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紅角凶牛”屍體的轟隆倒地,童玉玲才從震撼中恍惚過來。


    陳宇最後一刹的連招擊殺,動作太快了。


    先是以風吟劍“疾風狂斬”,一連串的鋒利亂斬,擴大傷口。最後再以【玄重劍】的萬鈞一劍,一舉絕殺!


    更驚人的是。


    這一連串的殺招,都是在半空完成;中間強行在凶牛背上借力,這是一般煉髒期都做不到的。


    呼!


    陳宇落地後,長鬆一口氣。以他的強橫體質,剛才多次以心髒蓄力,消耗都不小。


    尤其是最後一劍,神秘心髒近乎達到“爆發法門”的臨界點。


    讓陳宇意外的是。


    在剛才的驚險搏殺中,《鐵罡劍》近乎爆發出大成的境界,特別是最後一劍。


    看來,這類實戰的生死搏殺,更能刺激身體的潛能。


    “趕快收集精血和骨髓。”


    童玉玲運轉內息,伸手在凶牛好幾個部位,連點幾下。


    陳宇取出一個水囊,用風吟劍劃開凶牛的皮肉,取其中骨腔內的特定血髓。


    此外,紅角凶牛身上最值錢的,其實是那一對牛角,可以拿回去,換一筆元石。


    不多時。


    陳宇裝好了一水囊的蠻牛之髓,十分滿意。此物份量充足,第二張“淬體藥方”,不用愁材料了。


    噌唰!


    忽然,遠處有一道身形,急促飛奔而來。


    什麽人!


    陳宇和童玉玲,定睛一望:隻見一名劍眉星目的白衣男子,麵帶不善的趕來。


    “你們兩個,把凶牛精血和牛角留下!”


    白衣男子看到二人身上的水囊和牛角,氣急敗壞的道。


    什麽?


    陳宇和童玉玲對視一眼,感到好笑。


    “哼!此牛在之前,與我鬥了許久,身上傷勢不輕,體力消耗頗大。否則,你們二人怎能輕易得手?”


    白衣男子有些惱火的道。


    說起來。


    這頭凶牛,的確是他先遇上的。半個時辰前,他一個人獨鬥許久,眼看把此牛拖累了,成功了一半。


    可怎奈。


    附近突然出現一群凶鳥,數量還不少,讓他不得暫退。


    等他好不容易,甩掉那群凶鳥,再次找到紅角凶牛時,卻被眼前二人得逞。


    陳宇二人,則一臉古怪。


    他們剛遇到凶牛的時候,的確發現有傷口。


    另外。


    陳宇感覺這凶牛在戰鬥時,後力的確有些不濟,沒有傳聞中那麽凶狠。


    難道白衣男子所說不假?此人竟能一人獨鬥凶牛,還穩操勝算。


    陳宇和童玉玲交換了一個眼神,有了決定。


    “這樣。可能斬殺紅角凶牛,你的確出了一點點力。我們讓你一根牛角。”


    陳宇開口道。


    “出一點點力?笑話!我一個人,就能單獨斬殺此牛。你們把精血、牛角全留下,其餘的皮、骨,就讓給你們了。”


    白衣男子冷笑道。


    話音一落,白衣男子身上湧現一股強大的氣流勁風。


    一股煉髒期的內息,壓迫而來。


    煉髒中期!


    童玉玲大吃一驚,對方身上傳來的內息強度,遠勝一般煉髒。


    “你們還有機會,拿著皮、骨走人。”


    白衣男子很強勢。


    “你這是癡人說夢!現在你半根牛角也休想。”


    童玉玲麵色一寒。


    陳宇的身上,也湧現一股煞氣,不再退讓。


    “找死!”


    白衣男子麵帶慍怒,單掌一劃,一股寒濤般的內息掌力,帶著暴風雪般的呼嘯冷流,直撲而來。


    霎時。


    一股冰雹撲麵的狂暴和冷意,籠罩陳宇二人。


    斬!


    童玉玲率先出手,手中軟劍抖出一條蟒蛇粗的劍影寒虹,劍風氣流狂卷。


    “蓬啪!”


    兩股內息交鋒的一刹,童玉玲麵色大變。


    嘭!


    一股驚濤般的寒流內息,把她震得連退幾步,秀臉上一片蒼白,差點吐血。


    “童師姐。”


    陳宇麵色大驚,沒想到對方隨意一擊,讓童玉玲受了傷。


    呼啪!


    同時一股環繞的寒流氣勁,波及陳宇,讓他氣血一陣冷凝。換做一般通脈期,隻怕都受重創了。


    “嗯?一個煉髒初期,一個通脈期,居然能抗下我六成功力一擊。”


    白衣男子有點意外的樣子。


    聞言。童玉玲心頭駭然,這白衣男子的實力,竟強悍如斯,難怪口氣如此大。


    “狗屁!我還沒出手。”


    陳宇輕罵了一聲,對方還真以為,剛才是以一敵二。


    “通脈期?”


    白衣男子不屑的瞥了陳宇一眼,身形一晃,再度撲向童玉玲。


    他無視了陳宇。


    隻要徹底打垮煉髒期的童玉玲,兩人自然會求饒。


    “寒水訣!”


    白衣男子手掌徐徐一揮,打出一股更冷冽狂暴的寒濤掌力,直奔童玉玲。


    但下一刻。


    呼哧!


    一道重若萬鈞的銀燦燦劍罡,帶著無形的重壓和騰騰煞氣,從身側一斬而來。


    咦!


    白衣男子身形一僵,隻覺體內氣血都是一沉;對方那一劍尚未到,猛烈沉重的勁風,讓他陡生壓力。


    “接我一劍!”


    童玉玲眼中冷光一閃,手中軟劍拖動瀑布般的劍虹,表麵更是泛起一絲血芒。


    她這一劍,帶著一股詭異的血氣,威力比此前高出一籌,追比煉髒中期。


    兩人的同時爆發,讓白衣男子驚訝。


    唰!


    他冷笑一聲,身形鬼魅般的一晃,與陳宇拉開距離的同時,那冷冽狂暴的寒濤一掌,撼中童玉玲。


    呼蓬!


    一陣急促震響爆裂中,童玉玲身形被震退好幾步,嘴角溢出一絲血跡,蒼白的臉上,一片駭然。


    呔!


    陳宇的重劍,死死封死白衣男子閃退的放向。


    “寶器?”


    白衣男子輕笑,單手抽出一口寒氣四溢的晶瑩寶劍,徐徐一劃。


    嘩嗤!


    一片寒冰般的劍濤,帶著鋒利的冰風冷流,形成一團冰寒的小旋風,撼中陳宇的蓄力一劍。


    嘣哢!


    陳宇手中【重玄劍】,仿佛斬進了滾滾的冰雹中。


    “破!”


    他身形如巨猿,手中重劍傾力斬開那一團寒冰小旋風,並與對方的晶瑩寶劍,“叮嗤”交錯一刹。


    騰!


    白衣男子隻覺一股巨力用來,身形飄退丈許遠。


    陳宇佇立原地,感覺握劍的手臂,似乎被冰霜凝結,幾乎難以發力。


    呼!


    他運轉內息,心髒猛然一跳,一股澎湃熱流,奔湧而來,把那股寒力祛除大半。


    即便如此。


    陳宇感覺那一擊,幾乎讓自己受內傷,經脈還有點淤塞。


    “真不可思議。區區通脈中期,竟然能發揮出寶器的威力,接下我易飛雲一劍。”


    白衣男子一臉驚訝。


    要知道,他同樣出動了寶器,即便是以一敵二,倉促接下陳宇一劍。


    “易雲飛!你是水月派的那個真傳弟子?”


    童玉玲失聲。


    她聽過此人的名號。水月派女多男少,其中的真傳男弟子,更是鳳毛麟角。


    豁然。


    她苦澀一笑,難怪自己催動了那個東西的力量,攻擊強度達到煉髒中期,都完全不是對手。


    “這就是真傳的實力?”


    陳宇一臉凝重。


    因為體質和《銅像功》的因素,他可以發揮【玄重劍】的極大威勢,這是煉髒期都做不到的。


    正常情況下。


    陳宇不使用心髒的爆發法門,仗著【玄重劍】都能力壓一般的煉髒初期。


    呼!


    咚咚!咚咚!


    陳宇心髒加快,隱隱間,將要催動心髒爆發法門,隻有如此,才有一戰的可能。


    就在此時。


    對麵的白衣男子“易雲飛”,望向前方天空,麵色大變。


    嗯?


    陳宇驟然感受到一股股鋪麵而來的煞氣。


    回頭一看。


    身後天空中,一片密密麻麻的黑點,如黑雲浪潮般,推壓而來。


    “啊!”


    “這麽多凶鳥,快跑——”


    兩個頭戴鬥笠的青年,狼狽不堪,往這邊飛躍而來。


    這聲音,怎麽感覺耳熟?


    隻見,天空中的那些黑點,是一隻隻竹籃大的凶鳥,一個個尖啄黑羽的形態,眸露凶光,煞氣騰騰。


    那凶鳥的數量,恐怕有上萬,讓人頭皮發麻。


    氣息上,每一隻凶鳥,都接近先前斬殺的黑牙凶豬,且其中還有好幾隻體型更大,氣息與紅角凶牛相仿的巨大凶鳥,展翅有一丈寬。


    “陰魂不散,這群凶鳥怎麽又出現了?”


    白衣男子驚怒大罵。


    呼嘩!


    鋪天蓋地的凶鳥,帶著一股陰風,席卷而來。


    兩個青年頭上的鬥笠,在狂風中掉落,還被幾隻凶鳥纏上。


    “李師兄?吳師兄?”


    陳宇一臉愕然,望著眼前二人。


    這兩青年,正是李大奎、吳宇兩個同門師兄。


    “陳師弟!咦?易雲飛你怎麽也在?”


    吳宇同時看到陳宇和白衣男子,也是一怔。


    “快跑啊!”


    李大奎舞動一把寶器大刀,斬出一片波紋般的刀風,絞殺幾隻凶鳥。


    二人殺出一條血路,與陳宇幾人會合。


    “你們兩個!怎麽引來了這麽多的凶鳥……”


    易雲飛臉色發青,聲音輕抖。


    此前,他獨戰紅角凶牛時,就是因為遭遇一群凶鳥,隻好中止。等好不容易甩開,結果讓陳宇二人撿了便宜。


    現在倒好。


    這兩個家夥,不知道從哪裏,引來了剛才十倍以上的凶鳥。


    噌!蹭!蹭!


    一行五人,麵對黑色浪潮般的凶鳥大軍,隻得齊力殺出一條血路,往山脈深處遁去。


    “找河流或者山洞。”


    易雲飛想出一個對策。


    呼呼!


    眾人呼吸急促,跑出上百裏,河流沒看到,倒是看到一個黑黢黢的陰森洞口。


    “進去!”


    幾人管不了那麽多,飛躥進那腥氣熏人的山洞裏。


    山洞內。


    空間狹窄,地形複雜,那些凶鳥徘徊在外,沒有進來。


    “李師兄,吳師兄。你們怎麽會出現在這?還引來這群凶鳥的追殺。”


    陳宇不禁追問。


    此前趕路的時候,他有種被人跟蹤窺視的感覺。


    不會是這兩個家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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