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慵懶地靠在韓秋汐身上,修長的手指把玩著她的秀發,“不知二弟對府裏的事務了解多少?”


    還以為他這個病秧子大哥突然喊中他要問什麽事情呢,原來是這種小事。


    “小弟不才,對於府中事務並不是全部知曉,隻是知道個**成而已。”說話時,陳翊生語氣依然是謙虛有理,眉目間卻皆是得意,這整個陳府不少意外的話,將來可都是由他來繼承的,明眼人也都能看出這些。雖說他是庶出,可因為嫡子天生是個病秧子,所以說,他現在在府裏可是很吃香的。


    “二弟果然是年輕有為,看來這偌大的家業將來若是交到你手上爹也能安心了。”陳栩生似是沒有留意到他得意的神情一般,很是欣慰的稱讚。


    陳翊生惶恐不安地解釋,“大哥,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從來沒有奢望要繼承府裏的一切,隻是平日裏看爹過於辛苦,就想多做點事情幫爹分擔一些煩惱。”其實他心底早就樂開了花,看來他大哥還算聰明人。


    陳展鵬和陳夫人這老兩口聽兒子講這麽話,心裏是說不出來的難過,京城手神醫在前幾年就已經斷言兒子活不過今年,之前他們一點不相信,可最近幾年兒子發病的次多越來越多,也一次比一次嚴重,想來他心裏也是清楚的,現在這樣算是安排後事吧!


    連陳栩生都說她兒子將來會繼承陳府的家業,三姨娘更是趾高氣揚起來,斜眼瞟了下傷感的陳夫人,頓時有種陳府就屬她老大,想幹啥就幹啥的感覺。


    不過這股飄飄然的高興勁陳栩生也沒有讓她維持多久,馬上一句話就把她從天堂打落到穀底。


    陳栩生以手捂唇咳嗽了幾下,“咳咳咳,翊生,你也知道為兄的身體,活一天少一天,爹以後就隻能指望你了,你現在幫爹分擔家務是對的。”


    一口氣說完,他又開始咳嗽,比剛剛還要嚴重,一聲一聲地咳,韓秋汐不停地幫他順氣,還是沒能緩解多少。


    “既然這偌大的府邸以後都要你來掌管,那你就該知道沒有規矩不能成方圓的道理。府裏頭訂下來的規矩不論是什麽人都是要遵守,若是有人壞了咱們府中的規矩,想要以下犯上侮辱主子,二弟你說應該如何處置?”


    這高帽子一戴,陳翊生就有點飄飄然了,立馬就進入了陳家當家人的狀態中,一副裝腔作勢的姿態說道:“咱們府裏頭定下的規矩絕對是要遵守的,要是下人都敢膽大包天地騎到主子的頭上那還得了,肯定要以家法伺候,重重地仗打二十大板,然後再趕出陳府。”


    陳栩生臉上露出幾分不忍之色,“二弟,這懲罰會不會太重了些?不過就是侮辱了幾句而已,又沒有什麽實質上的傷害,教訓幾句也就差不多了吧。”心裏卻是嘲諷,這麽果斷的下狠手,一會到是要看看他準備怎麽收場。


    “大哥,對付這樣的人是不需要仁慈的,你越是包容,他們越是得寸進尺,還以為你好欺負呢。”陳翊生對他這個軟弱的性子心底更是不屑,成大事就該心狠手辣,連下人都管不住,怎麽管理整個生意。


    陳栩生特別傷感地說道:“二弟說的對,可能是我這身子不好的原因,所以別人才會有事沒事的欺負到我的頭上來。既然二弟這麽有手段,不如就幫大哥處罰一下欺侮過我的人吧。”


    “大哥,你別客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欺侮你就是欺侮了我,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討回個公道的。”


    陳翊生拍拍胸口,一臉得意地誇下海口,“對了,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家夥敢不把大哥放在眼裏,大哥你告訴我,我現在就派人去準備家法,好好地伺候一番,保準讓他後悔來到這世上。”他心裏暗自竊喜,若是此番他以家法教訓府裏的人,更會讓人知道以後府裏誰是老大,陳栩生真是傻到家,把樹立權威這麽好的機會白白浪費掉。


    “大哥也真是有些健忘,爹娘都在這裏,怎麽能讓你這個弟弟為我出頭呢,不若這事情還是由爹來處理吧。”陳栩生好似才發現這麽好的機會,神情有些懊惱,有些惋惜。


    見狀,陳翊生哪舍得放過這麽好的機會,連忙強出頭,“這點小事就別勞煩爹爹了,包在我身上就好。”


    韓秋汐看得有些雲裏霧裏的,她不知道陳栩生葫蘆裏的是什麽藥。


    “既然二弟如此熱心,那就勞累了,不過一會那人若是你身邊的人,不知道還能不能下得去手。”那陳栩生邪魅一笑,狀似無意地提了一句。


    “大哥,你放心吧,王子犯法還得與庶民同罪,何況府裏頭的下人呢,若是我身邊的人做出以下犯上的事情那更要重重的責罰才是。”被以後就是陳府當家的想法衝暈了頭,陳翊生有些得意忘形。


    陳栩生甚是欣慰的點頭笑道:“有你這句話為兄就放心了,來人呢,將三姨娘拉出去仗打二十大板!”


    他此話一出,廳裏一直沉默著的眾人這才明白他的算計。


    門外守著的家丁連忙進來,看了看四周,卻也不敢去潘氏動手。


    本來還是洋洋得意的陳翊生一下子傻了眼,不解地看向陳栩生,“大哥這是何意,我娘犯了什麽錯要下這麽狠的手?”


    三姨娘潘氏也是一臉的懵逼,剛還在高興自己兒子馬上就能明正言順的成為陳府少當家的,這一會大少爺就命人要打她板子。


    陳栩生輕笑:“三姨娘一個小小的妾室對明媒正娶的少夫人一而再的抵毀侮辱,難道以照家法不應該責罰?還是二弟剛剛下的承諾隻是誑騙為兄的。剛剛為兄想了想,這個趕出府就算了,重罰也不必了,就讓三姨娘挨個二十大板長個教訓好了,二弟意下如何?。”


    他娘剛剛是句句針對少夫人,這誰都看的出來,而這責罰是又他自己剛說的,大義凜然的話也是他說的,陳栩生的這番話在別人眼中算是已經做出了退步,陳翊生就是再有氣當著陳展鵬的麵也撒不出來。


    他求助地看向陳展鵬,見父親無動於衷,尷尬地幹笑兩聲,對陳栩生說道,“大哥,我娘她對嫂子沒有不敬之意,昨天還誇嫂子知書達理呢,剛剛確實是一時誤會了才會中傷嫂子,再說她怎麽都是你的長輩,若是在一眾下人麵前挨了這麽得的罰,讓她以後還怎麽在府裏呆下去。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娘吧,我代她向你和嫂子道歉。”低下頭的時候,陳翊生眼眸全是恨意,再等等幾日,他絕對會報今日之仇。


    陳栩生依舊是一副風清雲淡的神情,“二弟這樣就不對了,剛不還說王子犯法還得與庶民同罪,連基本的信用都沒有,這樣反複無常要讓爹怎麽能放心將陳府交到你手上。”


    陳展鵬眉毛皺在一起,似是真如陳栩生所說那般,在考慮是否能將陳府將與他接管是的。


    為了能得到陳府的一切,陳翊生一咬牙,決定豁出去了,走到潘氏身旁低聲說了句,“娘,今日對不住你了。”


    看兒子這副表情,潘氏有些慌了,她不相信兒子會命人會對自己使用家法,可心裏又止不住的恐慌,“翊生,你想做什麽,我可是你的親娘!”


    隻聽陳翊生對著還在糾結怎麽應對的家丁命令道:“還愣著做什麽,三姨娘以下犯上侮辱少夫人,依家法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家丁依舊沒有動作,幾雙眼睛齊齊地看向一家之主陳展鵬,見老爺下令依照二少爺的命令執行時,才將潘氏拖出去使用家法。


    不一會兒,外麵的院子裏就傳過來了潘氏挨板子的慘叫聲,那叫聲可是一聲比一聲慘,聽得廳裏的人都起雞皮疙瘩,陳翊生更是聽得難受,他在心裏默默安慰自己,他是府裏未來的少當家,那些家丁肯定和上次一樣隻是做做樣子,並不敢真的對他娘動手的,所以他娘不會受苦的。


    不得不說,這回陳翊生可是料錯了,在眾目睽睽之下得了重重責罰的命令,那些家丁哪裏還不輪足了勁地將板子往潘氏身上招呼,惟恐下手輕了讓主子失望。


    廳內,被這慘絕人寰的叫聲弄得人人都害怕自己被罰,陳展鵬也是心煩的很,就讓他們都散了。


    韓秋汐扶著陳栩生緩緩地走出院子,無視依舊被打的死去活來的潘氏淡定走過。


    潘氏看著走過去的兩人,心裏慪的要死,憑什麽韓家的那個踐女人沒事,她卻要被家法伺候。世人都喜歡找軟柿子捏,所以她不敢對大少爺陳栩生怎麽樣,隻能將氣撒在韓秋汐的身上,對著韓秋汐破口大罵,越罵越難聽,簡直不堪入耳,聽得廳內的陳展鵬將心中一點不忍之心也化為烏有。


    韓秋汐在陳栩生的鼓勵下,命人將洗碗布塞進潘氏的口中,整個世界這才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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