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乖乖將你得到的機遇交出來,我可以做主,留你一個全屍,否則……”


    “嘭”的一聲悶響。


    隻見趙長治猛地將鐵棍一端砸在自己腳下站立的岩石上,地麵頓時被砸出了一個窟窿,岩石開始向四周龜裂開來。否則什麽的,趙長治沒有說,但是手上的動作已經表達了一切。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申屠鴻也不打算藏拙了。


    正麵硬抗,肯定不可取,他不可能赤手空拳的去和鐵棍對砸,看看是自己的骨頭硬,還是對方手上的鐵棍更硬。


    而,以前所學武技,在申屠鴻踏進東荒的那刻起,就察覺到了與修士的術法差距有多大,對趙長治也不一定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現在唯一能對其造成威脅的,便是施展出“導出元陽”這則小神通,在自己與其纏鬥之時,悄無聲息的盜取對方體內的元陽之力,然後以力打力,耗死對方。


    “想要我的機遇,自己來拿。”


    說罷,快速踢出了兩腳,將前麵兩塊拳頭大小的石塊,踢了過去。


    旋即,靈力旋轉到雙腿之上,猛的一踏地麵,整個人都宛如離弦的箭矢般衝向趙長治。


    “好小子,你找死。”


    見申屠鴻在自己的淫威之下,不但不跪地求饒,還敢先他一步,出手攻擊,趙長治當下怒不可遏。


    嘭!嘭!


    趙長治三兩下便將飛射過來的石塊擊碎,正準備再來一擊“棍影如山”的時候,申屠鴻已經欺身上前,重拳在趙長治的眼中越來越近。


    麵對來勢洶洶的一拳,趙長治不敢托大,抽棍護身,格擋住了申屠鴻的拳頭。


    一拳不中,申屠鴻也不氣餒,若是如此輕易的就擊傷了趙長治,那才奇怪呢?


    隻見,申屠鴻拳勢不減,“餓鬼道”的吞噬之力附著在拳頭的表麵,使他每一拳揮出,都帶著虎嘯雷鳴般的響聲。


    在與趙長治近身搏殺之時,無形之中吸收著他體表溢散出來的靈氣。


    現在的申屠鴻可謂是越戰越勇,有了“餓鬼道”的吞噬之力的輔助,使得他除了體力會有所消耗外,體內的靈氣一直保持在一個相對充盈的範疇。


    而趙長治卻恰恰相反,一寸短一寸險,如此近的距離,使得他手中的長棍隻能被動的用來格擋攻擊,無法大開大合的施展開來。


    再加上不知為何體力和靈氣流失速度在逐漸的加快,而二人的修為相近,趙長治竟一時間也奈何不得申屠鴻分毫。


    “堂堂修士,竟然用凡人的武技來搏殺,你簡直是修士的恥辱。”


    趙長治也是被打出了肝火了,見自己隻能防守無法進攻,竟想用語言來刺激申屠鴻,想讓他迫於顏麵,堂堂正正的與他廝殺一方。


    然而,申屠鴻對他的話充耳不聞,麵容依舊,手上的拳勁卻更加淩厲了幾分,每一拳都砸的鐵棍‘嘭嘭’作響,在這個山澗中回蕩著。


    “該死的,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趙長治竟然拋棄了手中的鐵棍,將其擲向了申屠鴻。


    如今他們之間的距離實在太近,趙長治的舉動又太突然了,申屠鴻此時已是避無可避。


    隻見,申屠鴻雙掌向前一推,想要用吞噬之力來擋下鐵棍,可剛一接觸,鐵棍便瞬間皸裂開來,裂縫中更是乍現出灼熱的紅芒,宛如火蛇般。


    申屠鴻隻覺得砸向他的鐵棍,仿佛有股恐怖的無形力量正從其中爆發,從天地間向他的身體內灌注進去,將他所有的力量混著鮮血逼了出來!


    鐵棍自爆的那一瞬間,所釋放出來的力量實在是太過龐大、暴厲。


    即便申屠鴻全力催動體內的“餓鬼道”功法運轉所形成的吞噬之力一時間也無法將如此迅猛澎湃的力量吸收殆盡。


    劇烈的爆炸,使得申屠鴻接連退了數十步,體內髒器更是受到了不小的損傷,氣血一陣翻湧,數道血流從他的口中噴湧而出。


    而被趙長治擲出來的鐵棍,此刻早已斷裂成數道,四散飛出。


    “大意啦!果然能在東荒活下來的修士,每一個都不是善茬,一件黃階上品的武器,說暴就暴,真是奢侈啊!”


    申屠鴻抹去了嘴角的血漬,心中暗自感歎道。


    同時,將體內剛剛從趙長治身上盜取的元陽之力調用了出來,快速修補著體內的創傷。


    元陽之力不同於靈氣,古籍記載,謂之人體陽氣的根本。


    元陽又稱之為腎陽,又稱真陽、真火、命門之火、先天之火。是腎髒能夠正常運行的動力,也是人體生命活動力的源泉,對人體各個髒腑的正常運行有溫煦與推動作用,稱其為生命力也不為過。


    元陽的治愈效果著實驚人,不過幾息的功夫,申屠鴻體內躁動的氣血就平靜了下來,連內髒的損傷也好了七七八八。


    若不是剛剛盜取的時間太短,積蓄的元陽不夠,申屠鴻早就恢複到巔峰狀態了。


    “咳!小子,逼得的我自毀兵器,你還是第一人,陰曹地府足夠你吹噓啦!”


    “嗬嗬!”申屠鴻冷笑了一聲說道:“你現在也不好過吧!注入了如此多的靈氣,自爆了兵器都殺不了我,你可真是無能。”


    “你……”


    趙長治怒目圓瞪,恨不得將其碎屍萬端,奈何剛剛為了讓鐵棍爆裂,他也是傾注了大量靈氣進入了其中,以至於現在府內空虛的厲害。


    其實,趙長治不知道的是,他此刻之所以會這般虛弱不單單是因為注入了太多的靈氣,更重要的是他體內的元陽被申屠鴻偷偷盜取了所致。


    若是平時,以修士的機敏早該發現端倪了,但現在是生死攸關的時刻,趙長治也就沒有仔細觀察體內的情況了。


    “你也不過是逞口舌之快罷了。”


    趙長治緩緩吐了一口濁氣,好似是在平複自己內心的激蕩,說道:“你現在已經重傷在身,若是你還是不肯交出你所得的機遇,我就隻能讓我的屬下們去向你取啦!”


    申屠鴻偽裝成一副重傷垂危,奄奄一息的樣子,憤憤的嗬斥道:“卑鄙!”


    “卑鄙!”趙長治撲哧一笑,他緩緩地邁動著腳步,雙眸卻是一刻不停地盯著申屠鴻,好似在找尋最近的進攻機會。


    “你覺我是怎麽活到今天的!”


    趙長治不屑的撇了一眼申屠鴻,聲嘶力竭的吼道:“這裏是東荒,是強者的世界,弱者隻能被無情的抹殺。,如果卑鄙能讓我活下來,活得更好,我可以比現在卑鄙十倍,乃至二十倍。”


    申屠鴻明白,趙長治說的沒錯,這裏是東荒,是強者為尊的世界,每個都在為怎麽活下去而努力,又有誰會在乎所謂的禮義廉恥呢?


    雖然這是時勢所致,但申屠鴻卻是發自內心的厭惡。


    “我認可你的實力,隻要你交出你得到的一切,我可以做主放你離開。”


    趙長治之所以說出這番話,倒不是突然良心發現,想要放申屠鴻一條生路。


    而是久戰之下,雖然重創了對方,但自己現在也是強弩之末,體內的靈氣更是十不存一。


    若是現在對方悍不畏死,和自己來個同歸於盡,那就得不償失了。


    在東荒,這種瘋子到處都是,臨死也要撕下敵人身上的一塊肉的這種事經常發生,所以此刻的趙長治才不敢上前,才會好言相勸。


    “嗬嗬!你說的好聽,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申屠鴻背靠岩壁,艱難的支撐起自己的身軀,極力的不讓自己倒下,而目光則是一直放在趙長治身上。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我還是勸你不要在反抗,你逃不了,和你一起的那個老頭他更逃不了。”


    申屠鴻泰然以對,他知道若是現在被趙長治抓住了軟肋,不但他會死,連老趙也活不成。


    “你可真是可笑,我現在已經擁有了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機遇,你覺得我還會在乎一個行將朽木的老頭兒嗎?”


    趙長治麵色一滯,雖然他早已對這種方法不抱有太大的希望,但是真正聽到對方的回話,還是有些許失望。


    如今之計,隻得采用人海戰術,去耗死對方了,不過這麽做的後果,便是他要麵臨手底下的屬下可能大幅度的削減,這對他今後在秦七爺心目中的地位會有所動搖。


    不過,現在的局勢容不得他多想,右手一招,站在遠處,早已等候多時的秦府護衛衝了上來。


    隻聽趙長治大嗬一聲:“殺!”


    一群人麵目猙獰,毫不遲疑地衝殺上去,手中提著的鐵棍被他們高高的舉過了頭頂。


    其中幾名大成境的修士更是衝在了最前麵,周遭的靈氣翻湧帶起強烈的勁風襲來。


    申屠鴻雖然表麵上對眼前的局勢,顯得有些慌張,但內心深處卻是樂不可遏。


    別人或許會怕這人海戰術,身懷“餓鬼道”術法的申屠鴻卻是一絲不懼。


    此刻他正急需元陽之力來替他修複創傷,這些人的到來無疑為他雪中送炭。


    申屠鴻“艱難”的站直著身子,眼神中帶著一絲嘲諷的說道:“今天我就算死,也不讓你們好過,來吧!”


    說罷!這身爆發出剛勁的氣氣,屬於登峰境修士的氣勢毫無保留的釋放了出來。


    這看似霸氣絕倫的場麵,看在趙長治的眼裏卻是覺得這是對方想要魚死網破的手段了。


    不由得心中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衝動親自上去,不然正麵遇上這種人,即便自己最後勝了,也是慘淡收場的結果。


    亂戰之中,申屠鴻的表情凝重而嚴肅,一拳便將衝在最前麵的大成境修士轟退,然後趁對方身形不站穩時,右手暗自運轉出“餓鬼道”功法,手中驟然產生一股強大的吸力,將對方又吸了回來。


    在對方驚慌惘然的表情下,申屠鴻毫不猶豫的一記鎖喉掐住了他的脖子。


    隻聽“喀嚓”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一歪,氣息全無,臨死前眼神中還帶著迷茫和惶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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