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做尤輝的中年男子道:“今日聽易允提起三位,我們也對三位小友願意仗義出手感到十分敬佩與感激。


    實不相瞞,關於幾位對於敵人的看法其實我們也有同感,他們必定有什麽我等所不知道的探查手段,這樣才能屢次三番地躲開我們的探查和埋伏。


    聽說小友的神識可以在單方向上達到超出神海期修者不少的距離,我們對此十分感興趣,這或許是解決問題的關鍵,我們三人便過來看看。”


    那叫做姚一凡的女子接口道:“一來是想結交一番此等青年俊傑,二來也是想見識見識這神妙的神識操控之法。”


    目羽峰一聽頓時明了,這三人表麵說得客氣,實際就是來試探自己虛實的。


    他麵帶微笑卻從容自信道:“幾位前輩過獎了,在下修為尚淺,這種秘法全力施展起來對在下也有頗大負擔,如果三位前輩一定要看看的話,為了不影響晚上的行動,我隻能施展一次。”


    尤輝上前兩步道:“甚好,那就由我和小友比試一次如何?”


    目羽峰也不答話,隻是微笑點頭。


    實際上這三人心中對目羽峰多少是有些別樣想法的。


    在聽到易允說這小子可以將神識在單方向上延伸到超過神海期修者的地步,說他或許是這次事件的一個突破口,甚至讓他們根據這小子的情況適當調整一下接下來的計劃時,三人心中不免有些不自在。


    易允不過是個傳話人,不太可能添油加醋誇大其詞。


    這不就是說他們三名神海期修者解決不了的問題,這麽個隻有結丹初期,年紀輕輕的小屁孩有可能解決嗎,這讓他們心裏如何能平衡。


    另外,神海期修者最顯著的特點就是精神力較之以前有了大幅的提升,這就讓他們更加懷疑,懷疑一個結丹期的小子是否真的有這種本事,懷疑是否有人想借此事達到什麽其他的目的。


    所以,三人決定過來看看這個小子,看看他到底有沒有這等本事,若是他胡言亂語、信口雌黃,說不得要教訓教訓他。


    出於這種想法,三人雖然表麵上說得客氣,可萬一言不符實,想來目羽峰三人必有一番劫難。


    三人來見目羽峰之前其實還做了點準備,在一個方向,他們的神識範圍盡頭處放了些東西,甚至在更遠處還有些,這些東西是他們來此之前剛剛放的,所以那小子是不可能事先知道的。


    目羽峰微微一笑,盤膝而坐對尤輝道:“既然如此那請前輩賜教。”


    尤輝也不客氣,在他身旁找了處地方坐下,伸手一指道:“這個比試很簡單,我們就來探查一下這個方向,將感知到的景物說來大家聽聽,立見分曉。”


    目羽峰聞言,麵對著他所指的方向,閉上了眼睛,這就開始了。


    片刻,目羽峰開口道:“前方有一件破舊卻疊得整齊的粗布衣服,想必是幾位有意放在那裏的吧?”


    三人聞言微微一震,他們確實放了一件破衣服,那裏的位置應該已經超出了普通結丹中期修者的神識探知範圍。


    目羽峰又接著道:“再前麵還有一個由小樹枝擺出的“天”字,再往前一塊小石板上刻了個“下”字。”


    聽到這話旁邊坐著的尤輝猛然睜開了眼睛,那個“下”字的位置已經達到了神海初期修者的感知範圍。


    目羽峰的話卻沒有停,接著道:“再往前有一株插在地麵上的棘刺,根據其下垂的葉子來看應該不是天然生長的,是後來有人折斷插在那裏的。”


    三人都震驚地看著閉目而坐的目羽峰,那裏已經到了就連尤輝也感知不到的位置,三人中隻有修為高些的婁軒澤老者才能感知到那裏。


    目羽峰的話卻依然沒有停:“再往前有一隻被飛針釘在地上的蜈蚣,再遠處有一根拇指大小的精鐵條,更遠處還有一縷白…一縷……”卻是欲言又止。


    目羽峰一開始放出神識,便察覺了這個方向上有些不是天然存在的東西或者標記。他自然明白,這是三人早就準備好的。


    說什麽比試,隻不過是裝裝樣子,隻要自己能發現他們留下的這些東西或者印記,那麽自己的虛實他們自然知道,也免去了誰強誰弱的比較。


    因此,目羽峰說出的,都是在他看來不自然的地方,至於很合乎情理的“這裏有什麽”、“那裏有什麽”自然不必多廢話。


    正在目羽峰全力探查間,他身後不遠處的白衣女子姚一凡卻麵露猙獰,手一伸,在其手中竟然出現了一團不大卻異常炙熱的火焰。


    亞若見了一驚,叫了一聲:“你要做什麽?”身形一閃已經擋在了她和目羽峰之間。


    姚一凡將手中火焰一收,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目羽峰,然後嘴角扯動露出一絲笑意。


    此時目羽峰聽見了亞若的喊聲,一臉驚愕地回過頭來看著眾人,卻沒發現什麽異狀,問道:“亞若你怎麽了?”


    姚一凡微微一笑道:“果然奇妙,前方可以感知到這麽遠,而自己身後如此近的距離卻全無感知。”


    目羽峰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苦笑道:“在下畢竟隻是一名結丹初期修者,前方的遠距離感知是以放棄其他所有方向的探查為代價的。”


    眾人這才明白,姚一凡如此做隻是要試探他是否能夠察覺來自身邊的危險。


    木冬青好奇地問道:“小師叔,你剛才說前麵還有一縷什麽?為什麽隻說了一半兒?”


    目羽峰臉色微微一紅,看了看那婁軒澤老者,看著他頜下的花白胡須道:“那一縷應該是前輩的胡子吧?”


    其實剛才目羽峰差點兒脫口而出“一縷奇怪的雜毛。”還好反應快,及時住口,若真的這麽說了,想必氣氛會變得異常尷尬。


    剛才三人前去留下標記時,到了最後婁軒澤好奇心大起,覺得應該放些細小的,不易察覺的東西,也算是最後一道難關,想來想去便在自己的頜下揪了幾根胡子,扭在一起放在了地麵上,用一顆小石頭壓著。


    婁軒澤微微一笑,感歎道:“實在是令我等汗顏,想不到小友的探查手段竟然有如此距離,而且探查得如此仔細,這次的事說不得真要仰仗小友了,幾位何不隨我等入城中一敘?”


    這老者說話慢條斯理,卻極有親和力。


    目羽峰道:“實不相瞞,這種秘法施展時間長了對在下影響不小,在下需要整日的靜養,這裏寧靜清幽,很適合,便不去城中打擾了。”


    老者點頭道:“哦,原來如此,那也好,我們就在這裏好好打算一下接下來的探查,你看如何?”


    目羽峰點了點頭。


    眾人環坐在一起,老者道:“既然小友有如此手段,那我覺得之後便不需要練氣和築基期弟子參加了,以防打草驚蛇。


    以後每晚隻有我們幾人加上城裏的結丹期以上修者前去,一共不過二十人,而且稍微縮短時間,每日亥時出發,寅時返回,小友看如何?”


    目羽峰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隻是探查時,我們在最前,其他諸位道友稍微靠後,成翼形向前推進,這樣應該比較好。


    想來三位前輩多少也能想象我這秘法,越是將距離拉遠,探查的範圍也越小,所以我們不能操之過急。”


    三人又商量了一番細節後散去。


    晚上,二十名修者散開又衝進了山脈之中,可大半夜的探查依然絲毫沒有發現。


    回來之後,亞若將事情分析了一下,道:“咱們這麽像無頭蒼蠅一般地瞎找我覺得不對。”


    目羽峰道:“哦?有何不對?那你說我們應該如何找?”


    亞若道:“其一,他們選擇在這附近活動,而且隻招惹塔爾台帝國,山南側的紮邱帝國卻沒聽到什麽風聲,原因何在?


    想必是因為這裏修者實力相對較弱,他們隻對一個帝國出手,免得招惹太多敵人,這說明他們的實力應該還不夠強,不足以對抗太多修者。


    其二,這條山脈被這裏的修者已經找了幾遍,卻沒什麽發現,因此我覺得他們雖然常在這裏出沒,但巢**應該不在這裏,換做我們也會如此做,不會在自己的巢**周圍鬧事,這樣更安全些。”


    目羽峰若有所悟道:“你是說他們根本就不在這裏?”


    亞若點了點頭道:“是的,我覺得他們很有可能與上次臧玉帶我們去的那處洞**有些關係。”


    目羽峰道:“也就是說,他們很可能在這兩處地方之間。”


    亞若點了點頭道:“不錯,我是說他們可能存在的方向。”


    目羽峰道:“那這之間的範圍也不小啊,我們應該去哪裏找?”


    亞若微微一笑道:“很簡單,他們過來的必經之路,就是我們探查的最佳地點。”


    目羽峰眼睛一亮道:“你是說這條山脈的最東邊起點?”


    亞若點了點頭道:“是的,如此一來,咱們探查的範圍也小了許多,而發現他們的可能性必然提高。”


    目羽峰頓時覺得心中透亮,有什麽難題經過亞若一分析總能發現其中隱藏的規律或者線索。


    三人立即去找了易允,對他說了自己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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