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卜聞言連忙道:“哦,有,還有最後兩壇,都給你好了。”


    說完卻在心中暗罵自己,這兩壇明明是自己留著的,不想送給任何人,怎麽下意識就說了出來。


    要給的話上次不就一起給他了,這麽一來,反而讓他覺得自己上次還有藏私,可話都已經說出去了,現在後悔也沒用了,沒辦法隻得將最後的兩壇酒拿了出來。


    目羽峰收了他的酒,微笑道:“哦,那多謝師兄了,算是師弟欠你個人情,以後有什麽需要,師兄盡管吩咐。”說完回自己的住處去了,留下楮卜一個人呆呆地立在原地。


    他滿心的狐疑,兩位師叔沒遇到他嗎?看他的樣子根本沒有打鬥的痕跡,對自己還這麽熱情、隨和,難道雙方真的沒見到?


    那麽兩位師叔去哪了?難道這兩人直接走了?


    目羽峰回到了自己的地洞中,牙咬得“咯吱”直響。


    若不是煉器水平還沒有達到自己滿意的程度,若不是大長老那邊本命法寶還沒煉製完成,真恨不得將楮卜這家夥直接撕了,然後一走了之。


    心中暗道:楮卜,先讓你多活幾天,你可要好好享受了,等我找到機會,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幹掉你。


    日子如以往般過著,目羽峰依舊不停地煉器,積累經驗,平時見了楮卜也表現得更加親切。


    另一方麵,衡師叔被目羽峰驚退之後一路狂逃,一口氣逃出去有千餘裏,確認後麵沒人追來才找了處隱蔽之地落腳。


    他萬萬也沒想到,兩名神海期修者對付一名結丹後期的小輩卻落得隻一個回合就一死一逃的下場。


    若不是自己向來機敏小心,恐怕小命也不保了。


    看來自己這次還是太大意了,這個習山絕不是一般人,他身上的東西也絕非凡物,如果真的能得了他身上的東西,那恐怕是一大筆財富,但這件事必須周密謀劃,萬萬不可草率,否則很容易丟了性命。


    這小子是個很危險的人物,極其危險!衡師叔如此想著。


    紀欣這段時間跟目羽峰來往密切,經常來目羽峰的地洞中與他一起煉器。


    竹昱江知道這件事,大長老交代過他,要他一定要留住目羽峰,所以,竹昱江腦子裏產生了一些不太純潔的念頭。


    紀欣自小進入羿熔閣,而且是宗門重點培養的弟子,資質不用說,人也漂亮,如果自己的徒弟能跟她發生點不一般的關係,那自己也不必勞心費神了,兩人以後雙雙成為煉器大師也算是一段佳話。


    竹昱江正為他們兩人關係融洽而高興時,紀欣的師父千昔樺卻大為不滿。


    他的徒弟可是千裏無一的天靈根,他還期盼著徒弟有朝一日修煉有成,闖出一片天地呢,怎麽能如此小小年紀就糾纏在一些兒女私情之中。


    大道要無我,大道要忘情,隻有全心全意將心思用在一處的人才更容易有大成就。


    這一日,千昔樺找到了紀欣,陰沉著臉道:“欣兒,最近可有刻苦修煉啊?”


    紀欣並不知道師父的想法,而且,在她心裏與目羽峰之間隻是比較要好的朋友關係。


    目羽峰的實力,他的經曆,他的為人都很讓紀欣欽佩,跟目羽峰在一起還可以學到很多東西。


    雖然目羽峰對她來說似乎有種隱隱的吸引力,可她還沒有仔細去體會,並沒有往那方麵去想,隻是隨性罷了。


    聽師父如此問自己,隻以為師父關心自己的修煉進度,隨便問問的。


    不假思索道:“師父放心,弟子不敢偷懶,而且最近與習師弟相處頗有些感觸。他的刻苦讓弟子認識到自己的付出還遠遠不夠,在煉器方麵,他身上也有很多值得弟子學習的。”


    千昔樺聞言卻更加不高興,心道:你們兩個經常黏在一起還能刻苦修煉嗎?還說他身上有很多值得你學習的,怎麽從沒聽你說我這個師父身上有很多值得你學習的。


    紀欣沒想到自己的幾句無心之語徹底惹怒了師父。


    千昔樺性情沉穩,雖然心中不悅卻沒有太明顯表現出來,道:“說實話,為師也很欣賞那小子,以他的年齡能有如此成就,就連為師也有些嫉妒。


    可為師已經上了歲數,已經過了不顧一切敢闖敢拚的年紀,你卻不同,你還如此年輕,又有如此資質,以後的成就不可限量啊。


    所以,師父決定讓你閉關清修一段時間,師父希望你將那小子視為對手,你這個做師姐的怎麽可以輸給他?


    雖然他年長你十來歲,可你不要忘了,你是難得一見的天靈根資質,隻要閉關苦修個十來年,為師相信你可以進入神海期,再有幾年煉器方麵的苦修,賦靈對你來說也並不是難事。


    到時候再好好跟那小子比試比試,你不覺得這樣才是你現在最該做的事嗎?”


    紀欣也覺得師父說得有些道理,可仔細品味卻發覺一絲別樣的味道。


    師父之前從未要求過自己閉關苦修,修煉可以,可煉器一般不需要長時間閉關苦修,突然這麽說,怎麽覺得有點怪怪的。


    師父還要自己跟那小子比試比試,不能輸給他什麽的,師父之前可不是這麽教導自己的。


    他常說,年輕弟子之間不要過於在意誰強些誰弱些,修煉始終是自己的事,隻要靜下心來修煉就好,過於在意一些虛名隻會令自己分心,反而對修煉不利。


    雖然不解,可紀欣依然沒體會到師父的用心,不情不願,卻出於對師父的尊重還是答應了,決定閉關修煉一段時間。


    後山洞府中,竹昱江恭敬地立在大長老旁邊,小心道:“師父,弟子這段時間心中有了個想法。”


    大長老不太高興地看了竹昱江一眼,心道:昱江似乎有心事,這句話怎麽說得沒頭沒尾的。


    道:“什麽想法,直說就是。”


    竹昱江道:“弟子覺得習山這小子非池中之物,而且,自他上山之日起,就沒打算在咱們羿熔閣待多久。”


    大長老道:“這話怎麽說?”


    竹昱江道:“這小子自從拜在我門下就一直在煉器,甚至放棄了修煉。弟子覺得,他心中急著先全力掌握煉器的各種手法,然後就會恢複到他之前的修煉和生活。”


    大長老微微點頭道:“嗯…所以,你想說什麽?”


    竹昱江道:“弟子認為,他土火雙修,法體雙修,如今就可以向下靠近地火,這簡直是身為一名煉器師夢寐以求的能力。


    你想,再過個百十年,這蒼茫大地豈不任他穿行。


    大地中孕育著無數的礦藏、資源,這每個修者都知道,而有幾人能深入無盡大地,找到這些東西?


    就算修為再高的修者如果不具備土、火和強悍的肉身,都無法達到地下足夠深度,但他可以。


    有了這麽一名弟子或許將來會給我們羿熔閣帶來巨大的財富啊!”


    大長老點頭道:“不錯,這也是我讓你盡力將其留在宗門的原因。”


    竹昱江臉上顯出一絲難色,道:“如果他的心在這裏,我們根本不需要留他,如果他的心不在這裏,我們留也留不住呀。”


    大長老道:“那你有辦法留住他的心?”


    竹昱江一臉齷齪地笑了笑,終於說到了正題兒,道:“師父,我發現最近紀欣丫頭總往他那裏跑,而且經常是一整天或者更長時間地待在一起。”


    大長老聽了,眼睛也微微睜了開來,臉上顯出一絲為老不尊的可惡笑容,道:“你是說,讓他們倆……


    隻是,這小子萬一把紀欣也帶走了,那我們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竹昱江道:“年輕人總是需要出去走走的,這是我們無法阻止,也不應該阻止。紀欣如今也該出去看看了,可他們倆畢竟在我們羿熔閣學的煉器,日後有了成就總不能忘了這裏。


    紀欣丫頭自小入門,我們也都對她不錯,想必她對宗門總有些難以割舍的感情,這就像孩子長大了總要離開父母,可父母有事孩子總是要回來的。”


    大長老道:“這麽說來,習山這小子就算成不了咱們羿熔閣的兒孫也能成為咱們的女婿了?”


    竹昱江道:“不得不說,您這個比喻不太恰當,不過道理是這麽個道理。”


    大長老將臉一沉,白了竹昱江一眼,冷哼一聲,隨即又邪惡地笑了笑。


    竹昱江微微皺眉道:“隻是這兩天卻發現紀欣丫頭沒有過來,我留意了一下,似乎是千師兄有意讓她閉關修煉了。”


    大長老眼睛微眯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竹昱江有些尷尬道:“呃…師父,你可別跟千師兄說是我跟你說的這事兒。”


    大長老白他一眼,不再理他。


    紀欣確實閉關修煉了,可她驚愕地發現,之前在目羽峰那裏,自己無論是修煉還是煉器都很容易進入狀態,思維很活躍,心也能安靜。


    如今閉關了,自己卻總有種不踏實的感覺,注意力很難集中,腦子裏下意識地胡思亂想,修煉的效率非常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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