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這天晚上,王嘯林穿著西裝,叼了口煙,在同樣穿著西裝的陳漢烈和伍勝春陪同下,來到昭陽工程隊指定的小飯館。


    這是一家處於偏僻位置的湘菜館,是昭陽工程隊的幾個老大自費投資的,後來也就由賴勇全接手了。盡管偏僻,但人氣很旺,裏麵坐滿了客人。


    出發前,伍勝春問過王嘯林:“大哥,要不要帶上家夥?至少有把小刀什麽的,萬一他們動起手來,我們很吃虧的。”


    王嘯林說:“不用,我們要誠心跟他們談,盡能談成,如果帶上家夥,就不夠誠意了,況且家夥有什麽用,不就是一個凶器嗎,要有實力讓別人怕,還是要靠我們的人馬,他們不敢動我的,放心好了。”


    就在他們來到門口時,有兩個男子望了一眼他們,便打了個眼色,似乎跟他們打招呼:“來了?”


    王嘯林不卑不亢的點了點頭,打眼色的男子便對他說:“我們勇哥在上麵三樓,我帶你們上去吧。”


    正當王嘯林要走進去的時候,男子卻伸出手來,截住了他們,然後問:“有帶家夥嗎?我們要搜一下。”


    王嘯林說:“沒有!我們是來談事情的,不是來打架,你搜吧。”


    男子給他們三個上上下下搜了個遍,然後說:“好的,我打個電話,跟勇哥說一下。”


    男子撥響了電話,然後說:“勇哥!他們來了,現在就帶他們上來嗎?”


    “嗯,好的,好的。”男子關上了電話,然後就示意王嘯林他們三個跟著他走上去。


    他們走了三層樓梯,終於走到一個裝璜豪華的實木門前,男子推開門,裏麵還有好幾間房。


    男子說:“勇哥就在盡頭那間房!”,指了指,示意他們三個走進去。


    這是一間裝修豪華的客房,樓下是一張一張平常桌子,這裏卻奢華無比,椅子都是鍍金歐式的,地麵打掃得一塵不染,落地玻璃窗外是繁華都市夜景。


    一個看上去麵目獐獰粗壯如牛的男子,正坐在大桌子後麵,這個男子就是賴勇。


    在他旁邊,是個十七八歲的清純小美女,露出半邊**,修長的粉腿嫩白如雪,看上去好像剛讀完書不久。


    賴勇穿著短袖黑色棉衫,肌肉發達,頭發全梳了起來,一根根怒發衝冠,大脖子上戴著一條粗金鏈,估計有七兩重。手腕上還有一塊不斷閃著亮光的金表,似乎價值不菲。


    此時,賴勇正把大手伸進小美女的淺藍色牛仔短褲裏,滿是胡碴子的嘴巴親著美女的櫻桃小嘴……


    正當他要進一步放縱時,門被敲響了。


    見到王嘯林他們走進來,賴勇停下手,立刻喊道:“哎!是嘯哥,你終於來了,坐!坐!”接著,他對身邊的小美女說:“你先出去吧,一會再跟你玩,嗬嗬。”


    王嘯林在這一帶混了十多年,還是挺有名氣的,賴勇早就認識王嘯林,那時他還是昭陽工程隊隊長陳傾言手下的一個搬運,陳傾言與王嘯林盡管領著各自的兄弟,但他們之間卻交往密切,不時還一起出來吃飯,每當兩隊人遇到利益衝突時,往往彼此一個電話就能談妥。後來,陳傾言被人砍殺在街頭,至今警方仍未破案。


    王嘯林說:“賴勇,不見你一陣子,就當上隊長了,後生畏,前途無限量啊,我們這些老骨頭要退居二線了。”


    王嘯林知道賴勇不過二十八歲,正是血氣方剛,衝勁十足的時候,自己大他十年,盡管社會經驗比他豐富,但論起魄力和膽量,自己真跟不上。


    賴勇對著這樣的恭維,大笑起來,他說:“哪裏的話?還不是托了我們以前的隊長,言哥的福嗎,哈哈哈。”


    王嘯林知道,陳傾言被人砍殺,肯定與賴勇有關,想不到賴勇提起他,還如此得意,甚至對陳傾言的死充滿快意,他不禁害怕起來,眼前的這個賴勇,真讓人捉摸不透。


    二.


    王嘯林聽到賴勇提起昭陽工程隊以前的隊長,便想順著這個話題試探一下,他說:“陳傾言隊長為人仗義,他這樣死去,對你們昭陽工程隊來說,是一個損失,我作為他的好朋友,也很想知道,究竟是那一路人幹的,如果我知道,一定不會放過他。”


    賴勇卻繼續嬉笑的望著王嘯林,他說:“嘯哥,你這句話就太給麵子我們工程隊了,不要說你不放過他,我們工程隊要知道是那路人幹,就立刻下個追殺令,不用一兩天,街上被砍死的就是這路人,怎麽樣,我這樣說,不過分吧,你是不是相信?”


    王嘯林聽出了這話的火藥味,他心裏顫了一下,麵上卻不動聲色,隻是微笑的應答著:“我相信,我相信,嗬嗬!”


    這時,陳漢烈站在一邊,看到賴勇在不停用左手把玩著右手上一枚戒指,這種戒指的上方有一個小小錐子,錐子盡管小,但卻讓打出的拳頭足以給對手打出一個洞放血,是從日本傳過來的殺手級利器,威力無比。


    陳漢烈擔心起來,這賴勇戴著這個隱蔽性極強而殺傷力無比的東西,不會是一會要給大哥一拳吧,他已時刻注意著賴勇的一舉一動。


    幸好桌子是十二座位大圓桌,賴勇坐在一邊,而王嘯林坐在正對麵,雙方隔著很遠的距離,真要動手,還有一個時間,很容易能察覺出來。


    雙方進入了一個短時間的靜默,王嘯林終於再次開口了,他說:“勇哥,你也知道,這次來,我們要談的是什麽?”盡管大賴勇十年,但王嘯林為了表示敬畏,還是稱他為勇哥。


    賴勇卻故作驚訝的說:“嘯哥,你這次來要跟我談正事的嗎,我還以為你過來就想跟我吃個飯聊一下天?哈哈。”


    王嘯林說:“不,勇哥,我這次來,就是談一下關於我們常德搬運隊跟你們昭陽工程隊之間,以後怎樣減少摩擦,避免衝突……”


    賴勇故作不知情,他說:“我們工程隊跟你們搬運隊有摩擦嗎,有衝突嗎,是你想多了吧,嘯哥――”


    “不,我們搬運隊以前是在服裝城包攬所有業務的,但現在你們工程隊的人要過來搶飯碗了――”王嘯林還是想坦蕩蕩的跟他談,盡管賴勇還是在那裏虛偽地撒賴。


    “什麽?搶飯碗?”賴勇聽到這句話似乎很激動,很生氣,他說:“你說話要注意點,嘯哥,業務是公平競爭,誰都有機會接的,你怎麽就這麽霸道,說服裝城的業務都是你們的,然後我們的人過去正常接活幹,就是搶你們的飯碗,這說不過去的,嘯哥――”


    “勇哥,你聽我說,以前我跟你們的隊長陳傾言大哥,很早就談好,沙石市場那邊的搬運,都由你們昭陽工程隊來接,這邊服裝城的,就由我們常德搬運隊接,大家都有活幹,有飯吃,也就相安無事的過了差不多十年,況且,你們沙石市場那邊更多活幹,油水也高,你們這樣踩過界,我們的兄弟很大意見,大家都是要吃飯的---”王嘯林麵露難色,語氣很柔弱,他希望以柔克剛,讓血氣正盛的賴勇能接受自己的感化。


    是沒等他說完,賴勇就變得厲目正色,開始暴露他野獸的一麵,他不再保持剛才的禮貌客氣樣,大聲的說:“沒錯,大家就是為了吃飯的,我們昭陽工程隊這些日子多了百多個兄弟,我們有更多人吃飯了,我們是不是應該接更多的業務?誰有能力接到業務,誰就幹,這才叫公平,你們以前的那一套規矩已經老掉牙了,嘯---哥---”


    賴勇的這一突然發惡,讓王嘯林身邊的陳漢烈和伍勝春緊張起來,伍勝春立刻惡狠狠地回敬:“想幹什麽?想對我們大哥幹什麽?”


    賴勇一看伍勝春的模樣,立刻對著他說:“你住嘴,什麽時候輪到你說話了,門外全是我們昭陽工程隊的兄弟,我叫一聲,他們就全部衝進來了---”


    伍勝春並沒有被嚇倒,正想發話回敬,王嘯林在他跟前擺了一下手,示意他不要衝動,然後王嘯林又笑了起來,他想讓緊張的氣氛緩和點,於是說:“大家不要衝動,有事好好說,剛才我兄弟失言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賴勇聽後,也就平靜下來,他說:“我沒有。”


    三.


    王嘯林估計,賴勇真的安排了人馬在外麵,隻要談不攏,能就痛下殺手,到時他們就真的回不去了。因此,盡管賴勇呱呱逼人,但王嘯林還是覺得要忍讓,以和為貴。


    拿起一杯茶,王嘯林故作鎮靜的喁了一口,然後和風細雨地說:“我看這樣,勇哥,既然你們昭陽工程隊兄弟多了,飯碗不夠,我們常德搬運隊就讓一部分的業務給你們,但必須明確界定,否則以後還是會互相衝突,不斷打架的,這樣,我們本來把整個服裝城的業務全做的,但現在最底下的那層就歸你們,隻要這一層的商戶需要搬運,我們不接,並把你們的電話直接給商戶,這樣的一條楚河漢界,也算公平了吧,我們讓步也很大了。”


    賴勇想也沒想就說:“不行!我們就是要自由競爭,哪一邊的人業務能力強,就哪一邊的人接業務多,這才叫公平,也就是公平競爭,你聽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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