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阿祖看著要給鍾文澤上手銬的警員,衝上前去一把按住他的手腕:


    “都給我住手!”


    警員手掌發力,試圖掙脫開來,但是被阿祖給壓製的死死的,手腕也在快速的充血變紅。


    見到阿祖這樣。


    宋子傑跟著也站了出來,擋在了雙方中間,虎視眈眈的盯著對方,阻止之意不言而喻。


    這個時候。


    要說最糾結的吧,依舊還是仇雄了。


    他好不容易找了個機會,在廉署防貪主任這件事情上幫助鍾文澤,站隊到他這邊來了。


    可是。


    誰知道站到鍾文澤這邊,跟著他功勞什麽的還沒有混到呢,現在又來了個棘手的事情。


    鍾文澤涉嫌凶殺案被抓了。


    仇雄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是有人在做局安排鍾文澤,但這次的局勢,明顯跟往常不一樣。


    鬼佬玩真的了。


    自己怎麽辦?


    要不要繼續站隊鍾文澤?


    “尼瑪的。”


    仇雄在心裏咬牙低聲咒罵了一句:“我他媽也是個傻子,什麽熱鬧不好湊,偏偏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


    他心裏腸子都悔青了,自己今天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拚了!”


    仇雄在短暫的猶豫了兩秒鍾以後,最終選擇繼續站隊鍾文澤,跟著走了出來:


    “都給我住手,鍾sir不可能牽扯到凶殺案的,我們警署要求參與共同調查。”


    他跟鍾文澤歡喜仇家這麽久了,仇雄還沒有見過鍾文澤撲街的,所以他這次決定再賭一把。


    鍾文澤要是能扛過去,那麽自己以後就真的能進入他的陣營了。


    不說核心位置,起碼以後算是自己人了。


    所以。


    仇雄還是選擇繼續站隊鍾文澤。


    “仇sir。”


    國字臉對西貢警署的人員部署以及關係都調查的非常清楚,爛熟於心:


    “我記得,你以前是跟威廉總警司的對吧?怎麽,現在威廉總警司不在了,你現在要找新的下家了唄?”


    他眼神滿是不屑的掃了眼仇雄:“就你以前的那些料,隨隨便便弄一弄都能讓你撲街。”


    “當過一次狗,那就一輩子都是狗。”


    國字臉的語氣無比鄙夷,撇了撇嘴:“一點眼力勁都沒有,有些事情就不是你這種角色能參與進來的,懂?”


    “草!”


    仇雄的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哪裏能被跟自己同級別的國字臉罵一頓啊:


    “我怎麽樣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我們在,你們不會得逞的,我還真就挺鍾sir了!”


    說著。


    他伸手一拍抓著鍾文澤肩膀的警員手掌:“手鬆開,再他媽的亂來,手給你剁了!”


    仇雄的這個表態,讓在場的眾人不由吃了一驚:這貨是鐵定要跟鍾文澤混了啊。


    話說的這麽死、這麽狂。


    哪怕鍾文澤,不由都多看了仇雄一眼:“這貨想通了?不符合他牆頭草的性格啊。”


    “啪!”


    國字臉冷哼一聲,右手手掌搭在腰間的槍套上,打開扣子直接把點三八拿了出來:


    “咱們有句老話:先斬後奏!我這次過來,上級就給予了我這個權利,誰他媽的敢阻攔我帶走鍾文澤,視為同夥當場開槍擊斃。”


    “草!”


    阿祖聽到國字臉這麽說,整個人的心情直接爆炸,暴脾氣上來,冷眼瞪著國字臉:


    “你他媽的跟誰先斬後奏呢。”


    他整個人的狀態卻無比的放鬆。


    雙手非常自然的下垂在身體的兩側,眼睛微眯就這麽直勾勾的盯著國字臉:


    “你信不信,你的槍在手,我能在你開槍之前,先一步開槍連擊爆你的頭!”


    “不信,你可以試試!”


    頓了頓。


    阿祖又補充了一句:“不怕死的話,你可以博一下。”


    “嗬...哈哈哈....”


    國字臉在聽到阿祖的話以後,仰頭大笑了起來,索性收起了自己的點三八,看向鍾文澤:


    “鍾sir,早就聽說過你的脾氣火爆,做事出格,沒想到今日一見,你的手下做事比你還要出格。”


    他繼而伸手拍了拍鍾文澤的肩膀:“你很牛嘛!這些人一個個的都不怕死來維護你。”


    “謝謝誇獎。”


    鍾文澤眼角微眯,不動聲色的看著國字臉:“你的這份誇獎我收下了。”


    “能在我鍾文澤手下當差的人,都是狼虎!”


    “哼!”


    國字臉眼看著嗆不到鍾文澤,目光落在了關祖的身上:“你就是關祖,對吧?”


    “關文總警司有你這麽一個兒子,你說他是該開心呢還是該罵你坑爹呢?”


    說話間。


    他的腳步往前跨了一步,拉近與阿祖之間的距離,皮笑肉不笑的盯著阿祖:


    “我知道你的槍術很厲害,ipsc領域出了名的名人,我完全相信你能在我開槍之前把我打死。”


    說到這裏。


    他的語氣頓了一下:“隻不過,一個總警司的兒子,為了一個涉嫌凶殺案的鍾文澤,公然抗命開槍打死差人。”


    “你說,你的總警司老豆,會不會也跟著你撲街啊?”


    “哈哈哈....”


    國字臉說完,直接就仰頭笑了起來。


    “你他媽的!”


    阿祖臉色陰沉的難看,咬牙盯著國字臉:“你在試圖激怒我?”


    “激怒你?”


    國字臉輕哼一聲,冷哼反問到:“我這是在激怒了麽?”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情不用我說的這麽明白大家都知道了,不是麽?”


    他斜眼看了眼阿祖,跨步向前直接把阿祖往後一推,推的他踉蹌著連連後退:


    “成年人,有些事情,哪怕我不說的這麽直白,大家都能猜到後續的結果,不是麽?”


    “你!”


    阿祖臉色微紅,怒視著國字臉。


    “我什麽?”


    國字臉捕捉到阿祖的表情變化以後,徹底沒有了壓力,大手一揮:“把鍾文澤帶走!”


    “我...”


    阿祖在跟鍾文澤之前,本來就是對差人最看不順眼的,現在眼看著鍾文澤遭受到這種待遇,原本沉寂的心徹底搖滾:


    “你他媽的敢將我,草你媽的,除了澤哥,還從來沒有人敢將我!!”


    還真是。


    阿祖活了這麽多年,唯一吃癟的地方就是在鍾文澤這裏了,還被鍾文澤拿捏的死死的,輸的心服口服。


    但除了鍾文澤以外,還從來沒有第二個人能完全的拿捏住他的心思。


    哪怕他的老豆關文都不行。


    說話間。


    他的手掌猛地伸向腰間,點三八被手指觸碰到反複有了靈性一般,無比靈活的在他手裏旋轉幾圈,黑洞洞的槍口直接對準國字臉,指尖搭在扳機上:


    “來,今天你把人帶走試試!”


    “草泥馬的,你可以預測一下,你今天能不能活著從這個警署走出去。”


    隨著阿祖一抬槍。


    國字臉帶來的幾個夥計,瞬間進入緊張狀態,第一時間跟著掏出槍來,對準了阿祖:


    “別亂來!”


    “槍會走火的,別亂來!”


    “老實點!”


    原本劍拔弩張的場麵,瞬間火藥味十足。


    但是。


    即便緊張,他們也不敢直接開槍。


    畢竟。


    阿祖是關文的兒子,總警司的兒子。


    一旦他們開槍打死阿祖,那他媽的全都不要混了,關文會成一條瘋狗的。


    咬誰誰死。


    同樣。


    他們心裏都有一絲好奇:這個鍾文澤,他的身上到底有著什麽樣的魔力。


    竟然能讓一個總警司的兒子,一門心思全花在他的身上,奮不顧身。


    公然持槍對抗重案組的人,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與魄力啊。


    亦或者說。


    鍾文澤到底有什麽超能力魔法,能讓阿祖心悅沉浮。


    “哼...”


    阿祖冷哼一聲,麵對幾把點三八對準自己的場麵,絲毫不帶任何一絲怯場,手掌無比沉穩的攥著點三八,槍口對準國字臉:


    “來,今天咱們就麵對麵碰撞一回!”


    他一臉輕蔑的往邊上吐了口唾沫,一臉的不在乎:“老子早就看你們這群撲街差佬不順眼了。”


    “一天到晚的什麽事情不幹,就想著怎麽針對自己人,怎麽搞內鬥。”


    “我澤哥這段時間為了查案子,吃的不好,睡的也不香,一門心思全撲在案子上了。”


    “現在倒好了,他媽的,你們這一群死撲街,正兒八經的罪犯不抓,一門心思全花在了想著怎麽幹倒澤哥。”


    說話間。


    他歪頭看向鍾文澤,張嘴罵道:“澤哥,你他媽的也是個撲街。”


    “我就想不通了,你這個人這麽大的本事,怎麽就想著當差了,做點其他的什麽不好啊。”


    “以你這個本事這個心思,無論混哪條道那都是響當當的存在,當個屁的差啊,現在倒好,被這群撲街搞了吧。”


    阿祖跟著鍾文澤也得有小兩個月了。


    這段日子裏的深入交流與了解下,阿祖發現鍾文澤真的是一個非常有魔力的人。


    不論是在對手下人員掌控方麵,亦或者在對每個案件的布局上,那都是絕對厲害的存在。


    道上的馬克李、宋子豪之流。


    商界的李澤恩、梅姐等輩。


    警隊裏的莫sir,自己總警司級別的老豆,總警司伍先明。


    哪個人不對鍾文澤有著非常好的印象。


    哪個人一說起鍾文澤,那不是豎起大拇指?


    阿祖不是傻子。


    他的心性絲毫不比鍾文澤弱多少。


    他又如何不知道,今天的鍾文澤如果要是被這群人帶走了,那基本上就是廢了。


    徹底撲街。


    阿祖整個人此刻也徹底放開了,摸出兜裏的紅白包裝的萬寶路香煙來,點上後重重的吸了一口:


    “澤哥,你說你當臥底搞了多少個大案子啊?付出了那麽多,回歸的時候卻被他們這麽針對。”


    “針對嘛,其實也無所謂的,你不都輕鬆應付下來了麽,現在倒好了,為了一個什麽毫不相幹的葛婷失蹤案,咱們現在都要撲街了。”


    “我早就說過,咱們就不應該去招惹這個案子。”


    說到這裏。


    他停頓了下來,笑著搖了搖頭,吐出一口細長的煙線:“不過呢,話又說回來,你要是不管這個案子,我阿祖反倒是看不起你了。”


    “就衝澤哥你這份懲惡揚善的心,我關祖,不論什麽時候都是站在你這邊的,因為你很真實,我佩服你的為人處世。”


    此刻的阿祖,如同喝醉了一樣,語速很快的喋喋不休的吐槽著。


    也正是這樣。


    這讓原本包圍著阿祖的幾個警員心裏有點慌。


    是的。


    在他們聽來,阿祖這不是在吐槽鍾文澤,反而更像是一個做出某種瘋狂決定以後,在動手前交代後事的感覺。


    一個不要命的人,他們能不慌麽。


    “行了!”


    阿祖緊了緊手裏緊攥著的點三八,掃視著周圍一圈,提氣大吼一聲:


    “來,誰要帶走澤哥,可以動手了!”


    “你挺有種啊!”


    國字臉看著進入狀態的阿祖,咬牙低吼了一句,繼而看向了一旁的黃警司、莫sir:


    “兩位,你們就這樣看著手底下的人這樣公然違抗上級指令的嗎!”


    “哼!”


    黃警司輕哼一聲,直接一甩手轉身過去,不看他們:“有些事情,我們沒有本事幹預,但當出現了敢幹預的人,我們沒話說!”


    “我覺得,我現在去找伍總警司、關總警司更合適,他弄他們的,我們給他托底,就這麽簡單!”


    他說出了自己心聲。


    自己是個警司,像阿祖這樣公然持槍對抗,他黃警司能做嗎?


    不能。


    如果換做是二十年前的自己,自己或許會毫不猶豫的挺鍾文澤。


    但現在。


    他們不能。


    並不是不敢,而是他們家庭等各方麵的關係,他們無法做到無牽無掛。


    所以。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視而不見。


    “你..你們...”


    國字臉聽完黃警司的話,瞬間被氣的無語:“你們這些人,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來!”


    阿祖咬牙低吼一聲,搭在扳機上的手指逐而發力,無比沉穩的說到:


    “國字臉,你現在可以動手了!”


    “冚家鏟!”


    國字臉低吼一聲,臉色陰沉的難看:“來人,把鍾文澤帶走!”


    幾個警員相互對視了一眼,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動手。


    “帶走!”


    國字臉徹底暴怒,低吼到:“有本事,他就先打死我!”


    幾個警員對視了一眼,繼而向鍾文澤靠攏。


    “來!”


    阿祖搭在扳機的手指逐而發力,毫不猶豫。


    隻是。


    扳機摳動到一半,卡住了。


    鍾文澤伸手按住點三八,手指卡在扳機後方,一臉笑容的看著阿祖:


    “阿祖,可以開槍,但是沒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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