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蓬一看情況不,爬起來就想逃,可是章叔怒吼一聲:“你個壞東西!”一棍子朝阿蓬的腦袋上打去。


    “咚”地一聲,阿蓬一下子站定,然後翻著白眼像一根木樁一樣橫下去。


    而章叔也是全身發軟,癱倒在地上。


    那根戒棍就落在父子倆中間。


    傅遠急忙察看父子倆的傷勢,他以為章叔的腦門一定傷得不輕,而阿蓬挨那一棍重擊可能腦殼都有裂縫了。他們還活不活得成?


    不過檢查下來發現無論章叔還是阿蓬,並沒有嚴重受傷的樣子。


    可是他們都躺著一動不動。


    傅遠心急之下隻好去打章大爺,因為章大爺剛才的反應說明他了解戒棍的厲害,現在出事了,也許隻有章大爺有辦法。但到了章大爺家時,卻聽到屋裏傳出哭聲,原來章大爺突發急病昏倒了。


    傅遠對章大爺進行緊急檢查,確信自己無力救他,叫家屬趕緊把章大爺送縣醫院去。


    然後傅遠隻好通知全村老小,叫大家前來想辦法。


    等鄉親們陸陸續續趕到醫務室,一會兒章叔和阿蓬都醒了過來。他們一言未發,兩個人垂頭喪氣回家去了。


    出現這種局麵讓鄉親們無所適從。而最為難的當然是傅遠了。他現在進退兩難,不知是應該留下來繼續當村醫呢,還是趕快拔腿走人,再不要呆在這個神秘的山村了?


    故事下麵說道:“這件事需要傅遠馬上做出決定,但傅遠是走也不好不走也不好,矛盾重重,所以我特地把這段情節全部寫下來發給你,請你這位局外高人給與指點。你說傅遠該怎麽辦?還有就是那根戒根的詭異事,後麵到底是什麽在起作用?”


    我看完了,心裏想事情都被你們故事中的人物猜到了,還用我來指點你們?


    不過鑒於這封信是一位姐姐寫來的,我還是有興趣跟她聊聊。我就給她回信讓她加我好友。


    馬上她加我好友,向我問好。


    我問道:“你就是文中那位白玉姐姐,對不對?”


    她問我怎麽看出來的?因為她發來郵件並沒有用真名,也沒亮出她的真實身份。


    我說看行文就知道了,這裏麵牽涉到四個人,章叔和阿蓬,傅遠和白玉,那麽推理一下哪個人最適合這樣寫就行了,如果是章叔或阿蓬寫的,他們就不會從傅遠那裏先開文,而傅遠寫的話,就直接第一人稱好了,何必還用第三人稱呢?隻有白玉寫起來可以從傅遠那裏開始,又把章叔和阿蓬的事寫得那麽衰,而對白玉的描述也是比較中性的。


    白玉承認就是她寫的,說她在這個事件裏應該處於中立地位,雖然也向著傅遠,但為了傅遠的前途考慮,她對傅遠是否留下來當村醫也是有顧慮的。


    我說道:“現在的重點,不是誰當村醫的問題,而是章家的那根棍子怎麽回事,對吧?”


    “對,就是這根棍子,太詭異了,究竟是什麽力量在起作用呢?”白玉問道。


    “依你文中所述,這根棍子最初顯示出怪異,是阿蓬拿著去醫務室毆打傅遠吧,結果一棍子下去,他們麵前突地顯出一隻奇怪的手壁,將棍子擋了一下,然後棍子被狠狠反彈脫手,甩到了門外。而阿蓬即刻到門外去撿卻不見了。然後是回家後那根棍子從門裏飛來砸中他腦門。最後發展到章叔手中拿著這根棍子竟然疼打他自己,而且他嘴裏還發出憤怒的吼叫,而這種吼叫針對的恰恰是他自己,聽起來好像是自責,又好像是另一個人在對他譴責。”


    “是啊,聽傅遠說,章叔自打自,那種吼聲不像是他自己發出的。難道章叔是被某個靈魂附身上嗎?”


    “那你們村裏人怎麽看待的?”我問道。


    白玉說:“村裏老一代都認為章叔中了邪,是被哪個鬼魂給上了身,那些話都是鬼魂在教訓他。”


    “這是很明顯的事情。但問題是,究竟是哪一個鬼魂上了他的身?”我又問。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呀。”白玉說道,“所以我才要把這些事寫下來,發給你,就是搞不清是哪一個鬼魂附了章叔,還是請你來指點吧。”


    “好吧,那咱們來探討一下吧。”我分析起來。“這個鬼魂肯定就是你們村裏的,是前代的哪一位死者。一般情況下,隻有本村的前代死者才有這個心附在他身上教訓他。說明這件事讓前代的亡靈都很憤怒,不得不用這種方式來教訓了。依你看,哪一個亡魂這麽做的可能更大呢?”


    “我們村裏人大多認為是章叔的祖上吧,因為章叔的爺爺是本村的郎中,他爹接了爺爺的班也行醫,章叔同樣繼承了祖業,他過去是咱們村的赤腳醫生,後來赤腳醫生改名叫村醫了。村裏人認為附在章叔身上的一定是他的祖宗,不是他爸就是他爺爺吧。對,章叔也


    章叔本來是極力促成傅遠來本村當村醫的始作俑者,為何到後頭他卻被前輩亡靈要教訓呢?”


    白玉很爽快地說:“因為章叔站到了兒子阿蓬這一邊,阿蓬要趕走傅遠,章叔不再堅持他的初衷,不想再挽留傅遠了,甚至還希望傅遠走好了,這樣兒子就不會對他這個當爹的懷有怨恨了。”


    “既然章家三代是醫,章叔為什麽不叫阿蓬也接班呢?”


    “章叔本來是想叫兒子阿蓬也接班的,可是阿蓬從小心思野不想學醫,勉強學了點皮毛,村裏人對他當村醫有顧慮。章叔就把目光盯上傅遠,覺得傅遠回村來當村醫是最佳選擇。但因為兒子三番五次反對傅遠留下來,章叔對傅遠留下來的熱情也一掃而光了。”


    “還有一個意思呢,”我提醒道,“這裏麵還牽涉到了你,對不對?”


    白玉也承認了。“是的,這也是一個原因吧。”


    “你是村裏一朵花,阿蓬早就對你垂涎三尺,而你呢偏偏對傅遠很親熱,阿蓬自然把傅遠看成情敵,他哪裏還容得下傅遠留在村裏?當然要不惜一切地趕走他。”


    “唉,我真沒想到會是這樣,我確實對傅遠有好感,那是因為他以前讀書很刻苦,不想阿蓬那樣遊手好閑,大學讀醫學專業,畢業後就成了救死扶傷的醫生。傅遠本來完全可以在縣城醫院工作,是章叔誠意請他回村當村醫,正是村情讓傅遠來了,我自然跟其他村裏人一樣很歡迎他。我跟他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跟他本來就很友好,阿蓬卻對我們之間產生猜疑,還對傅遠抱有嫉恨,真是不應該。”白玉有點無奈地說。


    “嫉妒使人失去理智。阿蓬就是兩個原因恨傅遠,一是傅遠的到來把村醫位置給占了,阿蓬成不了村醫,二就是傅遠連他暗戀的女孩都搶了去,簡直是水火不容。”


    “可他那點爛水平,怎麽能當村醫呢。隻能怪他自己不爭氣。”


    “自己不爭氣的人,才會經常在別人身上找原因,把失意怪罪到別人那裏去。”


    “但村裏人都說,阿蓬的不成器,跟章叔的教育有很大關係,章叔的老婆去世得早,那時阿蓬還小,章叔又當爹又當媽把兒子養大,對兒子百依百順,嚴重溺愛,造成阿蓬現在這付刁鑽性格。在村醫這件事了,章叔最初是明智的,把傅遠請回村裏來接他的班,但當兒子一哭二鬧時,就慌了神,不再堅持留下傅遠,反而希望傅遠能快點離開了。正是他出爾反爾的態度讓祖上憤怒,附上他的身子對他進行懲罰了。”


    白玉的分析還是挺有條理的。


    我問道:“那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章家的祖宗,又會是哪一家的呢?”


    白玉肯定有些茫然,問道:“不是章家祖宗,哪會是誰呢?難道就是其他一般村民家的祖上嗎?那就沒人能猜得準了。”


    “想想吧,有沒有可能,是傅遠的祖輩?”


    “啊,傅遠家的祖輩?”白玉停頓了一下,“這太出人意外了,傅遠家的祖輩會站出來嗎?難道也看不慣章叔的出爾反爾,替傅遠抱不平了?”


    “隻是分析一下,看看有沒有這種可能性。”我說道。


    白玉很肯定地說,這種可能性應該不大,村裏人都知道傅遠的祖上都很溫順,而且如果是傅家的祖輩,應該讓傅遠去縣城才對,哪個祖宗希望後代貓在這個小村裏一輩子?總期望後代到大地方去奮鬥,這樣才是光宗耀祖嘛。


    “哈,你這樣說也有一定道理。但這並不能肯定附在章叔身上的亡魂不是傅家的。”


    “那你肯定知道具體情況吧?”白玉問道。


    “那是當然,我知道內情。”


    “那你還是快點告訴我,這個站出來教訓章叔的,是哪一位老輩亡魂?”白玉顯然很心急了。


    我提醒道:“我當然會告訴你。但你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這個結果肯定大出你的意外。”


    “有這麽神秘?”


    “是的,很神秘。”


    “那你說出來我聽聽。”


    “其實那個亡魂就是你的太婆。”


    “啊……是我太婆?”白玉一定吃驚萬分。“怎麽會是她老人家?”


    “你有沒有見過你太婆?”我問。


    “當然沒有,我出生時她不在人世了。”


    “那你有沒有聽說過,章叔的命,是你太婆救過?”


    “還有這事?我沒有聽說過。”


    “嗬嗬,那是因為你太婆死後,隻有章叔一個人知道了。不過這事牽涉到當年的環境,還是不要說得太細了,反正當年章叔因為祖上是郎中,被定為成份不好,受到一次又一次批鬥,最後他無法忍受想自殺,就是被你太婆救下來的。但當時你太婆也不敢張揚,怕背個不好的罪名,沒有對任何人起到這事。後來你太婆去世了,章叔也一直沒對人提過。”


    “難道就因為我太婆救過章叔,才有資格出來對他教訓吧?”


    “是啊,你太婆也是忍無可忍,覺得章叔是忘了他的責任了,為了討好沒出息的兒子,竟要將幹得好好的傅遠支走,你太婆為了全村男女的利益,對章叔展開了懲罰。”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降靈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深湖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深湖並收藏降靈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