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瑾聽了,露出一副羞愧神色,旋即神色一獰道:“給我殺。”說完帶著其餘修者先向著溪家的殘餘修者奔去。


    溪家的一眾修者全都麵色難看,正如濮陽宏所言,沒了溪老大和溪老二,這些人似乎有些心虛,打得有些保守,好在濮陽宏這個神海期修者並沒有加入爭鬥。


    濮陽宏在洞口處靜靜向裏邊看著,若有所思。


    目羽峰三人隻是在稍遠處神識感知著這邊的情況,他們可不會傻到在溪家兄弟表明態度之前與濮陽宏對上,那無異於找死。


    雙方修者打了一陣子,各有損傷,溪家這邊雖然被動,但他們的結丹期修者原本就比濮陽家多兩人,所以還不至於快速落敗。


    時間一點點過去,大家似乎都在等著一個結論,那就是溪家兄弟到底怎麽樣了,他們的態度將決定很多事。


    突然,那黑漆漆的洞**深處,隱約傳來了“啊”的一聲痛呼,然後又沒了聲音。


    濮陽宏皺著眉頭守在洞口,他對溪家兄弟的情況也非常好奇,而且他想要的東西可都在密室之中,所以,此時的他隻對這密室感興趣。


    腳步微微向前挪動了一小步,卻沒有進去,雖然以他的實力,就算溪家兩兄弟聯手也不一定奈何得了他,可他還是沒有貿然進入密室。


    這就是濮陽宏的為人,小心謹慎,沒有把握的事輕易不會做,同時又陰狠狡詐,喜歡將危險扼殺於萌芽。


    當年正是因為溪家老爺子實力與他相當,兩個兒子又都資質不錯,令他產生了一絲危機感,所以他將溪家老爺子騙出去設計陷害。


    如今,溪家兄弟的實力快速增長,又令他感到了威脅,所以他決定對溪家進行一次打擊。


    就在所有人都緊張關注著形勢變化時,異變陡生。


    那漆黑的洞口中冷不防傳來了極輕微的一聲“哢吧”輕響。


    站在洞口的濮陽宏臉色驟然大變,因為他覺察到隨著這一聲輕響,自那洞口中傳出了一股極為猛烈的勁風。


    下一刻,他身形一躍而起,似乎在極力躲避什麽東西,可還是稍稍慢了一步。隻見那洞口位置猛地閃過一大團黑影,然後是“噗”的一聲響,洞口正對著的一座屋舍爆開一大團火花,頓時隨之瓦解。


    好大的威力!自那洞口中射出的竟然是上百支箭矢,將整個洞口都籠罩住,而且從箭矢的速度和威力來看定然是特製的強弩,竟然將對麵的屋子瞬間化作了飛灰。


    濮陽宏雖然反應很快,躍了起來,但那些箭矢極多,覆蓋麵積又大,所以他的一條小腿上還是中了一箭。即便他已經是神海期修為,這一箭還是從他的小腿上貫穿而出,帶起一道血霧。


    萬一他反應慢上那麽一分可想而知下場會是如何,如果濮陽宏帶著眾人闖進那洞口下場又會如何,恐怕瞬間全都會變成篩子,可老謀深算的濮陽宏並沒有進去。


    顯然,這一擊的時機並沒有掌握好,取得的效果也不盡人意,但問題是繼續拖下去恐怕連這樣的機會也沒有了。


    狡猾的濮陽宏果然不好對付,原本他帶著所有人衝進密室解決了其中的溪家兄弟是極好的選擇,如此一來溪家也必然無力再與濮陽家對抗,密室中的東西他也可以全拿了。


    可偏偏濮陽宏心存警惕,偏要先解決了溪家其他修者再作打算,這樣一來,洞**內的溪家兄弟無法繼續等下去了。


    再等的話,外麵的修者都會被殺光,甚至那些活著的凡人也不會有好下場,目羽峰三人也會逃離,溪家兄弟承受不起這樣的後果。


    這一擊雖然沒能殺了濮陽宏,也多少有那麽一點兒收獲,濮陽宏的一條小腿被一支箭矢穿了個窟窿,對他的實力也多少有些影響吧。


    踉蹌落到地麵,濮陽宏疼得咬牙切齒,心中卻暗呼僥幸,其實他真的很想進入密室看看情況的,隻是那漆黑的一條長長通道讓他莫名覺得危險。任何讓他覺得危險的事,他都要三思而行。


    遠處,亞若輕聲道:“溪家兄弟終於要出來了,隻可惜付出了如此大代價,精心準備的暗箭偷襲給濮陽宏帶來的傷害實在是太小了,看來還有一場惡鬥。”


    她看了看目羽峰道:“你打算怎麽辦?”


    目羽峰道:“很簡單,如果溪家兄弟還有與濮陽宏一戰之力,咱們就幫他們,如果沒有,那也沒辦法,咱們隻有先逃離此地。”


    亞若點了點頭。


    那密室的出口,此時緩緩地行出兩人,確切地說是一個走出來,另一個被拖出來。


    溪老大頭發淩亂,衣服破碎,身上有幾處血跡,一臉的陰冷。


    被拖著的自然是溪老二,此時更是渾身浴血,胸口一道長長的血槽,皮開肉綻,側腹部似乎有個窟窿,鮮血汩汩而出。


    外邊的雙方已經停止了爭鬥,濮陽家所有修者圍攏在濮陽宏身邊,濮陽瑾上前將父親扶住。溪家的修者也向溪老大這邊匯聚過來。


    經過剛才的一戰,雙方都損失了幾人。


    目羽峰三人也向他們所在之處靠近,保持了十丈左右距離冷眼看著。


    濮陽瑾一見溪老二的慘狀叫道:“溪老二,你…你怎麽傷成這樣?”


    濮陽宏伸手拉了他一把,冷笑道:“溪老二,不要再演戲了,自始至終我就沒相信過你。”


    溪老二依然半死不活地被溪老大拖著,看起來仿佛心也死了,到現在也看不出他是真的要殺了溪老大還是在演戲。


    溪老大看著濮陽宏恨恨道:“濮陽老鬼,剛才的箭雨怎麽沒把你射死,看來老天也要亡我溪家。”


    深深歎了口氣又道:“若不是這個混蛋弟弟,溪家怎麽會落到如此下場!”說著將溪老二拎起來重重地摔在一旁。


    溪老二像一具屍體一般毫無反應。


    濮陽宏冷冷一笑,沒有理會溪老大卻將目光投向了目羽峰三人道:“幾位小友,我知道你們不是溪家的,你們要參與此事,可要當心刀劍無眼呐。


    若你們願意在一旁看熱鬧,老夫答應事後付給你們五萬靈石作為報酬,你們看如何?”


    目羽峰三人麵麵相覷,隻要站著不動就有五萬靈石拿!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亞若靜靜地看著目羽峰,等著他拿主意。從眼下的情況來看,溪家勢弱,幫著溪家說不定得不到好處反而受其牽連,遭到濮陽宏的報複。


    骨中虛的聲音也在目羽峰腦海中響起:“這個好啊,咱們這次出來不就是為了賺靈石的嗎,得了靈石又少了麻煩,這再好不過了。我覺得你應該先讓他們打著,這密室不是打開了嗎,咱們趁亂去裏邊看看。”


    目羽峰一陣無語,心中湧起一絲哀傷,他突然很想念明鈺,這個骨中虛雖然是明鈺的新生,但他越來越覺得骨中虛並不是明鈺,他們完全是不同的存在。


    目羽峰皺著眉頭,微微思索道:“既然我們與溪家已經有約在先,此時便不能見利忘義。”


    溪老大臉上明顯露出欣慰之色,濮陽宏卻是一臉的陰冷,那眼神中滿是毫不遮掩的殺意。


    從現在雙方的實力對比來看,即便算上目羽峰三人,溪家還是處於弱勢,最主要的問題在於除了溪老大之外其他人與濮陽宏的差距大了點兒,殺不了濮陽宏後果可想而知。


    溪老大麵色一獰道:“濮陽宏,你個老匹夫,背信棄義殺了我父親,若不是你我們溪家如何會落到如此地步,今天我這條命也不要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說著持劍向濮陽宏衝去。


    溪家其餘修者似乎也被溪老大的氣勢感染,紛紛向濮陽家修者殺去。


    濮陽宏隻是冷冷一笑,雖然一條小腿受傷,但這種程度的傷對他而言還算不得太嚴重,而且他相信以自己的實力,對付低一個境界的溪老大絲毫懸念也沒有。


    他有些擔心的反而是目羽峰幾人,那日的一擊之威在他心裏留下了深深陰影,不過想必那等威力的東西這小子身上有一枚已經不錯了。


    此時,溪老大和一眾溪家修者已經衝了過去,各取武器與濮陽家的眾人短兵相接。


    目羽峰也沒閑著,取出弓箭,遠遠地向濮陽家修者發動了攻擊。用弓箭他一個人就可以策應全局,可以快速全麵地壓製對方。


    眼下的形勢很明顯,濮陽宏要做的是全力殺了溪老大,隻要溪老大一死溪家將會群龍無首,自然不堪一擊了。


    電光火石之間,濮陽宏手持一柄大劍,劈頭蓋臉地向溪老大砍去。這柄劍閃著青色的冷光,隱隱透著絲絲寒氣,看起來有些古怪。


    溪老大全力招架,隻是幾招便被濮陽宏的那柄大劍將手中的劍一斬而斷。


    一旁的目羽峰不由大驚,濮陽宏的這柄劍似乎有古怪,感覺起來並無特殊之處,但其鋒利程度和堅韌度明顯比溪老大手裏的劍強出許多。


    目羽峰恰到好處地對著濮陽宏射出一箭,略微阻擋了他的動作,溪老大趁機緩過一口氣,卻突然一抖手,手中也出現了一柄長劍。


    這柄劍竟然跟濮陽宏手中的劍有些類似,顏色發青,光亮如鏡卻寒氣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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