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大樹後麵又仔細一聽,原來這兩人還是仇人,老者心中對這事的荒唐湊巧感到好笑,也不再躲藏,直接出手偷襲,見一擊得手,便幹脆從樹林之中行了出來。


    目羽峰打量了此人一眼,隻見他帶了一頂獸皮帽,脖子上還包了一條粗布圍巾遮了臉,隻露出一雙眼睛,看不出長相如何,聽聲音很明顯是一名老者,陰陽怪氣的老頭子。


    老者開口對司榮道:“這位小兄弟,你既然也與此人有過節,那我們聯手先將他擒住再說,你看如何?”


    目羽峰對司榮叫道:“別聽他的,他很可能是魔修,如今我們七方勢力正在與魔修對戰,他很可能是對方派來的奸細。”


    司榮一時猶豫,他在乎並不是此人是不是魔修,而是這老者的實力。


    有人幫他擒下目羽峰自然好,可老者的修為明顯高出他不少,如果老者想對他做什麽,他恐怕也難有反抗之力。


    司榮眼珠轉了轉對老者道:“這位前輩,實不相瞞,在下乃是遠道而來,與這小子早年有些仇怨,但你也看到了,我們修為相當,我與他單打獨鬥恐怕勝不了。


    既然前輩同樣與此人有過節,那還請前輩出手,在下隻從旁協助如何?”


    他可不傻,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眼下最重要的是別得罪了這位前輩,管他是什麽人,隻要他能對付了這小子,也算替自己報了仇,自己還可以保留實力,以防有變。


    老者聞言哈哈大笑,道:“也好,也好,我負責擒他,你負責阻擋他的去路就是,先活捉了他,然後咱們再慢慢地…嗯?你懂的。”


    司榮聽了他這沙啞古怪的聲音,心裏有些發毛。


    目羽峰卻在心中暗罵:早知道如此,當初真該殺了這個混蛋,他娘的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趕上這個節骨眼兒,如果老子今天不死,一定要找根棍子捅穿你的屁眼。


    心中暗自發狠卻沒失了理智,他的一隻手中早已多了一件東西,那是一枚晶瑩翠綠的小玉,正是女宗主儷青萍當年送給他的那枚玉符。


    這玉符的用法當年明鈺曾告訴過他,用前先要用靈力激活,然後打出去,碰到目標就會炸開,頗為簡單。


    其中封印了宗主的一擊之力,雖然威力不小,可必須打中敵人才有效,畢竟一枚玉符是無法自行判斷哪個是敵人的,如果真有可以自動追擊敵人的玉符,那其價值可就難以估量了。


    目羽峰全神關注著兩人,尋找可以擊中那老者的機會,如果可以先殺了此人,那麽,他相信自己對上混蛋司榮還是有很大機會能贏的。


    如果失敗了,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任人宰割。


    老者並沒有馬上動手,隻是靜靜看著目羽峰,此刻的目羽峰並沒有因為遇上了不可戰勝的對手而驚慌失措,也沒有掉頭就跑,隻是那麽蓄勢待發地站著,這讓他心生警覺。


    他已經一把年紀了,經過很多風浪,戰鬥經驗相當老道,隻是平靜看著目羽峰,道:“小兄弟,隻要你放棄抵抗,我保你不死如何?”


    目羽峰心道:去你娘的老狐狸,隻要你敢近身,我一個玉符丟出去,再將璃玉大劍也扔給你,看你死不死。老子我八棱大盾往身前一擋,足以自保。


    嘴上卻道:“放你娘的屁,你娘是不是當年被豬妖劫了色,才生下你這麽個醜八怪,連臉都怕人看到。”


    此話何其惡毒,目羽峰的想法隻是激怒對方,讓他不顧一切向自己衝過來,那時,他就有八成把握可以一舉解決了這個老家夥。


    那老者聽了這話果然眉頭一皺,顯然有些生氣,就連上麵的司榮聽了此話都微微愣住,暗道罵得絕。


    可老者的表情隨即又漸漸舒展開來,眉眼間竟然帶上了微微笑意,從容道:“臭小子,你手上有什麽厲害東西吧,難不成是你門中長輩送的什麽寶物?”


    目羽峰心中頓時一陣冰涼,一直涼到了腳後跟,都說薑還是老的辣,果然不假。


    其實這也難怪,能孤身一人來到滿地都是修者的哥恒城做奸細又豈會是庸俗之輩。


    目羽峰隻覺得在這神秘老者的目光注視下,自己仿佛被看了個通透,心中升起一絲久違的無力感,他緩緩開口道:“你到底是何人,為什麽要與我為敵?”


    老者咯咯一笑道:“你不用管那麽多,我隻能告訴你,隻要你肯老老實實聽我的,我保證你不會死。”


    目羽峰心中也多少猜到了些,此人多半是魔修派來的,自己與他無冤無仇,而且除了眼前的另一個家夥自己還真沒什麽仇人,那就必然是魔修搞的鬼了。


    既然如此,那就隻有拚了,他不相信自己落到魔修手裏還能有什麽好結果。


    目羽峰站直了身子,解除了剛才的戒備姿勢,卻冷不防地一抖手,一道綠芒向老者激射而出。


    說時遲那時快,老者一見他有所動作,也是一抖手,十數道氣勁瞬間也向目羽峰襲來,同時,身體閃電般向一旁飛掠而去。


    上麵的司榮早存了提防之心,一直小心聽著二人說話,一見兩人交了手,更是駕馭飛劍掉過頭向斜上方飛去。


    這變化來得太快,相對於玉符飛射的速度,三人的動作還是慢了很多。


    目羽峰將那枚玉符丟出去之後,身體也是極速閃避,麵對比自己修為高出許多的對手他可不敢大意。


    而那枚玉符在激射中竟然巧不巧地碰到了對方射過來十餘根飛針中的一根。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那老者就是有意用飛針阻擋玉符,反正這一碰之下,宗主玉符瞬間爆裂了開來。


    這一瞬間,一股陰冷之極的氣浪驟然爆發,頓時將周圍的數棵小樹震飛,一時間木屑、飛針、土石、冰屑紛飛,森林中立刻一片霧氣蒙蒙。


    目羽峰被這一股磅礴氣浪震得倒飛出去,狠狠撞在一棵大樹上,震得連聲咳嗽,就連那棵樹都發出了“哢嚓”一聲響,而此時,他的手中卻依然握著與之前一模一樣的一枚玉符。


    他身上原本就有兩枚這種玉符的,一枚是他離開宗門尋找老仙洞府之時,女宗主讓明鈺送給他的,另一枚是不久前七勢力讓他做誘餌吸引魔修時宗主所贈。


    他本以為既然老者識破了自己的用意,那索性將兩枚玉符一前一後丟過去,看他如何能防得住,可萬萬不想,這玉符威力竟然如此之大,一時間碎屑紛飛,霧氣繚繞,他竟然看不清對麵,也不敢再將此物扔出去。


    萬一這東西一出手,在自己跟前碰到個冰屑、飛沙什麽的爆開,那沒打到敵人,自己的小命可要先交代了。


    此時,他隻覺得五髒六腑都在翻騰,全身冰冷僵硬,就連褲子上的血跡也已經結了冰。


    並沒有趁機逃跑,因為他知道,如果這一下給對方造成了足夠的傷害,自己當然可以掌控局勢,而如果沒有,那麽,以自己的修為,腿上還帶著傷,逃跑也沒用。


    此時,老者也不好受,雖然猜到這小子手裏可能有什麽厲害東西,早有了提防,卻不料這東西威力竟然如此之大。


    他同樣被遠遠地震飛,手中拿了一麵盾牌,背靠著一棵大樹。


    可憐的老家夥,手中的盾牌不但沒有起到多大作用,反而給他帶來了更大的推力,而且,那玉符爆開時還是離他更近一些。


    老者被這瞬間的巨大衝擊力推動著向後倒飛,然後重重撞在一棵大樹上,手中的大盾又重重撞在胸口。


    他的肉身可不比目羽峰,並沒有修煉過練體術,身體也已經老朽衰弱,這一下震得他嘴角流了不少血,髒腑翻騰。


    心中暗道:怪不得殿中高層對這小子有興趣,要我將其活捉回去,看來這件事做起來還真不是想象中那麽容易,老夫這所剩不多的壽元難道要在這裏再消耗些不成?


    霧氣和各種碎屑漸漸散了,林中地麵出現了一個大坑,看起來極為駭人。


    目羽峰和老者都艱難地爬了起來,顯然傷得都不輕,時不時還打個哆嗦。


    不過,相對於他們倆來說,最慘的還要數司榮這個倒黴蛋了。


    這次他原本加了十二分小心,打算明哲保身的,因為他知道,目羽峰不容易對付,那名老者更是修為遠在他之上。


    出於小心,他就站在飛劍上,做好了準備,情況不妙就立刻禦劍飛起。


    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目羽峰竟然用出了這樣一件東西,產生了如此恐怖的爆炸力。


    發現情況不對的一瞬間,司榮就駕馭飛劍全力逃跑,卻依然被那巨大的靈力波動震懾了,頓時心神不寧。


    這倒沒什麽,關鍵是,一截手臂粗細的樹枝被那爆炸震飛,帶著尖利的斷茬兒向他直直射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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