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愣愣看著目羽峰,此人半大孩子模樣,臉上帶著明顯的稚氣,穿著的似乎是修者的衣服,隻是整個都是黑乎乎硬邦邦的,上麵全是幹硬的血。頭發亂糟糟不成樣子,身上看上去還有些傷,怎麽看怎麽古怪。


    關鍵是這麽個小娃子怎麽會出現在那個地方,那裏的幾處石室可是這山洞中魔氣最強的,是眾位大人住的地方。


    看這小子的年紀和衣服應該是剛抓來不長時間的才對啊,這種人根本就應該被關在偏遠位置的石室中無法出來才是。


    大漢滿腦子疑惑,問道:“小子,你是什麽時候被抓來的?”


    目羽峰想了想道:“應該不到十個月吧,這裏無日無夜,不太好計算。”


    大漢一聽臉上現出怒容,心道:不知是哪個混蛋辦錯了事,竟然把這麽個剛抓來沒多久的小子放了出來。


    看來得派人查查,好好教訓一下,自己也好立立威,省得這些個混蛋忘了老子的厲害,而且這事兒得快點解決了,要不然被大人們看到了弄不好還要怪罪自己。


    大漢不耐煩地看著目羽峰又問道:“你住在哪個石室?是誰把你放出來的?快說。”


    目羽峰回頭指了一下自己剛出來的石室道:“我就被關在那裏,剛才我自己出來的,怎麽了?”


    大漢一聽有些呆了,半天才皺起眉頭,瞪著目羽峰道:“小子,你敢耍我!”


    他可是這洞裏負責看管這些辦事弟子的頭目之一,在這洞中敢不給他麵子的沒幾個。


    眼前這小子竟然敢耍自己,大漢不由惱怒,抬手就是一拳朝目羽峰的腦袋砸了過去。


    目羽峰當時一愣,心道:我好好跟你說話你幹嘛打我呀?抬手也是一拳向他的拳頭打去。“砰”的一聲,大漢被這一拳震得蹬蹬退後好幾步,撞在後麵石壁上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在洞裏管著那麽多人,他哪吃過這個虧啊,向來都是他揍別人,今天卻被一個半大小子一拳震得差點摔倒。大漢當時就氣血上湧,紅了眼睛,也不想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叫了一聲:“把他給我打死。”


    周圍一眾黑衣人一擁而上,他自己也一推身後的牆壁衝了上來。


    目羽峰一看也怒了,心道:這怎麽剛說兩句就要弄死我。


    他心裏也憋了一股子狠勁兒,下手也重了些,一下一個將先衝過來的幾個黑衣人直接打飛,其中有一個被他直接打得向那血池飛了過去,“撲通”一聲掉進血池,冒了幾個泡便消失不見了,甚至都沒有掙紮。


    這些黑衣人大多是結丹期左右修為,實力太低的話根本沒辦法在這魔氣濃鬱的區域停留。


    在這裏他們體內的力量幾乎全都用來抵禦魔氣侵襲,所以戰鬥時隻能依靠肉身力量,但論肉身力量他們與如今的目羽峰相比可差了太多,所以一上來就被打得亂飛。


    其餘黑衣人一見這架勢,頓時向後退了退,那大漢卻衝了上來,身高臂長,像一隻大猩猩般抬起雙手就要向目羽峰砸來。


    目羽峰略一感知,大漢的修為大約在結丹後期左右,不過此時他卻絲毫沒有畏懼,因為在這裏主要依靠的肉身力量。


    目羽峰身形一閃以極快的速度向大漢迎去,還沒等大漢的雙拳砸下,照著他的肚子就是一拳,然後向上一縱,抬腿一腳踢在他的下巴上,自己一個後空翻穩穩站定,這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快如閃電。


    隻見那大漢嘴中立刻飛出許多紅的白的東西,仰麵摔倒下去,不過他還真經打,慢慢又坐了起來,雙眼血紅地盯著目羽峰。


    目羽峰也挺意外,想不到這家夥受了自己這麽兩下子還能坐起來,或者說還活著,經過這段時間輪回練體訣的修煉他覺得自己的**又強悍了不少,力量也又大了不少,這家夥竟然接得住,真是不錯。


    突然,一個軟綿綿的聲音響了起來:“怎麽回事呀?”那些黑衣人一聽這聲音都像打了雞血一樣,以極快的速度整齊站好,就連那大漢也一骨碌爬起來,站在了旁邊,腫脹的嘴也顧不上了。


    黑影一閃,一名嫵媚女子出現在眾人麵前,目光停留在目羽峰身上,微微一愣,疑惑道:“你是?……”


    目羽峰一見此人也是一驚,來人正是之前進入過他石室的魅護法,他知道此女雖然麵帶微笑,雖然樣貌秀美,卻實實在在是個大魔頭,是這裏的主事人。上前一步,抱拳躬身道:“正是在下。”


    那女子仔細看了他幾眼微微點了點頭道:“我記得上次見你還不足一年,你怎麽沒有長高,反而矮了這麽多?還有你為何會在這裏?”


    目羽峰想了想,看來有些事不容易隱瞞,便道:“在下修煉的那門功法會漸漸改變身形,所以便成了這副模樣,當初剛來此處時,邊渠兄給了在下一塊令牌,如今在下也是剛學會使用,便自己出來了。”


    魅護法看著目羽峰,臉上滿是驚愕神色,看上去倒是少了幾分冷意,多了些許俏皮,她開口道:“不足一年,你就自己出來了?”


    突然臉上又出現一抹笑意道:“那你想出來幹什麽?難道是想看看有沒有機會逃出去嗎?”


    目羽峰皺了皺眉,卻反問道:“不知前輩將在下抓來關了這麽久到底為了什麽?難道隻是想看看在下能否修煉魔氣嗎?如今在下確實已經修煉出一些魔氣,那又如何?”


    魅護法看了看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道:“小子,看來你還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處境,這裏以後便是你的家了,我們可以接受你擁有靈氣,而外麵的那些修者卻不會接受一個擁有魔氣的弟子的。”


    目羽峰眼珠轉了轉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可以出去嗎?難道要永遠待在這洞中?”


    魅護法微微一笑道:“你現在還不能出去,明擺著告訴你吧,你如今受魔氣影響還不深,等你徹底成為一名魔修,到了外麵那些修者一見到你,二話不說便要動手殺你的時候你就可以出去了。


    如果想早點出去,那就趕快提升修為吧。”


    目羽峰聽了心頭一緊。


    魅護法又轉頭看了看旁邊的大漢道:“彥青,以後他在這裏擁有和邊渠同樣的地位,好好照顧他,不過他隻可以修煉和出來走走,如果他有其他舉動,立刻來告訴我。”


    大漢一聽不由一呆,“擁有和邊渠同樣的地位。”這是什麽意思?


    論修為邊渠在這裏隻不過相當於小頭目,隻是他的師父是雲尊者,這個身份可太重了些,所以除了兩名護法之外,這裏一般沒人敢招惹邊渠。


    那魅護法所說的這個“同樣的地位”到底是指什麽?叫彥青的大漢一時搞不明白。


    目羽峰此時心中一陣鬱悶,他其實早已想到會是如此局麵,隻是有些不甘,總希望有機會能逃出去。


    之前他便與很多魔修在森林中動過手,心想會不會哪天也讓自己跟他們一起出去做些什麽,那時自己便逃之夭夭,如今看來這暫時不太可能了。


    鬱悶之餘他斜了那大漢一眼,嘟囔道:“彥青?這麽大個子,竟然叫個娘們兒名字。”聲音雖然不大,卻可以讓周圍人都清楚地聽見。


    大漢聽了額頭青筋鼓起,兩眼圓睜,卻不敢發作,而其餘黑衣人卻一臉想笑又不敢笑的痛苦神情。


    反正目羽峰也不會把這些黑衣人視為同伴,那麽這些個對自己構不成威脅的自然要好好折騰折騰,所以他才有意說了這麽一句。


    魅護法轉身離去。


    目羽峰想了想,打算去找邊渠聊聊,了解一些自己想知道的情況,在這裏勉強算得上朋友的也隻有他一人了。


    那日聽魅護法說過邊渠也在自己修煉的這片區域,應該不遠,便在自己的石室附近尋找起來。


    一間一間石室看過去,有的石室禁製關閉無法看到裏麵,而有的卻處於修煉中,可以看到,甚至可以看出裏麵人的麵貌。


    很快目羽峰便在附近不遠處的一處石室中看到了一張俊秀的麵容,果然是邊渠。


    利用手中的令牌緩緩進入那間石室,邊渠有所感知,睜開了眼睛。


    目羽峰朝他笑了笑道:“邊渠兄,小弟失禮了,不知是否打擾了邊渠兄修煉?”


    邊渠一愣,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半天才道:“是你?習兄弟,你怎麽?……”


    目羽峰笑笑道:“沒什麽,我的功法有些特殊,會改變形貌。”


    邊渠又道:“那你怎麽會?…呃…會?……”


    目羽峰笑道:“我怎麽會出來?怎麽會進入你的石室嗎?我被他們帶到了你旁邊不遠的一處石室中修煉,記得你那日給了我一塊令牌嗎?如今我可以用了。”


    邊渠吃驚道:“我記得這才不到一年吧!我當初可是用了四年多才走出來的!而且已經算是很快的了!”


    目羽峰道:“想必邊渠兄是從無到有,我可已經是一名結丹期修者了,雖然靈氣和魔氣的修煉有些不同,但大體上還是有很多相似之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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