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要論厚顏無恥,我隻佩服我這個掌門師兄,黑的都能讓他說成白的,當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徐清臣爽朗大笑,看的出來他十分認可莫有道的做法。


    “隻要咱們死死的把那小丫頭攥在手裏,不怕桑老不就範。”


    華東亦是麵帶微笑,遙想千年之前,玄清道宗偶得天機穀陣道一脈的傳承之後,直接令瀕臨封山的四辰峰重獲生機,連帶著整個玄清道宗的實力都更上一層樓,若這次能將這位符道集大成者拉入宗門,那麽宗門的底蘊必將空前絕後,他怎能不高興。


    ……


    ……


    乾元峰。


    數日後,陳遁一緩緩睜開雙眼,長時間的昏睡令他精神不振,意識亦是有些模糊不清。


    他疑惑的打量起自己所處的環境,清新淡雅,簡單中透著大氣。


    屋內更是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確實旁邊的圓桌上的香爐正在徐徐的冒著青煙,很好聞,嗅之令人神情舒暢,猶如夏日裏的洗了一個清涼冷水澡一般。


    緩緩轉過頭,卻見靠近窗戶旁的櫃子上,自己的陌心、碎雨兩劍此刻正被整齊的擺放在架子上麵。


    陳遁一心中大喜,伸手一招,兩把劍立時便飛到了他的手中,輕輕的撫摸著陌心劍,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出無拘散人帶走桑小的畫麵,眼底不由的流露出一抹失落之色,喃喃自語道:“如今劍能失而複得,那人呢!桑小……”


    “吱呀”一聲輕響,房門被人輕輕推開,走進來正是曾進有過一麵之緣的甘奇師兄。(忘記的書友可重溫第二卷第三十五章)


    甘奇雙手端著一碗藥湯,走了進來,見陳遁一已經清醒了過來,正坐立在床榻之上,滿臉欣喜的走上前,高興的說道:“太好了,陳師弟,你終於醒了。”


    陳遁一連忙放下手中雙劍,站起身對著甘奇,抱拳躬身行禮道:“師弟,見過甘師兄,感謝師兄連日來的照顧。”


    甘奇將手中的湯藥放到了圓桌之上,伸手攙扶起了任還虛弱不堪的陳遁一,態度謙和的說道:“師弟哪裏話,我隻不過是每天熬個藥,當不得師弟的感謝,若師弟要謝的話,還是感謝掌門師伯吧!他老人家可是每天都來為師弟運功療傷,這些天可是著實耗損了不少真氣。”


    “掌門師伯的大恩,師弟自然銘記於心。”


    陳遁一誠懇的說道:“但甘師兄的照拂之恩,師弟自也是莫敢忘懷。”


    “師弟有心即可,師弟,你重傷初愈還是多多休息才是。”


    甘奇微微一笑,顯然對陳遁一如此識趣的態度感到滿意,輕輕的將他扶坐在床上,然後轉身去將圓桌上的湯藥端到了他的麵前,說道:“這是青巽峰的林師叔看過你的傷勢後,親自開的湯藥,師弟,你還是趁熱喝了吧!”


    “多謝師兄!”


    陳遁一道了句謝後,忍著口中苦澀,一口將碗裏的湯藥盡數喝完了。


    見甘奇接過自己喝完的湯藥,正準備離開時,陳遁一急忙問道:“師兄請留步!”


    甘奇端著托盤的手微微一頓,看著陳遁一,不解的問道:“師弟還有何事?”


    “敢問師兄,你看到了桑小了。”


    怕甘奇已經忘記了桑小,陳遁一連忙解釋道:“就是半年前同我一起入宗,唯一的那名女弟子……”


    甘奇恍然大悟道:“哦!你說的是那個穿著紅色長裙,由我送去聽雨峰的桑師妹啊!”


    “正是!”陳遁一一臉激動,以為她也是同自己這般留在了乾元峰之中。


    “抱歉師弟,我並未在乾元峰上看到桑小師妹,被五天前被掌門師伯帶回來的僅你一人而已。”


    甘奇的話宛如冬天裏的一盆冷水,澆的陳遁一一個透心涼。


    許是看到了此刻陳遁一臉色不對勁,甘奇連忙出聲安慰道:“陳師弟你也別太擔心了,可能桑師妹是回聽雨峰了,畢竟她是冰心師叔的弟子的,來咱們乾元峰還是有著諸多不便的。”


    陳遁一對著甘奇微微點頭示意,道:“有勞甘師兄掛心,我沒事的!”


    “沒事便好,師弟你還是好好休息吧!師兄還有事情要辦,便不多打擾啦!”


    說罷,甘奇端著托盤離開了,隨著甘奇的離去,房門自動關上,房間內再次陷入了寂靜之中,而陳遁一的心卻是久久無法平靜。


    “若是我能再強一點,再強一點……就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桑小被人帶走了……”


    說著,雙手緊緊的握住兩柄劍,好似此刻隻有這兩柄劍能夠給予他安慰。


    ……


    光陰似箭,轉眼間,已入日落時分,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散漫一片溫潤的光澤。


    房門“咚咚”的被人敲響,正在打坐療傷的陳遁一,緩緩睜開雙眼,他在乾元峰熟識的人不多,照理來講,應該不會有人來探望自己才是。


    不過,既然人家來了,若是不請對方進來走走,著實有些不禮貌,於是從床上下來,快步走到房門前,打開了房門。


    打開房門一看,陳遁一臉上不由得露出笑容,來人赫然是自己的師丈莫有道。


    隻見他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一身素雅道袍,豎著高冠,儼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打扮。


    陳遁一連忙抱拳躬身行禮,誠摯道:“弟子,拜見師丈。”


    莫有道麵帶微笑的點了點頭,說道:“你大病初愈,無需多禮。”


    陳遁一恭敬地應了一聲,旋即請莫有道入內坐下。


    莫有道落座後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位置,示意站在一旁的陳遁一坐下,然後神情陰鬱的說道:“知道你這次錯在哪了嘛!”


    “弟子……弟子……”


    陳遁一自是知道莫有道說的正是自己這次受傷之事,心中悲憤之餘,又有著一抹揮之不去的憂傷。


    “在敵強你弱的情況,未曾在第一時間向門中師長求援,隻知道趁匹夫之勇,此為其一;明知事不可為,仍然不知進退,好勇鬥狠,此為其二……”


    莫有道越說臉色越難看,看著一直低頭不語的陳遁一,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憤憤的說道:“若不是無拘散人手下留情,未曾對你痛下殺手,你小子就算有九條命也不夠人家殺的,你知道不知道!”


    陳遁一麵帶驚喜之色,聽莫有道的語氣顯然是認識那人,當下抓著莫有道的胳膊,急忙追問道:“師丈,您認識擄走桑小的賊人嘛!桑小現在處境如何?有沒有危險?”


    “說什麽瞎話呢!小丫頭現在好的很。”


    莫有道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陳遁一,解釋道:“而且那人是小丫頭的爺爺,親生的!不是什麽賊人,要是讓他聽去了,以後你就別想在和小丫頭來往了。”


    “啊!”陳遁一目瞪口呆,險些驚掉了下巴,心底生出一種如夢似幻的錯覺。


    許久之後,陳遁一才不確定的問道:“師丈,你是不是在安慰我啊!隻要桑小平安無事就好。我能承受的……大不了等我修為提升了,再去把桑小搶回來。”


    “你你你……”


    莫有道指著陳遁一好半響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見過耿直的,沒見過這麽一條筋的。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當年不也如他這般,為了自己所愛之人,不顧一切的嘛!


    旋即,感歎了一聲,說道:“老夫沒有安慰你,那人乃是符道大家無拘散人,也就是桑小的親爺爺,而且桑小的真名也不叫桑小,她叫桑木清。”


    “桑木清!”陳遁一暗自默念了一句,臉色略微有些暗淡的問道:“那……她現在還好嗎?”


    陳遁一感覺自己有些明知顧問了,對方若是她爺爺,她現在自然是平安無事的,可不知怎麽的,他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她的近況。


    莫有道何許人也,一看陳遁一的表情便知他究竟在想些什麽了,當下也沒有拐彎抹角,答道:“那丫頭現在還好好的待在聽雨峰呢!怎麽可能有事!”


    “真的啊!”


    這可以說是他迄今為止聽到的最好的信息了,比之他突破大成境還要令他高興。


    “不管怎麽說,那丫頭也是我玄清道宗的弟子,怎麽可能輕易的讓人帶走了,那豈不是在打我們宗門的臉嘛!”


    “可是,您不是說……那位老先生是桑小的爺爺嘛!”陳遁一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什麽爺爺,你都說了,那丫頭叫桑小,人家孫女叫桑木清,本來就不是一個人,我身為一宗之長,自然要維護門下弟子的人身安全,似這等胡亂認親戚的人,就不能慣著他!”


    要論胡說八道,誰也比不過莫有道這張嘴,看著自己的師丈分分鍾便推翻了自己剛剛說過的話,陳遁一心中沒來由的喊了句:“夠無恥,不過我喜歡。”


    “咳咳!”


    一番大義淩然的言辭後,許是莫有道也覺得自己話太過不要臉皮了,有些說不下去,輕輕的咳嗽了兩聲,淡淡的說道:“這人呢,老夫是替你留下了,不過,無拘散人可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他雖然不敢進咱們宗門,可他卻是一直守在聞道城裏,一旦他瞧見桑小下山,絕對會再來找她。”


    “這……”


    陳遁一麵露難色,以桑小那跳脫的性子,讓她一直待在宗門內,那是絕無不可能的,可現在她爺爺就在外麵守著,若是讓對方發現了桑小的行蹤,自己這輩子真有可能再也見不到她了。


    念及此處,臉上不由得的帶上了焦慮之色。


    莫有道瞧見陳遁一的神情,臉上一抹壞笑稍縱即逝,旋即故作高深莫測的說道:“其實想要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也並非難事。”


    陳遁一麵露驚喜之色,宛如溺水之人,終於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般,急切地問道:“師丈,求師丈為弟子指點迷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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