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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四十七斷頭無效


    “我剛才就聽到窗外有些聲響,若不是這個狗屁管家在裝神弄鬼,我們早跑到外麵去看了”,帕德洛夫囔道。..


    好像這房間裏就隻有他聽到那些聲音一樣,其他人都是聾子似的。而且大家沒有到外麵去看,既因為注意力在屋子裏,也因為有人提出要仔細檢查騎士廳,而帕德洛夫就是其中的一份子。


    慕千成一直冷眼旁觀著,雖然他可以置身事外,無論這裏發生什麽事,隻要不危及到他,他都可以不管,但一種你可以說是衝動,也可以說是勇敢,或者對罪惡的厭惡,讓他對這裏的人與事都保持著一種特別的感覺。


    所以他早注意到帕德洛夫的言辭,不過無論這人的急性子是裝出來的,還是真的,那都不要緊,因為隻要他另有圖謀,那總會有破綻,這對誰都一樣。


    所以慕千成靜靜地喝了一口酒,倒是帕裏斯已放下了酒杯。


    “是杜波斯克?這葵石堡的主人”,吉娜夫人已走到女傭的麵前,追問她看到倒在雪地上的到底是誰。


    女傭搖頭,“我沒有見過雇主,但確實是有個人倒在了雪地上。”


    “說什麽也沒用”,筆名‘罪犯’的警探巴德貝爾已一拐一拐地向門口走去,“親自看看不就得了。不過若真有什麽發生,還希望各位能聽聽我的安排,我現在雖然不當班,但這片山域始終是我所屬的警局轄區,同僚趕來時,我也好為各位說話。”


    杜波斯克推開了富麗堂皇的大門,就走進了長廊中。以他的狀況來說,他的行動已算是很迅捷的了。


    “我也去看看”,吉娜夫人跟了上去,“如果真是杜波斯克,那肯定是玩笑,他就是會那樣唬弄客人的,以前也試過渾身上下塗滿血漿,裝成吸血鬼的模樣來嚇唬人。不過連我也唬弄了,這可繞不了他。”


    ‘狐狸’進屋子後,已把皮襖外套脫去,現在也趕緊穿上了,還向慕千成拋了個媚眼,才轉頭對漢斯上校笑道:“上校不去看看,難道還要在這裏找暗門?說不定這屋外的事,才是對我們的考察。”


    漢斯哼了一聲,看了看屋子裏的人,忽然惡狠狠地道:“都給我起來,我們一塊去外麵看看我們的主人,這點禮貌還是該有的。”


    謝飛洋又吃了一口菜才道:“那若是我不去了?”


    漢斯盯著他,“若你不去,我們回來後,若發現有什麽問題,隻怕那可得追究到你的頭上。”


    “這話說得好聽”,謝飛洋笑了起來,“若誰不去,估計可不是等你們回來後,若有什麽不妥的才會被追究那麽客氣。而是現在上校非把所有人都趕到外麵去不可。因為上校既想到外麵去看看,又怕誰留在屋子裏,有什麽發現的?”


    “你”,被說穿了心裏的想法,漢斯有些惱火,“好小子,既然你都那麽說了,那大家全都到外麵去,不去的我可不饒他,誰不去誰就是這疑似案子的罪犯”,漢斯是在耍潑皮了。


    他們叨嘮時,巴德貝爾、吉娜夫人、‘狐狸’和慕千成、伊維爾已走進了長廊。要繞到騎士廳的另一側,需穿過長廊,才能轉到城堡的另一個角落。


    從溫暖的火爐旁,走進暴風雪中,讓人冷得更是難受。


    這雪果然比之前的還要大,風刮在臉上,如同在削魚片一樣。而且周遭的視線都因為風雪變得極為模糊。五六米外的東西,就已都看不到了。


    伊維爾已很久沒有說過話,他緊緊跟在慕千成的身後,一臉嚴肅的。


    慕千成知道他或者也為今天的莽撞赴會而慚愧,但現在再想什麽都已遲了。


    “女傭了,怎麽她不來,她不來,我怎知她看到哪裏有屍體?”,風雪讓巴德貝爾的聲音聽起來都有些變了。


    這警探雖然瘸了一條腿,但在這暴雪中,這沒足深的雪地裏,卻走得比其他人還要穩還要快,不愧是這一帶的警探,強龍難壓地頭蛇嘛。


    “我在這”,身後傳來女傭的聲音,然後就看到了幾道微弱的白光,穿過漆黑的風雪中,如同揮舞在黑夜裏的寶劍一樣。


    管家海森拿著手電筒和女傭走了上來,周遭的火盆早都被打滅了,若不是有電筒,還真是不好找女傭看到的所謂人和血跡。


    看不到身後走來的還有誰,但聽到一些人聲混在風雪裏。


    對於其他人,巴德貝爾倒不關心了,他拉著女傭道:“這漆黑的風雪中,你怎會看到有人在屋外?”


    “應該是前一些的窗戶下,那裏的火盆還沒有滅,我推著餐車經過長廊時,剛好從那裏的窗戶看到屋外,就是牆沿邊,倒著一個人,地上的雪都是紅的。”


    “會不會是火光,讓你覺得雪地泛紅了”,吉娜夫人提醒道。


    女傭咬著嘴唇,但顯然她是覺得不會的,隻不過不敢說得那麽確定。


    “從長廊的窗戶看到的”,巴德貝爾用電筒照著前方,“我們順著牆沿過去吧,那應該就在前麵。”


    女傭真的沒有說錯,在牆沿下,就在兩隻火盆旁,有一個人毫無生氣地倒在雪地裏,看來任由暴風雪再猛烈地敲打,他都不會再醒來了。


    周遭都是白蒙蒙的,唯獨他的身軀下,已染成了紅色,就如同這城堡主人的封號一樣——紅雪。


    巴德貝爾把那人緩緩轉了過來,摸了幾下,就搖了搖頭,表示那人已經死掉。


    溫度實在是太低,流在地上的血早已冷卻,不過屍體上的傷口則還在滲血,顯然這人是剛才他們聽到些微響聲時才被殺的。


    而且屍體躺在這麽巨大的風雪中,還絲毫沒有被蓋住,也是他剛倒下去的證明,不然早該被蓋住了。


    巴德貝爾之前用嘴巴咬著電筒,粗略看了一下屍體,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麽的,猛然對身邊的幾人道:“犯人或者還在附近,你們小心他趁著風雪來偷襲。”


    “這看來是凶器”,管家海森彎下腰,“警官,在這裏。”


    巴德貝爾用手電筒照了過去,隻見一把染了血的錘子就掉在屍體的旁邊。


    “而且這人是誰?”,巴德貝爾用電筒照著死者那張並不好看的臉,臉頰上也有一處猛烈碰撞留下的傷口,估計是被犯人用重物敲打留下的,而那個重物看起來則是錘子。


    管家搖頭表示不認識,吉娜夫人看來是怕了屍體,一直躲在慕千成的後麵。


    可惜巴德貝爾要找的就是她,“夫人,你不是說認識城堡主人,你看看,這人是不是那位杜波斯克?”


    “能不看嗎?”


    “我也不想看到屍體,但他就是出現在我們的麵前,那有什麽辦法”,巴德貝爾長舒了口氣,“而且我看夫人也不像這麽膽小的人。”


    吉娜夫人很無奈地站了出來,不過他立刻就啊了一聲。


    “真是那位紅雪爵士?”


    “不,這是他的管家,克勞森。”


    巴德貝爾皺了皺眉,“也就是說,他是你以前來時看到的管家。”


    “是的,這人為我的親戚服務了一輩子,肯定是這人冒充管家,所以把他害了”,吉娜夫人指著海森。


    這老人害怕見到屍體,卻不怕指責別人,還是那樣當麵**裸的指責。


    “我從未見過死者”,海森也顯得很害怕。


    巴德貝爾沉吟了一下,“這人看來是剛死的,就在我們在騎士廳裏時,不知被誰在屋外用錘子給敲死了。不然他的傷口不可能還在出血,他身上也該覆蓋上很厚的雪了。”


    “而且還可能引來狼,這一帶有狼的”,吉娜夫人道。


    ‘狐狸’嗯了一聲,“這人不會就是被狼弄死的。”


    巴德貝爾幾乎笑出了聲音,“狼會用錘子?”


    “人狼嗎,這一帶不是有這樣的傳說?”


    巴德貝爾隻哼了一聲,不再理她,隻道:“按理說,我們當時都在屋裏,是不可能殺掉這人的。”


    吉娜夫人立刻道:“那就說這個所謂的新管家沒有嫌疑了?”


    “那倒不是,如果他有同夥的話,倒是另當別論”,巴德貝爾看了海森一眼,“搞不好他的同夥就是那個紅雪爵士了。”


    “先生,你這都是什麽話”,海森的臉都蹦了起來。


    巴德貝爾的口氣卻又鬆了起來,“我這都隻是如果,當然不是真的在懷疑你,不過老夫人為什麽還是這麽懷疑新管家的身份?”


    “我真的不信我的親戚會解雇舊管家,出錢找新人,他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守財奴,而且最近生意也不太好。”


    海森是要極力辯解的,他堅持自己就是主人雇來的,而且並沒有見過死者。


    慕千成想了想,非但不搭嘴還問‘狐狸’,“這裏真有人狼?”


    “你也信這個”,‘狐狸’的表情很詭異,“我看那都是騙人的,我雖然研究過巴伐利亞這一帶的人狼傳說,不過我也不信。但我告訴你啊”,她特意壓低了聲音,“據傳那個警探就是在這裏追捕犯人時,遇上了人狼,他才摔斷一條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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