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四血裔


    慕千成一直盯著看,讓楊起平都覺得不好意思,“先生,我說得都是真話。


    “真話,怎麽吞吞吐吐的”,雷鷹在哼笑。


    “這”,楊起平也不知該怎麽說。


    慕千成卻已道:“被我這樣看著,吞吞吐吐也不奇怪,至少我對楊先生有個大致把握了。你放心,我們相信你便是,但這裏可是警局,光憑我們相信你,是沒有用的,你說你來報案,是因為覺得案情與你們編寫的小說相似,那你總得有什麽證據。譬如說手稿的。”


    楊起平立刻說有,他一直緊抱著黑皮袋,現在從裏麵掏出了一搭稿紙。


    雷鷹接了過來,“有這樣的東西,為何不早說?”


    “我跟那些警察說過了,但他們根本不理我。”


    雷鷹略微看了看那疊東西,就遞給了慕千成,“這不會是你從報紙上看到案情才寫出來的?”


    “我有這麽做的必要嗎?”,楊起平有些著急了,“總之就不來報案了,真是天下烏鴉一樣黑,我好心來報案,卻好心沒好報。”


    雷鷹笑了,“說不定你是來編懸賞金的。這案件發生後,警方和張家聯合公布了賞金,隻要是提供有用線索的人,都可以得五十個大洋,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紅,今天早上我們就已經見了幾個騙子,不過他們撒謊的水平都不高,至少沒你的故事動聽。”


    雷鷹看來還是不相信這人說的話,畢竟按照一片還沒有發表的小說去犯案,這事情或許真的隻會發生在小說裏,現實中,真有這種傻子?


    至少雷鷹當了一輩子差,就還沒有遇上。


    不過慕千成倒不這麽認為,他很仔細地翻閱了那些文稿,畢竟是數十萬字的長篇,而且還沒有結尾,不可能一一細讀,但在簡介的幫助下,而且因為是手稿,作者還附著創作思路,慕千成還是能夠完全了解故事情節。


    某個慣犯換了身份,隱姓埋名於大城市中,本該平平靜靜地生活。但他既是忍受不住拋棄那種揮金如土的生活,也可以說是技癢,決定製造一起搶劫珠寶商的犯罪。雖然珠寶店裏已有名貴的珠寶,但這犯人倒還覺得不夠胃口。他就假裝成大客商的身份,在騙取了珠寶店的信任後,僅付了定金,珠寶店就為他訂來了頂級的珠寶,然後此人摸透了珠寶店的內部情況,在提貨前的晚上,從下水道進入,把珠寶店洗劫一空,不過到他該怎麽逃避警方搜捕,以及銷贓的部分,倒是沒了。


    “這位楊先生說的話倒是真的,至少這部文稿不是案發後才寫的,我一看上麵的墨色以及紙張發黃的程度,就可以斷定約有幾年時間”,慕千成把文稿還給雷鷹。


    雷鷹沉吟了一下,“那看來是我們錯怪他了?”,慕千成沒有回答,不過雷鷹對楊起平的態度已算起了變化,他甚至讓警員泡來了一壺茶再說。


    楊起平可是非常感激慕千成了,不過慕千成卻道:“我隻能說,這稿子確實是以前寫下的,不過這犯人是否真的按照上麵去犯罪,還是巧合還不好說。而且如果真是巧合,很不幸的事,也不能排除先生自己就是犯人,畢竟你不是很了解這文稿中的事?”


    楊起平本來已喜悅起來的臉色變得更糟了,“我怎麽,突然還成了犯人?”


    雷鷹想了想,“也對,你按著自己寫的東西去犯案不也得,然後你現在來報案,我們自不會再懷疑你,頂多是懷疑那位與你合作的湯萌生。”


    “這”,楊起平是手足無措。


    慕千成卻又道:“不過你也用不著這麽慌,我們隻說有這種可能,至少在破案前,警方是不可能武斷否決任何一種情況的,但依我對先生的觀察,先生不太像是犯人。隻要你好好配合,我敢保證,不但能還你清白,而且你還因為第一個來提供有用的線索,可以得到那筆賞金。”


    “真的”,楊起平的情緒如同經曆過山車。


    這雖然有些殘酷,不過自然是慕千成有意為之,畢竟這樣,他就可以快速完善對這個人的判斷。


    慕千成看了看雷鷹,雷鷹卻道:“你有什麽問的,都可以說,我有的時候,自會補充。”


    慕千成點頭道:“楊先生,我想先問你一件事,就是書中的犯人,你們是怎麽設計他潛入珠寶店的。據我所知,那間珠寶店可是有不錯的防盜設置,要躲開它們也不容易。”


    楊起平搖頭,“這我真不知道,因為那一部分是湯猛生要寫的,他也沒跟我說過。不過我知道他已經把全書完稿了,所以他手上的文稿肯定有這部分。”


    雷鷹搶著道:“那份文稿不在你手上?”


    “不在,估計還在湯夢生的家裏吧,我當時發現他家裏沒人,急匆匆就走了,沒有找過那份文稿。”


    慕千成沉吟了一下,“你到過湯夢生家裏的事,我一會再和你說。那我想知道,對於小說的結局,你也不知曉了?”


    “不知曉,其實我對於這本書,本來已不抱多大期望,因為我覺得不算特別好,要發表很難的,尤其湯夢生本來就不是擅長這個的,在這方麵也不認識出版商或是編輯,不過他之前一個月寫了信給我,卻告訴我很有信心能夠在全國最有名的推理雜誌《xx》上發表,我也很驚訝,想不到他這麽有信心。可能是結局有什麽突破性的開創吧。”


    慕千成想了想,“那除了你們兩個人以外,有誰還看過文稿的,文稿已經寄給那家雜誌社了嗎?”


    楊起平搖頭,“還沒有寄過去,本來是約定好等我下火車後,一塊拿過去的,那間雜誌社的總社就在上海。估計除了我們兩人外,不太可能有人看過文稿,因為湯夢生很討厭別人看他還沒有發表的作品,你就算殺了他,他也不會輕易給別人看。既因為他怕別人抄襲,更因為他說還沒有發表的作品,就等於還沒有雕琢完善的玉石,還不應該見人。”


    雷鷹插嘴道:“那除非是巧合。不然若真有人按照小說去犯案,豈非也隻有你們兩個人。”


    “真不是我”,楊起平否認。


    雷鷹歎了口氣道,“那隻能說是你的朋友了。”


    楊起平又否認,“他絕不是那樣的人,而且湯夢生很文弱,怎麽可能會是能夠避開防盜設施,把保險櫃都開了的人。”


    雷鷹拍了拍那疊文稿,“你們不是在裏麵都寫了,那個慣犯改名換姓了,說不定姓湯的是真人不露相,是個有名有姓的大賊也說不定,我以前就抓過這樣的人。上海灘可是藏龍臥虎,有人改名換姓是真的想與以前沒有瓜葛,有人隻不過是為幹更大的案子做準備。”


    “我想湯夢生,不可能的”,楊起平還是在幫自己的朋友辯解,“說不定是誰用什麽手段看了文稿,說不定湯夢生是出事了。”


    慕千成接著道:“說回剛才的問題,你不是說你下火車後,就到過湯家的,但湯夢生並不在。那時候你發現什麽異常了。”


    “異常的事可多著”,楊起平幾乎是站了起來,不過很快又坐了下去,“我到的時候,我怎麽叫門都沒人回答,我本以為他是有事剛好出去了。但細想起來也不對,湯夢生本來說好要去火車站接我的,他會失信沒來,我已經覺得不像他的為人。再不在家裏,就更說不過去,畢竟下午我就會與他一塊把稿子拿到出版社,他可是盼望今天多時了。怎麽可能還出門?就在我猶豫不決,打算在他門口再多等一回時,我發現他的房門沒有鎖上。”


    雷鷹問道:“那時候你可有發現什麽可疑人在附近,譬如說對你的來訪很警覺?”


    “我也不知是否可疑”,楊起平尷尬地一笑,“因為我叫門的聲音實在是很大,叫的時間也很長,隔壁的人開門出來看看,也很正常。”


    慕千成可是不願放過任何細節,“那個人可有與你說上話,或是什麽地方給你留下印象了?”


    “沒有啊”,楊起平不解慕千成為什麽對這種事敢興趣,“他就開了一點門縫,看了我幾眼,就關上了。估計那鄰居平時與湯夢生也不熟悉吧。畢竟我很了解老湯的為人,隻顧著埋頭寫自己的,根本不想理窗外事似的。”


    雷鷹沉吟了一下,“那你進屋後,有什麽發現。”


    楊起平用手比劃了一下,“屋裏很亂,就像是誰翻找過東西似的,來不及整理好,就急忙跑了的樣子。而湯夢生並不在,我起初還沒想起什麽,不過後來想起看到的報紙上麵說的案子,真的與我們創作的故事如出一轍,我就越發感覺湯夢生是發生了什麽事,我一驚之下,就趕緊跑來報案,結果就被你們扣留到現在了。這是好人沒好報啊!”


    雷鷹點了點頭,“賢弟還有什麽想問的?”


    “沒有”,慕千成已站了起來,“方便的話,我們不如現在就到那個湯夢生的家裏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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