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娘,林姨娘,你怎麽了?旁邊丫鬟見林然突然扶住肚子的舉動,駭的魂飛魄散。


    孩子,我的孩子……林然語無倫次,口中反複重複這這麽一句。


    哦,林姨娘莫急,孩子不會有事的。那丫鬟反應過來,急忙安撫著林然,並且飛快的命人去請大夫。


    不要。我的孩子……林然已經痛的跪了下來,她抓著身邊人的手不自覺的用力,心底的惶恐好像翻江倒海一般襲來。


    與此同時,她明顯感覺到雙腿間有什麽東西留下,她的臉色瞬間白無人色。


    不要怕,沒事的。薛仁雍看夠了戲,終於閃出身來。


    林然卻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雙眸刹那間明亮起來。


    世子爺,求你救救我們的孩子……


    放心,交給我。薛仁雍安慰她。


    林然點頭,眸子暗了下去。


    薛仁雍彎腰將林然抱到**上,看著她腿腳染紅的布料眸子暗了暗。


    袁老這才臉色很臭的趕來,若非姚清夢在這裏,他才不管薛仁雍妻妾的死活呢。


    有勞袁老來一趟了。薛仁雍抬頭,態度還算恭敬。


    哼,少來這套。清華呢?


    清華沒事,已經讓人送回清華居了,煩勞袁老為然兒看看。


    哼!袁老雖然不悅,卻是依言上前,彎腰把脈。


    不多時。袁老站了起來,林姨娘可是先前吃過什麽東西?


    就用了一碗燕窩。丫鬟春碧斟酌開口。


    可有剩的?


    沒有?春碧搖頭。


    那空碗可在?袁老又問。


    不在了。春碧有些害怕。


    袁老擰了眉,死無對證嗎?


    袁老有話不妨直說。薛仁雍已經猜出事情大概,隻想證實一番。


    孩子是保不住了,至於緣由也隻能等孩子下來才知道。


    可需要什麽幫忙的?


    不必,林姨娘底子還算不錯,老夫給她紮兩針就好,你……軒大夫指了指春碧,等一會子孩子下來,端過來讓老夫瞧瞧。


    是,袁大夫。


    袁老說罷,從藥箱裏取了銀針出來,看都不看一下,直接刷刷刷幾針下去,跟著,林然便痛苦**出聲。


    薛仁雍命人給他上了茶,兩人坐在外麵閑聊起來。


    袁老似乎待清華極好。


    合老夫胃口,怎麽,你不服氣?袁老從來不知客氣為何物,冷笑一聲,當他傻得,聽不出他話裏的試探。


    薛仁雍苦笑,袁老,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與她的恩怨與老夫何幹?袁老再次嗆聲。


    薛仁雍……


    世子爺,袁老,好了。兩人正說著,春碧端了木盆出來。


    袁老上前,取了真絲手套帶在手上,從木盆裏巴掌大小的嬰孩的屍體上取了薄色胎衣出來,放在鼻尖一聞。


    林姨娘早前用過致使滑胎的東西。胎衣裏麵尚存藏紅花的味道。


    怎麽回事!薛仁雍聲音沉了下去,他腦海中閃過幾種造成這種現狀的情況,越想越覺著肮髒。


    奴婢不知,世子爺饒命,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把近日來林姨娘用過的東西。接手的人全部給本世子找出來,本世子藥徹查此事。


    是,世子爺。春碧戰戰兢兢的應著,連忙下去吩咐。


    世子爺……卻是裏麵的林然醒了過來,剛好聽到外麵對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


    你剛小產,身子還虛著,快回去。薛仁雍歎息,一把將她抱在懷裏,目露憐惜。


    世子爺。你一定要為我們的孩子報仇啊!世子爺……林然一下撲到薛仁雍懷裏放聲大哭。


    你放心,我會的,你如今要做的就是好好養好身子,孩子還會有的。


    嗯……林然早已泣不成聲。


    好了,莫要哭了,身子要緊,先讓丫鬟扶你進去歇息吧!薛仁雍繼續安慰。


    嗯。林然雖然很想由著此事來博得薛仁雍的愛憐,可是她知道,這個男人最是討厭被人忤逆,所以隻得按照她說的去做。


    袁老冷眼旁觀,見他終於安撫好那哭哭啼啼的女人,這才開口,如今老夫可以去看清華了吧!


    自然,本世子與你一起。薛仁雍點頭。


    一路上,薛仁雍將姚清夢被人算計的事情與袁老說了一遍。自然,一切都是刪減過的。


    袁老怒不可揭,你薛王府的侍衛都是擺設嗎?


    薛仁雍訕笑不語。


    袁老快步走到清華居,卻見陸兒正慌張的往外瞅著。


    清華怎麽樣了?袁老著急開口。


    還在睡著。陸兒神色有些閃躲。


    袁老也沒管她,徑自走了進去。見姚清夢臉色發白,神色平靜,不由歎息。


    為此,袁老連著把脈的速度都快了許多。


    半響才抬起了頭,你說的那種情況我也見過。醒來後有三種情況,一種是被控製,一種是變成傻子,還有一種是不受影響,你也知道,這種情況不受影響的可能性很小。


    袁老說罷停頓半響,繼續道,你不是想要休了她嗎?把她如今的情況上報給皇上,想必不用你開口,皇後也會讓你們合離。薛世子,你終於如願了。


    是啊!他如願了,他呢?


    袁老神色複雜的看著**上呼吸平穩的女人,轉身就走。


    薛世子站在塌前,看著這個自己曾經厭惡到極致的女人,卻突然間覺著有什麽東西不一樣了,或許,她並非他想的那麽壞。


    你若是醒來,沒被控製,本世子便給你一個機會可好?


    薛仁雍自話自說。壓根就想沒到會有人回答他。


    清華是否該感謝薛世子的大度,不計較清華的過失呢?


    姚清夢的聲音平靜中帶著壓抑,平靜無波的眸子充滿諷刺。


    薛仁雍突然就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你是清華還是……


    薛世子覺著呢?


    南疆傀儡術難得有失手的時候。薛仁雍沉思起來。


    薛世子不是看到了嗎?姚清夢繼續冷言冷語。


    你……薛仁雍無奈,算了。既然醒了就好好歇息吧!本世子便不打擾你了。


    世子爺好走。姚清夢說罷便轉身,明顯不想搭理他的意思。


    薛仁雍苦笑大步離去,計劃開始實施吧!


    是。黑暗中有人應了一句,隨即什麽痕跡都沒出現過。


    姚清夢確認薛仁雍離開之後,這才從**上坐了起來。她雙眼呆滯,看著房間的紗帳,麵上不自覺露出一抹悲哀。


    清華,你何起悲哀,愛上這樣一個男人!


    這話說罷,一滴清淚順著她的眼角滑落,她之所以能清醒,全靠清華的一縷殘魂。


    她以前從不相信一個人的執念當真能夠使她陰魂不散,如今卻是信了。


    她占了清華的身體,卻有著不屬於自己的一切。


    清華不同,蕭紫天的傀儡術使得她殘留的執念和殘魂全部激發,可以說她以她徹底消失的代價救了她,而她的請求竟然隻是能夠好好陪著他。


    你比我聰明,比我更適合呆在他身邊,所以我放棄了。


    姚清夢還記得夜清華說這句話的表情。那麽淒涼,又那麽滿足。


    一個人該是有多深的感情再遭受那樣的變故下還不改初心,姚清夢自問她做不到。


    她很自私,若是別人無法付出相同的回報,她會停止付出。可是偏生因為清華這個傻瓜,她無法袖手旁觀。


    木妝閣那邊,得知林然小產的消息,有想暴打姚清夢的想法,可是卻被薛仁雍三言兩語卸了火。


    薛仁雍說。清華也是受害人,林然小產是因為有人在她的飲食裏下了藥。


    雖然如此,薛王妃對姚清夢的一絲好感還是被破壞的幹幹淨淨。


    夢幻居這邊,白夢玉收到回信,上麵隻有兩個字。放心!


    嘴角的笑意就怎麽都收不住了,夜清華啊!夜清華,這次可怪不得我,你可是自找的。


    白夢玉最近幾日是吃嘛嘛香,無事和杜紋沒打打啞謎。說說趣事,除卻薛仁雍不來她這裏外,日子倒也過的逍遙。


    可是一連等了幾天,薛仁雍還是沒有動作,她有些坐不住了。


    藍欣!


    奴婢在。


    近些日子。我聽著公主殿下抱恙在身,你去清華居給我打聽打聽,公主殿下可是好了。


    是,白姨娘。名喚藍芯的俾子應著轉身離開。


    白夢玉等的火急火燎的,怎奈藍芯一去不複返,無奈之下她隻得親自去看。


    清華居內,一切如常,陸兒因著那日離開,心中藏有愧疚,伺候完姚清夢是越發盡力起來。


    而姚清夢自打那日之後,她的性子是越發內斂了。


    正當此時,陸兒匆匆跑來,公主,不好了,不好了。


    什麽事?姚清夢問。


    大皇子把太子殿下給告了。


    怎麽回事,說清楚。姚清夢坐直了身子。


    聽說是關於鳳陽縣收稅一事,大皇子一口咬定太子殿下的人在哪裏可以加重稅用,弄得百姓苦不堪言。


    哥哥怎麽說?


    太子殿下自然不會承認了,隻是此事已經被秦太傅幾人聯名上奏,要求徹查了,太子殿下為避嫌已經被軟禁在東宮了。


    這麽嚴重?姚清夢沉思起來。


    是啊,公主,你快想想辦法啊!陸兒急不可耐。


    姚清夢垂眸不語。


    哦,對了,方才奴婢進來前瞧見夢幻居的那位在門口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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