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劍歌行言辭決絕,給人一種不容置疑的味道,道:“申屠兄下落不明,我絕不能在讓您老出事,這有違我做人的準則。您放心,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您有任何危險。”


    劍歌行雖然性情豁達,但絕不是一個傻子!


    自從申屠鴻與風七柒失蹤以後,他們一行人又先後經曆了幾次妖獸來襲,雖然不似蠍無極那般難纏卻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但是段長老他們的做法卻是讓劍歌行尤為不滿。


    一次或許是意外,可以接二連三將妖獸引向老趙這邊就不能用意外來解釋。


    雖然不知道段長老他們為什麽要暗害老趙,但這種行徑他是絕對無法容忍的。


    遂自那以後,劍歌行便形影不離了陪在老趙身邊,或許是礙於劍歌行的身份,段長老等人的動作也收斂了不少。


    正在二人小聲交談之間,天空疾馳而來一道龍卷風目標直指他們這行人的方向。


    “不好,快躲!”


    隊伍中的不滅境強者率先反應了過來,拎起身邊離自己最近的一兩個弟子便飛身逃離。


    而劍歌行與老趙就沒那麽走運了,為了避免老趙再次遭到長老們的暗算,劍歌行對這些長老唯恐避之不及,又怎麽會主動靠近他們呢!


    這龍卷風來得突然,竟是沒有一位長老來得及對他們施以援手,二人瞬間便被高速旋轉的龍卷風卷起,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若是外界這龍卷風雖強,卻遠沒有達到讓登峰境的修士都無可奈何的地步,然而,行直今日,大家體內的靈氣皆以枯槁,縱然是強如不滅境的長老,也是所剩無幾了。


    “不好,劍歌行有危險……”


    “師兄!”


    段幹島眼見劍歌行被龍卷風卷起,急忙想要上前救援,卻被身邊的朱鴻濤一把拉住了,聲淚俱下道:“你我雖是不滅境強者,但現下法力還剩幾何啊!眼下前路漫漫,若是連您都出事了,這讓咱們怎麽活啊!”


    朱鴻濤的話很快感染了在場的所有人,雖然他們都是正派子弟,自幼便被教導要救死扶傷,匡扶正義,但現在這個局麵,已然危及到了自己的生命安全。


    現在所有的弟子靈氣全無,僅比普通的凡人強壯些許,若是修為最強的段長老再出事,還有誰能保護得了他們,當下所有弟子皆是隨聲附和。


    “朱師叔所言極是!我等雖不懼生死,但也想留的有用之軀報銷宗門,聲張正義……”


    “段師伯怎可為他兩人犯險啊!若是您有個三長兩短,縱然他二人得救,今後也會良心不安的。”


    “是啊!是啊!段師伯三思啊!”


    “段師伯……”


    “……”


    “唉!”


    段長老重重地甩了一下衣袖,一臉無奈地別過頭去,似是不忍看到劍歌行二人的慘狀。


    隨著龍卷風的吸力,劍歌行二人的身形越升越高,高速旋轉的沙石不停的擊打在他們的周身,令其苦不堪言。


    眼看天罡劍宗的長老們遲遲沒來救援,老趙的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旋即將目光投向了一直緊緊抓住他手腕的劍歌行,嘴裏呢喃道:“你是個好人,和申屠那小子一樣,好人就該有好報,你護老朽一路,也該老朽助你一臂之力啦!”


    話到此處,老趙的目光愈發銳利,哪裏還之前那副惴惴不安的樣子。


    話又說回來了,能在東荒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獨自生存這麽久的人,哪個是省油的燈。


    早在發現此地異常的時候,老趙就開始暗地裏積蓄起力量,極力減少自己體內的靈氣消耗。


    在這一行人中,他的修為可以說是墊底的,再加上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十分具有欺騙性,即便是那些個長老也沒看出來老趙體內依然留有一絲靈氣。


    本來這一絲靈氣是老趙準備用來應付無解之局的,但是現在……


    老趙調動起體內最後一絲靈氣,凝聚到掌心之上,然後毫不猶豫地拍在了劍歌行的胸膛。


    這一掌老趙是用上巧勁的,看似石破天驚,卻是傷不得劍歌行的根本。


    劍歌行隻覺得被一塊隕石撞擊到了胸口,令他的氣息為之一滯,然而,隨之而來的,便是身形便這股推力直直的拋出了龍卷風的中心。


    “不!”


    在劍歌行錯愕的目光中,老趙露出了心滿意足的微笑,雖龍卷風徹底消失在了天際。


    ……


    “滴嗒滴嗒!”


    似是有水滴落,很輕,很沉,每一下發出的聲響都仿佛是深穀的呐喊在陳遁一的心頭環繞……


    陳遁一緩緩睜開迷離的睡眼,周遭的幽藍一片,而他正浸泡在幽藍色的水波之中。


    “這是什麽地方……”


    陳遁一想要起身,卻被身周的幽藍色的水波牢牢地吸附在了地上,任憑他如何掙紮亦是絲毫作用也不起。


    過了半響,似是放棄了掙紮,陳遁一左右展望了一下周圍地環境,輕聲呢喃道:“傅姑娘呢!也不知道她是否安好!”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心底卻是半點奢望都沒有。


    那可是憾天牛鬼,十大妖神,能放過她才怪,自己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死,相比是對方另有用處,否則自己絕不可能還有清醒地機會。


    “喲!醒啦!”


    略帶戲謔地聲音在幽藍色地空間中回蕩,帶著一絲驚訝道:“沒想到你居然還能醒過來,資質當真不凡……想必也是人族中地天驕人物吧!”


    “閣下說笑了,我不過是一個岌岌無名的小子,天驕的尊稱我可當不起。”


    陳遁一這話帶著三分怒意,自知離死不遠了,心底也就沒多少對妖神的敬畏了。


    “倒是個倔脾氣,隨我老牛,哈哈哈!”憾天牛鬼倒也沒在意,而是適當的擠兌了陳遁一一句。


    “隨你大爺!”


    陳遁一這話幾乎是吼出來的,若不是身體被周遭的幽藍色液體禁錮住了,他真想對著天空比個中指。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自己的脾氣雖它,它當自己是誰啊!


    “傅姑娘呢!你把她怎麽了?”陳遁一焦急的喊道。


    “嗬嗬!”憾天牛鬼輕笑了兩聲,道:“自己的小命都還沒有著落呢!還有心思擔心你的小情人,當真是不知死活啊!”


    “胡說!”


    陳遁一怒道:“我們兩個清清白白的,少用你哪肮髒齷齪的心思來揣測我們,我聽著嫌髒。”


    “嘖嘖!”憾天牛鬼道:“嘴硬了不是……不過你小子可放心,那個女娃娃還活的好好的,隻不過依舊昏迷不醒罷了,她可是萬年不遇的玄陰之體,對老牛可是大補之物,要慎重,慎重,再慎重。”


    陳遁一聽到傅湘芸還活著的信息,頓時麵露喜色,旋即又被不安的情緒所淹沒,問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麽,要殺便殺,何必多此一舉!”


    “年輕人幹嘛那麽急躁呢!”


    憾天牛鬼不急不躁地說道:“打打殺殺實非老牛所願,不要將老牛看作是尋常地妖魔嘛!想當初北漠的邪魔出動之時,老牛我也是出過力的,也算是你們人族的半個恩人不是,對待老牛放尊重些。”


    “放屁!”


    陳遁一早已不是吳下阿蒙,若是未入玄清道宗之前,憾天牛鬼這話他或許還真的信了,可現在……嘿嘿!


    “太虛大陸隻是我們人族的嘛!”


    陳遁一質問道:“你身為十大妖神之一,天道欽點的太虛守護者,擋住北漠的邪魔不是你的義務嘛!還好意思談功績,厚顏無恥,有本事你就把北漠的邪魔都滅啦!欺負我們兩個人族後輩算什麽本事!”


    “滅啦!”


    憾天牛鬼回蕩在四周的聲音尤為強烈,語氣變得激動起來,道:“你小子說的輕巧,你知道那些鬼東西是什麽嘛!還滅啦!”


    陳遁一一時語塞,老實說,他雖然得到過不少關於邪魔的信息,但真正的邪魔卻是從來沒接觸過,對於邪魔究竟是何物,還真沒有一個直觀的認識。


    “你不是妖神嘛!還有什麽是你辦不到的事情嘛!”輸人不輸陣,鬥嘴鬥的就是一個氣勢,怎麽可能讓對手發現自己的無知呢!


    “老牛是妖神不假,但老牛同樣也是太虛大陸內的生靈,你可知道那些邪魔可是域外邪祟,驅散它們老牛還行,徹底消滅它們,別說老牛了,就就連十大妖神之首的虛天龍王也沒這個本事。”


    邪魔殺不死,這話倒是讓陳遁一震驚非常!


    “這怎麽可能,怎麽會有殺不死的東西!”


    陳遁一下意識地說出這番話,這番話其實也是源自他內心地恐懼,不怕敵人強,就怕敵人打不死,那幾乎是無解的局麵。


    “我騙你幹嘛!”


    憾天牛鬼無所謂地說道:“遲早你也是要見到的,到時候老牛一定讓你見見世麵。”


    陳遁一不由得心底咯咚一聲,憾天牛鬼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對方良心發現不殺自己了,不可能,絕不可能……


    似乎瞧出了陳遁一內心的想法,憾天牛鬼哈哈大笑道:“老牛乃是天地陰靈的聚合體,世間一切靈魂皆可為老牛的承載體,待老牛的魂液完全融入你的體內,與你的神魂同化,你便是老牛,老牛便是你……有了這副太陰之力鑄就的肉體,老牛也想嚐嚐做人是什麽感覺。


    正好,那女娃娃也是人族,待老牛完全與你同化,便能掙脫這勞什子的封印,倒要好好享用一下這玄陰之體的滋味,哈哈哈!老牛活這麽久閱女無數,你們人族女子這還是頭一遭呢!哈哈哈!”


    “開什麽玩笑!”


    陳遁一心神大震,這廝居然想要奪舍自己,而且這周遭的幽藍色液體居然是對方的魂力,這該有多麽浩瀚的魂力,才能將其液化啊!


    之前還沒注意,這會兒在看水位明顯下降了幾分。


    果然,陳遁一還奇怪呢,憾天牛鬼怎麽會這麽好心情和自己閑聊,原來對方這是在看自己的好戲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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