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丈真過份,說別墅是在他名下的,他現在要結婚,當然要收回去。姑姑現在很可憐,雖然假離婚時姑丈把現金和房產都歸給了姑姑,但後來他花言巧語都給騙走了,以至於手上根本沒多少錢。剛才我在他們家,兩人大吵一架,姑丈說有錢就請律師跟他打官司,不然和平分手,他自然會補給生活費和霄霄學費什麽的。對了,那個小三堂而皇之住進了周家,反過來說姑姑不要臉,離婚還跟前夫**。她麵貌醜陋,真不知道姑丈看中哪一點。”


    “年輕唄。”新桐嘴角輕揚,不屑地說。


    “姐,現在怎麽辦啊?”新宇不擅長處理這些事,他隻會心軟。


    新桐歎口氣,“我們說怎麽辦,姑姑就會怎麽辦嗎?她那麽要麵子,不會稀罕別人同情。等幾天吧,看她有什麽打算。”


    新宇點點頭,“不過家裏這麽小,霄霄還要準備高考,四個人住也太不方便了。我跟俞欣說說,你暫時住她那兒去?”


    “……算了。”樓上樓下的,她和俞欣說不上兩句都會吵,住一個房間還不掀屋頂?


    “死要麵子活受罪。”俞欣一向自由出入這個家,這時站在廚房外啃蘋果,全聽見了,“可不是我小氣不讓你住,是柳大小姐看不上。不過,聽說你受不了……”


    她幹咳一聲,瞄瞄房間裏的柳秀華,“……才搬出來的,這幾年山中無老虎,自由自在,突然要當回乖猴子,行不行啊?”


    新宇“沒良心”得嗬笑,“是啊,姐,你還是住上去吧,免得我兩頭捧小心,更累。”


    新桐已被說動,但對新宇瞪眼,“好人沒好報,你知不知道?”


    新宇像爸媽,從不把人想得壞,轉身就會忘記別人的苛待,氣量很大。她卻做不到。


    新宇推新桐出廚房,同時跟俞欣打招呼,“拜托兩位千萬和平共處,別在我頭頂上吵架,弄得天花板掉灰。”


    俞欣眨眨眼,“我沒問題,隻要你姐別拿她那張利嘴過份削我,我忍得住。”


    柳秀華聽新宇解釋後,也沒說什麽,把房間留給兩個男孩,自己睡新桐那間狹窄的隔間。她已經筋疲力盡,再沒力氣雞蛋裏挑骨頭,隻想睡上一覺,恢複精神之後,好為自己和兒子贏這場戰爭。


    新桐簡單整理了些日常用品和衣物,搬到樓上。


    雖然窩在客廳沙發,早養成隨時隨地可以睡覺的習慣,讓她**無夢到天明。


    還和往常一樣,六點鍾起來做早餐,不過這天多做一份。


    俞欣從臥室探出頭,迷瞪瞪揉著眼,看新桐襯衣直裙,“這麽早上班?”


    新桐嗯了一聲,指指桌上的吐司火腿煎蛋,“你的份。”


    “今天我要去公司,中午有空,找你吃飯?”俞欣大大咧咧的性格,不記好,也不記壞。


    新桐說好,輕輕關門。


    荀夢樓喝著咖啡,在新桐第十次偷打嗬欠時,終於開口問,“最近太閑?”


    新桐練就“老板說一,絕不是一”的反應力,“不是。”


    吳笛的畫展很成功,所有作品罄,又因為公眾反響熱烈,延長了展期。


    出版社那邊,也來談出作品集的積極企劃。


    更多的傳媒爭相邀請他參加節目,還有廣告商找上門來。


    蓮,因此揚名,原本和世界名展館洽談艱難,突然順利起來,預計很快就會有一次大師級的油畫展出,也是雲城首家承辦這麽高級別展覽的藝術館。


    企劃部則推出全新的項目,將以宣揚國畫文化為主旨,尋求與國內動畫公司合作的可能,希望一部小成本但質量精良的動畫電影。


    因為人手缺乏,這個項目由荀夢樓親自抓,而新桐也調離林紅那組,直接歸秘書室管,成了名符其實的老板助理,不用再上班下班分飾兩角。


    “明天起,買兩杯咖啡。”荀夢樓卻有bigboss的光環,說一就是一。


    “我沒錢。”她窮,動輒說窮,也不怕。


    荀夢樓發出一聲嗤笑,“刷公司卡的話——”


    新桐立刻服從,“是,明天起兩杯咖啡。”


    這天程觀也過來了,正聽到這段對話,哈哈笑,“桐桐,你最近應該大方點兒才對,我可是唰唰得往你卡上打錢啊。”


    “等我把債還清,第一個請你喝咖啡。”工資前所未有得高,但也隻是加快了一點還錢的腳步而已。


    “第一個請誰?”荀夢樓冷來一句。


    “你們。”新桐覺得自己都快賊精了,“請你們。”


    程觀喜歡攪混水,“boss,十幾年後的一杯咖啡,我絕對不會跟你爭。”


    “你的笑話既不冷,也不好笑。”荀夢樓繼續吃早餐。


    新桐就問程觀,“程秘書,你有沒有認識的律師?擅長打離婚官司的那種?”


    送早餐下樓,新宇非讓她幫忙打聽,還說她不願意的話,他就找明部長。


    在新桐心裏,新宇的工作比自己的更重要,最好不要用私事打擾上司。


    程觀奇怪,“雲城擅長離婚官司的律師,我不太清楚,不過可以幫你問我們公司的法律顧問。”


    “啊?”新桐心想麻煩,“那樣就太添麻煩了,不用,不用。”


    “沒關係。”程觀對自己人熱心滿滿,“打一個電話的事。而且我們公司的法律顧問近來挺清閑的,不介意免費谘詢一次。是不是,boss?”


    荀夢樓斜睨程觀一眼,很清楚他在等自己點頭。於是,沉默。


    沉默即是同意。


    程觀一向這麽理解,所以對新桐說,“我幫你打聽。”


    新桐連忙說謝。


    程觀這才說公事,“boss,劉總秘書剛來電話,說劉總有件急事處理,今天中午的約能不能改到明天。”


    他看荀夢樓點了頭,又看新桐機靈修改她那本日程表,心裏讚讚,再接再厲,“那麽今天中午就空出來了,我和麥佳都有事,boss的午餐怎麽解決?”


    新桐知道,荀夢樓的午餐一向在外吃,不是和程觀,就是和麥佳,但她看程觀瞧著自己的眼神,就好像對自己抱著很大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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