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荒乃是強者為尊,信服以拳服人的地方。


    沒有規則便是這裏最大的規則,混亂是它主旋律,無法是它的座右銘。


    這是充滿了機遇,孕育著無數天才地寶,曾有天然形成的天價法寶再此出世,也有大能的墓地被發掘開來。


    這裏可以說是強者的天堂,為他們追逐強大,邁向長生提供了機會。


    這裏也可以說是弱小者的地獄,弱小就會被掠奪,被殺害,化為別人成道的基石。


    ……


    東荒,七爺鎮。


    正逢秋冬交替,天地間充斥著一股肅寒之意,方圓百裏早已草木凋零,沒有一絲綠意。


    一名全身裹著厚實的狐裘的男子,牽著一匹健碩的黃驃馬,緩緩地從鎮外走來。


    七爺鎮以前不叫七爺鎮,叫墨鎮,這裏很久以前是墨性人居住的鎮子,但後來被一個有著登峰境修為的惡霸秦七爺給占領了,便改名為七爺鎮了。


    這裏的人常年生活在恐懼與不甘之中,因此對外來人都抱有著一定的敵意。


    狐裘男子環視四周,見街道兩旁的居民,皆是用怨毒的目光看著他,雖然麵露一絲疑惑,但心中絲毫不懼。


    早在來東荒之前,他就已經提前了解到了這裏的無序與混亂,雖然現在他身處的這個地方還不是東荒最中心的地區,但是想來民風都是一樣的不友好。


    無視了周圍人投來的眼神,繼續向前走了一段路,來到了這裏唯一的一家客棧——雙絕客棧。


    與沿路走來的那些破舊的房屋相比,這間客棧算是一枝獨秀了。


    狐裘男子將馬匹在門前的馬欄之中栓好後,便徑直走進了客棧之中。


    剛邁進客棧一步,耳膜便被裏麵嘈雜的聲音震的生疼,心中更是莫名的引起一陣煩躁之意。


    正眼看去,裏麵坐滿了一群正在大口喝酒,大塊吃肉,喧囂不斷的綠林之輩。


    不時還能看到某一桌上的人爭論不下時,便大手用力的拍打在木桌之上,震的上麵的杯盤刀劍“啪啪”作響,使得狐裘男子一陣皺眉。


    狐裘男子環視四周,尋得一處角落的桌子走下了過去,坐下,端起桌上的茶壺,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連忙飲下。


    他太渴了,若不是從小的教養約束著他,他都想直接提起茶壺大口喝起來。


    狐裘男子將茶杯剛剛放下,便見一名二十來歲,作店小二打扮的男子,正嬉皮笑臉的走了過來。


    “大爺,您想吃點什麽啊!”店小二拿下腰間掛著的毛巾一邊擦著桌子,一邊問道。


    “隨便上些吃食,即可。”狐裘男子再次為自己倒了一杯水,淡淡的開口,說道:“對了,為我準備一間上房,我要再此暫住幾日。”


    “好的,爺。”店小二大聲應道,緊接著又問道:“大爺,您要不要來點酒水,我們雙絕客棧的酒水可是方圓百裏的一絕啊!”


    說著,店小二不自覺的豎起了大拇指,麵容無比的自豪。


    狐裘男子聞言也是不由的咽一下口水,雖然他不是嗜酒之人,但是來到東荒這麽久以來,為了提防有人暗算,一直滴酒未沾。


    此時,突然聽店小二提起,不由的有些口幹舌燥起來。


    狐裘男子點了點頭,說道:“那就給我來一壇吧!”


    “得嘞!”


    聞言,店小二高興的應了一句,正真準備轉身去準備酒菜,卻被狐裘男子叫住了。


    “等一下。”


    店小二應聲停下了腳步,心中疑惑,連忙詢問道:“大爺,您還有什麽吩咐?”


    “吩咐不敢當,而是有事想向你打聽。”說罷,狐裘男子從衣袖中拿出了一枚銀元寶放在了木桌上。


    這意思不言而喻,想來店小二也是看出來了,但是生知東荒的生存法則的他沒有第一時間去拿桌子上的銀元寶,而是眯著眼睛,死死的盯著狐裘男子問道:“不知客官想問些什麽?”


    狐裘男子見眼前的店小二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頓時也是心中一怔,仔細觀察下,才發現這個店小二竟然有著入室境中期的修為。


    要知道,若是在自己的文江城,這等修為的武者少說也是副司長級別的高手了,放在這裏,卻隻是給人端茶倒水的小廝。


    狐裘男子轉念一想,這裏可是東荒,天地靈氣充裕,天材地寶更是多不勝數,怎麽可能是小小的文江城可以比擬的。


    念及此處,狐裘男子越發慶幸自己聽從劍歌行的建議,走出了文江城,來到更廣闊的天地。


    沒錯,這個狐裘男子正是文江城少主,也是現任城主的申屠鴻。


    在花費了數月之久的時間,將文江城整頓完成後,申屠鴻便將自己權利轉交給了近衛司的司長和巡城司的司長,由二人代替自己共同執掌文江城。


    而他自己則是跟著劍歌行離開了文江城,中途,因劍歌行需要去往中洲尋找他的師承宗門,完成師傅遺命,而他自己的腦海中一直心心念念著當初六道老祖所說的傳承便就此分開,而後由他一人獨自踏上了東荒之路。


    “也沒什麽,就是想向你打聽一個地方。”申屠鴻沉吟了片刻,開口道:“不知你可以知道封天澗在哪?”


    話音落下,偌大的客棧裏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那些原本吵鬧鬥嘴的客人全都停下了各自的動作,皆是齊刷刷的盯著他,那目光好似是要將他看個通透一般。


    申屠鴻也是察覺到了場麵的詭異,正在他麵露困惑之際,卻聽身旁的店小二,目光冷漠,一臉不屑的開口道:“嗬!又是一個妄想尋得墜龍寶藏的瘋子。”


    說完這話,也不待申屠鴻多問一句話,便將手中的毛巾往肩上一搭,轉身離去了。


    望著,店小二離去的背影,申屠鴻更加的困惑了,實在不知這個店小二為什麽在聽到他問封天澗後,會突然變成這幅態度,墜龍寶藏又是什麽東西,他卻是真的不得而知。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時,一名腰間插著一把短刀,手裏還拿著半壺酒,喝的醉醺醺的中年男子,緩步走了過來,十分自來熟的坐在申屠鴻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小兄弟,第一次來七爺鎮吧!”


    申屠鴻雖不明對方何出此言,但還是拱了拱手,應道:“正是。”


    中年男子“嗬嗬”一笑,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說道:“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不然,你也不會問他們墨家人封天澗的事。”


    這話讓申屠鴻著實摸不著頭腦,連忙追問道:“這位大哥,不知此話從何說起。”


    中年男子笑著點了點頭,旋即伸手將桌子上麵的銀元寶塞進了懷裏,打了一個酒嗝說道:“小兄弟也是為了傳聞中的墜龍寶藏而來吧!”


    說著,抬頭仰天,將手中的酒壺對著嘴就是猛灌了幾口,待喝飽後,又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勸小兄弟你啊!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中年人環視了一圈客棧裏麵的那些再次喧囂起來的客人,說道:“這些個人無不是奔著這個寶藏而來,在這裏停留的,少的有幾個月,多的有十幾年,嗬嗬!可是呢?啥好處也沒撈著,白瞎了這些個光景了。”


    申屠鴻端起茶杯輕飲了一口,也不答話,仔細地聽著中年人的訴說,他能夠聽中年人言語中的苦澀與期望。


    “對了。”


    中年人打了一個酒嗝,一拍腦門說道:“看我這記性,你不是想知道那店小兒為什麽突然對你愛答不理的嘛!”


    申屠鴻聞言,放下了茶杯,點頭回道:“在下,確實疑惑,還請告知。”


    “好說,好說,我老趙就喜歡講故事啦!”


    中年人擺了擺手,略微沉思了片刻後,說道:“這事還是因椎龍寶藏而起……我也是道聽途說的!數千年前……具體什麽時間,我也記不得了,有天夜裏,七爺鎮西麵大約四十裏外的封天澗上空,突然出現了一條白龍,那條白龍威勢震天,通體散發著白光,讓人啊!隔著幾十裏地都都會望而生畏啊!”


    老趙不由得打了個抖索,仿佛親眼見到,但是的情景一般。


    這會兒,申屠鴻也來了興趣,要知道,龍形的妖獸最低也是不滅境的修為,再加上種族天賦高於一般的妖族,若是食其肉飲其血,對自身的體魄與修為都會大有脾益。


    “然後呢?”申屠鴻連忙追問道。


    “然後啊!”老趙不禁抬起頭,好似在回憶著腦海中的記憶般,平淡的說道:“它掉下來了。”


    “掉……掉下來了?怎麽會突然掉下來呢,那可是條龍啊!沒有人攻擊它嗎?”


    申屠鴻一時無法接受,雖說墜龍寶藏,墜龍寶藏,那條白龍最後肯定是墜下來了,但是這樣沒有任何根源的墜落,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老趙也是一臉的困惑,說道:“不清楚,根據當時的七爺鎮裏麵的墨家人親眼所見,那條白龍仰天一聲咆哮後,就突然從天上墜了下去,落進了封天澗,而後,再也沒有了蹤跡。”


    “這……”申屠鴻瞋目結舌,不禁皺起眉來,良久才稍稍舒了一口氣,問道:“那為何店小二聽說我問起封天澗,會那般不悅。”


    “嗬嗬!”老趙喝了一口酒,輕笑道:“他能開心才怪,自從封天澗有墜龍的信息傳出去後,各路的牛鬼蛇神都來了,這些人中不乏有不滅境的強者到來,可他們將整個封天澗尋了個底朝天也沒發現墜龍的蹤跡,你說奇不奇怪。”


    “那條白龍難道沒有死,走啦!”


    “誰知道呢?”老趙搖了搖頭,接著說道:“不過啊!哪些人找不到墜龍,便找上了離封天澗最近的七爺鎮,哦!對了,以前啊!這裏叫墨鎮。整個墨鎮的人都被那些人抓起來嚴刑拷打,那個慘啊!”


    申屠鴻聞言,放在嘴邊的茶杯微微頓了頓,腦海中,不由得想起文江城的百姓在麵臨那個邪修時,隻能任其宰割的情景,心中不由得氣血翻湧,拿杯子的手指也情不自禁的用上了幾分力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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