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離認真關注了幾天,發現除了體內多了一股真氣一直不停流轉,並沒有什麽其它問題,才勉強暫時放下心來。


    其實如果他冥想打坐主動修煉的話,修行速度會比放任真氣自行運轉快上許多,隻是範離並不想真氣增長速度那麽快,他在不確定這樣到底會不會對自己的身體造成影響之前,他不想再加快修行的速度。


    習武的事情被強製放到一邊,範離又回到院子中忙活自己的那幾塊木頭,隻不過相較與之前,每隔個兩三日就會出來一趟,還會主動前往範夫人和柳如玉的院子請安。


    柳如玉當時的叮囑,看來還是起到了作用。


    那個從葉流雲那裏拿來的方子,範離每隔個半月就要泡一次,每次泡的時候,範離都會發現自己體內真氣運轉速度要快上不少,堪比自己打坐運轉,若是他在泡藥浴的時候打坐修行,那速度隻怕會更加恐怖。


    這藥浴方子不僅僅是能夠調養身體,恐怕還有加速修行的作用。


    微微歎口氣,範離發現範建的這份情更加重了。


    就這樣又過了兩三個月,範離手裏的幾塊木頭終於要折騰完畢之時,一個消息傳來,擾亂了他的心弦。


    範夫人有孕了,兩個月。


    該來的總算還是來了,隻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快。


    其實真要算起來,也不算快,範建這個年紀才有孩子,在這個世界來說,已經是很晚的了。


    “算了,和我沒什麽關係。”


    手中停下的木工刀繼續開始動作,既然以後自己就要有個弟弟或者妹妹了,那麽早點把這個弄完,再給他準備個禮物吧。


    有孕在身的範夫人一下子成了範府寶貝,怕碰著怕磕著,來範離這邊的次數也是急劇減少。


    畢竟是有孕在身的人,範離也表示可以理解,可是在範離察覺不到的眼底,好像一點點寂寞存在。


    可即便是有孕在身,範夫人還是每次在範離要泡藥浴的時候出現,藥材更是一直是她盯著配置的。


    之後,肚子越來越大,範夫人行動越來越不方便,範離幹脆自己跑去藥房配藥,不敢再勞煩範夫人操勞。


    他前世為了自己的安全,接觸過一段時間的藥物,對這些中藥材倒還算是有些了解。


    下人們不敢問範離是如何認識這些藥材的,範建夫妻三人也不會問範離是如何認識的,一切都在這種無聲地默契中很和諧的渡過。


    很快懷胎十月之期到了,範夫人生產之時,範建和範離一直等在產房外,柳如玉在產房外室幫忙。


    好像是修煉了的緣故,這段時間範離的身高暴漲,三歲出頭的年紀,身高已經不輸五六歲的孩子。


    範建不停地來回在產房前踱步,範離則是一直愣愣的盯著產房大門口。


    心中說不上到底是什麽感覺,就好像有什麽東西要離自己而去,空了一塊一樣,這種感覺讓範離十分不適。


    屋內女人的慘叫整整持續了一天,那屋裏不停端出來的紅色血水,讓範離不自覺想到當時自己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看到的那個場景。


    身體逐漸變得僵硬,牙關緊咬,瞳孔微縮,範離的呼吸開始變得越來越急促。


    直到屋裏傳來一聲低啞的嬰兒哭聲,範離的狀態才稍微恢複一下。


    “義父,生了。”


    “嗯,生了。”


    一直在門前踱步的範建喜不自勝,滿臉笑容的轉頭看向範離。


    “離兒你怎麽了,臉色怎麽這般的差?”


    “義父我沒事兒的,您去看看幹娘和孩子吧。”


    麵色蒼白滿頭大汗的範離,穩了穩自己的情緒,把範建推向產房那邊。


    “恭喜範大人,喜得一位千金啊!”


    穩婆抱著用繈褓包裹好的孩子走出來,剛出生的小孩子渾身通紅皮膚皺巴巴的,看上去像個小猴子。


    是個妹妹嗎?


    範離感覺精神一片恍惚,依稀聽到有人說千金二字,隨後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大夫,離兒究竟怎麽回事,為什麽還是沒有醒過來?”


    “範大人,範離少爺以前就受過大的刺激,這次再受刺激昏迷過去,更多是因為心結未解心有心有鬱氣,這是心病,老朽也無能為力啊!”


    “大夫你是說,離兒有可能恢複記憶?”


    “是有這個可能。”


    身體像是灌了鉛一般,難以動彈,眼睛也仿佛用漿糊糊上,死都睜不開,想要做些什麽,完全無能為力。


    外麵的聲音應該是範建和請過來的大夫,應該是在談論自己的情況。


    “範大人,老朽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還望範大人恕罪。”


    “什麽話?”


    “範離少爺年歲終究還小,身體尚未發育起來,這麽早就讓其練武,百害而無一利也。如今範離少爺這樣,與其體內的真氣應該也有一定關聯。”


    “你說什麽?離兒修行了,體內還有真氣?”


    範建一愣,範離什麽時候開始修行的?


    “範大人這是不知?範少爺體內真氣的渾厚程度,至少是修行三四載才能有的程度。”


    得益於急劇暴漲的身高,大夫說出這話時到沒有多想起疑,他還是碰見過一些讓自家子弟極其年幼就開始習武的人家。


    範建默然不語,自己將功法交給範離不過一年左右,怎麽可能有這般渾厚的真氣?


    “多謝大夫,勞煩您又來跑一趟了。”


    送走大夫之後,範建心事重重的走進了範離房間。


    躺在床上的範離麵無血色,嘴唇蒼白,幾日昏迷下來,這段時間好不容易養起來的一點肉好似又掉了下去。


    範夫人剛剛生產完,氣血損失太多傷了身子元氣,這幾日一直臥床修養,昏睡的時間遠多於醒來的時間。範建不敢告訴她範離病倒的事,隻能瞞著她說每次範離過來,她都在睡著,範離不好意思打擾到她,每次隻是過來看一眼就回去。


    夫妻三人裏頭,現在範夫人和範離關係是最好的,若是讓她知道範離病倒的事,隻怕是拖著病軀也要來看範離吧。


    “老爺,大夫怎麽說?”


    “大夫說離兒是心結未解心有鬱氣,才會一直未醒,醒來有可能會恢複記憶。”


    關於範離修煉的事情,範建下意識的隱瞞下來,沒有告訴柳如玉真相。


    “那離兒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


    對於範離,柳如玉著實頗為疼愛,聽了這話也是急了起來。


    “你不用急,我已經有辦法,現在夫人和離兒都臥病在床,辛苦如玉你了,這麽大個家讓你一個人操持著。”


    “老爺這是什麽話,現在姐姐臥病在床,離兒也是我的兒子,我替他們操持著不也是應該的。”


    聽到範建說有辦法,柳如玉懸著的心也是放了下去。


    府中還有大量的事情等著她處理,在範離床前坐了一會兒,她就先走了。


    “我以為你會有自己的分寸,才將那本功法交給你自己保管,不曾想是我錯估了你性子,是為父的失誤,你放心,我一定將能救你的人找回來。”


    對於這句話,範離是一萬個冤,他真沒想著要修煉的。


    這句話之後,範離再也不曾聽到房間裏有聲音,想來範建已經離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範離終於再次聽到範建的聲音。


    “葉先生,這便是犬子,還望葉先生就犬子一命。”


    “範大人不必如此,您救過我兄長的性命,我葉流雲並非是個知恩不報之人。”


    葉流雲,這不是自己那個還沒見過麵的四大宗師之一的便宜師傅嘛!


    外麵話音剛落,範離便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拿起,隨後手腕被人捏住。


    “有點意思,範大人看來還瞞了我不少東西。”


    葉流雲把範離的手又放回被子裏麵。


    “這孩子如今才三歲吧?”


    “是的,葉先生。”


    範建硬著頭皮回答道。


    “這孩子受了刺激,真氣逆轉,走火入魔,不過好在這孩子修行的功法有異,真氣在自行恢複正常運轉,即便今日我不過來,這孩子也會清醒過來,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歎了口氣,葉流雲轉身走出門。


    “範大人放心,我會讓這孩子盡快恢複過來的,這件事兒我也不會說出去,一會兒把這孩子送到葉府,這兩年我都會留在京都,這孩子這段時間便跟著我,到時我還您一個活蹦亂跳的孩子。”


    “那範建在此謝過葉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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