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姐對那些咿呀咿呀的戲不感興趣,她想去瞧一下變臉是什麽樣子的。


    “別說看一眼,你就是把錢給了,人不進去也沒得少。”趙四郎吐槽,“那些大人一點都不講究,吃瓜子到處扔。我朋友有一回點了壺上好的茶水,被丟了好幾個瓜子殼進去,他氣的不行,揪著那人一頓揍。”


    蓉寶肯定問道:“是不是陳文哥哥?”


    趙四郎訝異,“哎,你怎麽知道啊?”


    “我這麽聰明當然知道!”她仰著頭,嘴巴周邊有一圈綠色的豆汁,“我還知道那個人是個大壞蛋,專門偷人家錢。”


    趙四郎還以為是她猜的,一聽她的後半句話,就曉得應該是陳文自己吹出去的,要不是就是趙六郎那個大嘴巴講的。


    慧姐把幾人全看一遍,“那我們還去嗎?”


    “去啊!反正也沒啥事!”趙四郎看向趙大郎,“大哥,你駕車帶我們去吧。”


    趙大郎毫不猶豫的點頭,“行!”


    他算起來已經是個大人了,婚期將近,手上又有錢,雖然隻比趙二郎大兩歲,但人要成熟穩重太多。


    晴姐心裏不舍,“咱們去縣裏別的地方玩吧,那個變臉也太貴了。”


    趙四郎拍著胸脯,“大姐,我有錢。”


    他跟著趙六郎掙了一點,雖然不多,但看戲費還是掏的出來的。


    “我也有錢,用不著你的。”晴姐年紀大,自然不會讓弟弟出錢,“明日便去如何?我打了好多絡子,正好順路賣。”


    趙二郎不解,“四叔不是要去縣裏嗎?咱們不跟他一塊去?”


    “二哥,這你就不懂了吧,小孩子玩鬧不應該帶上大人,否則沒意思的很。”趙四郎搭著他的肩,“可以跟四叔一道走,但千萬不要帶他一起去。”


    蓉寶嘉寶點著小腦袋,對的很,沒有大人在想吃什麽就吃什麽。


    趙大郎聽著弟弟妹妹定下時間,以及去縣裏的安排,他瞧著蓉寶頭上的絹花,猛的就想起許靈桃,這一想念頭就止不住。


    他把眾人的碗都都收走,在一旁欲言又止。


    “大哥?”晴姐的心思細,察覺出他的糾結。


    家裏這麽多長輩弟妹,趙大郎不好意思直接說喊上許靈桃一塊,他看著晴姐頭上的芙蓉珠花,說了一句很沒厘頭的話,“你頭上的花挺好看的。”


    晴姐咧著嘴摸上腦袋,“我也覺得好看,爹叫四叔給我買的。”


    趙大郎憋悶了半晌,吐出一句,“那就好。”


    語氣說話都沒什麽問題,但那表情太奇怪了,晴姐皺著眉頭看了他半晌,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試探出聲,“大哥,你說我們要不要把許姐姐喊上?”


    趙大郎通紅的臉驗證了她的想法,“都行。”


    趙二郎對著晴姐擠眉弄眼,嘴裏無聲的吐出幾個字,“我就說大哥的心丟了。”


    丟哪了?自然是許家。


    晴姐從家裏包了一荷葉的栗子柿子,帶著慧姐上許家喊人。


    村裏人的風氣要開放些,如今兩家定親,基本上已經是板上釘釘的親家了。


    晴姐親熱的拉著許靈桃講話,“許姐姐,下雨天在家沒意思,咱們一塊去縣裏玩。沒有別人,就是我們一群孩子,你把小侄子也一起帶上。”


    這話說的已經很周全,相當於是兩家人一塊去玩,不會有損許家名聲。


    許靈桃緊張羞澀,一點都不敢麵對趙家人,她看了晴姐好一會,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拒絕。


    白氏在後院高聲道:“去玩吧,桃子,把大郎也帶著,免得這小子在家調皮搗蛋。”


    趙家那麽多人,許靈桃一個人去肯定不行,但把侄子都帶過去也不好,占便宜是一回事,小孩子哭鬧又是一回事。


    許大郎平日愛粘許靈桃,又聽話懂事,跟著去再好不過了,既不惹人嫌,又能陪著小姑,還能讓趙家看看自家的家風,簡直一舉三得!


    白氏越想越覺得自己聰明,他坐在許屠夫對麵,翹著眼睛開口,“咱們家桃子長的好,那趙家小子還不知道怎麽惦記呢!到時進門,兩天就能把他的心徹底抓死。”


    “這過日子是一輩子的事,你咋總惦記這一日兩日呢。”


    白氏斜瞥了他一眼,“一日兩日把人抓住,還怕往後的日子不好過?”


    許屠夫認真想了想,“還真不一定,一輩子太長,這麽多磕磕絆絆,誰說的準呢。”


    “我要不是嫁過來的時候把你收服。”白氏得意的揚起下巴,“現在的日子能過的這麽舒服?”


    她摸著自己容顏不在的臉,可惜道:“現在老咯。”


    白氏一直認為自己是靠張臉才當家做主多年,許屠夫也沒想解釋,計較是一輩子,稀裏糊塗也是一輩子。


    但以真心換真心,攜手百年不相離。


    蓉寶嘉寶跟著狗蛋去山上摘酸棗,肯定要搞一身泥巴回家,楊氏不在,沒人管的住她們,兩腿一撒就跑了。


    趙二郎跟在他們身後,免得兩人摔跤,村裏的下坡路都滑,更不要說山上的路,一不小心就能栽下去。


    狗蛋非常講義氣,一馬當先為兩人開路,還細心的說哪裏有坑,“你們從旁邊上來,這裏路滑。”


    蓉寶嘉寶吭哧吭哧的從旁邊爬上去,沾著一身水珠。


    走了一刻鍾才到狗蛋說的那個溝,對麵有一個碩大的酸棗樹,離地一丈高都沒有樹杈,他們肯定是爬不上去的,便隻撿地下掉落的酸棗。


    趙二郎倒是能爬上去,但滿樹的雨水,輕輕一動,他這身衣裳就得濕透。


    雖然不用爬樹,但蓉寶嘉寶也沒躲過,風一吹,樹下就跟下了場小雨一樣。


    三人抱頭鼠竄嗷嗷叫,等樹平靜下來,又跑過去撿棗子。


    如此兩三次後,蓉寶嘉寶都有了經驗,一感受到起風,嗖的一下跑開,隻剩狗蛋被淋個落湯雞。


    三人對視一眼,毫無征兆的開口笑了起來。


    趙二郎實在搞不懂小孩的想法,他不知道第幾次開口喊人,“走了走了,回家換衣服。”


    “二哥再等會,還有好多呢。”


    趙二郎看著直發愁。


    這兩人要是生病了,自個咋向四叔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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