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港窯路到中南路


    中秋節的下午乘21路車出行,一輛破車轟轟烈烈的逢燈必停,**的司機就趁機抓起一本紙頁發黃的《故事會》看得津津有味。西陵二路上端的上坡還是過於大了一些,那輛公交車在渾身發抖的怒吼著、顫抖著很緩慢地前行.與體育場路延伸段交叉的十字路口的紅綠燈開始使用了,自然也就堵了很多的車,長長的一大排,怪不得這裏成了**期經常被堵的重要路段呢。


    公交車喘著粗氣爬上東山,這一帶基本上還是老樣。一個男人小心翼翼的攙扶著自己大肚子的老婆走進了窯灣衛生院;因為應付檢查,很破爛的四零三菜市場雖然被粉刷了一遍,可是空蕩蕩的似乎沒什麽人;與營盤路交叉路口那棟已經撤走的雅斯超市的門前擺了一些攤販,看得見黃色的柚子、綠色的柑橘、白色的地瓜;二中的門口有學生上車,嘻嘻哈哈一路說個不停;司機在那座拓寬的北苑橋上來了個急刹車,橫穿馬路的行人還是很多;四零三廠正在繼續衰老,廣電中心當然是蒸蒸日上;服務中心關門休息,東山花園的人流量不小,車上一下子就變得人滿為患了。


    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麽有關部門一直想拆除開發區的那個三環廣場的轉盤,車輛魚貫依次環形很正常,既不用停車,也沒有紅綠燈的等候和堵塞,就是不知道擬定中的那座高架橋會不會建成哈爾濱的那座造價昂貴、垮塌以後卻沒有了下文的類型?那個熱鬧過一陣的稻花香旗下的地塊依然沒有任何動靜,街對麵的泰富廣場倒是很雄偉的聳立起來,而在它對麵的那個因為被告發低價轉讓而惹起官司的康龍家私城已經被開發,圍牆上的廣告說是建成一座康龍國際城,開發商的口氣不小。


    城東大道的車流量很大,看得見許多的小車的後麵都掛著外地車的牌照,在畔山林語和清江山水之間的大連路口就遇到了堵塞;國賓花園酒店和金榜名苑那一帶因為夷陵中學慶祝建校五十周年到處張燈結彩、人來人往就堵得更厲害,過了三峽職業學院,到了交通局門前,因為加上了勝利三路湧過來的很多的江南車輛,車流量就更大,好在我就在三醫院下了車,也就免除了那輛公交車走走停停的煩惱。


    港窯路的十字路口,除了不遠處聳立著運河佳苑的好幾棟高層建築以外,一切都似乎沒什麽變化。走過一些高高矮矮的多層建築以後,路上的車流驟然減少了,路旁的鬧熱也就隨之消失了,在碧水林茵的那些建築的間隙中,還可以看見那條從大山深處奔來、即將匯入大江的運河在靜靜的流淌著,有一個在一片廢墟中很悲壯的依然屹立著的廠房的灰色牆體上蒙著很多的條幅,上麵是一些措辭強硬的大字標語:誓死捍衛、反對強拆之類的。


    不知不覺之中,我的周圍慢慢的由城市變成了農村的田野風光,就有了青山綠水,就有了綠油油的柑橘林、那些菜地裏的蔬菜長勢不錯,有了些農家的小樓,也有了些鳥語花香。在一片蒿草的搖曳中,曾經有一個腰杆*直的男人與我同行,到了兩山狹窄處,換成了一個蓬頭垢麵的乞丐,快步疾走一會兒,那個心不在焉的乞討者不見了,換成了一個穿著紅色旗袍的女孩子,她一邊吃著零食一邊打電話,長得叫人頭皮發麻。


    城東大道聲稱從北苑橋一直到宜昌火車東站,可是真正的起點還是在港窯路。這一段後來建成的道路的中央用灌木叢分隔,六車道的黑色道路一路向前,沒有非機動車道,隻是人行道的地磚鋪得很齊整,路邊的行道樹和外側的那些小樹存活率比中央城區高得多,也茂盛得多,可惜隻有68路公交車行駛,一路走來也僅僅看見過一趟公交車經過,沒有自家車的市民出行還是很不方便的。


    在這條路邊,有些山體被劈開,旁邊就是市政公司的拌合站,現在叫宏偉水泥,灰蒙蒙的一片;有的山體被劈開,旁邊建一中石化的加油站,很有些美國影片的感覺;有些山體被完全保留,上麵是高高在上的伍家區檢察院,那自然是惟我獨尊;有些山體被完全削平,於是就把原來的旭光村變成了城東大道與中南路四通八達的十字路口,向山裏走去,興發廣場、宏峰上上城、宜化山語城、大都上善穀,還有民安家園就變成了又一個大型生活區。


    不過那些還是不如中南路的變化大。原來的一條狹窄的道路已經擴寬到四車道,原來的那些蜿蜒起伏的小山包自然早就不見了,變成了很大氣、號稱英倫特色的中南峰景;原來的那些綠油油的秧苗和蔬菜大棚也被明日家園所取代,鐵路橋下的那些雜草叢生的水泊也已經變成了碧波翠苑。二十年前的記憶曆曆在目,因為要到中南橡膠廠(俗稱137廠)去聯係業務,經常坐著那輛雙排座或者豐田麵包車從這條路上呼嘯而過,經常去的時候十分清醒,回來的時候就變得醉醺醺的,如今麵貌更新,除了那家院子裏堆滿盤圓的猴王焊接依然存在,還有誰記得我這個當年的遊客?


    也是,人都已經大變,風景難道不應該煥然一新嗎?(2012-09-30)【此文被煙雨紅塵評為精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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