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休塵倒是被他這句話和煥噩的表現逗樂了。
是啊，這師門關係不是全靠力量維係的，更要有親情。
師徒如父子，自己一直不願接受煥噩這個師父，根本原因正在於沒有感覺到這個東西。
偷眼看了看煥噩，他此時微眯著眼睛，臉上帶著笑，看起來倒是沒之前那麽討厭。
能有一名分魂期的師父站在背後總是好的，如果他不是一個那麽愛算計的人，自己倒不介意接受這個師父。
話又說回來，安倫、辵還有眼前這個晉佩似乎都對煥噩還不錯，難道說，他們從這個師父身上能感受到那份親情嗎？
煥噩呀煥噩，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這一趟過來到底要幹什麽？骨休塵心中不寧。
之後，煥噩和晉佩兩人在東安住了下來，與大家相處還算融洽，煥噩此時並沒有骨休塵印象中的那種算計到別人骨子裏的感覺。
這一日，骨休塵正在照看念兒，煥噩和晉佩笑眯眯地走了過來，煥噩問道：“這小家夥是你兒子？”
骨休塵點了點頭。
煥噩蹲下身子，笑著對念兒道：“來…小家夥，讓師爺爺抱抱。”
骨休塵聽了這話有種別樣的感覺，他說“師爺爺”而不是“師祖”，聽在骨休塵耳中多了幾分親切。
修真界中，一般的場合對師父的師父或者師父的父親，再或者父親的師父都用“師祖”來稱呼。
“師爺爺”這個詞兒用得很少，因為這個詞兒聽起來有些親昵，有些隨意，不過，用在念兒這樣的小孩子身上還算合適，帶著幾分寵愛意味。
骨休塵微微一笑，心中對煥噩的感覺略微轉好了些。
念兒睜著兩隻大眼睛看了看煥噩和晉佩，並不認識，不過，念兒性子有些像小時候的骨休塵，也不認生，好奇地來到二人跟前，打量著他們。
煥噩蹲在地上，微笑著伸開雙臂。
念兒往前走了幾步，近距離盯著煥噩的臉，伸出小手扯了扯他的白胡子，道：“白毛毛，白毛毛。”
煥噩並沒有介意，反而哈哈笑了兩聲，將念兒抱在了懷裏。
念兒扯著他的胡子玩弄著，又看了看煥噩有些外突的大眼睛，道：“大牛眼，大牛眼。”
骨休塵心中一緊，暗道：這個混賬小子跟誰學了這些話。
他生怕念兒惹惱了煥噩，令他做出什麽偏激的事情來。
偷眼看了看煥噩，隻見他故意將兩隻大眼睛又瞪了瞪，嘴裏學著牛叫，用腦門兒去頂念兒的小腦袋。
念兒被他逗得“咯咯”直笑。
看著這一幕，骨休塵隻覺眼前一陣恍惚。
這個人跟幾十年前強擄自己上山做徒弟的是同一個人嗎？怎麽感覺上差這麽多呢？
煥噩抱著念兒玩了一會兒，對骨休塵道：“這小子到底有何機緣，能在這小小年紀達到築基期，這簡直不可思議呀，就連老夫一生也從未聽聞過。”
骨休塵略一猶豫便說出了實情，木靈如今已經離開了念兒，所以，他也不必隱瞞什麽。
煥噩和晉佩師徒二人都聽得一臉呆滯。
這種情況真是聞所未聞。
五行之靈本就極為少見，而具有極高靈智，卻沒有太強力量的殘缺木靈更是稀奇東西。
更古怪的是，這東西竟然能隨著一個孩子一起出生，在其體內成長並恢複完整，這種事簡直超出了人的認知極限。
良久，煥噩微微歎了口氣道：“想不到這孩兒竟然有如此機緣，雖然那東西離開了他的身體十分可惜，不過，當它繼續壯大到一定程度，這孩子恐怕也無力維持它對靈力的吸收。
能夠如此，從結果上來說也算是令人滿意的。”
晉佩接著道：“即便木靈離開了孩子，可與木靈伴生，身體經過木靈的滋養與改造，修煉上必將事半功倍，以後對靈力的運用與掌控應該也遠超普通修者。”
煥噩懷裏，念兒皺著小眉頭聽著他們說話，似乎聽得似懂非懂。
看著煥噩的白胡子，眼珠兒一轉，小手伸出，抓住那白胡子，自他的小手中伸出一根細草葉一般的綠色虛影，將白胡子繞了兩圈兒，打了個花結，然後拍著小手“咯咯”笑著。
這一手靈力操控，即便在骨休塵三十歲的時候也未必能做得如此順暢，而如今的念兒才隻有五歲。
煥噩臉上現出驚容，愣愣看了一眼念兒，卻看得念兒有些緊張。
突然，煥噩一臉嚴肅道：“老夫決定了，要收這個孩子做徒……”後麵的一個“弟”字還未說出口，又突然停住，搖了搖頭道：“對了，我本就是他的師祖，還收個屁徒弟。”
骨休塵心中“咯噔”一下，突然明白了煥噩這一趟來幹什麽。
念兒！他是奔著念兒來的，安倫他們回去後一定把念兒的事都跟他說了。
一想到這個，骨休塵當時就怒了，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騰地一下站起來，指著煥噩道：“煥老鬼，你…你當年就強收我做徒弟，如今又要搶走我兒子，你…你…你到底要不要這張老臉？”
一時激動他也不知道該說煥噩什麽好了。
煥噩和晉佩聽了他的話都不由一呆。
煥噩麵色一沉，冷聲道：“混賬，老夫身為仙橋山一殿之主，身為分魂期修者，不遠千裏跑來這裏，能圖你個臭小子什麽？
當年老夫強自收你為徒確實是老夫做得過了，可之後，老夫自認也待你不薄，按照一個師父該做的那般教導你。
陰風穀一役確實凶險，可全宗築基期弟子除了幾個實力太弱的全都參加了，難道你就去不得？
老夫隻打算你從裏邊出來就讓你離開，也會給你些好處，隻是，宗主後來也進入那裏，殺了那麽多弟子，當時老夫也並不知道，難道這個你也要怪在老夫頭上？
這個徒孫我是一定要帶走的，因為我喜歡這個小家夥，身為師祖，我敢保證會好好教導於他，至於你這個孽徒，願不願認我這個師父隨你的便好了。”
煥噩說得怒氣衝衝，骨休塵和晉佩兩人又聽得愣了。
想起當年的往事，耳中回響著煥老頭的話，骨休塵突然覺得自己對煥噩的厭惡感似乎有些過了頭。
或許他對自己並沒有太多惡意，當年收自己為徒進入陰風穀做他的打手，他是有私心的，不過，涉及各殿以後的命運這等大事，他耍個小聰明似乎也情有可原。
在山上的那段時間，他給自己帶了腳索讓自己做一日五役，一來是怕自己逃走，二來也是對自己的一種磨練，要不然，自己的實力也不會提升那麽快。
最後，陰風穀中自己看到的那些幻象還有眾弟子的慘死原來跟仙橋宗宗主有關，不知道他出於什麽想法要殺了那麽多弟子，可這件事或許煥噩真的不知道。
煥噩說完了此話，袍袖一甩，將念兒抱在懷裏，一扭頭，虛空一步踏出，就準備離去。
骨休塵趕忙叫道：“哎…你……”卻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將念兒留住。
對方可是一名分魂期修者！即便自己手段再多，麵對如此大的差距恐怕也無能為力。
晉佩趕忙上前兩步，走到骨休塵身邊，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道：“小師弟，師父他其實人還不錯，對我們幾個徒弟都是極好的。
他就是有些愛才，要不然也不會收這麽多弟子。
如今，你這個孩兒天賦異秉，他又動了這個心思，你就放心吧，他一定會好好教導的。
晉升分魂之後，師父在門中的地位又有提升，你大可以放心，而且，宗內律規嚴謹，孩子在山上修煉絕對不會有事的。”
骨休塵心中一團亂麻，不舍得念兒離開自己，卻又沒有能力攔住煥噩，懷疑剛才煥噩所言是真是假，卻又想到念兒跟著自己確實有諸多危險，之前仕岩秋和博淩馳竺的事還曆曆在目。
種種思緒一股腦地湧上心頭，而煥噩卻已經漸漸遠了。
晉佩笑著道：“小師弟，我勸你有時間來一趟仙橋宗，給師父賠個罪，多一些與他的接觸了解為好。
他雖然受所處地位影響變得有些多疑，不過為人還算不錯。
仙橋山離這裏也不算太遠，有時間可以多走動，對你沒有害處。
如此一來，你也不用擔心孩子，他的修煉也有著落，你可以安心發展自己的勢力，豈不是一舉多得？”
說完這些，晉佩也禦劍而起，向東南方向去了。
骨休塵靜靜立在原地，哪裏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落入煥噩的陰謀，抱走念兒隻不過是第一步。
看著空中的兩個小黑點兒漸漸消失不見，他心中似乎一下子空了。
思緒回到小時候，自己幾次回目羽部落，目羽蠻都是一臉的傻笑，每次自己走時，他都會拍著自己的肩膀道：“快走吧，別像個娘們似的。”
其實他粗獷的表麵之下，心中也同自己現在這般空落落的吧。
亞若獨自身在極北，與自己分別，又將初生的孩兒送離，她的心中也這般空空蕩蕩吧。
這種感覺好難受，仿佛心髒從胸腔中被掏走了一般。
不知不覺間，他的眼中竟然多了兩點亮光，也不知是為了慘死的父親，為了牽掛的亞若，還是為了被搶走的孩兒。
正是：
世間自古離別苦，
至親至愛駐肺腑，
父含笑而去，
子隨人而走，
伊人萬裏外，
獨受寒冰苦，
哪日修為成？
離合依我心。
是啊，這師門關係不是全靠力量維係的，更要有親情。
師徒如父子，自己一直不願接受煥噩這個師父，根本原因正在於沒有感覺到這個東西。
偷眼看了看煥噩，他此時微眯著眼睛，臉上帶著笑，看起來倒是沒之前那麽討厭。
能有一名分魂期的師父站在背後總是好的，如果他不是一個那麽愛算計的人，自己倒不介意接受這個師父。
話又說回來，安倫、辵還有眼前這個晉佩似乎都對煥噩還不錯，難道說，他們從這個師父身上能感受到那份親情嗎？
煥噩呀煥噩，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這一趟過來到底要幹什麽？骨休塵心中不寧。
之後，煥噩和晉佩兩人在東安住了下來，與大家相處還算融洽，煥噩此時並沒有骨休塵印象中的那種算計到別人骨子裏的感覺。
這一日，骨休塵正在照看念兒，煥噩和晉佩笑眯眯地走了過來，煥噩問道：“這小家夥是你兒子？”
骨休塵點了點頭。
煥噩蹲下身子，笑著對念兒道：“來…小家夥，讓師爺爺抱抱。”
骨休塵聽了這話有種別樣的感覺，他說“師爺爺”而不是“師祖”，聽在骨休塵耳中多了幾分親切。
修真界中，一般的場合對師父的師父或者師父的父親，再或者父親的師父都用“師祖”來稱呼。
“師爺爺”這個詞兒用得很少，因為這個詞兒聽起來有些親昵，有些隨意，不過，用在念兒這樣的小孩子身上還算合適，帶著幾分寵愛意味。
骨休塵微微一笑，心中對煥噩的感覺略微轉好了些。
念兒睜著兩隻大眼睛看了看煥噩和晉佩，並不認識，不過，念兒性子有些像小時候的骨休塵，也不認生，好奇地來到二人跟前，打量著他們。
煥噩蹲在地上，微笑著伸開雙臂。
念兒往前走了幾步，近距離盯著煥噩的臉，伸出小手扯了扯他的白胡子，道：“白毛毛，白毛毛。”
煥噩並沒有介意，反而哈哈笑了兩聲，將念兒抱在了懷裏。
念兒扯著他的胡子玩弄著，又看了看煥噩有些外突的大眼睛，道：“大牛眼，大牛眼。”
骨休塵心中一緊，暗道：這個混賬小子跟誰學了這些話。
他生怕念兒惹惱了煥噩，令他做出什麽偏激的事情來。
偷眼看了看煥噩，隻見他故意將兩隻大眼睛又瞪了瞪，嘴裏學著牛叫，用腦門兒去頂念兒的小腦袋。
念兒被他逗得“咯咯”直笑。
看著這一幕，骨休塵隻覺眼前一陣恍惚。
這個人跟幾十年前強擄自己上山做徒弟的是同一個人嗎？怎麽感覺上差這麽多呢？
煥噩抱著念兒玩了一會兒，對骨休塵道：“這小子到底有何機緣，能在這小小年紀達到築基期，這簡直不可思議呀，就連老夫一生也從未聽聞過。”
骨休塵略一猶豫便說出了實情，木靈如今已經離開了念兒，所以，他也不必隱瞞什麽。
煥噩和晉佩師徒二人都聽得一臉呆滯。
這種情況真是聞所未聞。
五行之靈本就極為少見，而具有極高靈智，卻沒有太強力量的殘缺木靈更是稀奇東西。
更古怪的是，這東西竟然能隨著一個孩子一起出生，在其體內成長並恢複完整，這種事簡直超出了人的認知極限。
良久，煥噩微微歎了口氣道：“想不到這孩兒竟然有如此機緣，雖然那東西離開了他的身體十分可惜，不過，當它繼續壯大到一定程度，這孩子恐怕也無力維持它對靈力的吸收。
能夠如此，從結果上來說也算是令人滿意的。”
晉佩接著道：“即便木靈離開了孩子，可與木靈伴生，身體經過木靈的滋養與改造，修煉上必將事半功倍，以後對靈力的運用與掌控應該也遠超普通修者。”
煥噩懷裏，念兒皺著小眉頭聽著他們說話，似乎聽得似懂非懂。
看著煥噩的白胡子，眼珠兒一轉，小手伸出，抓住那白胡子，自他的小手中伸出一根細草葉一般的綠色虛影，將白胡子繞了兩圈兒，打了個花結，然後拍著小手“咯咯”笑著。
這一手靈力操控，即便在骨休塵三十歲的時候也未必能做得如此順暢，而如今的念兒才隻有五歲。
煥噩臉上現出驚容，愣愣看了一眼念兒，卻看得念兒有些緊張。
突然，煥噩一臉嚴肅道：“老夫決定了，要收這個孩子做徒……”後麵的一個“弟”字還未說出口，又突然停住，搖了搖頭道：“對了，我本就是他的師祖，還收個屁徒弟。”
骨休塵心中“咯噔”一下，突然明白了煥噩這一趟來幹什麽。
念兒！他是奔著念兒來的，安倫他們回去後一定把念兒的事都跟他說了。
一想到這個，骨休塵當時就怒了，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騰地一下站起來，指著煥噩道：“煥老鬼，你…你當年就強收我做徒弟，如今又要搶走我兒子，你…你…你到底要不要這張老臉？”
一時激動他也不知道該說煥噩什麽好了。
煥噩和晉佩聽了他的話都不由一呆。
煥噩麵色一沉，冷聲道：“混賬，老夫身為仙橋山一殿之主，身為分魂期修者，不遠千裏跑來這裏，能圖你個臭小子什麽？
當年老夫強自收你為徒確實是老夫做得過了，可之後，老夫自認也待你不薄，按照一個師父該做的那般教導你。
陰風穀一役確實凶險，可全宗築基期弟子除了幾個實力太弱的全都參加了，難道你就去不得？
老夫隻打算你從裏邊出來就讓你離開，也會給你些好處，隻是，宗主後來也進入那裏，殺了那麽多弟子，當時老夫也並不知道，難道這個你也要怪在老夫頭上？
這個徒孫我是一定要帶走的，因為我喜歡這個小家夥，身為師祖，我敢保證會好好教導於他，至於你這個孽徒，願不願認我這個師父隨你的便好了。”
煥噩說得怒氣衝衝，骨休塵和晉佩兩人又聽得愣了。
想起當年的往事，耳中回響著煥老頭的話，骨休塵突然覺得自己對煥噩的厭惡感似乎有些過了頭。
或許他對自己並沒有太多惡意，當年收自己為徒進入陰風穀做他的打手，他是有私心的，不過，涉及各殿以後的命運這等大事，他耍個小聰明似乎也情有可原。
在山上的那段時間，他給自己帶了腳索讓自己做一日五役，一來是怕自己逃走，二來也是對自己的一種磨練，要不然，自己的實力也不會提升那麽快。
最後，陰風穀中自己看到的那些幻象還有眾弟子的慘死原來跟仙橋宗宗主有關，不知道他出於什麽想法要殺了那麽多弟子，可這件事或許煥噩真的不知道。
煥噩說完了此話，袍袖一甩，將念兒抱在懷裏，一扭頭，虛空一步踏出，就準備離去。
骨休塵趕忙叫道：“哎…你……”卻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將念兒留住。
對方可是一名分魂期修者！即便自己手段再多，麵對如此大的差距恐怕也無能為力。
晉佩趕忙上前兩步，走到骨休塵身邊，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道：“小師弟，師父他其實人還不錯，對我們幾個徒弟都是極好的。
他就是有些愛才，要不然也不會收這麽多弟子。
如今，你這個孩兒天賦異秉，他又動了這個心思，你就放心吧，他一定會好好教導的。
晉升分魂之後，師父在門中的地位又有提升，你大可以放心，而且，宗內律規嚴謹，孩子在山上修煉絕對不會有事的。”
骨休塵心中一團亂麻，不舍得念兒離開自己，卻又沒有能力攔住煥噩，懷疑剛才煥噩所言是真是假，卻又想到念兒跟著自己確實有諸多危險，之前仕岩秋和博淩馳竺的事還曆曆在目。
種種思緒一股腦地湧上心頭，而煥噩卻已經漸漸遠了。
晉佩笑著道：“小師弟，我勸你有時間來一趟仙橋宗，給師父賠個罪，多一些與他的接觸了解為好。
他雖然受所處地位影響變得有些多疑，不過為人還算不錯。
仙橋山離這裏也不算太遠，有時間可以多走動，對你沒有害處。
如此一來，你也不用擔心孩子，他的修煉也有著落，你可以安心發展自己的勢力，豈不是一舉多得？”
說完這些，晉佩也禦劍而起，向東南方向去了。
骨休塵靜靜立在原地，哪裏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落入煥噩的陰謀，抱走念兒隻不過是第一步。
看著空中的兩個小黑點兒漸漸消失不見，他心中似乎一下子空了。
思緒回到小時候，自己幾次回目羽部落，目羽蠻都是一臉的傻笑，每次自己走時，他都會拍著自己的肩膀道：“快走吧，別像個娘們似的。”
其實他粗獷的表麵之下，心中也同自己現在這般空落落的吧。
亞若獨自身在極北，與自己分別，又將初生的孩兒送離，她的心中也這般空空蕩蕩吧。
這種感覺好難受，仿佛心髒從胸腔中被掏走了一般。
不知不覺間，他的眼中竟然多了兩點亮光，也不知是為了慘死的父親，為了牽掛的亞若，還是為了被搶走的孩兒。
正是：
世間自古離別苦，
至親至愛駐肺腑，
父含笑而去，
子隨人而走，
伊人萬裏外，
獨受寒冰苦，
哪日修為成？
離合依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