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死小孩說什麽呢,老師我生活豐富得很,朋友也——很多。”蘇晴深說。


    “蘇老師,撒謊這種事情,你就真的得和我學學。你根本就不會撒謊啊。”柳燃笑起來。


    “……”蘇晴深確實撒謊了,她所認可的朋友除了王子玉,就隻有那個虛擬世界的青禾。至於顧清淺和陸嶼,那兩個人不算是朋友吧,蘇晴深搞不清。而他最喜歡的sq大人,應該也不算是朋友,那是比朋友更加特別一點的存在。這一尋思下來,自己的朋友還真的是少得可憐啊,竟然被一個初中生看穿了自己的想法,真是尷尬啊。


    “唉,真的是悲哀啊,我聽了蘇老師的話真的不想上高中了呢,感覺高中會很無聊,我這人啊最怕閑得慌。”柳燃是打著小算盤要問到訴求女神隱瞞的事情,蘇晴深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子,這點柳燃敢肯定,若是賭上未來,蘇晴深絕對是會鬆口的。


    “柳燃,蘇老師不是告訴你了嗎,高中生活非常值得期待的,就像看萬花筒一樣精彩紛呈。”“蘇老師是個例外,因為蘇老師很缺錢。”蘇晴深最終還是說出了這句話。反正這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哦,這樣啊,叫我媽給你漲工資吧。反正我成績也有點起色了,我媽媽應該不會有什麽意見的。”柳燃其實是有點被蘇晴深給嚇到,因為他並沒有想過工作是為了錢,他能想到的就是工作就是一種消遣。我高興所以我工作,我工作所以我高興。柳燃就是這樣換算的。富貴人家衣食無憂無憂無慮的孩子哪裏會需要想生計這樣沉重的事情呢。那可是大人的事情啊。不過柳燃又算特別懂事的那種,所以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更加輕鬆正常一點,蘇晴深平日裏話不多,你別誤會蘇晴深可不是那種憂傷沉悶的人,而是她一直都在說關於成績和升學的事情,至於她自己的事情她向來閉口不談。


    “當我沒說,我可不是那種漫天要價的人,雖然我自認為我的水準還是挺對得起你媽媽給出的酬勞。你要是有同學需要,就給我引薦一下唄。”蘇晴深笑著說。


    “蘇老師,你啊,真是太有原則了,不過你自己也說了你的能力完全沒問題。這樣吧,你再教我一些其他的,蘇老師你不是會法語麽,那就教我法語吧。這個是小語種——至價格方麵,你懂得的——所以蘇老師這樣可以麽?”柳燃說。最開始他真的不太喜歡蘇晴深,不為別的就是覺得她那麽小,看起來很不可靠的樣子。不過相處了一個學期,感覺她還是滿可靠的,而且最重要她還是個美女啊。嘻嘻!柳燃是想多了一些,不過這個年齡段的男孩子都這樣吧。


    或者你就理解成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自然這是柳燃說的話啦。


    “多謝你。不過這個還是算了,蘇老師的法語也就是個業餘。”蘇晴深很感激柳燃這麽為自己著想,也正因為如此,她就更加不能再說出什麽漲課時費的要求,畢竟換做是其他人也許遠不能給出柳燃媽媽給出的薪資。


    就算她是個天才少女,她的年齡擺在那裏,她畢竟也還是個女高中生啊,而且還是高一的!


    “蘇老師,你真的可以考慮一下。”柳燃最後說。


    “好啦,我知道啦。你媽媽回來的時候,你就知會我一聲。”順便給我發一下上個月的工資。這句話最終蘇晴深壓在了喉嚨下麵。至於原因,她自己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有點不太好意思,也許換成柳燃媽媽會好許多,她應該能夠開口吧。


    ※


    不到五點的時候蘇晴深就醒來了。


    其實一整個晚上她都沒有睡什麽。她和柳燃聊完,本以為就這麽算了。誰知道後來柳燃又打來電話,絮絮叨叨說了好多話,這次沒有問蘇晴深的生活,隻是一個勁兒說了自己的初中生活,柳燃說得津津有味,完全是一副老師,我們聊天到天明吧。是這樣的心情,蘇晴深無數次想要打斷柳燃開心的講話,最後還是放棄了。估計以後也不會這樣和柳燃打電話,那就讓他說個夠吧。


    兩個人,不,應該說一直是柳燃一個人在講話,電話持續了一個半小時。這還是蘇晴深第一次和一個不太熟悉的朋友說這麽就,盡管她一直是傾聽者的角色。


    上床睡覺的時候瞥了一眼鬧鍾,竟然快兩點半。


    蘇晴深一邊聽著英語磁帶一邊背誦課文,不知不覺就那樣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特意照了一下鏡子,還好沒什麽黑眼圈的跡象,不過臉色有點沒睡醒的樣子。蘇晴深非常樂觀,你瞧,她是這樣形容自己的模樣:一個非常可愛的小女孩,睡眼蒙蒙亮,哦,我想她昨天一定是做了一個非常甜美的夢,可能夢到自己在一個香草味的冰激淩。


    ……


    ……


    ……


    “盡情吐槽吧。想笑你就笑吧!”後來她對顧清淺說了上麵的話,顧清淺一臉‘蘇晴深,你今天絕對沒有吃藥’的樣子,惹怒了蘇晴深,於是她就這樣破罐子破摔……


    “蘇晴深,你就不能早點睡覺麽?!”顧清淺繼續回到正題上。


    “顧清淺老師是讓我們兩個幫忙批改作業,你這樣一直和我說話,會影響到我的辦事效率。你給我注意點!”蘇晴深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框,對,它就是個眼鏡框。


    “蘇晴深,你要是想裝思維,至少帶個有點書生味道的,要麽帶個圓框框的也不錯,還有點複古氣質。”顧清淺說。


    “你就直接誇我今天很美,這樣不行了麽?哪那麽多廢話啊!”蘇晴深再次推了推眼鏡框。其實這還是她第一次戴眼鏡,超級不習慣。忽然想起美麗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她現在也領教到了。


    等到蘇晴深步入社會的時候她才真的知道什麽叫美麗是需要付出代價的,現在說這些真的為時過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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