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江城南區的文昭樓二層之中,陳遁一正與申屠鴻坐在靠近窗戶的一張桌子旁飲酒。


    在此一是為了慶祝陳遁一榮升為小隊長,二是為了慶祝他突破到了登堂境,兩人推杯換盞依然飲下數十杯之多。


    “你可真不夠意思,不聲不響的就破了我在文江城最快突破登堂境的記錄,該罰。”


    此時的申屠鴻有些微醉之意,雖然嘴裏帶有怪罪之語,但是人都能聽出他是在為陳遁一高興。


    “好,我先幹為敬……”


    陳遁一也不含糊,一口將杯中的酒水飲盡。


    “好,不愧是我兄弟,再來……”


    言語間,便給陳遁一又滿上了一杯。


    二人皆是有修為在身的武者,照理說區區酒水是無法將他們醉倒的,但是今天高興,二人都沒有使用內勁化掉酒水,人生難得醉一回,且醉且珍惜。


    就在二人興致勃勃的繼續飲酒之時,樓道上出來一陣嘈雜的爭吵聲。


    “客官,客官,您不能走啊,你的酒錢還沒付呢?”


    隻見樓道處酒樓中的小廝正拉住一名醉眼迷離的青年不鬆手。


    “什麽……”


    青年醉意不減,一副渾然不知的模樣。


    小廝急忙重複了一遍:“酒錢!”


    “你這小廝好生無禮,我酒都還沒喝盡興呢,你就來問我要錢,哪有這般道理。”


    青年不以為意,甩開小廝的手步履蹣跚的走入二樓。


    這時,陳遁一與申屠鴻也被這裏的情況吸引來了目光。


    隻見青年約莫不過二十歲,左手持劍,劍眉星目,氣質溫潤,並沒有非常強的氣勢,卻有一種獨特的溫潤如玉的質感。


    “好個青年俠士。”


    看著眼前的男子,申屠鴻不禁小聲讚歎道。


    這也是借著酒勁上來了,不然以申屠鴻的修養,是覺得不會在如此場合說出這般說辭的。


    所以說顏值真的是個好東西,無論對於男女,都能使人瞬間感官大好。


    環視四周見已經沒有空閑的座位了,頓時心中氣急,拔出手中的長劍,驚得剛想上前來拉他的小廝又縮了回去。


    二樓的賓客見此情景雖然心中大為震驚,身子稍微離青年遠些,但也沒人要離開的意思,因為這裏是文昭樓,是文江城。


    如果隨意一個武者都能在次撒野,那城主大人的麵子還要不要了。


    “早聞,文江城以武建城,城中百姓皆是善武之輩。”


    青年持劍環顧四周,語帶醉意的對著眾人道:“在下,今日以一式劍招換來諸位的一頓酒水來,可好。”


    “我這一式,寄情於劍,寄酒於歌。”


    見四下無人回答,青年也不在意,長劍一舞,輕靈寫意,再配上他此時帶著醉意的步伐,這一式劍法顯得格外縹緲無痕,劍尖自眾人身邊飛速掠過,看似不經意,卻能每每把握的分毫不差,這種掌控力度著實驚人。


    見此劍法,申屠鴻不禁大聲稱讚道:“好。”


    他是城主之子,自小見多識廣,再加上自己也是好劍之人,自然看得出這一式的精妙之處,當即邀請道:“若是兄台不嫌棄,可與我二人一桌飲酒。”


    “隻要有酒喝,到哪都不嫌棄。”


    青年聞言,頓時來了精神,邁著輕飄飄的步子走了過去。


    落座之後,青年立馬拿起酒壺就往嘴裏灌了幾口酒水,陳遁一與申屠鴻也不在意,隻覺得此人性格豪爽,是個難得的真性情之人。


    “在下申屠鴻,這位是我好兄弟,陳遁一。”


    見青年放下酒壺,申屠鴻連忙介紹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劍歌行看申屠鴻如此彬彬有禮也是心生好感,連忙拱手回答道:“好說,在下劍歌行。”


    陳遁一好奇的問道:“劍兄,方才看你那一式甚是精妙可有出處。”


    劍歌行毫不在意的回答道:“我的劍法都是我師父教我的,出處不清楚,隻知道這套劍法叫做‘祭酒劍歌’。”


    “祭酒劍歌……”


    陳遁一喃喃自語的說道:“好名字,好意境!”


    “好不好,我不知道,我知道,有酒有劍,人生就圓滿了。”


    說著劍歌行再次拿起酒壺又是痛飲了起來。


    聞言,二人也是哈哈大笑起來。


    好久沒有見到如此隨性之人,不免心生羨慕,一時間也學起劍歌行,拿起酒壺喝起就來,還別說這樣喝酒確實爽快。


    劍歌行見二人如此上道,大喜道:“來……再來……”


    “哈哈哈……”


    這一頓酒直喝到深夜才結束,隻此時文江城大街之上已無人煙。


    唯見三隻醉貓,步履闌珊,相互依附著前進,那晃悠的架勢,看似稍不留神就會集團摔倒一般。


    申屠鴻大聲喊道:“痛快……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說的對,一醉解千愁……”


    陳遁一應了一聲:“不過我好像也沒啥可愁的啊!”


    “你們都不行,我還能喝,還能喝……”


    劍歌行踉蹌想要往回走,想回到酒樓繼續喝。


    陳遁一連忙拉住他,道:“劍兄,酒樓打烊了,你忘了嗎,我們是被酒樓趕出來的啊!”


    聽到陳遁一的話,劍歌行憤憤不平的叫道:“太沒天理了,有錢都不知道掙,沒天理啊!最重要的是不給我酒喝……酒……”


    申屠鴻拍著劍歌行的肩膀大聲說道:“劍兄,你我相逢恨晚,來日方長,咱們哥三再喝個痛快……”


    “好……咱們一言為定……”


    唆!


    一道黑色人影飛快的在三人身前掠過,然後又縱深躍上房頂。


    “什麽人。”


    三人此時雖然已醉,但身為武者的警覺依然靈敏。


    瞬間發現不對,追上前去,動作最快的當屬申屠鴻,畢竟是近衛司的副司長,這點覺察還是有的。


    但要說到反應最快的要屬劍歌行了。


    隻見右手對著屋頂上的黑影一指,手中長劍,瞬間出竅,眨眼睛便刺中了黑影的腿部。


    黑影腿部受創,一個踉蹌栽倒在屋頂,滾了下來。


    陳遁一看到這一幕語帶驚異的低語:“以氣禦武,入室境……”


    申屠鴻見黑影落地一個箭步飛過去快速將黑影控製起來。


    就在這時,房頂上又滾下來一個包袱。


    陳遁一見狀,飛身上去接住了包袱,打開一看,竟然是個嗷嗷待哺的嬰兒。


    “你看……”


    陳遁一想到了前幾日申屠鴻跟自己提到過失嬰案,連忙將嬰兒遞到申屠鴻麵前。


    申屠鴻看了一眼陳遁一懷中的嬰兒,頓時怒意上湧,一腳踢在黑衣人的傷口處,大喊道:“說,你是受何人指使,抓城中的嬰兒所欲何為。”


    “嗬嗬……你休想……”


    “再敢嘴硬我殺了你。”


    申屠鴻惡狠狠的說道,對於這些能對嬰兒下手的邪修,他是深惡痛絕。


    “聖使會替我報仇的,我的靈魂將得以重生……”


    隻見黑衣人說完這些話就兩眼一閉,氣息全無。


    申屠鴻見狀連忙上前檢查,拉下麵巾,發現黑衣人的嘴角流出一道黑血。


    “該死。”


    見黑衣人服毒自殺,等了許久的線索又斷了,申屠鴻氣憤不已。


    “申屠,我看此人剛剛行進的方向好像是東城區。”


    陳遁一緩緩開口:“我懷疑他們的大本營可能在那邊。”


    申屠鴻略微回憶了一下,認可的點了點頭,轉頭對二人道:“此事幹係甚大,此人口中的聖使定是著幕後的主謀,我要趕緊回去報告我父親,請他老人家定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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