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小倒是沒有在意陳遁一所說的法寶級別問題,對於她而言,唯有美麗的事物才能被她放在眼裏,珍不珍貴,威力是否強大,那些都是次要的,而陳遁一送給的這把傘,正好符合她的心意。


    桑小不在意,不代表她的師姐葉詩雯不在意。


    原本得知陳遁一是離陽峰的弟子所帶來的那一丁點的好感,再陳遁一的謊言下,蕩然無存。


    “陳師弟倒是好本事。”


    葉詩雯話風突轉,美眉微微皺起,聲音空洞的說道:“不知陳師弟是怎麽做到未到大成境便能煉製出法寶的,要知道,沒有法力的支撐,就算是黃階品質的靈材也是不好熔煉的吧!”


    葉詩雯倒沒有含沙射影說一些諷刺別人的話,言辭中直言不諱的表達出了她的疑慮。


    或者說以她的身份,不屑於做那等小人行徑的事情,她隻是不想桑小受人蒙蔽罷了!


    桑小也是聽出了葉詩雯語氣中帶著對陳遁一的質疑,剛想安撫一下葉詩雯,卻見陳遁一麵無表情的張開左手,一團赤紅色的火焰自他的掌心處升起。


    頓時,涼亭方圓三丈內被一股熱浪籠罩其中,周遭的細雨皆是還未落下,便被熱力蒸發殆盡。


    “地凝赤心炎!”


    葉詩雯的目光落在了陳遁一手心中的火焰上,不由得驚呼出聲。


    ‘地凝赤心炎’的存在在整個玄清道宗都不是什麽秘密,葉詩雯之所以會驚訝,是因為原本隻有離陽峰首座歐彥才能掌握的‘地凝赤心炎’,會突然出現在這個名為陳遁一的弟子手上。


    “難道……是歐首座傳給他的。”


    這個念頭剛從葉詩雯的腦海中浮現就被她否決了,因為歐彥的‘地凝赤心炎’乃是他的成道天兵‘赤蓮’的本源。


    成道天兵是什麽概念,那可是融入了自身的道澤法印,最切合自身的大道法寶,是將來要伴隨修士一同踏上成道之路,抗衡破境之時的天雷的唯一手段。


    這樣的寶物,怎麽可能會有人輕易的贈予他人呢!


    葉詩雯有這樣的疑惑,也是情有可原。


    但她不知道的是,陳遁一的這道‘地凝赤心炎’,並非是‘赤蓮’中的‘地凝赤心炎’的本體。


    而是《歸天秘法》經由本源之氣培育出來的一枚火種,在由陳遁一這小半年來,不間斷的靈氣灌溉下,才滋養出這麽一團的,實屬不可複製的產物。


    “沒錯。”


    陳遁一手持‘地凝赤心炎’,淡淡的開口,說道:“此乃‘地凝赤心炎’,即便在下現在沒有法力相助,隻有懂得煉器的手法,在此火的輔助下,一樣可以煉製出法寶來。”


    桑小看著陳遁一手中的不斷的散發出炙熱的火焰,心中不由得產生濃烈的興趣,說道:“陳遁一,這火很厲害嘛!”


    陳遁一據實以答道:“天價下品的靈火。”


    “嗯!”桑小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確實,若是有此等靈火相助,師弟即便沒有法力也足以完成法寶的鍛造。”


    葉詩雯倒沒有因為誤會了陳遁一而感到羞愧難當,畢竟到了如今的境界,心境修為早已達到了喜怒不形於色的地步。


    現在親眼看到了陳遁一有能力煉製出那件傘狀法寶,她隻會為桑小沒有遇到小人而高興而已。


    “不錯,不錯。”


    桑小輕輕的拍了怕陳遁一的肩膀,笑道:“沒有辜負本姑娘的期望,這麽快就能煉製出法寶了,本姑娘果然沒有看走眼,你快給我說說,這件法寶怎麽用啊!我總不能真的隻拿它擋雨吧!”


    陳遁一聞言,收回手中的‘地凝赤心炎’,說道:“這件法寶中我刻畫了一道陣法,兩重銘紋,還有一則機關。”


    “嗯!”桑小轉動了一下手中的雨傘,望向傘內測上繪製的奇異紋路上,說道:“兩重銘紋我是看出來,是金光咒和清心咒吧!”


    “沒錯。”


    陳遁一點了點頭,說道:“金光咒能抵擋下登峰境初期修士一擊而不破,是我現在所能刻畫的極限了……”


    說著,陳遁一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然後接著說道:“清心咒是我為你修煉的時候準備的,我刻畫這則銘紋的時候,特意在裏麵添加了冰魄碎屑,不但能夠在修煉的時候凝神靜氣,還能溫養神魂,可謂一舉兩得。”


    在說到清心咒的時候,陳遁一明顯激動不已,顯然是刻畫清心咒方麵花費了不少心思。


    桑小的食指輕輕的撫摸在清心咒的銘紋紋路,指尖傳來淡淡的涼意,使她暗自吃驚,不由地問道:“陳遁一,你是怎麽將冰魄的碎屑與刻畫清心咒的朱砂融合在一起的,這太不可思議了!”


    “我也是在經過多番嚐試後,才成功的獲得它們之間的比例。”


    陳遁一微微一笑,從芥子納須彌口袋裏麵取出一枚玉符遞了過去,說道:“你專修符紋一道,希望這個對你有幫助。”


    想要刻畫出一道完整的銘紋,需要兩種東西組成,其一,銘紋的刻畫紋路,其二,與銘紋屬性相互切合的朱砂。


    而陳遁一遞給桑小的玉符中,正是記錄著自己推演無數遍得出來的清心咒朱砂的新配方。


    桑小嘻嘻一笑,好不客氣的將玉符拿了過來,然後塞進了自己的小挎包裏,說道:“謝啦!以後帶你去吃好吃的。”


    對於吃不吃什麽好吃的,陳遁一毫不在意,他隻在乎這個新配方是否對桑小有幫助。


    二人如此無所謂的樣子,看的一旁默不作聲的葉詩雯微微一愣,自己作為銘紋大家的首徒,自然知道玉符內記錄的清心咒朱砂的新配方價值有多大。


    雖說,它肯定沒有創造出一道新的銘紋來的震撼,但它的意義在於推陳出新,使清心咒有了更廣泛的用途。


    若是將其上交給宗門,至少也能得到一萬貢獻點的獎勵。


    當然這話,葉詩雯肯定不會當麵說出來的,畢竟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自己作為師姐,隻要保護好自己的師妹沒有受到傷害就好。


    “對了,你在這把傘裏刻畫了什麽陣法啊!”


    桑小將端詳了良久,苦思冥想也沒看出來,這傘內到底有什麽陣法,不由得問道:“我怎麽一點都沒看出來啊!”


    “是迷霧陣。”


    陳遁一也沒有多做隱瞞,直接說道:“以這把傘為陣眼,可以讓方圓十裏內煙霧彌漫,伸手不見五指,而且我還在煙霧中添加了一些攝神煞,若是有人試圖用神魂在煙霧中探查,絕對會神魂重創。”


    桑小聞言嘴角微微上揚,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亂轉,不知道又在想什麽損招了,嗬嗬笑道:“嗯!這個好,以後要是遇到無法力敵的對手,就祭出煙霧,說不定還能出奇製勝。”


    葉詩雯暗自點了點頭,表示讚許。


    從一件黃階法寶的角度來看,這把傘已經算的上是一件非常難得的法寶了。


    雖然它的品價低了一點,但是它的功能非常全麵,集防禦,逃生,輔助修煉於一體,對於現階段的桑小而言,正好合適。


    看的出來陳遁一為了鑄造這把傘,花費了不少心血。


    畢竟每一件法寶的承受能力都是有限的,刻畫的功能越多,越雜,他們之間的相互影響就越大。


    往往很多煉器師為了提高法寶的煉製成功率,隻會給法寶內刻畫一重銘紋和一道陣法,而且銘紋和陣法的作用還必須存在共通之處,這樣就能極大減少它們之間的幹擾,還能起到相輔相成的作用。


    像陳遁一這樣,在一件黃階品質的法寶上刻畫兩重銘紋和一道陣法,且它們三者之間還不存在一絲聯係的,這需要煉器師具備高超的煉器手法和心裏素質,否則稍有差池,便會前功盡棄。


    或許連葉詩雯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看待陳遁一的目光中不自覺的多了一絲欣賞的意思。


    “至於這最後一則機關……”


    話猶未了,陳遁一朝桑小伸出右手,桑小心領神會的將傘遞了過去。


    陳遁一也不解釋,而是緩緩的將撐開的雨傘收了起來,然後左手握住傘身,右手抓住傘柄,將傘的頭部對準涼亭外十丈開外的一顆大樹。


    目光驟然凝重,深吸一口氣,右手輕輕一擰傘柄,頓時,數十道細如發絲的銀針,無聲無息的激射了出去。


    咄!咄!咄!咄!


    不過眨眼睛的功夫,銀針狠狠紮進了大樹之中,發出微不可聞的摩擦聲。


    銀針很細,衝擊的力道很猛,使得大樹的表麵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看著這道機關的威力,葉詩雯微微皺了皺眉,覺得陳遁一此番行徑著實有些不務正業了。


    他們都是法力通天的修真者,將來麵對的對手,必然不可能是這樣幾根銀針可以對付得了。


    有這個閑暇時間,還不如多研究幾重銘紋來的實用。


    “陳遁一,這銀針快速快,但是威力不怎麽樣啊!”


    桑小一直都是心直口快的性格,而且她也不覺陳遁一花費了這麽多心思,會做出一件毫不實用的東西來。


    陳遁一點了點頭,應道:“確實,這些銀針的威力並不大,即便是一般的武者,僅憑這些銀針也奈何不得他們。”


    陳遁一的話,讓二女心頭的疑慮更勝,既然連他本人都知道,這道機關的用處形同虛設,為何還費盡心思的加上去呢?


    要知道,即便沒有這道機關,這把傘也是非常了不得的法寶了,何必多此一舉!


    不等她們說什麽,陳遁一的表情顯得謹慎了許多,接著說道:“這道機關並非是依靠銀針傷人來取勝,而是靠銀針上淬煉的劇毒。”


    “劇毒!”二女不由得驚呼出聲。


    “嗯!”


    陳遁一繼續解釋道:“機關每次都會發射出三十六枚銀針,銀針是由破靈金晶打造而成,具有極強的穿透性,修士的靈氣護罩在它麵前形同虛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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