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呀!我本來想打給你的,但我的手機,也不知道掉到哪兒去了。”舒蔻看著他,慚愧的擠出一絲苦笑。


    其實這個時候,甭說是她的手機,就是那隻被扯破的大皮包,也丟在許攸恒的辦公室裏,忘記拿了。


    “隻要你人沒事就好!”程宇棠騰出一隻手,輕輕一捏她擱在膝上的手。


    舒蔻頓覺一股暖意,從手背直抵四肢百骸。


    接下來,一路無言。程宇棠很快就把車,平穩的停在舒家的樓底下。


    三人一起下了車,晚風習習,格外的清爽。舒蔻正要扯下身上的西裝,還給他。


    “別脫!”程宇棠關上車門,站到她身前,把衣服又按回到她肩頭上,“晚上風大,改天再還給我吧!”


    說罷,他轉而看著舒父,彬彬有禮的問道,“伯父,我還有點話想單獨和舒蔻說,可以嗎?”


    “當然沒問題。”舒父喜孜孜的搖了搖手,爾後又衝身邊的女兒,使了個眼色,“記得向人家認錯。因為找不到你,他比我還心急,到現在都還沒吃晚飯呢!”


    “嗯。”舒蔻點頭,心裏對程宇棠越發感激涕零。


    等舒父的身影,消失在樓道上。舒蔻不好意思的衝著程宇棠笑笑,“今天的事,實在是很抱歉。”


    程宇棠不以為然的揚起嘴角,盯著舒蔻頸脖間紫青和淤紅,似撞傷又似吻痕的印記問,“他就是那個人嗎?”


    “呃?”舒蔻抬起頭,不明就裏。


    程宇棠又問:“許攸恒,他就是那個藏在你心裏,傷害過你,讓你這幾年來,不惜把所有異性都拒之門外的男人嗎?”


    舒蔻愣怔了片刻。然後,卟嗤一下笑起來,“程大醫生,雖然這位許先生和我姐姐四年前就訂了婚,但我今天才算第一次見到他。確切的說,在我這一次回國之前,我們連認識都算不上。”


    “那你先前從他辦公室裏跑出來時,為什麽那麽驚慌失措?”程宇棠還沒有打消疑慮。


    “因為……”舒蔻沉吟片刻,決定道出部分的實情,“我和他為姐姐的事情吵起來,他又喝了點酒,那陰森森的樣子,讓我實在有點害怕。”


    程宇棠聽她這麽一說,頓時自嘲的甩了甩頭,釋懷的笑起來。


    “我今天見到他,才發現你妹妹當年對他的評語,真是一點沒錯。他真的是個深不可測,很難駕馭的……”舒蔻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定位許攸恒,最後幹脆放棄了,“我都不明白姐姐為什麽會那麽愛他。我想,我以後都不會再去找他,更不會再見他。”


    舒蔻沒有想到,她的這句話,對於程宇棠,就如同情侶間一個小小的承諾。程宇棠盯著她在月光下,顯得特別灼亮的瞳仁,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在她的眼皮子上啄了下。


    舒蔻始料未及,往後稍稍一仰,怔怔的看著他。


    程宇棠優雅揚起嘴角,回以她一個微笑,“如果你再用這種目光看著我,我就直接跳過鼻子,吻你的……”


    他的目光,徑直盯著舒蔻嫣紅的唇瓣,似乎真想把剩下半截沒說完的話,付諸行動。


    舒蔻連忙靦腆的垂下頭。


    皎潔的月光如流動的絲綢,柔滑的撫過兩人的臉頰和身體。而兩人頭頂上昏黃的路燈,又把氣氛暈染得說不出的詭魅。


    舒蔻隻覺得肩頭,被一雙溫柔的胳膊摟住。程宇棠仿如化身為月夜下的魔術師,在她耳邊敲出一串盅惑的音符,“舒蔻,如果你心裏到目前為止,還從來沒有人駐留過,那麽,讓我做那個人,可好!”


    舒蔻回到家時,耳邊還一直回蕩著程宇棠如夢似幻的聲音。


    她想,她這輩子大概都不可能再聽到,第二個男人對自己說出這麽感性的話。


    可……


    舒蔻懨懨的靠在門邊的陰影下,覺得自己就和腳下的地墊一樣肮髒。從身體到心靈……


    “你回來了。程醫生,肯定告訴你下個禮拜的事了。”舒父笑容可掬的從房間裏走出來,手裏還拿著跌打藥。


    “什麽事?”舒蔻走過去,從父親手上接過跌打藥,主動的幫他抹起來。


    “不就是被你搞砸的這頓晚飯嗎?”舒父衝她點了點被保安擰痛的肩頭,示意她先抹這兒。爾後,接著說,“聽說,今天程醫生的母親還親自下廚,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偏偏被你這麽攪黃了。幸好,有程醫生在中間打圓場,說下個周末,請我們一家三口正式登門……”


    “爸,”舒蔻負氣的丟開跌打藥,在父親的對麵坐下來,“我不去,要去你們自己去。”


    “你這是什麽話?”舒父冷臉跳起來,“難得人家父母寬宏大度,不和你生氣……”


    “爸,你現在和鬼迷心竅的姐姐有什麽區別。”舒蔻惱羞成怒,也顧不上父親的感受了。她痛快淋漓地說,“你以為以前的事,隻要你不說,我不說,別人就真的不會知道嗎?我今天去到景世大廈,才猛然想起來,隻要四年前和姐姐共事過的人,都有可能知道我懷過孕,生過孩子!也包括那個許攸恒。”


    舒父一愣,顯然以前從沒考慮過這一層。但他馬上冷靜下來,一咬牙,滿不在乎地說,“那又怎麽樣,反正當年那孩子已經死了。隻要你以後不和景世的人打交道,沒人會提起這件事的。”


    舒蔻頓時從凳子上跳起來。她其實真的很想說,孩子沒死,孩子可能一直在老魔鬼的庇佑下,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某個角落。


    但看著滿頭華發,尤其是在姐姐去世後,一夕之間蒼老了十多歲的父親,她孝順的閉上了嘴巴。


    但她不能任由事態如此發展下去。


    她必須想個明正言順的理由,婉拒程宇棠,在下個禮拜六來臨之前。


    離父親答應去程家正式拜會的時間,還剩三天不到。可舒蔻還沒想好,婉拒程宇棠的理由。


    這一個禮拜,讓她愁心的不僅僅是這一件事。她丟在許攸恒辦公室裏的包,幾乎涵蓋了她所有的銀行卡和重要的證件。手機丟了,可以換個新的。但若要補齊全部的卡證,簡直比要她的命還難。


    這一天的早上,舒蔻躊躇著,怎麽也得再犯一次險,前往景世向許攸恒討回自己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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