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經驗的年輕女傭,在電話裏急得都快要哭了。


    說是四歲的兒子一聲不吭的把自己關在書房裏,任由誰哄,也不出來。


    當時,坐在餐桌前的他,不顧老爺子黑著臉的冷嘲熱諷,丟下許家的老小,風塵仆仆的趕回到家。


    麵對一屋子束手無策的傭人,他二話不說,花了大半個鍾頭,派人直接卸掉了門鎖,才總算把悶得滿頭大汗,昏昏沉沉的兒子給抱出來……


    自餘媽離開後,孩子明顯缺乏安全感。


    給孩子找一個像餘媽那樣值得信賴的新依靠,這事兒,必須提上日程,而且刻不容緩。


    於是……


    “舒蔻。”許攸恒冷不丁的叫道。


    “幹嘛?”舒蔻的這兩個字,透著她特有的不解風情。


    “你出院後打算怎麽辦?”許攸恒頭一次謹言慎行的試探一個人。而且,還是個個頭隻及他肩頭的女人。


    舒蔻輕輕的一掀嘴角,沒有忽略,他又繞過自己的問題,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審查官,“能怎麽辦。我爸已經把我的東西都搬去新居。我出了院,自然得搬去那邊一個人住。”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問你……”許攸恒覺得這樣拐彎抹角,實在太累,幹脆直截了當的說,“舒蔻,我這兒有份工作……”


    “卟嗤,”舒蔻不等他把話說完,伏在他肩頭,忍不住笑出聲來,“你許大總裁身邊能有什麽工作適合我呀?秘書,助理,還是……”


    她突然想到了姐姐,想起先前那個身份不明的女護士,頓時就笑不出來了。


    “總之,許攸恒,雖然我在國外讀書,但我不是學管理,也沒學過商貿。我隻是一個學插畫的。我即不會電腦設計,也不會傳統的pop。我想,恐怕就是你們公司的廣告部,也沒有適合我的職位吧!”


    這女人,可真夠自以為是的!許攸恒有點惱火的盯著她。


    她微微泛著熱潮的臉頰,在朦朦朧朧的夜色裏,有種別樣的,特別誘人的美麗。


    “所以,許攸恒,謝謝你的好意。”舒蔻婉言謝絕道,“其實,我已經找到適合我的工作了。”


    “什麽工作?”許攸恒暗自一驚,但接下來是鋪天蓋地,沒完沒了的質問,“是哪家公司,什麽部門,什麽職位。你什麽時候聯係的,為什麽我一點兒也不知道?”


    舒蔻不由瞠目結舌。


    這男人以為他是誰,怎麽能像她父母一樣,全麵介入她的生活呢?


    不!即便是她的父母,也從沒這樣頤指氣使的幹預過她的生活。


    見她久不回答,許攸恒內心的疑惑在擴大,“怎麽,是那個姓程的為你帶來的工作?”


    “許攸恒,你內心是有多自卑,心胸是有多狹隘,才會說出這麽膚淺的話!”舒蔻怒不可遏的一甩頭,突然把身體往上猛地一提,兩隻腳又站回到地毯上。


    然後,她抬起手,對著許攸恒的胸膛又捶又拍,又打又掐,“你明明知道那女護工不是宇棠的妹妹,還故意叫兩個保鏢把他趕出去。你明明知道如果今天不是宇棠,我可能就要倒在針頭下,你還……”


    “宇棠,宇棠,宇棠,你叫他一口一個宇棠,你叫我什麽?”許攸恒扣住她亂揮亂舞的兩隻手,也火氣十足的打斷了她。


    兩具被熨得熱度相似的身體,被趁機而入的冷空氣隔開了。


    舒蔻一時語塞,但馬上理直氣壯的一揚下巴,“許……許攸恒,姓許的!怎麽了,不行嗎?還是得像其它人一樣畢恭畢敬的叫你一聲許先生,許大總裁?”


    她好像……似乎……從來都是連名帶姓的直呼他。但這隻是一種習慣罷了,又不能代表兩人之間的親密度。


    況且,這男人連這種雞毛蒜皮的事兒,都能拿出來較真。他真的是掌管一個商業帝國的**oss嗎?


    許攸恒在黑暗裏惡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每每一想到,她用她軟糯甜美的嗓音,直呼另一個男人的名字,他心裏,就擰得慌。


    所以,不等舒蔻再度開口,他突然音色一沉,言之鑿鑿的告誡道,“舒蔻,你也別指望,他今天救了你,我就應該感激他一輩子。他程宇棠也別指望,他的一個舉手之勞,我就欠他一輩子!”


    呃?舒蔻從他這句負氣的話裏,仿佛聽到一些微妙的東西。


    “如果他真的足夠機智,就應該當場抓住那個女護士,而不是就這麽讓對方明目張膽的跑了!”許攸恒帶著幾分怨氣,幾分遺憾的口吻說道。


    “那是因為……”舒蔻覺得他的遷怒,來得有點突然,有點奇怪。正想開口替程宇棠辯解兩句。


    許攸恒突然一隻手鉗住她的下巴,用他慣常的方式,抬起舒蔻的臉。讓他的雙唇就這麽毫無預兆的落下來。


    舒蔻幾乎還沒做好任何準備,大腦還處在一片混沌,他已經橫衝直撞的加深了這個吻,仿佛隻有舒蔻唇齒的最深處,才能撫慰他在電話裏,聽到這個消息後的驚慌與無措。


    他的吸吮,狠狠的,有著他固有的蠻不講理的成分,又充滿了一種失而複得,惜之如寶的心理。


    舒蔻突然間就明白了。


    眼前的男人不是在計較一個名字,一個稱呼,也不是像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夥,在幹巴巴的吃程宇棠的醋。


    他正像舒蔻在電話裏埋怨的那樣。


    他隻是在惱恨,在責怪他自己。


    他恨他自己,為什麽沒有在舒蔻遭遇危險時,及時的守護在她身邊。


    他隻怨,為什麽今天阻止那女護士的人,不是他自己,卻是那個該死的程宇棠。


    舒蔻在他略帶煩躁,甚至癲狂的擁吻下,釋懷了,安心了。


    她放開身心,放下芥蒂,正準備用最溫柔,最體貼的方式,迎接許攸恒這個充滿自責的吻,但許攸恒又單方麵的放開了她。


    他用拇指輕輕撫了撫舒蔻濕潤的唇瓣,從黑暗裏傳來的聲音,依舊居高臨下,不容置辯,“所以,記住!不管是什麽公司,什麽職位,什麽工作,你都不準去。你是我的女人,你的工作隻能由我來安排!”


    什……什麽嘛!這男人……可真夠差勁的!舒蔻沒想到,他會突然又轉回到先前的那個話題。心裏一陣空落落,也不知道是因為他霸道的言辭,還是因為這個結束的太快,太敷衍,太膚皮潦草的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借腹代孕:欺淩盲妻很受傷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馬葉的小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馬葉的小屋並收藏借腹代孕:欺淩盲妻很受傷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