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子玉。


    人如其名,我是個十分清爽的女孩子,留著一頭十分清爽的短發。


    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女性特征十分明顯,我想,你一定會懷疑我的性別。


    如男生一般的短發,萬年素顏的臉,簡單的t恤,牛仔褲,帆布鞋。說話聲音太大,很吵,性格大大咧咧得過了頭,一激動就和人勾肩搭背哈哈大笑。


    完全不像是個女生。


    但隻是不像啦,在事實麵前,懷疑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從生物學角度來說,我就是個女生嘛。


    我最喜歡的人總是摸著我的頭發說:“王子玉,其實你有時候還是很可愛的。”


    我是個純簡的人,不喜歡咬文嚼字,所以我完全忽視了周小舟這句話的重點詞語——有時候。


    假如聽者是蘇晴深的好朋友青禾,那結果一定不會是這樣。青禾是個漫畫家,可是她對於遣詞造句這點卻總是格外在意。職業病,蘇晴深曾經這樣對我解釋。


    而我每次就嘿嘿嘿大笑。我對於身懷絕技的人總是抱著神聖的崇拜感。就像我最好的朋友蘇晴深十歲就得了美術大賽的金獎,並且因此進入了聖梓林。我的十歲我還在和周小舟玩泥巴打架。我的中學時代最標誌性的大事件就是暗戀周小舟。直到現在依然也是一樣。


    ※


    當青禾已經能夠自己養活自己並且回報她的爸爸媽媽的時候,我也依然是個粗心的高三學生。


    當蘇晴深成為了學校的名人,和學校最厲害的那男孩子戀著愛,我也依然是個學習不怎麽長進的女孩子。


    明明蘇晴深和我算是同齡人。可是我總覺得我們之間相差了無數個光年。蘇晴深那樣的才華,我想我這輩子也隻能望其項背了。


    從來不等人是我最大的特點,任何人,即使是周小舟也不行,當然蘇晴深是特別的,所以你別和我挑刺哦。


    除了晴深以外的人若是沒有在規定的時間到達,我一定會掉頭就走。一秒鍾也不會猶豫。


    但是我總是讓周小舟等我。


    雖然我一直都是很守時的人,但是隻要是和周小舟約好的事情,我就一定會遲到。即使早已經收拾好,我也會東找西找七忙八忙直到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個十來分鍾才出發。


    這是個壞習慣,我知道。蘇晴深為此不知道罵了我多少次。她總是嚇唬我,她說,如果有一天周小舟煩躁了,你連哭都沒地方去。


    我依然笑嘻嘻,我不是還有我們的蘇晴深大大嗎?


    蘇晴深白眼,我從來不會同情咎由自取的人。


    沒關係。沒關係。我們家周小舟可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即使全世界的人都背棄了我,他也會站在我前麵,背棄這個世界。


    蘇晴深不語。


    神經大條的我,根本沒有發現蘇晴深眼睛裏的無奈。我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每次隻要知道周小舟在等我,我就很安心,仿佛一個人走在無盡的黑暗道路上,而周小舟就持燈在前路等我。我隻需要慢慢走過去就好。


    反正他會一直在的。


    我一直這麽覺得。


    而事實也是如此。


    我和周小舟從小一起長大,左鄰右舍。告別胖孩子這個稱號之後,周小舟曾經是大家公認的冷美人。


    我有時候會想起顧清淺。


    明明是個男孩子卻得到美人的稱號。所以你隻需想象這是個妖孽般模樣的男人。我也承認周小舟確實長得特別好看,秀色可餐。和周小舟走在一起,假如不是因為周小舟牽著我的手,一定沒有人相信我們會是情侶關係。如蘇晴深所言,我賺了。


    賺了就賺了吧,反正也不是什麽壞事。我才不願意去多想。


    反正周小舟在我身邊就好。


    我一直這麽覺得。


    而事實也是如此。


    周小舟不喜歡和人打招呼,不管是熟人還是陌生人。所以你不要以為他是那種隻和熟人說話的人。雖然我們鄰居雖然我們兩個的爸爸媽媽都是很要好的朋友雖然我們也是這樣好的朋友,但是,基本上對麵逢上,他對你也是形同陌路。最奢侈最稀有的就是也許在你主動交了他之後,他會愣神三秒鍾,然後露出一個清爽的笑容。


    “我從來不指望周小舟那孩子會和我打招呼~”這是我爸和我媽一致的態度。


    “你們很討厭周小舟嗎?”我問。


    “那倒不是。我們隻是覺得那孩子性格真是太冷淡了。看長大了會不會有所變化喲。”我媽媽說。


    “估計就那樣了。”我爸爸說。


    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周小舟就是死性難改。不過貌似我也沒什麽資格說別人,因為我這男孩子氣的性格這麽多年也是絲毫沒有改過。


    所以我和周小舟其實一條船上的螞蚱。蘇晴深立刻指出我的用詞不當,你和周小舟其實都是半斤八兩。


    蘇晴深永遠都是拐著彎罵我。


    不過我沒關係。反正又不是真的罵我。


    我這份毫無由來的自信感讓蘇晴深萬分無可奈何。


    上初中我和周小舟又在一個學校,同班。周小舟每天都會等我一起放學。早上上學,如果分明來說,應該是我等周小舟。因為周小舟有睡懶覺的習慣,還有可恨的起床氣。


    所以我後來就直接對周小舟說,我在家裏等你。你收拾好了就在窗子外叫我一聲。


    周小舟絲毫不示弱,至今為止,你好像就等過我一次吧。


    突然被人拆台,自然要狠狠不高興一把,即使不是真的,那也得裝得跟個真的一樣。“等你一次也比從來沒有過要強吧。”我就是死鴨子嘴硬。


    “……你就喜歡無理取鬧。”周小舟扶額。


    “你不就喜歡這樣可愛的我嘛。”話說完,我自己都被惡心到了。周小舟自然是知道這是我一貫的伎倆,於是,冷眉冷眼冷臉,一語不發走了。


    蘇晴深說,如果說話的人是個超級無敵可愛的萌妹子那周小舟一定不會這樣無情的。


    我反問,難道我不夠可愛嗎?


    蘇晴深竟然露出和周小舟一樣的表情,還多加了一個字,“滾。”


    “周小舟都說過了我有時候還是有些可愛的。”我不滿地說道。


    “有時候啊有時候,這說明你大部分時候都很可恨。你是自我感覺有多好?”蘇晴深的反應和我預計的差不多。


    “職業病嘛就像那個青禾一樣。我理解。完全理解。”我拍拍蘇晴深的肩膀,深表同情。


    “……”蘇晴深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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