當初的境地,得到的資源並不多。


    陳牧當初練武的資源,有很多都是來自姑姑也就是徐玉香母親的接濟。


    這個忙,他陳牧必須幫。


    “不可無禮,這是徐兄邀請來的朋友,不可這般沒有禮數。”陳熙宏見情況不對,趕忙嗬斥道。


    “嗬!”


    陳牧冷冷瞥了他一眼,沒有放在眼裏。


    在他看來,鬆宜城的公子哥,大部分都是垃圾,沒有從屍山血海中搏殺出來的實力,都是虛有其表。


    林哲羽看到來人,眼睛不禁微微一亮。


    勢!


    他從眼前這青年身上感應到了‘勢’的存在。


    這股‘勢’和他的拳勢意蘊有幾分相似,但更加血腥,融入了於屍山血海中,廝殺出的殺氣。


    在鬆宜城這麽久,這是林哲羽碰到的,第一個身上孕育出‘勢’來的武者,而且還這般年輕。


    “陳牧公子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既然你想交手,那便陪你過幾招吧。”林哲羽出聲說道。


    對方身上的勢,讓他忍不住想要交手一番,親自體驗體驗。


    蠻牛拳拳勢達到了瓶頸,這段時間來,都沒有任何提升,總感覺少了些什麽。


    陳牧身上的勢和蠻牛拳的勢,有著幾分相似之處,與之交手切磋,或許能有所啟發。


    ‘勢’對於武者來說,極為重要。


    ‘勢’是‘意’的雛形,‘意’是晉升化勁的根本。


    ‘意’是靠自己的悟的。


    若是功法中融入了‘意’的意蘊,若是悟性不夠,也沒辦法領悟出來,甚至連功法都沒辦法練成。


    大量練髓境武者卡在瓶頸,遲遲不能提升到化勁境界,就是因為沒有悟出‘意’來。


    “林兄不可!”


    徐勤藝出聲道:“陳牧下手沒有輕重,和他交手的非傷及殘,你習武不久,沒有多少實戰經驗,最好不要與他交手。”


    “一群膽小的廢物!”陳牧冷嗬道。


    “沒事,我擅長輕功,若是打不過,逃跑還是沒問題的。”林哲羽說道。


    他脫掉外套,走到空地處,看向陳牧。


    “陳牧公子,出手吧,某也想向公子討教一下!”


    林哲羽心中戰意勃發,對著陳牧說道。


    “唉……”


    徐勤藝幾人歎息一聲,忍不住為林哲羽擔憂。


    碰上陳牧這凶人,林哲羽怕是討不了好,最輕也要斷幾根骨頭了。


    徐玉香見林哲羽竟然應戰了,心中興奮無比,準備見證林哲羽被表弟暴打的一幕。


    她清楚表弟的實力有多厲害。


    世家子弟中,一些初入煉髒的公子哥,都被表弟按在地上狂揍過。


    “夠膽!”


    陳牧嘿嘿一笑。


    他脫掉外套,露出了身上猶如岩石般結實堅硬的肌肉。


    林哲羽是徐敬武看重的人,是飛虹幫成員,屬於自己人。


    他下手雖然沒有輕重,但還是會收著點,不會致殘,最多讓對方斷幾根骨頭,吃頓苦頭。


    “林兄小心,陳牧修煉的乃我陳家的狂戰訣,以戰養勢,氣勢會隨著戰鬥逐漸上升。”


    “當氣勢提升到巔峰時,會激發出心中的弑殺念頭,控住不住地想要殺戮。”


    “和陳牧戰鬥,要盡可能早地結束,若是見勢不妙,不要陷入持久戰,立即退開認輸結束戰鬥!”


    陳熙宏出聲提醒道。


    狂戰訣是陳家祖傳功法之一,對修行之人的悟性要求極高,陳家很少人能練成。


    陳家已經連續幾代子弟,沒有人修煉成功,直到出現了陳牧這個戰鬥狂人、人型凶獸。


    “多謝陳公子提醒,我會小心的。”林哲羽應道。


    聽到陳熙宏的提醒,他明白為什麽陳牧身上的殺意會如此濃鬱了。


    狂戰訣是門脫胎於戰場的功法,想要快速提升,加入軍隊中,不斷廝殺戰鬥,是最好的方式。


    這陳牧,年紀輕輕便進入了軍隊中,以其好戰的性子,幾年來經曆了大大小小數百場生死廝殺,練就了一身殺氣。


    “開始吧,我會讓你三招。”


    陳牧澹澹說道。


    言語中充滿了無敵的自信,這種自信是從戰鬥中積累出來的。


    “不用,我的實力沒你想象的那麽弱。全力出手吧,我對你身上的‘勢’很感興趣。”林哲羽說道。


    “哦?”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陳牧身形一動,朝林哲羽衝了過去,身上湧起恐怖的氣勢。


    這股氣勢充滿了肅殺與血腥,還有從屍山血海中廝殺出的強大自信與無敵信念。


    這股無敵的信念,和林哲羽從蠻牛拳中悟出的拳勢,有些許相似之處。


    但根子上,又有所不同。


    “好強,沒想到陳牧將狂戰訣的‘勢’領悟到這等程度了,真是了不得!”


    陳熙宏感知到陳牧身上爆發出的氣勢,心中微微震驚。


    陳牧的根骨悟性其實不是很好,但他那發自骨子裏的瘋狂與狠勁,卻極為契合狂戰訣這門功法,修煉起來進度極快。


    “林兄有些不妙啊。”任青峰眉頭微皺。


    “我去叫十四叔過來吧,要不然待會陳牧表弟發狂,沒有人能夠阻止得了他。”


    見到陳牧表弟一開始就激發出了恐怖的氣勢,一副全力以赴的模樣,徐玉香有些擔憂,怕一不小心真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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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牧凶名在外,出手極為凶殘狠辣。


    雖然事情是她挑起的,但她也隻是想要教訓下林哲羽,出口氣罷了。


    真算起來,她和林哲羽之間不存在恩怨,一切都是她出身世家的身不由己,怨不得林哲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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