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雲島得到了答複,一口氣蹲下來,雙手抓住安倍晴明肩頭,讓他正視著自己,“晴明,我知道怎麽為沙耶延長壽命,保證她活的時間長一些,但是你得完全聽我的。”


    “好。”安倍晴明也不管了,隻要能救女兒,不管什麽方法都要一試。況且他可以堅信好友也不是會隨便取他人性命之人。


    “你和我一起告假,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渡邊雲島把安倍晴明從地上來起來,彎腰撿拾著散落的書籍,一本一本放回架子上。


    安倍晴明點點頭,跟在渡邊雲島身後,一同離去……


    八月末,太政大臣藤原忠平於極樂寺,供養一切經。途中不知為何帶著兩個陌生的麵孔,其中一人是渡邊雲島,另一人則是安倍晴明。藤原關白自己的事情,也沒人敢問什麽。


    太政大臣供養的抄錄經文裏,夾雜著一些稚嫩的筆記,一看就是孩子的手記。不過藤原關白家中有幾位小公主,倒也沒人在意。


    儀式完成之後,渡邊雲島和安倍晴明都留了下來,藤原關白上前來,看著他們,老氣橫秋的說道:“你們托我的事情都已經辦完了,切不要讓有心之人接著此破綻,做出不利朝綱之事。”


    安倍晴明沒有多餘的話語,他此時很感激,唯有行禮才能表達,“藤原大人多慮,下官一定做到。”


    “如果以後藤原家有人惹了麻煩,還望稻荷一族可以庇佑。”藤原忠平說著看了眼安倍晴明,微微點頭後,離開了。


    渡邊雲島看著遠去的藤原忠平,拍了拍好友,歎了口氣,“晴明,雖然儀式已經完了,但是我還是建議沙耶一直抄寫比較好。”


    “這是自然,沙羅生前念的經文,我隻都保留著。”安倍晴明望著天,想著方才對藤原家許下的言靈。


    安倍沙耶遺失的魂魄沒有辦法取回,渡邊雲島的法子雖不是陰陽道的,但是確實受用。不說扶桑,隻說平安京的情況,多數人都是信奉佛教,卻也遵行著陰陽道。京城內有東西二寺院,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佛堂,東南方比睿山上還有延曆寺1。


    沙耶的母親沙羅生前便是一名皈依的信徒,安倍晴明對這個法子也是可以接受的。渡邊雲島曾經陪過他父親去過比睿山,途中偶然聽到寺裏的阿闍梨2對其他前來拜訪的人說《金剛經》有延壽的作用。在了解沙耶情況之後,便將告訴了好友安倍晴明。


    渡邊雲島看了眼好友,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於是隻好把話題岔開,“晴明,你對藤原大人許了言靈,以後若是真出了問題,該如何是好?”


    言靈帶有咒力,一般人許諾了別人若不輕易達到,便會產生相對不好的因果。陰陽師更是知道此理,所以便不會向別人許諾。一旦答應了別人的要求,不論何種境地,都要完成。否則行走陰陽的他們,所受的違約因果將會更大!


    安倍晴明想了想方才的話語,突然間想到了什麽,有些滿不在乎,語氣輕鬆,“剛才也沒答應他什麽,到時候要是真有事發生了,第一個出事的不會是平安京,而是我和沙耶。”


    【注1】:日本七高山之一,為日本天台宗山門派大本山。


    【注2】:又作阿舍梨、阿隻利、阿遮利耶。略稱闍梨。意譯為軌範師、正行、悅眾、應可行、應供養、教授、智賢、傳授。意即教授弟子,使之行為端正合宜,而自身又堪為弟子楷模之師,故又稱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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