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羽峰聽他說完,挑了挑眉,當然是光禿禿的眉,道:“統一一方?應該不容易吧?此人看來倒是有點兒本事。”


    男子呆了片刻,實在忍不住,道:“什麽叫有點本事?你這個傻小子懂個屁,那可是天底下最強大的人物了。”


    目羽峰微微一笑道:“是啊,我這個傻小子什麽也不懂,不過還是把前輩你老人家像一隻鳥一般射了下來。”說完咯咯笑了起來。


    男子咳嗽兩聲,吐了一口血,顯得很虛弱。


    目羽峰又道:“如今告訴你也無妨,我下山三年,長途跋涉,一路千辛萬苦就是為了找尋這處洞府。


    此處乃是千餘年前一位飛升修士留下的,洞府中有三柄劍,雖然是好東西,卻隻有修煉他所留功法的人才能用的。


    所以說,這東西就算給了你,你也用不了,自始至終你都是在白忙活。”


    男子聽了這話又劇烈咳嗽兩聲,吐了一口血。看來他的血還真不少,又流又吐,卻始終不死。


    男子聲音虛弱道:“我不甘啊!”


    目羽峰看他的慘狀也有些不忍,道:“其實我也不想殺你,隻是,以你的修為如果要找我麻煩的話,我可不是你的對手,這次不過取了個巧而已。”


    男子一聽,眼中頓時有了些光彩,道:“小兄弟,我也隻是想得些寶物,像我這樣的小散修,在東帝撈不著任何好處的,您如果放過我,我發誓絕不再找您麻煩。”


    目羽峰不由好笑,思索片刻道:“放過你也可以,不過,你要把身上所有的東西都交出來。


    我也不是想要你的東西,隻是取了你所有武器,你就是想追殺我一時半刻也做不到。


    等你傷勢恢複些,再找來武器,我也差不多跑遠了。”


    男子略一猶豫便解除了自己的儲物戒指交給了目羽峰。


    目羽峰接過來,認主之後一查探,確實沒多少東西,裏麵大多是些藥草,煉器材料什麽的,還有幾件兵器,一些靈石。


    這些靈石,加上之前從目羽峰那裏得來的也就一共一千餘塊下品靈石。


    另外還有不少簡牘,大多是關於陣法禁製的,目羽峰沒工夫仔細看。


    之前在入雲宗也好,在仙橋宗也好,這類的簡牘他見過不少,卻沒怎麽細看。


    這些東西複雜得很,比如說,最簡單的畫個符印,就要掌握很多的符文字,最常用的符文字就有數千個,加上那些晦澀深奧的有數萬之多。


    這些符文字不同於普通文字,大多根本就不是字,沒任何意思,隻是特定形狀的筆畫和符號。


    刻畫時,可以按照比例調整大小,整個符文字的形狀卻不能有一絲偏差。


    萬一其中一劃有些許偏差,就可能導致整個符印,或者符陣禁製威力發生變化,甚至發生其他不確定的問題。


    目羽峰覺得學這個很難,而且沒什麽意思,就也沒怎麽學習,現在看來這些東西倒是有些用處,以後有時間可以學學。


    另外,在男子的戒指中,目羽峰還找了一塊令牌狀東西,上麵刻有“東帝”字樣,還刻了一些亂七八糟看不太懂的字。


    男子道:“這是東帝宮的記名令牌,修者在東帝帝國的王城東帝城滯留必須要有此令牌,表明修者的身份,令牌上有獨特的禁製,隻有令牌的主人才可以驅動,你拿了也沒用的。”


    目羽峰仔細看了看,好像是那麽回事兒,而且令牌的另一麵有“司榮”二字,顯然這是此人的名字。


    又看了看地上的飛劍,索性也一並收了,目羽峰又問道:“前輩,既然你已經到了結丹期,應該有本命法寶了吧?”


    司榮臉色微變,頓了頓才道:“我…我還沒有本命法寶。”


    目羽峰不傻,一看他臉色就知道他在撒謊,輕笑道:“也好,你想留著也無妨,我覺得還是殺了你最保險。”


    司榮身體一哆嗦,哀求道:“小兄弟,我也剛踏入結丹期不久,這本命法寶是需要很長時間煉化的,我的還正在煉化。


    而且,你也應該知道,這東西對修者影響不小,經過煉化會和修者血肉相連,融為一體,是不能輕易損失的。


    我的本命法寶品質也不高,又是火屬性的,給你也沒用。這個…能不能……”


    目羽峰低頭想了想,他從陰風穀得了不少好東西,要不要他這一件倒是不重要,又道:“這個嘛,也成,不過你要留下本命法寶可以,我就要再拿走些別的東西,確保你無法追殺我。”


    司榮苦著臉道:“小兄弟,除了我這條命和本命法寶我真的已經沒別的東西了。”


    目羽峰笑道:“那可不對,你不是還有一身衣服嗎?”


    司榮聞言臉色變了又變,惱怒道:“士可殺不可辱。”


    目羽峰道:“那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說著提劍向他靠近。


    司榮身子抖了抖,趕忙道:“哎,等等,讓我想想…這個…呃…好吧,好吧,遇到你算老子倒黴。”說著勉強扭著身子。


    目羽峰見狀,上前七手八腳將他扒了個精光,拿著他的衣服在手中看了看,又有些不忍,索性在衣服上撕了幾根布條扔給他,道:“包紮下傷口吧。”說完手心冒出一把火,將他的衣物燒了個精光。


    司榮哭喪著一張臉,手遮住要害,蜷縮在地上,身子瑟瑟發抖。


    目羽峰看著他道:“前輩,不要怪在下心狠,可是你先要殺我的,你的境界又比我高,我如此做也隻是為了自保而已。”


    處理完可憐的司榮,目羽峰轉身重新爬上了崖上山洞,來到那巨蜥麵前,這巨蜥可是救了他性命的。


    目羽峰趴在地上恭恭敬敬地朝巨蜥磕了三個頭,道:“師叔,您老人家不如跟師侄走吧,自己待在這黑乎乎的山洞裏有什麽意思?”


    他可是很清楚這家夥的實力,如果把它帶在身邊那可是一件大殺器,就算自己整天背著它也無所謂了,可態度誠懇地說了半天,巨蜥隻是掛在牆上紋絲不動。


    目羽峰有心上前動動它,又不太敢,幹脆還是放棄了,老仙說它是看門的蟲子,應該不會隨便跟人走的。


    出了山洞,目羽峰撒開雙腿向東北方向狂奔而去,這一趟出來的目的已經達到,離開入雲宗也有三年了,是時候回去了。


    這幾年吃了不少苦,但困苦是成長最好的良師益友,正因為受了煥噩老鬼不少算計與折磨,目羽峰的心性在這幾年中更加成熟了。


    目羽峰走後,山腰的石洞中,石門竟然自己轟隆隆再次關閉。


    石洞下麵,一名男子****著身體,緩緩側身,艱難地包紮了傷口。


    過了幾天,聲嘶力竭的怒吼聲在山穀中不斷回蕩:“臭小子,我一定要殺了你!一定……”驚起了許多飛鳥。


    又過了半月有餘,一名男子彎著腰,吃力地緩緩行走於林中,渾身****,用一條黑乎乎硬邦邦,全是血漬的粗布遮擋著要害,看起來十分猥瑣。


    他雙眼血紅,頭發淩亂,嘴裏不住地嘟囔著:“殺了你…殺了你……”狀若瘋狂。


    此刻的目羽峰早已在不知多少裏之外了,他正在返回入雲宗的路上,一路狂奔,嘴角還掛著笑意。


    隻是,他的樣子已經很可笑了,臉上光溜溜的,被燒掉的眉毛還沒怎麽長出來,剩下的半邊頭發也被他自己剃了,與其一邊有一邊沒有,還不如都沒有看著舒服,一身破爛粗布衣服滿是破洞,看起來狼狽得很。


    這次往回走,他自然要繞開仙橋宗,所以向北轉了個大圈兒。


    仙橋宗八大殿眾弟子,明裏暗裏四處搜尋他,可找了許久也沒發現些許線索。


    而且,經過陰風穀莫名其妙的一役,八大殿之間的關係也變得很詭異,山上一時暗流洶湧,人心惶惶,漸漸地,也就把找他的事放下了。


    磕巴庫德將那枚儲物戒指藏了起來,不敢輕易動戒指中的東西,隻是從中選出最適合自己的功法晚上偷偷修煉。


    在山上他隻不過是個小人物,並沒有什麽人關注他。


    過了一段時間,還有一件讓庫德無比高興的事,那就是,他這種資質普通的弟子地位竟然也提升了不少,在殿中漸漸有了以往精英弟子的待遇。


    小丫頭鸞果兒依然過著平靜的生活,隻是經常會想起死去的姐姐而偷偷落淚,平時過著極為安靜的生活,極少與人接觸,有時會呆呆出神。


    (第一卷終。希望比較輕鬆的結尾能給大家帶來一絲快樂。這第一卷算是個引子,相對來說稍微平淡,後麵的故事十分感人,十分詼諧,漸漸地隨著主人公實力的提升也越來越熱血澎湃,希望大家喜歡。感謝支持我的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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