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陳漢烈想著,或許明天再休息一下,到後天才正式回夜總會上班。反正伍勝春幾乎接替了他作為保安隊長的所有工作。


    第二天,陳漢烈穿上了寬鬆棉質休閑裝,看上去跟城市裏的小青年沒什麽不同,那件王嘯林給他的西裝已被他藏在衣櫃裏,很少拿出來穿,他知道,現在穿這種西裝絕對就是土。


    此刻他正拿著個玻璃瓶子,裏麵裝滿粉黃豔麗的小雛菊。


    他約王潔在下午出來,上午時候他有著大把時間,一早起**,他便準備跑到郊外去,某天偶爾經過那裏,他看到那些荒廢的建築用地上,長出很多如黃色小星星一樣的雛菊,隻要走近,就能聞到撲算的香氣。很快,這裏就會被推土機鏟平,這些一朵朵美麗的小雛菊也就被卷進土裏。


    他不停的跑啊跑,跑了好幾十公裏,到了差不多吃飯的時候,他終於到了,這個行程足以成為國際馬拉鬆。此時他已經汗流浹背,累得幾乎趴在了地上。之後他看了看表,發現時間不早了,立刻不停的摘那些小雛菊,蹲在那裏整整摘了一小時,路過的人像看傻子一樣笑著看他。


    然後他又馬不停蹄的跑回自己的出租屋,洗了個澡,這時剛好離約王潔的時間差十五分鍾。


    當他到了約好的地方時,王潔還未出現。心想,王潔會不會在他身後突然出現,然後捂住他的眼睛,給他一個驚喜?


    於是他幸福的閉上了眼睛,等待著那一刻的來臨,十,九,八------


    他不停在倒數著,突然,他感到了腰被人抱著了,眼睛倒必須要睜開,這是一雙纖長細嫩的手。


    “等了很久嗎,漢烈!”王潔興奮地笑著說。


    “沒有,我喜歡這樣的等待,你讓我等一下,把我等得有點煩,再給我一個驚喜,那感覺就像坐過山車,很刺激----”陳漢烈笑著說,他不知道王潔究竟是不是故意讓他等。


    王潔卻說:“我不是故意讓你等的,你知道我還要換衣服,還要走出來,這都要時間啊。”


    陳漢烈想了想,說:“這倒是,不過就算你讓我等,我也心甘情願的等,這樣的等待值得---”說著,陳漢烈把手裏裝滿雛菊的玻璃瓶遞給了解王潔,說:“送給你的。”


    王潔接過了玻璃瓶後,打開蓋子,立刻驚歎著:“哇,好香啊。”玻璃瓶裏立刻溢出令人意亂心迷的花香。


    “謝謝你,我也送你一樣東西。”王潔說。


    這時陳漢烈才看到了王潔手裏拿著一個小袋子,並舉著這個小袋子晃在他前麵。


    陳漢烈問:“這是什麽東西?”


    王潔問:“是一本書。”


    陳漢烈覺得好笑,他說:“我初中都沒畢業,你倒送給我一本書,這不是為難我嗎,不會是要求我一定看完吧。”


    王潔說:“對,我就是要你一定看完,看完後我還要考你,書中的內容講什麽,如果你答不上,我就要罰你了。”


    陳漢烈真覺得好笑,他問:“這是一本什麽書,書名叫什麽?”


    王潔說:“這本書叫《教父》,是美國那邊的書,還被拍成了電影。”


    陳漢烈覺得很是奇怪,他不知道王潔為什麽會要他看這樣的書,他說:“教父?講什麽的?好看嗎?”


    王潔說:“講的是一個意大利的混混,去了美國,如何成為教父的故事,而美國人口中的教父,就是中國人所說的大哥。”


    陳漢烈覺得更好笑,他心想,常德搬運隊已經解散,自己也一直沒想過做混混,更沒想過做大哥,王潔卻要讓他看這樣的書。


    陳漢烈說:“你是想,讓我這個混混,去學一下怎樣成為一個大哥?”


    王潔說:“不是,我知道,你現在要混,是逼不得已的。因為這樣,我希望你學習書中那些人物,當一個正直有愛心的混混,將來成為一個正直有愛心的大哥---”


    陳漢烈聽後,眼眶有點濕,他知道王潔怕他誤入歧途,所以讓他看這本書,他說:“嗯,我會看完的,我一定會看完這本書。”


    二.


    他們手牽著手,一路走到了步行街,這時的步行街人流湧動,名牌便服的不停在叫喊著,街上不時傳來悅耳的流行音樂,空氣中彌漫著各種風味小吃的誘人香氣。一對又一對的紅男綠女裝著時尚,在都市的街上劃過一道道色彩。


    當行人在為這對金童玉女般的情侶羨慕或嫉妒時,陳漢烈卻沒心理會別人投來的豔羨目光,心裏隻是想怎樣跟王潔說,自己現在還不知未來在何方。


    走不了多久,他們都累了,走進了外國人開的快餐店,這樣的洋快餐對他們來說是奢侈品,能一個月都舍不得吃上一次。但陳漢烈知道王潔喜歡吃,他也就不心疼。這一頓能會花掉的錢,夠他自己吃一個月。


    陳漢烈看著王潔吃雞翅的樣子很心滿意足,他也在心中很是欣喜。能夠讓戀人開心,那種感覺最美妙。王潔看見他不吃,連忙催促著:“漢烈,你怎麽不吃,你不是故意留下讓我全吃吧,快點吃啊。”


    陳漢烈笑了起來,他也就應付式的吃了些薯條。


    他們便坐著,一邊吃,一邊欣賞窗外湧動的人流和樹影中匆匆而過的汽車。


    吃完快餐後,他們又一次的手牽手走在大街上,此時風吹過人的臉龐,讓人感到微寒,但很舒適。


    “漢烈,我真很喜歡跟你牽著手一起走的感覺,隻是這天過後,我又不知什麽時候再有空了,一天到晚都要工作,一個月下來,能跟你見上麵也就一兩天。”王潔的眼裏充滿了無奈。


    陳漢烈聽了後,沒有說話,他的內心也充滿了無奈。為什麽生活總是給他倆這樣的壓迫,為什麽自由和夢想對於他倆來說,總是那麽遙遠。


    都市的街道兩旁盡是高級商店,數之不盡的高精物質在**著每一個人。陳漢烈和王潔除了用眼睛看之外,從沒想過走進去看價錢或問價格。因為他們知道,那些東西他們都買不起。


    當走到一個水晶的地攤前,王潔的腳步停了下來,她拿起一串雪白無瑕的水晶手串,蹲下問小攤販:“這個要多少錢?”


    小攤販伸出了五個指頭。


    王潔顯得有些驚喜,她問:“五元嗎?”


    是小攤販卻說:“五十元。”


    王潔和陳漢烈都很驚訝,王潔本想放下,又有點舍不得,她又問:“以談一下價錢嗎?”


    小攤販搖了搖頭。


    王潔也就失望的放下了。陳漢烈卻在一邊說:“你真的喜歡,五十元我付得起---”


    王潔卻拉住了他伸向褲袋的手,她說:“不,漢烈,太貴了,我真的不需要。”說完,王潔硬是拉著陳漢烈離開了,她知道陳漢烈每個月寄錢回家,留下的錢又每月花光,基本沒有任何多餘的錢。


    走到了公園的板凳上,他們坐了下來,望著浮雲片片的天空。


    陳漢烈突然間有所感歎,他說:“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一個盡頭,沒有錢,什麽都沒有----”


    王潔卻在一邊依在他的肩上,喃喃的說:“不用急的,我們慢慢挨就是,我從來都沒想過需要很多錢,隻是現在有點困難,慢慢就會好起來的,我不需要自己的另一半有很多錢---


    陳漢烈說:“我給你許諾,以後會給你一個安穩的生活。我真不知道這要什麽時候才能完成,真怕你一直等,還是等不到…”


    王潔靠在他肩的臉靠得更緊了,她說:“你有這個誌氣就行了,什麽時候實現無所謂,能不能實現也無所謂的。”


    陳漢烈流著淚,擁住了她。


    三.


    夜已經漸漸黑起來,他們在外麵遊玩了一天,不得不回去。


    走到一個轉彎位,陳漢烈對王潔說:“得分開了。”


    是,王潔而不舍地望著他,拉著他的手一直不肯放開。對他說:“讓我去你那裏,好嗎?”


    陳漢烈想起自己的出租屋,一陣自卑,他說:“我那個租來的房子,很髒的,就狗窩一個,我以後收拾好,再帶你去,好嗎?”


    王潔說:“這正好,我去幫你收拾吧,這樣你以休息一下,明天你還得早點上班呢。”


    最後,王潔一直拉著陳漢烈的手,來到他的出租屋。


    “你躺在**上吧,好好休息一下,我來搞清潔。”王潔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掃帚。


    陳漢烈隻好躺在**上,他望向王潔,隻見她俯下身時,把後麵抬起,展現著她的豐滿,那完美渾圓的後麵讓陳漢烈意亂心迷,無法。他本來想著,要把這個玉潔冰清的女朋友作為女神一樣仰視,不能對她有半點褻瀆。


    王潔轉過來,又俯下身,這次讓陳漢烈看到了她胸前那一抹雪白。最終,他控製不住了,喘著氣從**上爬起來。


    王潔也停了下來,喘著氣,用充滿期待的眼神望著他,最後,閉上了眼睛。


    陳漢烈伸出雙手摟住了她,那大手在她背上不斷滑下去...


    慢慢地,他們倆移動到**邊,接著,兩個人一同倒到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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