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這裏幾十位姑娘也是分成十幾夥的,我家小姐隻和飄零姑娘幾另一位秋澤姑娘及凝香姑娘和的來,而且您運氣好找的是我們小姐,如果換了個人,就是秋澤姑娘或凝香姑娘也不一定請的動飄零姑娘呢。”


    殷雷聽了不由伸左手摸了摸鼻子暗自慶幸,看來自己運氣還真好。在他手臂揮動之間,就感覺左臂骨頭斷裂處傳來陣陣暖氣,被暖氣包裹著的傷處有如沉浸在溫暖的泉水之中,陣陣極為舒服的感覺不由讓他想**出聲來。


    殷雷明白這是碧玉金線的藥力開始發揮作用了,這次殷雷受傷並不重,如果不是現在這種非常時期,殷雷還舍不得用碧玉金線呢,而現在看來碧玉金線的藥力遠超他的相象,應該用不了幾天他的手臂就會完全恢複了。由於‘太古神針’的體積小,所以每次殷雷用‘太古神針’抵擋別人的攻擊時手臂都會受傷,當然這主要是能攻擊到殷雷本體的人絕對是強大的高手,一般人就是拿刀砍也傷不了他一根汗毛。


    小樓間的距離都不遠,片刻之後殷雷已經身處於一間淺綠色的房間內,這屋裏擺設極為簡單,除了殷雷坐著的一桌四錦墩隻有一側放有一琴,屋子中間垂有一道紗幔,另一側的情景隻能隱約看到。呂媽媽早已經回去了,在他身邊一位十二、三的小姑娘正好奇的看著他,每當殷雷把目光投過去時這小姑娘都會轉過頭去裝沒看到。


    當殷雷喝完第三杯茶之後,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隨後門聲一響,紗幔另一側出現二個妙曼的身影,可以看出其中一人扶著另一人緩緩坐在了地上,隨後一個幽幽的聲音輕聲道:“這位就是軒轅公子吧,青瑤妹妹已經和我說過了,飄零的琴聲能讓公子如此掛念,榮幸之至。”


    殷雷聽的出來這隻是客氣話,因為語氣中一點感情波動都沒有,想來這位飄零姑娘對自己這種走後門的人極為看不起,能出來給自己彈一曲應該是那位青瑤姑娘的麵子夠大,否則……。


    “軒轅對飄零姑娘的琴藝極為仰慕,一直以能親耳聽見姑娘的神曲為幸,王兄知道軒轅心願已久,這次機緣巧合能親耳聽聞姑娘彈奏,軒轅此生無憾了。”


    殷雷也不再是初出道的雛兒,幾句客氣話也還是會說的。


    “不知公子想聽什麽呢?”


    “隻要是姑娘彈奏的,不管是什麽都可以。”


    裏麵的飄零沉默了一會並沒有說什麽,片刻之後一陣若有若無的風聲傳來,隨後風聲漸增雨聲隨著風漸漸飄落,而後一片柔和、溫馨的的氣氛籠罩了這片天地,似乎有莊稼破土而出,天地之間充滿了歡愉、喜悅……。


    殷雷在琴聲剛一響起時眼睛就是一亮,他是暗器大師,‘遊神耳’對於聲音尤其是琴弦震動的聲音特別敏感,在飄零的手剛一動時殷雷的眼睛就微微一眯,在‘通透玄眼’下隔在他和飄零中間的紗幔立即變得稀疏起來,飄零那靈活的手指每一抹、一挑、一勾、一剔、一打、一摘都準確的落在了殷雷的眼裏,他是來學藝的而不是真的為聽此一曲而來。


    隨後飄零運指如輪、鎖、雙彈、疊涓、撥、刺、伏、撮、打圓、曆、滾、拂在殷雷眼中有如一套高深的武藝看的他是眼花繚亂,至此殷雷才明白為什麽在整個匯江城絕頂高手有十幾位,而用琴高手卻隻尊飄零一人,此女不僅琴藝高深,而且已經把自己的感情溶入其中,論琴上的功夫,她的確不次於東方清柔。


    時間有時候過的很快,殷雷還意猶未盡之時一曲‘風調雨順’已經彈完,輕歎一聲殷雷緩緩的閉上了雙目,似乎還在品味著剛才的琴中音韻。


    許久之後殷雷睜開了眼睛,他並沒有向一般人那樣去誇飄零的琴彈的怎麽好,而是來到一旁的另一架琴前對一側的飄零道:“飄零姑娘,不知軒轅可否借用一下貴琴?”


    “公子也是此道中人?”


    “軒轅從未摸過琴,也沒有接觸過其它樂器。”


    “公子請隨意。”


    “多謝。”


    隨後殷雷把左手按在了琴弦上,然後一挑,一陣刺耳的聲音立即傳出,殷雷眉著一皺左手換了個位置又是一挑,更刺耳的聲音再次傳出,他身邊的那個女孩聽了不由噘起了小嘴並捂住了雙耳,可能她從來也沒聽過這麽難聽的琴聲。


    不過殷雷這次聽了之後卻笑了,隨後他左手向左移再次一挑,聲音依然難聽,但卻比前兩次好聽了不少,隨後殷雷左手不停移動右手則不變的總是那樣一挑,數十聲之後殷雷已經能夠比較準確的彈出自己想要的聲音了,然後他又換了根弦……。


    片刻之後殷雷停止了動作,他沒有注意在他停頓之後屋裏的三位女孩子都長出了一口氣,這種聲音對於聽慣了飄零彈奏的她們來說和上刑的區別並不大。


    努力的平靜了一下心情殷雷再次用左手按在了琴弦上,隨後屋裏再次響起了輕輕的風聲,不過這風聲卻和飄零剛才所彈有著本質上的區別,現在殷雷把飄零的手法改成了暗器的手法,他準確的掌握著飄零彈奏時琴弦震動的頻率,力爭讓自己所彈出的聲音和飄零的一模一樣。


    片刻之後殷雷突然停了下來,思索片刻之後殷雷再次從頭彈了起來,僅僅相隔片刻殷雷的琴聲卻流暢了不少,他的嘴邊不由露出了滿意的笑意。


    但幾十個小節之後殷雷又停了下來,他再次閉目思索著,隨後殷雷再次從頭彈起,這次他的手法明顯又有進步,如果僅聽開始這一小段,一般人已經聽不出他是剛學——應該說是聽不出來他是第一次摸琴了。


    這次他不僅在聲音上模擬出了幾分,而且在手法上也進步神速,剛才他清晰的看到了飄零那如蝴蝶穿花似的手法,雖然他還不能做到那樣抑揚頓挫,但也學了幾分皮毛。


    很快殷雷再次停了下來,這次他依然沒有彈完,不過這次他停下之後卻沒有再彈下去,而是轉身對紗幔裏的飄零道:“能否請姑娘再為軒轅彈一遍?軒轅感激不盡。”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公子一步一步從頭學起,飄零簡直不能相信公子半個時辰之間就能把飄零的琴聲學到了四、五分,公子真是奇才,不過琴不是一天就能學會的,就是公子把飄零的琴聲學到了十分,也隻是徒具其型而已,如果不能把自己的情感溶入,始終也無法進入高手行列。”


    “多謝姑娘指點。”


    這次飄零沒有再說什麽,而是再次彈起了剛才的那曲‘風調雨順’,這次殷雷已經不再把目光全放在飄零的手上了,他把飄零的整個人都列入觀察範圍,這一看殷雷立即發現飄零在彈琴時真的有如一個絕頂武林高手在全神貫注練武時那樣,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溶入了進去,在琴聲響起的一瞬間,飄零已經完全忘卻身邊一切,把自己全部的精、氣、神都傾注於此曲中。


    看到這裏殷雷終於有點明白了,原來武功和琴藝竟然如此的相似,難怪東方清柔要以音入道了,她的‘無形罡氣’也是無形無色的,與聲音更加相似、也更契合。


    當一曲奏完飄零雙目輕閉似乎還沉沁在她所編織的夢境裏,而殷雷也與她略同,此時殷雷雙目微睜看向無窮遠的某處,似乎在楞楞的看著某物出神。


    過了好處殷雷首先回過神來,然後他長歎一聲把手按在了琴上,這次他沒有立即動手,而是閉上了眼睛調整著自己的心情,過了一會一陣如微風的似琴聲從殷雷手下傳出,隨後和風細雨徐徐登台,這次殷雷的手法並沒有多大的長進,但他的琴聲裏卻出現了和飄零類似的感**彩,他就有如一個畫家在用心勾勒出了一幅幅美麗的畫卷,隻不過他的手法還很稚嫩,但他卻真的入了門,當年無塵說過,殷雷論資質不如候長遠,論體質不如夏候文波,他最強大的是悟性,當年殷雷剛學‘符之道’就可以把製符術提高二層以上,讓無塵驚為天人。


    原本閉目不語的飄零在聽到殷雷的琴聲之後突然睜開了眼睛,而且她的眼裏充滿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她乃是琴道大家,她完全可以肯定殷雷剛才所說在此之前沒有接觸過琴是真的,也就是說殷雷學琴到現在隻有不到一個時辰,可現在殷雷已經可以把自己的情感溶入到音樂中了,這怎麽可能?當年自己學琴三年才能做到這一步,還讓老師欣喜若狂,說自己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可和他一比自己又算什麽?她那知道殷雷的悟性就連見多識廣的無塵都沒聽說過呢。


    這一曲殷雷還是沒有彈完,即便是殷雷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也無法完全記住飄零這一曲數千繁複的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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