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羽峰聽出了瑞書恭言語中的意思,似乎肉身就是一個大罐子,結丹帶來的危險就如同大罐子突然被灌了太多水而裂開一樣。


    他眉頭皺了皺又問道:“那瑞兄你所說的那個契機又是什麽?如何才能產生這樣一個契機呢?”


    瑞書恭道:“這個契機很簡單,便是一篇靈力壓縮的行功方法而已。


    這種行功方法並不是太複雜,修者絕大部分都知道,也不是什麽秘密,甚至一些大宗門內都找不到這種行功方法的相關記載,因為這東西結丹以上修者沒一個不知道的。


    不過,看來你並不知道,我便說與你聽聽吧。”


    目羽峰聞言趕忙取出一卷竹簡和飛刀,將瑞書恭告訴他的行功方法迅速記了下來。


    之後,瑞書恭又將他當初結丹時的各種感觸和心得告訴了目羽峰,兩人聊了很久,然後瑞書恭起身離去。


    目羽峰對他大為感激,通過他的講解讓目羽峰對結丹的過程有了個整體的、連貫的認識,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之前的不解之處如今也想通了。


    目羽峰起身向洞**最東麵的出口行去,小心翼翼地出了洞口,還故意向東繞了個圈子然後向哥恒城方向飛奔而去,以他如今的速度不過幾日便到了哥恒城。


    哥恒城的氣氛似乎有些緊張,他找到了諾雷,又向他請教了結丹的相關事宜,諾雷驚訝之餘也給他講解了些結丹相關的事,與瑞書恭所說大同小異。


    目羽峰在回來的路上已經想了很多,瑞書恭告訴他結丹之前一般要穩固一兩年,這樣可以減輕風險,提高成功率。


    可在目羽峰看來效果應該並不大,結丹的危險不過是靈力震蕩對身體、經脈帶來的波及,他對自己的肉身、經脈都有著相當的自信,甚至可以說是盲目自信。


    所以,他決定不浪費這一兩年時間,現在就衝擊結丹,何況,就算他支持不住,手上還有定靈丹可以用。


    他回到了之前與金虎等人一起修煉的地方,金虎、木冬青等人都在,甚至瘋老頭也在。


    明鈺臨行前並沒有帶上瘋老頭而是要他過一段時間再回入雲山,畢竟明鈺還要回去準備一段時間,而這一段時間瘋老頭在目羽峰身邊也安全些。


    幾人見他回來都很高興,一起聊了一會兒,目羽峰卻無法跟他們解釋為什麽消失了這麽長時間,隻能說在做一件被各勢力嚴令保密的事。


    金虎告訴目羽峰,他不在的這段時間,亞若和陸冠來過幾次,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好像很擔心,目羽峰心中不由一暖。


    大家閑聊了一會兒,目羽峰才緩緩開口,告訴眾人這次回來是準備結丹的,眾人都難掩驚愕。


    瘋老頭來了興趣,道:“快結,快結,我老人家也看看熱鬧,這些日子無聊死了。”


    目羽峰想了想,結丹這麽大的事他不想有人打擾,可這附近修者眾多,要去哪裏找不受打擾的地方?


    最終決定,就在他們修煉之處用土遁術進入地下,然後在地下造一處石室,在其中一個人安靜結丹。


    金虎、木冬青等人則在上麵為他守著,瘋老頭聽他如此說撅著嘴跑開了。


    另一方麵,在目羽峰所在西南方千餘裏之外,一個右側臉上有顆黑痣的男子正在一座城中賊眉鼠眼地逛遊著,似乎在找什麽人。


    此人正是被目羽峰在老仙洞府打敗並扒光了衣服的結丹期修者司榮,隻是,他如今看上去比當初消瘦了不少,甚至臉上還帶著倦容。


    他不甘羞辱,一路向東北方向尋找目羽峰,在仙橋宗又遭受折磨與羞辱讓他心中更加充滿不甘。


    離開了仙橋山,他繼續一路向東北不停地打聽著,可行了很遠,一路打聽卻再也沒得到任何信息。


    如今,他沒有任何線索,在茫茫人海中倔強地尋找著那個似乎叫做習山的少年。


    他無計可施,心底卻莫名覺得他應該就在東北方。


    或許他已經在毫無線索中絕望,已經在漫長的尋找中絕望,在無盡的怒火無處發泄中幾欲瘋狂。


    他的腦中隻剩下當日那小子向東北行去的背影,所以,在他心中便產生了一種執念,那小子一定在東北方向。


    已經行了這麽久,不知道行了多遠,卻依然毫無消息。


    他就要崩潰了,這麽長時間以來,他無法安心修煉,甚至無法休息,無法平靜下來。


    他卻不知道,由於他的頑強,他要找的目標已經離他很近了,能這樣不遠千萬裏找來,可以說是個奇跡。


    正在準備結丹的目羽峰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家夥竟然如此執著,一個人走了這麽遠的路,在茫茫人海中僅憑著一股執念已經來到了自己身邊,唯一的線索就是自己離開時的方向。


    此時的目羽峰已經在地下數丈處造了一處小洞**,他不想進入地下過深,隻要足夠安靜就夠了,上麵還有金虎、木冬青他們守著,應該不會有問題。


    下來時他帶了些食物,還帶上了紅球球。


    經過長時間的觀察,他覺得這個小家夥不像修者那樣主動吸收靈力,而是完全被動地、無意識地吸收靈力成長,這樣實在很慢。


    此次,他想到結丹時周圍的靈力匯聚,而紅球球也是土屬性,說不定這個小家夥可以借此機會也吸收些靈力,所以將它帶了下來。


    還有那柄巨大的劍,那柄已成為璃玉分身的劍也被他取了出來,放在了一旁,同樣希望這東西也可以借此機會得到些好處。


    目羽峰在洞中休息調整了三日,感覺自身狀態已經達到最佳,便按照瑞書恭給他的那篇行功方法運行靈力。


    這套行功方法並不算複雜,不過是由內而外循環運行靈力,丹田中的靈力一股接著一股地不停按照此路線運行,而且要越來越密集,越來越快。


    速度快了之後,第一股靈力停止運行,然後第二股靈力衝擊第一股,合二為一,再用第三股靈力撞擊第一股,然後合為一股。


    這樣,隨著之後的靈力越來越密集,當這些靈力密集碰撞時便有可能產生一次…怎麽說呢,就像火花!這就是改變的契機。


    之所以選擇這種追逐式的碰撞,而不是選擇兩股靈力對頭碰撞這種更容易引發威能的方式,是考慮到修者的經脈承受力,追逐式的碰撞更容易被修者的經脈接受,不會產生什麽危險。


    目羽峰練了一段時間,開始時操控有些生澀,反複練習了兩日之後,他的操作熟練了很多,卻並沒有什麽碰撞出火花的感覺。


    他知道,自己的操作還不夠完美,想不到這看似簡單的行功方法實際做起來並不容易。


    其實還有另外的原因,修者到達築基期頂峰之後往往要穩固修為一兩年時間,也有使自己的靈力更加精純,更加飽和,更容易引發變化的原因。


    此時的目羽峰雖然按照這種方法並沒有得到滿意的效果,卻不打算再練下去了,因為他想到了另外一個辦法。


    他調整氣息,然後運行起璃玉劍經,先調動一股靈力在體內經過十二處竅位漩渦加速,又在體內運行一個大循環,衝向自己的右拳,使這股靈力引而不發。


    同時,再調動一股靈力,同樣地加速向右拳那股已經壓縮過的靈力猛衝而去,這樣的撞擊要比他按照之前的運功路線更加猛烈,而且,他的雙臂更加能承受這種壓力和碰撞。


    當兩股靈力經過壓縮並猛地碰撞在一起那一瞬間,他眼前一亮,除了感覺右臂一陣脹痛外,還感覺到其中的靈力似乎有了一絲凝滯。


    他腦子一熱,猛地又調動一股靈力經過壓縮加速,再次向自己的右臂猛衝了過去。


    當這股靈力撞在之前的靈力上前一刻,他卻遺憾地發現之前感到有些凝滯的靈力已經恢複了原樣,而這次的撞擊再一次讓右臂充滿了膨脹感,右臂的靈力再一次出現些許凝滯。


    最終,右臂還是無法容納如此多的靈力,他不再壓製,而是一揮拳將這股力量發了出去。


    他造出的地下小石室周圍石壁都是他用化土靈決轉化的堅硬岩石,可這一拳打出去之後,這處小空間中依然是石屑飛濺,石壁上竟然被打出一個深深的洞。


    一旁的紅球球也被驚嚇得一躥,然後縮成一個球。


    雖然這次並沒有成功,但目羽峰終於有了些感覺,他打坐調息一天,再次將狀態調整到最佳,準備再試一次。


    他已經明白,之前瑞書恭給他的行功方法中為何要靈力越來越快,越來越密集地碰撞,就是要在不斷地碰撞中積蓄力量。


    一次次地不斷碰撞中,積累的能量便越來越多,最終引發質變的一絲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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