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正躲在空間裂縫中的陳遁一也是緊張的異常,時刻注視著赤鱗飛羽獸的動向。


    陳其不備放火和當著人家麵放火這是兩碼事,陳遁一可沒有自大到以為自己的反應速度會比人家以速度見長的赤鱗飛羽獸王者要快,說不定,自己一露頭就會被人家給秒殺了。


    好在範小寶那邊並沒有讓人等太久,左手拎著已經開口的黑色金色鑲邊口袋,右手抄起赤鱗飛羽獸幼崽就往裏麵塞,臉色掛在既激動又緊張的模樣,往往都是手上的幼崽還沒裝進去,眼光已經瞄上下一隻了,那專業的手法,看的陳遁一是目瞪口呆,想來也是此道的老手了。


    嗷嗚!


    就在範小寶準備將罪惡的右手伸向第五隻幼崽時,打算將人家王者血脈一窩端了的時候,一道憤怒的嘶吼聲突然傳入了他的耳中,嚇了他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手上的動作都不由得慢了一拍。


    旋即,一道銳利的風刃夾雜著炙熱了氣流飛向了他。


    “範小寶!”陳遁一驚呼出聲。


    轟的一聲悶響!


    周遭的梧桐樹仿佛被猛烈的疾風洗禮過一般,或東倒西歪,或片葉不剩,範小寶本人更是毫無意外的被轟飛出幾十丈開外,激起一地煙塵。


    然而,當赤鱗飛羽獸王者懷著滿腔的怒意來到範小寶墜落的地方時,本該血肉模糊的景象沒有出現,原地除了留下一塊人形凹印哪還有範小寶的蹤跡,連著裝有他子嗣的袋子也不見了蹤影。


    嗷嗚!!!


    赤鱗飛羽獸王者仰天長嘯,吼聲響天徹地,一股蘊含著哀傷與極致的憤怒在空氣中爆發,緊接著所有成年赤鱗飛羽獸皆是發出淒厲的嘶吼聲,看向人類修士的目光中帶著怨毒與殘忍。


    一時間正在奮力擊殺赤鱗飛羽獸的修士們齊齊一怔,呆呆地看著不知為何突然發瘋的赤鱗飛羽獸群,心想著和之前的劇本不對啊!


    隨著一道紅色流光閃過,衝在最前方的數名人類修士頭顱一揚,卻是被攔腰斬成了兩截。


    正當修士們不明所以之際,赤鱗飛羽獸王者的親衛隊從梧桐林深處飛馳了出來,裹挾著鋒銳的風刃不斷地砸向修士群中。


    煞那間,慘叫聲,咒罵聲,不絕於耳!


    而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是夾著尾巴揚長而去。


    轉瞬間已過去了半盞茶的功夫,縱使相隔百十裏依然能夠聽到赤鱗飛羽獸王者憤怒的吼叫聲。


    二人來到了事先約定好的地方,見範小寶麵色略顯蒼白,陳遁一關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讓你來一下試試……”範小寶一臉委屈的揉了揉肩膀道:“真是疼死小爺了,要不是小爺有先見之明,提前給自己施加一張防護卷軸,就剛剛那一下,還不要了我的小命啊!”


    “好啦好啦!沒事就好。”


    陳遁一拍了怕對方的肩膀,道:“咱們還是趕緊撤離這裏吧!那裏死傷的修士可不少,我看好多都是有背景的有後台的人,還是別惹麻煩的好。”


    “對對對,悶聲發大財,走!”


    陳遁一二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興高采烈的為這次收獲而竊喜之時,秘境之外正有一場關乎到他們生死的大事正在發生……


    ……


    ……


    秘境不遠處的山嶽之上,受限於顏之顯的賭約,到此的所有宗門的領隊長老皆是留在了這座氣派的宮殿當中。


    而此時規需於天武盟的一處臨時庭院中,劉方正目眥欲裂怒喝著:“好膽!他們怎麽敢,他們怎麽敢下如此毒手!”


    劉方身前正跪著一名身穿天武盟統一弟子服飾的男子,現正聲淚俱下的哭訴道:“劉長老,鄧師兄他們死的好慘啊!您一定要他們做主啊!”


    此人正是當初襲擊陳遁一等人僥幸昏死過去的那人,醒來後幾經周折才離開了秘境逃到劉方這裏。


    “該死,他們真是該死啊!”劉方狠狠的一拍手下的扶手,氣得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一般。


    “師尊息怒!”一直服侍在劉方身旁的青年,小聲提醒道:“師尊,赤焰戰場本就是各宗弟子角逐之地,生死各安天命,再加上謀害鄧師兄他們的是玄清道宗的弟子,恐怕……”


    “玄清道宗怎麽啦!”劉方雙眸一瞪,喝道:“玄清道宗的弟子就能無法無法殘害同道啦!我這就去問問林淨塵,他們玄清道宗怎麽會配養出如此心狠手辣之徒來。”


    說罷,抬腿就要往屋外走去,青年弟子急忙追了上去,嘴裏不住的喊道:“師尊,師尊,莫要衝動啊!”


    對於自己弟子的呼喊,劉方卻是充耳不聞,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然而,誰也沒有發現的是,一直跪在地上那個不曾起身的天武盟弟子嘴角露出了一抹譏諷地笑意。


    ……


    “林淨塵,林淨塵……今天你不給老夫一個交待,老夫跟你沒完。”


    宮殿中庭之中,劉方的人未至聲先鳴,著實讓正在和顏之顯喝茶聊天的林淨塵一頭霧水。


    顏之顯瞟了一眼正要走進來的劉方,不瞞的說道:“一把年紀了,還這麽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劉方雖然胸中鬱氣難平,但還不至於被衝昏頭腦,當下衝著坐在主位上的顏之顯拱了拱手,道:“顏老恕罪,實在是玄清道宗的人這次做的太過分,劉某這才有失禮之處,還請您老海涵。”


    “哦~”顏之顯看了看一副穩如泰山的林淨塵,轉頭對著劉方問道:“你也是修行界的前輩了,當知謹言慎行,胡亂詆毀至尊仙門可是大不敬的。”


    顏之顯的語氣平緩,卻隱隱有警告的意味。


    正在此時,一直在旁邊喝茶觀望的修塵開口道:“至尊仙門的名望自然不容絲毫的損毀,但看劉道友也不是無的放矢之人,何不聽聽他的理由呢!”


    顏之顯輕聲低哼了一聲便做閉目養神狀,顯然是不打算在管眼前這檔子事了。


    修塵見狀,嘴角露出一抹淺笑,旋即對劉方說道:“劉道友但說無妨,咱們正道同盟同氣連枝,若是道友受了什麽委屈,自有人會為你主持公道。”


    說罷,還不懷好意的看了林淨塵一眼,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了。


    “多謝修塵道友仗義執言!”劉方麵露感激之色,衝修塵拱了拱手。


    旋即,衝著林淨塵怒目圓瞪,道:“林淨塵,你們玄清道宗的弟子好狠的心腸啊!奪人靈材不說,還殘殺同道中人,與那北漠邪魔又有何異!”


    “劉方!”


    林淨塵冷眼以對,麵容瞬間肅殺到了極點,道:“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否則……”


    “淨塵!”明鏡婧輕喚了一聲,衝對方微微搖了搖頭,似是在提醒對方莫要發怒,繼而看著劉方,說道:“劉道友,說話要有根據,詆毀至尊仙門的後果是你承擔不起的,縱然是你身後的天武盟也將脫不了幹係。”


    雖說每次秘境開啟,各派弟子都將死傷無數,其中因利益私下發生爭鬥的事情更是屢見不鮮,然而這些年來,各派皆是心照不宣的默認了這樣的事情發生。


    但如今劉方居然不按常理的將事情擺到了明麵上,卻是揭開了正派各宗麵前的最後一塊遮羞布。


    因此,在場的各宗代表中,不論是與玄清道宗交好的宗門,還是那些中立的宗門盡皆出言勸。


    “劉道友,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赤焰戰場凶險萬分,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死傷在所難免啊!”


    “是啊!是啊!小輩們的爭鬥,就讓小輩們自己來解決就好,劉道友何必大動肝火呢!”


    “莫要受奸人挑唆啊!”


    ……


    這些人中有真心勸說的,同樣也不乏話裏有話的人。


    修塵環視了一圈四周試圖想要用話語安撫住劉方的眾多宗門代表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嘲笑,端起身旁的茶杯輕輕的品了一口,緩緩道:“雖說此次秘境一行,諸宗都有借此磨練弟子的意味在裏麵,這些弟子都是宗門的未來,是抵禦邪魔的有生力量,他們可以死,但死的一定要有價值,若是被死在陰謀詭計之下,我修塵第一個不答應。”


    修塵這話說的很重,就差沒有指著林淨塵說他們玄清道宗是邪魔外道了。


    好似修塵話蘊含著某種魔力一般,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原本規勸劉方的各宗代表心思突變。


    他們或沉默,或退下,而那些原本就和天武盟是同一戰線,之前還搖擺不定的人竟然露出了讚同的目光,似是要準備支持劉方一樣。


    不知是否是因為此間的聲音過於喧囂,正在閉目養神的顏之顯眉頭微微皺起,鼻子動了動,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的神色。


    “嗬嗬!”聽著宮殿中爭論不休的話語,那名死裏逃生的天武盟弟子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緩緩收起手中正在飄散著青煙的香爐,輕聲呢喃道:“鬥吧!鬥吧!你們人族不是一直如此嘛!”


    說話間,目光看向了宮殿外圍,似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臉上的笑意更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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