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誘人的交易


    雖然,舒蔻沒有指名道姓,但對方就像篤定她猜到自己的身份一樣,在電話那頭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那天,謝謝你去幫我買藥了。”舒蔻結結巴巴,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麽是好,“可你……幹嘛要寄個手機給我?”


    “因為隻有這樣,好像才能聯係上你本人。”電話裏的男人頗顯無奈的說。


    “那……你今天找我有什麽事嗎?”這男人怪怪的,舒蔻也不跟他拐彎抹角。


    “想請你和我一起賞畫。”這男人倒是個開門見山的爽快人。


    隻可惜,他的邀約,實在不是時候。


    舒蔻苦苦一笑,推托道:“對不起,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況且,我最近很忙,還……”


    “很心煩!”對方不等她說完,接著她的話茬說道。


    “你……”舒蔻不明白,這男人到底有什麽目的。


    “有解不開的心事,就更應該來找我了。”對方在電話裏信心十足的說,“你想知道,害死你父親的凶手是誰嗎?雖然警察已經暫時拘捕了許攸恒,但你心裏還在懷疑……”


    “你……你怎麽知道這些事的?”舒蔻握緊電話,稍顯錯愕地問,“你找人調查過我?你到底是誰?”


    “嗬,你就稱呼我為梵高的瘋狂粉絲好了。”對方說完,豁然一笑,“怎麽樣,明天晚上八點有空嗎?來我會所的餐廳,一起共進晚餐。”


    舒蔻不輕易做決定,特別是對一個從未謀麵的男人。


    誰也不知道,這男人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借這事在利誘她。


    “怎麽,對這場交易沒興趣。”電話裏的男人,又循循善誘地說,“那我再加上兩條。想知道你姐姐,到底把那神秘的u盤藏在哪兒了嗎?或者,想知道你母親為什麽不喜歡你,而那麽偏向你姐姐的秘密,這些,還不夠嗎?”


    舒蔻大驚失色,這男人,到底是有多了解她呀!


    可她為什麽一點也不記得,和這聲音的主人打過交道呢?


    “好吧!”舒蔻在遲疑了良久後,帶著足夠的戒備,一口答應了,“不過,我明天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嗬,那好,”對方知道她的心存戒備,也沒戳穿她。在掛斷電話之前,叮囑了她一句,“別忘了,明天晚上八點。會所餐廳,《星空》畫下。”


    等舒蔻掛斷電話,望著這隻不屬於自己的白色手機,不由懊惱的抓了抓腦袋。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就這麽貿貿然的答應一個陌生男子的約會。


    其實,許攸恒的罪行,是警方都已經蓋棺定論的事實,難道,自己還妄圖幫他翻案嗎?舒蔻自嘲的甩了下頭。


    難道她內心,真像電話裏的男人所說,還隱隱的不願相信,許攸恒就是害死父親的罪魁禍首嗎?


    這一夜。


    不僅僅對於許攸恒,對於所有和他有關聯的人,注定是個輾轉反側的不眠夜。


    尤其是舒蔻。


    在沒精打采洗完澡,穿著睡衣,走出浴室後,她看到臥室的床上擺著兩幅畫。


    皺巴巴的畫紙上,還壓著一隻除夕曾打算交給她的vertu手機。


    此時,舒蔻看著手機盒子上,許攸恒扭扭曲曲留給她的幾個大字,說不出的紮人眼球。


    她厭惡的抓起來,正想丟到哪個旮旯角落裏,突然打了個激靈。


    手機?


    她忽地想起在許家,許攸恒附在她耳邊說的那句:注意看我送你的手機。


    那男人說的就是這隻手機嗎?


    舒蔻耐住性子,打開包裝盒,拿出珠光寶氣的手機,開機,劃屏,解鎖。


    隻見收件箱裏,果然有三條短信,全是許攸恒發來的。


    “錢。


    手機。


    周助理。”


    一個字,兩個字,三個字!


    這就分別是三條短信的內容。


    嗬,舒蔻莫名其妙的甩了下頭。


    也不知道,許攸恒那個瘋子又在故弄什麽玄虛。她壓根就看不懂,這六個字代表什麽意思。


    舒蔻怒不可遏的把手機扔回到盒子裏,然後,稀裏嘩啦丟進更衣室鞋櫃的一個旮旯角落。


    等她重新回到床前,拿起那兩幅畫。看到其中一張是那隻膚色泛綠,流著眼淚的大怪獸。


    而另一張,則是自己上次當著除夕的麵,隨手塗鴉的許攸恒的頭像。


    原本,她當時心急畫得就不好,現在被人用紅色蠟筆,把許攸恒的兩邊嘴唇,又刻意的往上勾了勾,讓他顯得更醜,更陰險,更古怪,活像恐怖電影裏的開膛手。


    舒蔻回頭朝房門口瞟了眼:這是除夕改的畫,是除夕偷偷跑進來放在她床上的嗎?


    這孩子想告訴她,爸爸不是壞人,爸爸隻是一隻受傷的大怪獸嗎?


    唉!舒蔻無奈的甩了下頭,自己都不了解許攸恒那男人的心思,更何況是兩個未經人事的孩子。


    舒蔻捏著兩張畫,走出臥室,看到絡腮胡子像尊門神,守在走廊上。


    很顯然,對方是怕她在衝動之下,半夜偷偷摸摸的把兩個孩子帶走。


    這位許攸恒最忠心耿耿的手下之一,從她下午掛斷電話後,就一直拐彎抹角的打聽,電話裏的人是誰?


    但舒蔻不想告訴他。


    她知道,一旦告訴了對方。對方肯定會想方設法阻止她去赴約。


    現在,她走到絡腮胡子前,沒好氣地說,“我進去,和他們分別道聲晚安,可以吧!”


    “兩個小少爺都已經睡著了。”絡腮胡子恪盡職守的說。


    “那我吻一下他們呢?”舒蔻像隻敏感的刺猥。


    “當然。”絡腮胡子在她推門而入前,忍不住又苦口婆心冒出一句,“舒小姐,我剛剛接到周助理的電話,說景世的董事們,明天就要集體彈劾許先生,預備樹立一位新的集團副主席。所以,現在對於許先生來說,是他人生中最艱難的時刻。”


    “那又怎麽樣。”舒蔻兩眼一瞪,負氣地說。那男人就算失去景世的地位,失去一切,與她又有何幹。


    她隻關心警方最後的調查結果,隻關心到底誰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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