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我的女人不需要備胎


    許攸恒說到這兒,頓了頓,“或者,是我。為了我的麵子,為了遮羞,對舒茜下的毒手!派人把她扔進了海裏?舒蔻,你心裏就是這麽想的吧!”


    “是!”舒蔻抿緊雙唇,哽咽的嗓音充滿了鬥氣的味道。


    “你……”許攸恒怒不可遏。沒料到她會回答的這麽斬釘截鐵,更沒料到,她竟真的這樣想過。


    “許先生,怎麽?難道我就不能懷疑你嗎?”舒蔻振振有詞,綴著蕾絲的燈籠袖口,被風吹得貼在肩頭,隨著憤怒的身體一起瑟瑟直抖,“在你對每一件事都遮遮掩掩,諱莫如深的時候,在你連唐唐得了白血病都不願告訴我的時候……”


    “你怎麽知道唐唐得的什麽病?”許攸恒微睞起眼睛,迫不及待的打斷了她,“你又見過唐唐,在哪兒?”


    舒蔻輕蔑的擠了下嘴角,從他深邃的眸子裏,仿佛又讀到了一些故事,“我不但知道唐唐得了白血病,我還看到她和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在一起。本來,我從絡腮胡子的表情裏,懷疑對方是不是你的情人。嗬,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我已經沒有興趣知道。確切的說,我對你許攸恒背後的秘密,全都失去興趣了。”


    “舒蔻!”許攸恒憤怒的吼了聲。


    這話的本意,就是她不再愛他,不再迷戀他了嗎……


    “許先生。”舒蔻淚眼婆娑地看著他,“四年前,早在景世見到我之前,你是不是就已經認識我了?”


    終於,還是來了嗎?這女人沒有耐性和信心再等下去,等著他主動把答案告訴她了嗎?許攸恒稍稍一怔,不置可否。


    因為今天,無論他回答是與不是,這女人都會把他放在自己的對立麵上。


    “還是什麽也不願意告訴我嗎?”舒蔻忽然間又淚如泉湧,彎起的唇角有種說不出的淒婉,“許攸恒,結束吧!結束這段根本還算不上開始的感情。我不想活在你們許楊兩家的夾縫裏,不想永遠活在猜測和懷疑裏。不想天天麵對一張熟悉的,讓我依戀的麵孔,卻永遠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


    許攸恒深鎖眉頭,內心仿佛正經曆著一場天人合一的交戰。


    “隻是……”舒蔻帶著幾個央求的味道,最後說,“請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吧!把你答應為我找的孩子還給我吧!”


    許攸恒一挑眉梢,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秘密,真相,欺騙,謊言,所有的一切,似乎都積累在這一刻一觸即發。


    良久,他才長長的籲了口氣,舒展眉頭問:“舒蔻,你想知道……”


    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


    “哎,先生,對不起,這裏是私人會所……“站在橋中段的侍應生急急忙忙的攔住了一個人。


    “我找許攸恒,我是來吃飯的。”來人從容不迫的說著,目光已經定格在亭內的兩個人身上。


    “可許先生說過,他今天隻有一位客人的呀。”侍應生一邊跌跌撞撞的往後退,一邊試圖攔下他說。


    許攸恒不緊不慢的回過頭,來人竟然是他最討厭的程宇棠。這男人怎麽會來的?他又是怎麽知道自己在這兒的?


    他猛的又扭過頭,看到無動於衷的舒蔻,恍然大悟,“是你叫他來的?”


    “是!”舒蔻沒有否認,也不想否認。


    “你叫他來幹什麽?”許攸恒生氣地問。她從什麽時候,變得開始依賴這個眼科醫生了?


    “如果沒有人來接我,你許先生會放我走,你會讓那個大胡子不再跟著我了嗎?”舒蔻苦澀地看了他一眼,撅了撅雙唇,老老實實地說:“本來,在車上,我是想叫我父親來接我的,可我怎麽打不通他的電話。”


    於是,她退而求其次,用短信向程宇棠發出了求助。


    她沒有想到,對方會來得這麽快,這麽的積極。仿佛就像他當初自嘲時所說的那樣,隻要她舒蔻有需要,他就能馬上丟開全世界,以最快的速度飛到她身邊。


    但這對於許攸恒來說,真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當初,在酒店的天台,他當著所有人的麵,當機立斷的帶走了舒蔻,救了這個女人。可如今,這女人卻畏他如猛虎,居然偷偷的催促別的男人,來把她從自己的身邊帶走。


    而且,就在他平生頭一次,對一個人做出了最大的讓步,就在他決定把所有的事情,毫不遮攔的拿出來與她分享時。


    他一扯嘴角,冷若冰霜的看著舒蔻,“你剛才找我要孩子,就是想抱著孩子,跟他跑的嗎?”


    “是。”舒蔻一臉的倔強。既然決定要決裂,就一決到底吧!


    “叫他滾!”許攸恒猛的箍住舒蔻的胳膊,惡狠狠的衝她丟出三個字。


    舒蔻痛苦的咬著下唇,沒有理他。因為她的胳膊疼,許攸恒的手,已經失去了理智的力道。


    “我跟你說,要你叫他滾,你沒聽到嗎?”他壓低音量,不但一點沒有減弱他的氣勢,反而帶著一股殺戮的血腥味兒。


    “我覺得,是你應該主動放開舒蔻,才對吧!”程宇棠不顧一切的推開侍應生,走進亭子,隔著餐桌,不動聲色的站在兩人身後。


    “滾!”許攸恒頭也不回的,從喉嚨裏滾出一聲,“我的女人不需要備胎。”


    嗬,程宇棠壓根不受他的挑釁和威脅,不徐不疾地說,“許先生,誰是備胎,現在還說不準呢?況且,你若真的愛一個女人,就不應該讓她哭得這麽傷心。”


    許攸恒惱羞成怒的瞪著舒蔻,他有讓這個女人傷心嗎?他希望這個女人動不動就哭得一塌糊塗,不能自抑嗎?


    他藏起所有的秘密,把所有的事情,都背負在一個人的肩頭,不就是期望眼前的女人,能活得簡單,活得快樂,活得無憂無慮嗎?


    程宇棠見他一動不動,不打算鬆手,也不打算做出讓步,略帶諷刺的又說:“許攸恒,也許,你在c市是個人人敬畏,隻手遮天的大人物,可你覺得,你能用你的雙手,禁錮舒蔻,禁錮愛情嗎?”


    許攸恒緩緩的回過頭,手上依然沒有放開舒蔻的意思。


    僅管程宇棠在醫院裏,救過舒蔻一回,但在他心裏,可絲毫沒有感激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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