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了。”聽了周傳龍的話,張繼激動不已,他本就隻差臨門一腳,借助虎精血肉還真有可能突破,這種好事落到自己頭上,他怎麽會放過。


    見二人齊齊看向自己,陳遁一也隻能點頭同意。


    正在此時,洞中傳來一陣攝人心魄的嘶吼聲,那吼聲仿佛夾雜著無邊怒意響徹山林,震的鳥獸四散而逃,頃刻間四周一片死寂,連叢林中時不時的蟲鳴聲都戛然而止。


    同一時間洞中又傳出幾道淒厲的哀嚎,好像是那些倀鬼被虎精打的魂飛魄散了。


    不消片刻,陳遁一定眼看去,一頭吊睛黃毛大虎徐徐走出崖洞中。


    此虎較一般的老虎體型上大了一倍有餘,眼神猙獰,齜牙咧嘴的好似正在伺人而食。


    即便看上一眼,眾人皆是感到莫大的壓迫感襲來。


    身後的獵戶此時正用手將更多的的灌木拉倒身前擋住,閉著眼嘴裏喃喃的祈求祖先保佑。


    三人也不理會他,皆是目不轉睛的盯著虎精,等待最佳時機出手偷襲。


    虎精突然抬起頭顱,鼻子對著空氣嗅了嗅,然後猛地看向陳遁一等人的藏身之處。


    虎口頓時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虎身一振,作勢就要衝來。


    “不好……”周傳龍見虎精的衝來,大喝一聲就向一側跳開。


    陳遁一與張繼雖然慢了一步但也在虎精撲來之前,閃身離開了灌木叢中。


    但是他們身後的獵戶就沒那麽好運了,虎精來時他正閉著雙眼祈求祖先,以至於躲閃不及,直接命散虎爪之下。


    望著已經血肉模糊的獵戶,陳遁一不禁一陣心寒,感歎虎精凶殘的同時也在慶幸自己有著不俗的武藝在身,不然剛剛的下場不見得比獵戶好到哪裏去。


    周傳龍見此時陳遁一正望著死去的獵戶出神連忙提醒道:“別分心,準備殺虎……”


    倒不是他有多好心,隻是即將要與虎精展開殊死搏鬥,不想在此時失去陳遁一這個不弱的戰力罷了。


    陳遁一也不是什麽不識好歹的人,見虎精轉過身,前爪微曲,作勢又要撲來,連忙來到周傳龍身邊合三人之力組成防禦陣勢。


    隻見虎精又是一躍,前爪向前一伸,瞬間來到眼前。


    周傳龍也不含糊,長刀一橫擋在利爪之上,陳遁一和張繼見狀也不遲疑,抽刀由兩側揮刀劈砍在虎精的肚子上。


    一般生物的腹部是最軟弱的部位,也是最容易下刀子的部位。


    但這種常識在虎精的身上被打破了,隻見兩道刀砍盡無法切入分毫,猛的劃過去也隻能在其身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白印。


    “該死,這虎精用妖力護住了周身,不好打啊!”張繼見一刀不中忙對周傳龍提醒道。


    “哼!怕什麽,一個剛開靈智的虎精能有多少妖力,老子耗也耗死它。”周傳龍不滿的說道,刀下也不停,棲身又要衝上前去。


    虎精剛剛硬吃了兩計刀砍,雖沒劃破腹部,但是巨大的力道著實讓其吃疼不已。


    有妖力護身,當下也顧不上衝過來周傳龍,一個縱身飛爪攻向離它最近的張繼。


    張繼見狀神色大驚,連忙後退,但依然躲閃不急。


    巨大的虎爪迎麵撲來,倉惶之下,隻得用手臂來隔擋。


    隻聽“哢嚓”一聲脆響,張繼的左臂應聲折斷了,巨大的力道更是將其掀翻在地,發出慘烈的哀嚎。


    就在虎精借勢又要咬向張繼之時,陳遁一已經趕到,飛身上了虎背,手中長刀運足了十成力,連續數刀砍在虎精的頭上。


    陳遁一也不指望能夠傷到虎精,隻希望它能在吃疼的情況下放過眼前的張繼,不然張繼今日將性命不保。


    在陳遁一猛烈的攻擊之下,虎精憤怒的怒吼著,一時竟然忘了眼前的張繼,不斷轉動著腦袋想要咬背上的陳遁一。


    虎王的威嚴不容冒犯,此時虎精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生吞活剝了騎在它身上的小蟲子。


    頭部又挨了幾下刀砍之後,虎精見實在咬不中陳遁一,也不轉頭了,旋即就地一滾,將陳遁一摔下了後背。


    陳遁一一個翻身急忙遠離虎精站起身來,一臉驚愕望著躺在地上的虎精,不禁感歎的說道:“這廝的智慧盡然這麽高。”


    “現在不是感歎的時候,快攻……”


    周傳龍見虎精躺在地上,急忙抓住時機,右手握拳,鼓動全身勁力於其中,猛的揮出一擊奔牛勁打在虎精身上,頓時傳來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


    伴隨的虎精的嘶吼聲,震的人耳膜生痛。


    身上骨頭斷裂的劇痛讓虎精陷入了瘋狂當中,它此時怒目圓睜,雙眼通紅,死死的盯住周傳龍,口中發出低沉深邃的低吼聲,好像是戰前的擂鼓聲一般。


    周傳龍也是蓄勢待發,身形緩緩移動,向不遠處的懸崖靠近。


    “陳遁一,你來配合我。我要將它引到懸崖邊,要是實在殺不死,那就和我二人之力將其打下懸崖。”周傳龍鄭重的對陳遁一說道。


    望了一眼不遠處手臂還在流血不止,但人已經昏死過去的張繼。


    陳遁一點了點頭讚同了周傳龍的建議,現在必須盡快解決眼前的虎精,不然時間一長,張繼可能就會因流血過多而亡。


    見此周傳龍也不遲疑,身形一個閃爍攻向虎精,見虎精又要撲上來時,卻是使了一個虛招,身形又是一閃躲到一旁。


    陳遁一緊隨其後,橫刀一揮,斬在虎精的後腿之上,就在虎精吃痛,轉頭之際,周傳龍蓄力已久的奔牛勁猛地轟在了虎精的眼睛部位,打得虎精慘嚎不止。


    定眼看去,此時虎精的眼睛已是留下了一個大血窟窿,眼珠早已經被強勁的奔牛勁打爆了,溫熱的鮮血不住地往下流。


    但是虎精氣勢依然沒有絲毫減弱,眼部的傷不但沒有讓他減緩攻勢,反而更激起了他的凶性。


    隻見它虎尾一掃,虎軀一震,奔跑的速度明顯加快了幾分。周傳龍不敢應敵,飛身連連後退,一連數息都沒有下手的機會。


    陳遁一在一旁策應,也是不敢與之其交鋒,生怕一個不注意便慘死在虎爪之下。


    “這樣不行,這虎精已經發瘋了,速度太快了,我的奔牛勁使不上力。”


    周傳龍邊閃躲邊向懸崖邊靠近說道:“等會兒聽我指令,我們一起發力將它打下懸崖。”


    陳遁一見此情形,也隻能如此。


    若是時間拖得太久,二人體力不支,恐遲則生變。


    虎精血肉雖好,但也要有命享用才行,在這一點上,陳遁一看得很透徹。


    周傳龍行至懸崖邊時,見虎精又要縱身撲來。旋即蹲下身形,從虎精的身下穿過來到虎精身後。


    這時恰好陳遁一也趕了過來,二人相視一眼,齊齊用足了全身的勁力。


    周傳龍的奔牛勁,陳遁一的四重九重疊浪勁,此時皆在二人體內磅礴咆哮,以極快的速度,匯於雙掌之中。


    隻見二人猛地將雙掌向前一推,重重的打在了虎精的後背之上。


    饒是以虎精那巨大的體型也被這磅礴狂暴的力道轟飛了出去,落到了懸崖旁邊,後半邊身子已經掉到了外麵,兩隻前爪不住的抓撓著身前的泥土,想要將身體拉進去。


    但奈何它的體型過於巨大。無論怎麽努力,都無法將身體挪上來分毫。


    見此情形,周傳龍急忙緊張的叫道:“不行,決不能功虧一簣,必須將它打下懸崖。”


    說著就要上前,陳遁一此時也不遲疑,身形更快來到虎精麵前。


    掌心運足了十足的力量,準備打在虎精的頭部,將其狠狠的落下懸崖。


    就在此時,背後突然一陣勁風襲來,氣勢洶洶。陳遁一頓時大驚失色,猛地轉身,卻已來不及躲閃了,眼睜睜的看著周傳龍的手掌打在自己的胸膛之上。


    這一刻陳遁一感到了隻有兒時流浪時才會有的無助和絕望,那份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恐懼,這一刻全都噴發了出來。陳遁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正在對著自己露出陰冷笑容的周傳龍。


    在猛烈的掌力之下,陳遁一的身形驀地飛了出去,落下時剛好撞擊在懸崖邊的虎精頭部。


    陳棟一仿佛是那根壓彎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在砸中精疲力竭的虎精的那一刹那,帶著不甘和憤怒的咆哮,一人一虎雙雙落下懸崖……


    ……


    ……


    驕陽的餘暉,不時透過搖曳的樹梢間撒下一縷光輝,印在山林間的枯葉上斑斑點點的,煞是迷人。


    陳遁一朦朦懂懂間耳畔響起,溪流撞擊石頭的聲音,鼻尖有縷縷肉香飄過。


    一時間陳遁一竟然有些茫然,思慮迷糊間,唯有胸口不時傳來痛處在告訴他,他不是做夢,他還活著。


    陳遁一緩緩的睜開眼睛,隻見不遠處有一身影正坐在火堆旁邊,個頭矮小,但是體格魁梧有力。


    而火架上正在烤著的正是虎精肢解下來的一條腿,那股濃烈的肉香味盡是從那裏傳來的。


    身影聽見了身後傳來的動靜,轉過頭來,露出一張國字臉,笑道:“你小子總算醒了,要是再不醒的話我就隻能把你背回村裏了。”


    陳遁一定眼看去說話的人竟然是鐵匠鋪的袁叔,當下欣喜若狂地站了起來,緩緩地向袁叔走過去。


    “袁叔,您怎麽會在這裏。”陳遁一驚喜帶著些許疑惑的問道。


    “你小子……”袁叔聞言圓目一瞪,不滿道:“咋地,這裏你能來,袁叔就不能來啦。要不是袁叔來得及時,你小子早就喂了旁邊池塘裏麵頭的王八了。”


    “袁叔您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陳遁一急忙解釋道:“我怎麽敢質問您,純粹是好奇,好奇而已。”


    見陳遁一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袁叔不盡咯吱一笑,說道:“你小子還是老樣子,不錯不錯,沒因為當上官兒就看不上你袁叔了,算袁叔以前沒白照顧你。”


    “哪能啊!”陳遁一訕笑的撓了撓頭。“袁叔對我恩重如山,沒有袁叔的知遇之恩哪有我的今天,忘記誰也不能忘了您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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