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羽峰道:“你的意思是…如果這個春組頭領海宏博結嬰成功了,會聯合秋冬兩組對海家主不利?”


    九小姐道:“雖然隻是我的猜測,但可能性很大。”


    目羽峰道:“那海家主就沒什麽防範?”


    九小姐道:“祖爺爺是個爛好人,他說寧海城再有一位元嬰期修者是好事,在海宏博明顯表現出意圖之前,他是不會有什麽動作的。


    實際上,如果海宏博真的結嬰成功了,聯合秋冬兩組,那時祖爺爺也根本拿他沒辦法。”


    目羽峰道:“那寧家呢?他們就沒什麽動作嗎?”


    九小姐道:“即便是家主之爭,那也是我們海家內部的問題,隻要不威脅到寧家,他們不會參與的,這是兩位老祖定下的規矩。”


    目羽峰又道:“那兩位老祖呢?他們既然健在總應該管管吧?”


    九小姐輕笑道:“兩位老祖?他們從來也不出來,要怎麽管?兩位老祖的話在寧海城確實管用,那是因為兩位家主從來都是不遺餘力地執行,可家主自身有事呢?誰來執行?”


    目羽峰麵色凝重地聽著,心中卻樂開了花,有亂子好啊,亂子越大越好。


    二人又聊了良久才各自去了。


    另一方麵,寧家大殿中,寧家主坐在主位,四組頭領坐在下手,大殿之中還站著一人,正是菲兒。


    寧家主麵色凝重地看著菲兒問道:“怎麽樣?這兩天可查到什麽?”


    菲兒微微一笑道:“回家主,小女子還在查,暫時還沒發現什麽不妥之處,依小女子看來此人身份多半屬實。”


    寧家主微微點了點頭道:“菲兒,你一向機靈,這件事關係頗大,你可一定要看準了,最好能有什麽確實的證據。”


    菲兒躬身道:“是,小女子會繼續調查,盡量找出證據。”說完退了出去。


    她走後,寧家主道:“菲兒這丫頭聰明是很聰明,但這件事總聽她一麵之詞似乎不妥。”


    一旁的秋組頭領道:“關於之前提到的那個瘸子,屬下安排人調查過,前段時間確實出現了這樣一個人,之後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據跟與他相處頗多的婦人說,這個人嚴重結巴所以根本沒說過幾句話,了解不多。


    屬下也曾帶那婦人遠遠看過風七,那婦人說應該不是同一個人,瘸子比風七矮,比他白,也沒他帥氣。


    最主要一點,瘸子曾多次出入城門,把守的數名弟子都見過,他們說那瘸子根本就是個凡人,身上完全沒有靈力波動。”


    寧家主微微點頭道:“這麽說來那個瘸子應該跟風七沒什麽關係了,結丹期修者尤其是年輕人應該無法做到將自身氣息完全掩飾。”


    菲兒出了大殿,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心中暗道:這小子肯定有問題,可我不告訴你們。


    天天待在這麽個小城中無聊死了,正好陪他玩玩,看看他到底要幹什麽,或許還可以嫁給他,跟他一起離開這裏,去外邊大千世界看看。


    第二天一大早,目羽峰早早的剛要出門,迎麵看到了菲兒朝自己住處走來,不由得眉頭一皺。


    微笑來到近前,菲兒道:“昨天說好的找你聊聊的。”


    目羽峰臉色有些難看道:“別繞彎子了,我問你,你到底為什麽總跟著我?有什麽目的?”


    菲兒微笑看了他一眼,徑自進了屋子,道:“很簡單啊,我奉家主和師父之命來調查你的身份,如果你不想見到我可以直接找家主說。”


    目羽峰心裏咯噔一下,頓時沒了底氣,支支吾吾道:“那你調查得怎麽樣了?”


    菲兒道:“差不多了。”


    目羽峰眉頭皺得更緊道:“差不多是什麽意思?”


    菲兒道:“就是可以確定你的身份了。”


    目羽峰冷冷看著她,壓低了聲音道:“那結果呢?”


    菲兒依舊甜甜笑著,逼音成線道:“你根本不是寧海城後人,你和其他人之前就來過這裏,隻是沒能進來,於是先扮成凡人混進城中了解了一些情況,然後再假扮寧宏的後人混進來,有所圖謀。”


    目羽峰隻覺得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緊張,身份竟然被此女完全識破,那後果是什麽?他們會殺了自己嗎?


    不對呀!如果他們知道了這些,有了確鑿的證據為什麽隻有此女一個人來?


    他的反應很快,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強自鎮定下來,生硬地一笑道:“菲兒姑娘,你在說什麽呢?難道是玩笑?”


    菲兒依舊笑著道:“你不用緊張,雖然知道你身份有問題,不過我沒有告訴其他任何人,所以暫時還不會有人來找你麻煩。”


    目羽峰皺起了眉頭,她既然看穿了自己的身份為何不告訴其他人?或者說她根本就是在試探自己?


    菲兒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輕笑道:“我之前問過你關於家鄉的事,你詳細地知道寧宏當年遇難的事,知道寧沛一家人,卻對最應該印象深刻的家鄉沒多少印象。


    這說明什麽?說明這些事都是你道聽途說的。


    之前城中出現個瘸子,又結巴得厲害,這樣的人其實很少見,所以見過的人都會有印象,可他仿佛憑空出現,並沒有人認識,然後又憑空消失。


    這說明什麽?


    聽說他總是用頭發遮住半邊臉,這又說明什麽?


    他身體殘疾卻每次出去都能捕殺到獵物,雖然他背著弓箭,這表麵合理,可問題是,他這樣一個人是如何習練的一手好箭法的?


    雖然寧海城凡人也算不少,可這樣一個人走到哪裏也會有人注意到吧?為何突然之間就找不到了呢?


    那瘸子一頭濃密的長發,總是能很好的遮掩麵容,可你來的時候頭發眉毛全沒了,你說是與人動手被人燒掉了,可問題是為什麽這麽巧呢?


    他們曾安排人帶著與那瘸子一起生活過的大嬸遠遠地看過你,大嬸說你和那個瘸子不太像。


    實際上我去問過那個大嬸,她對那瘸子的描述是:身形比較魁梧,臉總是被頭發擋著看不清楚。


    她連瘸子的麵貌都搞不清楚,又如何能認得你?在她眼裏一個是可憐的廢人,一個是高高在上的修者大人,她當然覺得不一樣了。


    還有,你除了剛來時與寧沛一家人比較親近,之後就很少過去了,卻到處找人閑聊,打聽寧海城的各種事,這又是為什麽呢?


    將這些事聯係起來就可以得到一種推論:你來過寧海城並有所求,卻沒能進來,然後你巧妙地扮成一個瘸子混了進來,但與人交流很容易暴漏身份,於是你假裝結巴以作掩飾。


    在城中你聽說了寧宏、寧沛一家人的事,於是你離開了寧海城,剪了頭發和眉毛,以修者的身份假裝回來認祖歸宗。


    你很聰明,這個計劃很好,而且你應該有一種十分神奇的隱匿氣息手段,有了這個別人就很難將你和那個瘸子聯係起來。


    你如此處心積慮地混入寧海城,必定與兩位老祖的秘密有關,因為除此之外寧海城應該沒什麽值得你注意的東西了。


    可兩位老祖始終隱藏地下,你根本沒有絲毫機會,所以你很想知道更多事,希望有什麽大事發生,你好找機會渾水摸魚達到某些目的。”


    目羽峰呆立原地,菲兒幾乎說對了所有事實,可自己隻與她認識幾天,說過幾句話而已,此女雖然樣貌甜美清純,心思卻極為細膩複雜,想騙過她極難。


    目羽峰臉色凝重道:“你想怎樣?”


    菲兒笑道:“想幫你,我今天來此的目的,就是想給你分析分析寧海城的形勢,其內部矛盾,或許可以給你提供些線索,讓你有機會趁亂做些什麽。怎麽樣,想不想聽?”


    目羽峰道:“為什麽?”


    菲兒道:“因為太無聊,你不會知道永遠待在這小城中的感覺。”


    安靜!很長時間的安靜。


    良久目羽峰才道:“怎麽幫?”


    菲兒道:“別的我也幫不了,隻能給你提供些線索罷了。”


    目羽峰呆呆地看著她,道:“我憑什麽相信你?”


    菲兒一笑道:“無所謂啊,你可以不相信我,那是你自己的事。”


    目羽峰無奈低下了頭,因為他發現自己已經沒有選擇,不相信她又如何?難道要殺了她?


    在這裏,自己不能這麽做,那就隻能選擇相信她,相信她隻是因為無聊才幫著自己這個外人在寧海城中搞破壞,這個如此荒誕的理由。


    目羽峰走進屋中,在菲兒對麵坐下道:“你剛才說的不過是你的猜想而已,我無法承認或者否認什麽,現在我隻想聽聽你所說的線索,這聽起來很有趣。”


    菲兒笑了,因為目羽峰如此說實際上已經承認了自己的推測,他隻是在玩文字遊戲而已,為自己留一條後路。


    菲兒道:“我想聽聽你到底要幹什麽,這樣我才能決定是否幫你,如何幫你。”


    目羽峰猶豫良久,地下有血魔殿巢**的事城中修者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如果泄露出去有可能給城中上萬人帶來滅頂之災,所以這件事無論如何都不能說。


    那麽……


    目羽峰皺眉道:“我想去一趟地下,見見兩位老祖,你有沒有辦法?”


    菲兒眉頭皺了起來,仔細看了看目羽峰,道:“整個寧海城中恐怕都沒人見過兩位老祖,如果有,那也僅限於兩位家主。


    我很好奇,你要見兩位老祖幹什麽?難道你要以傑出寧家後人的身份前去討要好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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