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以糧食換購的消息傳出去後,立刻以一種可怕的速度在農戶中流傳開來。


    這時候米麵的價格基本在一毛二到兩毛不等,一斤糧食換一袋兒,算起來農戶還是虧了。不過決定物品價值的往往不是它本身的價值,而是收購者的定價。


    雖然去糧店買糧食要一毛二到兩毛,但是你想要賣的話,就很難賣的上價了。


    這種現象即便是到幾十年後都還普遍存在著,同樣的蔬菜,超市可能幾塊錢一斤仍賣的火爆,但農村老太太賣幾塊錢一筐尚且難處理掉。


    而且因為時代因素,這時候的農作物也不能隨便交易。所以許多農戶家裏都儲存著不少的糧食,吃也吃不完,賣也賣不掉。


    相比之下,其實農村人過得要比城裏幸福的多,許多女人嫁到城裏之後缺吃少喝,平日裏還常常需要農村的父母進行貼補。


    正是因為這種現象的存在,才會讓這個感覺不是很劃算的買賣,立刻火爆起來。


    甚至有些專門拉貨的力巴,在確定了消息真實之後,直接跑去鄉下收糧食,提前把“貨款”準備好。


    這些日子,qq糖這種零食,不僅僅是在京城裏流傳開了,周邊的鄉鎮甚至都聽說了這種新奇的小零食。對於有些“嗅覺”敏銳的人來說,這是個發財的機會。隻要去鄉下低價收一批糧食過來兌換,再高價賣到周邊鄉鎮,那一來一回,是能有不菲的利潤的。


    當然,利潤是次要的,對於買賣來說,最重要的還是銷量。


    隻要有銷量,大不了也就是掙多掙少的事兒。


    因為劉強的幾句話,消息不脛而走,已經讓很多人忙碌了起來。


    但作為發起人的劉強,則顯得比較悠閑。


    他做事的一貫風格,就是提前規劃好,按照既定的計劃實行下去。同時也會提前預想到各種的突發狀況,並製定好應對方案。


    正是這種良好習慣,才讓他能夠穩紮穩打的發展壯大。


    經商那麽多年,他深刻的明白一個道理——大廈傾倒,隻需一瞬。


    他不是沒有見過什麽都不準備,隻靠著臨場反應見招拆招就能有所成就的人。那種人可以說是一種天才,曾經劉強也很佩服那種才能。直到他親眼見到一個個所謂的天才,一朝自雲端跌落深淵之後,他就明白了,沒有人會永遠贏下去。所謂的臨場反應見招拆招,從很大程度上來說,就是在賭博。而隻要參賭,就不可能永遠贏下去。


    而這種博弈,你或許要贏很多次才能到達一定高度。但不論你走到多高多遠,輸,隻需一次。


    一旦輸了,就是萬丈深淵。


    深淵之下盡是魑魅魍魎妖魔鬼怪,處處屍骸遍野。能夠從裏麵爬出來的,不過鳳毛麟角。


    曾經有一位商界傳奇的經曆深深的激勵著劉強,那是一位白手起家,第一筆買賣就空手套白狼狂攬上億的男人。在其成功之後,更是提出過許多天馬行空的商業猜想。而那位傳奇後來因為一些原因鋃鐺入獄,出獄後已然八十高齡,然精神奕奕,完全沒有失敗者的暮氣。一次采訪,記者問他之後的打算。這位已然耄耋之年的白發老人聲音洪亮且清楚,隻說一句:“我要東山再起!”


    聽到那句話的時候,劉強已然在商界站穩了腳跟,在當地亦是赫赫有名的存在。但那句話還是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裏,和這位老爺子相比,他承認,自己差了不止一籌。


    或許,這就是凡人和傳奇的區別吧。


    “你說說你,大半夜的不睡覺來砸我家門幹啥?得虧是我練過,看見是你趕忙收了八成力,不然你明天就得拿板抬出去。”


    劉強扶著許大茂坐了下來,拿雞蛋給他敷額頭。


    許大茂這會兒頭昏眼花,沒力氣爭論,也沒力氣動手。隻能用怨婦的眼神看著劉強,以此表達自己的不滿。


    感受著腦袋上的腫脹,他也有些慶幸。就在剛才,那明晃晃的一下子下來之後,他仿佛看到了佛祖。


    這一下可砸的不輕,至於劉強說的什麽力收了八成之類的話,根本不可信。掄圓了砸下去的,怎麽可能收的回來?


    等他看見是許大茂的時候,一錘子已經砸下去了。


    當場昏迷。


    這又是掐人中又是扇耳光,又是電擊又是灌辣椒油,忙活了半天才算是給人救過來。


    當許大茂清醒的時候,隻覺得臉上又木又疼,身上麻酥酥的,嗓子眼兒火燒一樣,恨不得再昏過去。


    當時都已經翻白眼了,要不是劉強急中生智說了句:“再不醒給你灌尿啊!”說不定許大茂真得昏死過去。


    說起來,劉強還算是許大茂的救命恩人了,至少他自己是這麽覺得的。


    這來回一折騰,到了半夜三點多許大茂才算是緩過勁兒來。


    額頭上擦了酒精,還用毛巾敷著。


    坐在板凳上,許大茂愁眉苦臉,看起來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我這不是擔心你死了,鬼才過來呢。”許大茂說的很委屈。


    “嘿!那個問題是我倆鍾頭前問的嘿,你這反射弧也太長了吧。”


    “廢話,我剛才說的出話嗎?差點都死了我,你下手也太狠了。”


    劉強給他換了條毛巾,說道:“知足吧,你應該慶幸我這錘子是圓的,要是尖的,一錘子紮進去,華佗都救不了你。”


    “我謝謝你啊。”許大茂十分違心的道了句謝,隨即看向了地上放的錘子,“就是它砸的我吧······那上麵是我的血嗎?”


    “看什麽呀,不害怕呀。”劉強有些心虛,趕忙一抬腳把錘子踢到了床底下。


    隨後遞過來一杯酒:“喝吧,暖暖身子。”


    “這麽衝······”許大茂湊近杯子聞了一下,直衝鼻子。


    “喝吧,好酒。”


    在劉強的催促下,許大茂喝了一口,結果直嗆嗓子。本來準備放下,結果被劉強按著杯子,硬生生把一杯全灌了下去。


    這一杯子不小,少說也得三兩。


    “咳!~咳!~”許大茂嗆著了,咳了半天,使勁咽了口唾沫,皺著眉問道:“你這什麽酒啊?假酒吧?”


    “說什麽呢?一看你就沒喝過好酒。”說著話,劉強走到櫥櫃邊,打開櫃扇兒,露出裏麵透明的酒壇子。


    酒壇子不小,大概得有五升大小,比劉強的腦袋還大。


    透著玻璃能看見裏麵泡的瑪卡、枸杞、人參、鹿茸、冬蟲夏草、蠍子、蜈蚣、長蟲······


    “你這什麽東西!你想毒死我啊!?”許大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裏麵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險些沒給他嚇出個好歹來。


    “不識好賴的玩意兒······”劉強白了他一眼,當著他的麵打開了罐子上的龍頭,給自己接了一杯,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有些人走著走著就散了。


    有的是思想有了分歧,有的是追不上對方的腳步,種種原因,都會讓曾經親密無間的人逐漸疏遠。


    劉強對傻柱很好,又送錢又送媳婦兒,給他把未來安排的明明白白。有人可能會覺得他賤,其實,他不過是覺得好人,應該有個好報。


    他當然不是算命的,他隻是剛好知道這個四合院裏的部分將來而已。


    對其他人,他沒有興致去改變太多,隻有傻柱這一個,一輩子太苦了。


    他希望,在遇到自己之後,傻柱的未來可以甜一點兒。


    劉強說的不錯,未來幾年他會很忙,可能會到處去跑,忙的沒一個固定睡覺的地方。每天睜開眼,都是不同的城市不同的房間,麵對不同的人。那種日子,他過過很多年,而這一次,他注定會更加忙碌。


    人一旦忙起來,有些東西就顧不上了。


    他不希望有一天自己回過神來,發現事情還是朝著自己不喜歡的方向進展下去。


    其實幫傻柱,也是為了給自己證明一下,未來是可以改變的。


    如果怎麽努力將來都是一個樣子,那還有什麽奔頭呢?


    “呦,這不是強子嗎?今天怎麽有空到我們這兒來啊?”


    距離胡同不遠有一個小酒館,麵積不大,但生意很好。自祖輩起,附近的老炮都愛在這個地方喝酒。


    條件好的會要一碟鹹菜就著,條件差的就隻能嘬洋釘子,或者拿醬油泡石頭,咂摸個滋味兒。


    她家沒有炒菜,隻有鹹菜和花生米下酒,酒是好酒,牛欄山的二鍋頭。啤酒也有,一個大桶裝的鮮釀酒,年輕人喜歡喝。


    老板娘是二婚,頭茬男人死的早,後來招了個力巴過日子。男人老實不愛說話,不過經過幾次簡單的交談,劉強發現他的見識遠非常人能比,隻是不愛跟人較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個有大智慧的人,有時間都用來幹實事兒,不愛用在跟人鬥嘴上。


    這次來呢,是找老板娘來了。


    當然,老板娘是漂亮,但劉強不好人妻。他來,主要還是為了傻柱的婚事。


    “老板娘您是貴人多忘事啊,前些日子不是拜托您,給學校那冉老師聯係聯係嗎,怎麽樣了?”


    “行啊強子,你這十天半個月的不來一回,怎麽找我辦事就這麽理直氣壯的呀。”這話,寫出來像埋怨,說出來就像是撒嬌了。不過老板娘雖然漂亮風韻,但是個正經人,這麽多年,還沒有人能占到她的便宜。


    “這不是最近忙嗎,哪兒有時間來喝酒啊。不過您可不能埋怨我啊,我這私房菜的酒可都是您這兒進的,可沒跟您殺價,要說起來,我可算是您最大的客戶了吧?”


    “呦,強子就是強子,這嘴還是這麽厲害啊。行了,進來吧。”


    白天時候,小酒館沒什麽生意,但還是得應酬著。附近有幾個老主顧,說不定什麽時候來。一回兩回的沒事兒,要是總不開門,便落得埋怨,傷了和氣,不好。


    到了前廳坐下,老板娘給劉強倒了杯酒,上了盤花生米。


    “老板娘,今天有正事,不能喝酒。”


    “被李師傅這麽一罵,司機愣了。他本以為隻是簡單的一個活兒,送貨收錢而已,以前也不是沒這麽幹過。隻是被人這麽懟的,還是頭一次。”


    “不是,那是你們誰和陳經理聯係的啊?你們怎麽說的啊?”


    “我上哪兒知道你們怎麽回事,錢都打過去了,不帶要二茬錢的,就是要紅包也沒有這麽要的。再者說,給我耽擱這麽長時間,還好意思要紅包,配嗎?”


    李師傅也一肚子火氣,做裝修的脾氣也都不太好,平時客客氣氣,但也是一點就著。隻能說,是這位司機師傅撞到了槍口上。


    “行了行了,老李,別吵了,都不容易。”劉強趕忙過來打圓場,塞了一個小紅包到司機口袋,拍了拍他的肩膀,“貨款肯定是打過去了,不信你可以去查查收款記錄,我不知道你們領導怎麽回事,延誤發貨一個多星期還有臉加錢。這事兒啊,跟您也沒關係,這個紅包你拿好了,也免得你們那領導苛責你。”


    司機也不傻,幾十歲的人了,常年跑江湖的哪個不是人精呢?怎麽會看不出來這是在演紅白臉兒呢?


    不過,該他管的事他管,不該他管的事,他也不會瞎操心。


    “你們匯款的單子在嗎?”


    “在我這兒呢。”


    司機接過單子,看了看,確定沒有問題。票據是真的,也確實是上個月底匯的款。到現在都半個多月了,怎麽看都是廠子那邊給耽擱了。外人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可是清楚的,八成這回又是光頭陳讓人插隊了。


    看這東家的這反應,來回一琢磨,便把事情還原了個七七八八。


    “看來是經理他弄錯了,你們這票據還用嗎?不用的話我得拿回去交差去。”


    “你拿去吧,反正銀行有備份。”


    司機師傅走了,但又沒有直接離開,而是找到附近的小賣部,打了一個電話到光頭陳的辦公室。


    “喂,陳經理。”


    “老張啊,那邊事兒辦的順利嗎?”


    “嗯······不是很順利。”李師傅沉吟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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