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輕點,小心一點。慢慢的幫他放下,慢慢的……”潘未良和另外兩個人小心翼翼地將躺在地上的方浩然抱進了教室裏。


    “唉……em……呃”方浩然痛苦地呻吟著,身體傳來陣陣劇痛。此刻,他別無選擇,隻能任由他們抱著自己,不敢輕易動彈。盡管身體疼痛難忍,他還是咬緊牙關,忍受著這一切。


    他緊咬牙關,牙齒上下摩擦,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潘未良、供官府和李彤三人抱著方浩然走進教室時,不少女同學都迅速撇過頭去,不敢正視,內心充滿恐懼。


    有些同學雖然看著,但沒有多說話,臉上露出明顯的不情願。


    畢竟,和這樣一個受傷的人待在一起,誰能確定自己的安全可以得到保障呢?


    而且,方浩然到底會不會變異成那種可怕的怪物,也是個未知數。如果他不會變異感染,那麽外麵的那些怪物又是怎麽出現的呢?


    “怎麽還往教室裏麵搬啊,這玩意要是真的感染了怎麽辦?”不少人內心同時琢磨著。


    當方浩然被抱進來的那麽一瞬間,他們內心都在抵觸。這要是真的如同電影裏那樣感染的話,這不就是典型的找死嗎?


    但事實就是如此,雖然是電影,但現在卻變成了現實,這讓他們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他們一直生活在和平的年代,思維方式和行為習慣都需要一定的時間來轉變。


    如果他們的心理轉換速度如此之快,那他們以前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難道是飲血狂徒?還是說是什麽黑暗邪惡、心狠手辣的角色?竟然能如此果斷地做出這樣的決定?


    要是他們真是如此,早就特麽有所成就了。


    “別說話了……小聲一點!”有人悄悄地說道,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唉,那又如何,最終我們也做不了主啊。都已經搬運進來了,那還能咋辦?變異就變異吧,大不了大家就死在一起唄,這有什麽的?”


    “要死,一起死,不虧!”大家夥雖然心裏是這麽想的,但並沒有人傻到真的站出來指責或發表意見。


    在場的人他們不會這樣做,因為他們既不是反派,也不是蠢貨。


    在場的學員們都清楚地知道,這隻是一個臨時組成的團隊,隻有潘老師一人能夠支撐起來。


    既然要生活在別人的團隊之下,接受他人的保護,那麽別人做什麽事情又怎麽會輪到他們這群學生來指手畫腳呢?


    他們有這個資格嗎?麵對眼前的場景,他們早已嚇得雙腿發軟,連站出來說話的勇氣都沒有,更別提指責別人了。


    先不說他們是否愚蠢,單說他們有沒有膽量和能力站出來說話,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才不想呢!我什麽都沒做啊,唉,早知道我就不來了。我不知道為什麽要管方浩然,我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麽要管他……”


    方浩然的事件引發了一係列連鎖反應,一些人開始產生了脫離隊伍的念頭。


    “我真不是很理解這樣的行為,容我無法接受、我真的服了!找這麽一個累贅。”


    “還不如直接讓十運給他一個了斷,反正他都已經殺了一個人了。再殺一個又如何?況且也可以讓方浩然解脫……。”


    “別瞎說……”


    議論的聲音非常小,但依舊有不少人在小聲嘀咕著,有的人在心裏麵想著。


    而有的人則將這些話直接說了出來,甚至還互相交談。


    然而,這樣的話一旦被聽到或者被別人發現,那可真是不得了啊!


    “就是……直接死了該多好,為什麽直接哎呦,真的,為什麽要搞這麽一出,我真的害怕,真的難。”


    “氣死我了,嘖,嘖嘖,不就一個累贅嗎,就放任不管不行嗎?”


    “要是我呀,要是我我,我必定不會這麽做,我不是,要是我,嘛……要是我絕對不受傷,絕對!”


    “這都是、……我看著就可憐,現如今不僅連累他自己,自己遭罪。還得帶上我們,真是的……!”


    “怎麽不去死呢?去死吧,快死,快死去死去死!”


    “這要是真感染了,那就是真的感染了啊!


    不然怎麽會突然就這樣呢?我覺得用不了多久方浩然就會被感染,不知道為什麽還要找他這個累贅。留著他有什麽用?”


    很多人心裏其實很反感方浩然和十運兩個人,雖然表麵上不說出來,但心裏早就把他們罵得狗血淋頭。


    不管是惡毒的還是難聽的話,能想到的全都罵過了。隻是嘴巴上不敢說而已。


    那些眼神、那些表情,早就透露出他們心裏在想些什麽!


    “看到他就覺得惡心,難道不能換個房間嗎?非要呆在同一個教室裏,真是煩死了......”


    “如果我是老師,我才不會像現在這樣處理事情。我肯定會這麽做,或者那麽做,總之絕對不會讓這麽危險的人留在自己身邊。”


    眾人的心裏是越想越壞,臉上的表情寫滿了不悅那意思。嘴上不說,臉上卻在告訴你,很直白的通知你,他根本沒有刻意的去掩蓋。


    嘴上他已經掩蓋了,但是你要讓他表情也要控製的周到的話,那怎麽可能?


    他就是想要告訴你,同學們他們不想和你方浩然,十運兩人待在一起。


    “怎麽樣?”靜茹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但卻始終不敢去看方浩然一眼,因為她害怕看到方浩然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


    “還能怎麽樣?”潘未良無奈地搖了搖頭,語氣沉重地回答道:“也就這樣吧,這裏沒有任何醫療措施,連最基本的繃帶和消毒用品都沒有……”他知道現在問這些問題已經毫無意義,他們所麵臨的困境無法改變。


    潘未良的意思很明顯,一切都要看方浩然自己的造化了。如果他身體素質夠好,或許能夠挺過去,但如果他身體狀況不佳,那麽等待他的隻有死亡。


    “要是……現在方浩然這個樣子,他今天晚上,不對,他能不能扛過今天晚上都不一定!”李彤心急如焚,一邊說一邊緊張地搓著手。她原本想說些安慰大家的話,但由於情緒過於激動,導致她的話語變得語無倫次。


    畢竟,李彤隻是個女孩子,麵對如此血腥殘酷的場麵,她很難保持冷靜。更何況,在場的男生們也都感到無比恐懼和無助,她又怎能承受得住呢?因此,她說起話來顛三倒四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過方浩然的情況她還是知道的這樣的流血狀態,方浩然就算他大難不死,那也得是個殘疾。


    “嗯,這個我們大家都清楚。”供官府毫不留情地說道,這明白人肉眼都能看得見。能不能扛到今天晚上都是個問題,不需要別人說。


    “然後呢,你想說啥你就說唄。”供官府是知道李彤不可能說這麽沒用的話。


    “嗯,就是說如果真的這樣放任不管,直接讓方浩然自個兒自生自滅的話,可能今晚是活不過去的了。


    現在我想的一個辦法,我有一個辦法,但是不知道這個辦法行不行的通!”李彤看著奄奄一息的方浩然說出了她的想法。


    “你說什麽?”


    “李彤你說什麽?”


    “你有辦法,你說的辦法……?”


    “你說的辦法是啥?”


    “……”


    “……”


    “這個不好說……。”


    “有辦法就說吧,能不能行先說再議,”


    “……”


    “……”


    “那我可就說啦……”


    “我的辦法,就是去醫療室,或者是直接將方浩然帶到醫療室,或許那裏還有辦法。”李彤支支吾吾半天終於說出了,她所謂的想法。


    “什麽?”


    “這是什麽辦法啊?”


    “不可能吧!”


    “不可能把方浩然帶過去,這是不可能的!”供官府還沒來得及回話,潘未良就插上了嘴。


    “從這兒到醫療室先前就已經談過了,顯然不可能更何況還帶上方浩然。就單單從我們自身的角度來說都不可能實現……”潘未良表示這是不可能,他不會帶著方浩然醫務室,準確的說是條件不允許。


    這都什麽時候了?帶著一個受傷的人,說白了他就是累贅。


    而且不說別的,就拿方浩然本身自己來說。他的傷勢這麽嚴重,你說這怎麽搬運,這怎麽可能?抱著還是背著,不管哪樣,他所受傷的地方都會疼痛。


    那到時候要是方浩然疼得受不了,再次暈過去了怎麽辦?難道要他們把方浩然背回來嗎?


    所以潘未良堅決不同意這個辦法。


    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如果他們真的要把方浩然帶到醫療室,那麽一路上肯定會遇到很多危險。


    畢竟現在的情況大家都清楚,外麵有很多變異生物。如果在路上遇到這些變異生物,那他們該如何應對呢?


    因此,潘未良認為這個辦法根本不可行。


    因此,現在隻剩下一種方法可供選擇——讓一個人獨自前往為方浩然取藥。


    然而,該如何選擇藥物呢?哪種藥物才能真正發揮作用呢?這個過程充滿了不確定性和未知性,可能會發生各種意想不到的情況。


    麵對如此危險的任務,誰會挺身而出呢?這些問題像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一樣橫亙在眾人麵前,令人感到無助和困惑。


    盡管大家心裏清楚,但卻不願意過多地關注這些問題,甚至選擇視而不見。


    正是由於這種心知肚明的狀態,他們在做出決定時變得猶豫不決,缺乏果斷。


    畢竟,要想解決這些難題並非易事。每一步都充滿了風險和挑戰,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和勇氣。


    但如果不這樣做,方浩然的病情將會持續惡化,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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