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砸死你個助紂為虐的


    這一定是早產,一定是自己當年在鑫悅包房裏受到的刺激,一定是許攸恒的照顧不周,才害得兩個孩子,一個有心髒病,一個……


    這男人當初幹嘛要那樣對她,幹嘛要像那樣折磨她?一麵盼著她生下孩子,一麵又要帶她去見他那傲慢無禮的家人,還存心故意的讓她誤會,讓她走在崩潰的鋼絲上,幾近殞命。


    舒蔻欲哭無淚,用指甲在牆紙上,狠狠的抓出幾道清晰的劃痕,隻後悔昨天晚上不夠強硬,沒有把那個男人咬得體無完膚,遍體鱗傷。


    她不能再忍,也不能再等。


    舒蔻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說,“我記得,當初說過,如果我出門,可以幫我叫司機的吧!”


    “對。先生的確說過。舒小姐,你想出門嗎?你要去哪兒?”胖女傭好奇地問。


    她要去找那個王八蛋算賬,她要把那混蛋的腦袋砸個窟窿,再扒開他的腦殼看一看,裏麵到底藏著什麽難以啟齒,不為人知的東西。


    看著她兩眼噴火,臉色鐵青,胖女傭不敢再多嘴追問,急急忙忙的下樓去給許家的司機打電話了。


    舒蔻則轉頭,心懷愧疚的敲了敲畫室的門。


    除夕,她明明被誤解,卻不急於為自己辯解的好孩子。她善解人意,不忍看著她遭人嘲笑,所以默默遞給她鏡子的好除夕……對不起!


    *


    一個鍾頭後。


    舒蔻乘坐的賓利,平穩的停在了景世大廈的腳底。


    今天的景世大廈,因為每月一度的董事會議,而顯得格外的莊重肅穆,森嚴戒備。


    舒蔻帶著除夕的那幅畫,剛走下車,一輛黑色的大奔就緊隨其後,在大廈前停了下來。


    舒蔻看到從大奔上走下來的,是位衣著華麗,穿金戴銀的中年貴婦。


    她左手捏著一隻lv的手袋,右手拿著一隻鑲了鑽石的vertu手機,貼在耳邊,憤憤不平的罵道,“……哭哭哭,別隻會哭。像你這麽沒出息,永遠也別想鬥贏你大哥。”


    “你說,你是不是去哪兒貪玩,又來晚了……昨天你爺爺明明答應過,讓你在會議上旁聽的……”


    “這個瘋子,仗著自己是景世的掌門,這兩年真是越來越囂張,越來越過分了。既然都被趕出來,那你為什麽不早點打電話給我,哎喲!”


    她急急忙忙踏上最後一級台階時,打了個趔趄,整個人頓時狗啃屎似的撲下去。


    舒蔻一見,連忙追上兩步,及時把她扶了起來。


    “謝謝。”貴婦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狼狽的對她道了聲謝,但在站直身體,看到舒蔻娟秀的麵孔後,臉色頓時大變,“是……怎麽是你?你來這兒幹什麽?”


    “這位太太,我……我認識你嗎?”舒蔻不由仔細地打量眼前的女人,眉如遠黛,眼含秋波,看上去雖然年過四旬,卻豐滿合度,風韻猶存。


    舒蔻敢肯定,自己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她。


    “這是什麽鬼東西,髒兮兮的!”對方極端厭惡的甩開舒蔻的手,用手一抓沾在胳膊上,卷成一團的畫紙,不耐煩的扔在了地上。


    “你……”舒蔻不快的把畫撿起來,卻發現它變得更皺了。


    “哼!”那女人毫無悔意,冷哼了一聲,就像舒蔻是個肮髒邋遢的乞丐,踩著腥紅色的高跟鞋,走進了大廈。


    這女人,真不知好歹!舒蔻望著她趾高氣揚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此時,早已過了上班的高峰期,大廈內外,鮮少有人出入。


    “喲,許太太,您怎麽來了?”


    舒蔻上次見過的青春痘保安,屁顛屁顛的把那女人迎了進去。


    許太太?舒蔻一愣,這女人就算身為沛燁和沛煜兄妹倆的母親,也太年輕了點吧!


    而許攸恒的母親,不是已經過世了嗎?想到掛在自己臥室裏的那幅油畫,舒蔻一拍腦門,猛然明白了。


    這個年輕貌美的女人,是許攸恒的繼母。也就是沛烯和小煒的生母吧!


    聯想剛才她在電話裏的詛咒和斥罵,舒蔻很容易想像,許攸恒和他們的關係如何了。


    四年前,這女人應該隻在朗庭大酒店的包房裏見過她一麵,沒想到四年過去,對方居然還會記得她。


    既然許攸恒和繼母,以及兩個同父異母的弟妹關係不合,當年為什麽還要帶著她,去和她們一起吃什麽除夕團圓飯呢?


    因為許攸恒,就是個瘋子!舒蔻念念有詞的罵了一句,邁著步子走進大廈。


    剛才對著許太還一臉諂笑的青春痘保安,唬著臉把她攔了下來,“如果我沒記錯,你好像是舒小姐吧!許先生明令禁止過……”


    舒蔻不等他把話說完,不慌不忙,朝站在總台前的一個男人招了招手,“周助理!”


    周助理回過頭,看到她,臉上的表情除了錯愕,還明顯有點心虛,“舒……舒小姐,你怎麽來了?”


    舒蔻衝保安得意的一笑。


    對方隻得放行。


    舒蔻慢悠悠地走過去,衝著周助理嫣然一笑。


    話沒出口,她突然板起麵孔,抓起總台上的一隻水晶煙灰缸,就要朝周助理的腦袋砸去……


    四下裏,頓時一片低呼。


    “舒小姐!”周助理大叫一聲,也縮頭烏龜似的,抱著腦袋躲下去。


    可舒蔻的煙灰缸,終是沒有落到他頭上,隻是擱在大理石的台沿邊,輕輕磕了兩下,發出當當幾聲帶有威脅性質的脆響。


    “周助理,如果我沒猜錯,那天躲在中介公司老板辦公桌後的人,就是你吧!”


    “是。”周助理把臉皺著一張苦瓜道。


    “還有上一次,在電話裏陰陽怪氣的對我說,我的老板在開會,我的老板很忙很忙的那個娘娘腔,也是你吧!”舒蔻把他上次那種在半空中飄啊飄的聲音,學得惟妙惟肖。


    “是。”周助理緊張的盯著她手裏的煙灰缸。


    “那你和許攸恒還在我背後,幹了多少坑蒙拐騙的事兒?”如果傷人不犯法,舒蔻還真想砸死這個助紂為虐的。


    “舒小姐,上次在醫院,我和你老老實實的說過,我三年前才跟著許先生。他是我老板……我壓根不知道你們的過去……我隻是聽命行事……”周助理語無倫次,愁眉不展的臉上,要說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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