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早晨。
悅來酒樓的三樓。
沐天華臨窗而立，通過打開的窗戶看向外麵。而呂六則是站在房子中間，正在敘述自己這幾日調查出來的關於顏明真流言的事情。
“短短三日，京城裏十幾個故意散布謠言的人死三人，傷八人，有五人遭遇官司。將軍府上顏三小姐的流言除了一些貴婦人之間尚在流傳之外，市麵上基本上沒有人明麵上談論了。據查，那些散布謠言遭遇不測的人都是。。”
呂六還沒有說完，就被沐天華冷冷截斷，說道：“都是蔣世子派人做的！”實在是不想提起這個人的名字，可是沒有辦法，這就是事實，讓沐天華心中禁不住氣惱。
“正是。”突然感覺到沐天華身上滕然散發出來的冷意，呂六不覺在心中暗呼倒黴，怎麽這段時間自己事事不順呢。當初真是嘴欠攬下這件事。
前幾天他才知道跟前的這個祖宗和顏明真的婚事。隻不過，才知道兩個人有婚約，緊跟著，婚約就取消了。
自從兩個人的婚事取消之後，沐天華就變得更冷峻了。
一些小道消息，呂六也聽說了不少。他就不明白，按說，顏明真要是有那樣不好的命格，沐天華擺脫了這個他並不喜歡的女子不是應該高興嗎？可這段時間他的表現有些不對啊！
現在無心樓的人，隻要是能躲開的，都不肯在沐天華跟前露麵了。要命的是，今天這些事情，二皇子卻千叮嚀萬囑咐的，一定要自己事無巨細，隻要是關於顏明真的事情，都要詳細的跟沐天華說一遍。要不是當時二皇子鄭重其事的吩咐，呂六當真是要懷疑他是不是想著整自己又不想親自動手，幹脆將自己踢到沐天華跟前借刀殺人了。
一想到二皇子肅整的麵孔，呂六偷覷了沐天華一眼，說道：“其中那些散布流言被修理的人，有三個媒婆，四個地痞，兩個。。”
“呂六，你是不是太閑了？”沐天華掉轉過頭來，劍眉一挑，說道：“這三姑六婆之類的事情也要一一陳述嗎？”雖然也知道這麽說話是借題發揮，可他還是忍不住對著呂六發難。
“這個，”呂六隻覺得自己欲哭無淚了。本來這樣調查跟蹤的小事讓自己這樣在無心樓上下幾百號的精英中排行第六的人出馬已經是大材小用了。可既然調查出結果了，卻被頭頭噎住不讓說出來，讓他更憋屈了。
“算了，”瞥了一眼呂六鬱悶的臉色，沐天華一擺手說道：“你下去吧。”說著，手中一隻荷包直接飛了過去。突然不想再聽這些事情了。那個該死的醜丫頭，飛上高枝再不是顏家人，甚至是自己父母心中的累贅了自己應該高興啊，可為什麽一聽到蔣逢春那麽維護她，心中就特別憋屈呢？
算了，不去聽她那些破事，自己再也不去理睬不就省心了嗎？
沐天華暗自下著決心，可一旁的呂六卻有著另外的心思。
接住荷包，用手一捏，就能感覺到裏麵紙質物品。呂六不用想也知道這是沐天華給自己的年節紅包。
無心樓裏的薪酬本來就豐厚，二皇子和沐天華兩個人平時的打賞也不薄的。
雖然知道此事沐天華不想讓自己繼續說下去，但呂六想了想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屬下查到，尚書府上的趙小姐昨日給將軍府上的顏三小姐捎信，兩個人定於今日午時在東市街口的茶樓相見。”說完，他不等沐天華開口，匆忙道了一聲屬下告退，飛快的奔了出去。
顏明真要和趙青青見麵？這消息頓時讓剛才還下定決心不再聽聞顏明真任何消息的沐天華心中又是一陣煩悶。
這樣說來那個醜丫頭的手段倒是不可小覷的，竟然能高攀上趙尚書家的千金。這還沒有當上世子妃，就要開始為自己拉人際關係了。
前一段時間雖然沐天華知道顏明真和趙青青還有王美玉兩個人走的比較近。但沒有想到她竟然能跟趙青青這麽一個外麵傳言並不好相交的女子能走動起來。
兩個人竟然不顧今日是除夕相見，還真是親密啊！
莫名的，沐天華就感覺到心中有說不上來的煩悶。
正午時分，東市街口上的茶樓前。
顏明真和趙青青兩個人如約相遇。隻不過讓顏明真沒有想到的是，跟隨在趙青青身邊的還有其三哥趙青山。
“明真，”趙青青是騎馬過來的，當看到顏明真已經等在了茶樓門口，連忙跳下馬，將韁繩扔給身後跟著的侍衛便奔了過來。
緊跟在她身後的趙青山縱馬奔過來，掃了一眼顏明真對著趙青青一拉臉說道：“怎麽你出來見的人是她？”這幾日雖然京城裏的流言漸漸開始少了起來，但一想到眼前這個小女子身上有那麽多不堪的傳言，趙青山就恨不得直接將趙青青給拉走。
趙青山不屑的口氣讓顏明真皺了皺眉頭。她輕輕一笑，說道：“趙三公子希望能看到誰呢？隻不過看來是讓你失望了。”來而不往非禮也，趙青山的話語讓她很不爽，她當然不會平白被他小看了。
沒有想到顏明真會來這麽一句。
原本還擔心顏明真會因為趙青山的話而惱了自己，此時趙青青看看臉色一下子變冷的趙青山，禁不住握住顏明真的手掩嘴直樂。
枉讓自己擔心，還以為顏明真這幾日會難過的食不甘味，消瘦憔悴。今天一見，這小妮子不僅沒有一點消瘦，嘴巴還這麽利索，肯定是沒有問題了。
原本趙青山還沒有什麽反應，當看到趙青青笑的肆意，頓時明白了顏明真話中的隱意。
雖然他和王美玉兩個人是兩情相悅，可礙於兩家之間各為其主的立場，卻不能宣之於眾。在內心中，趙青山當然巴不得讓世人承認他們兩個人的事情。
可此時顏明真一個比自己小了幾歲的小女子竟然以此來反擊自己對她的不屑，趙青山心裏哪能舒服了啊！
“牙尖舌利！”趙青山冷哼了一聲白了顏明真一眼，然後對著趙青青說道：“給你一盞茶的時間，趕緊說完話就回家。”說完他馬都不下，隻是退開了茶樓的門口，然後眼睛直直的看著她們兩個人。一副趕時間的模樣。
見趙青山真的生氣了，顏明真不覺一笑。讓你過來就刺人，被戳到心底癢癢肉了吧！活該！
她心中想著，禁不住笑著瞅了一副氣嘟嘟模樣的趙青山一眼。
冬日正午的陽光投在顏明真蒙了麵上的臉頰上，雖然隻露出了鼻梁以上，但她的眼睛大而有光彩，那麽帶了幾分俏皮的一笑，眼波流轉，頗有幾分神韻。
此時，茶樓對麵一座銀樓的二樓。沐天華正好將這一幕看到了眼中。
雖然兩座樓隻是隔了一條馬路，但街上人來車往，再加上四周不時響起的鞭炮聲，他沒有聽到顏明真和趙青山兩個人的談話。
當看到顏明真此時對著趙青山一笑，沐天華禁不住握住了拳頭。
這個醜丫頭不是已經攀上了蔣世子的高枝嗎？怎麽會當街對著趙尚書府上的三公子綻開笑顏？
氣憤的將窗子啪的關閉，但顏明真那雙含笑流彩的大眼睛卻一個勁的在沐天華的腦子裏浮現。
這個該死的丫頭，他怎麽不記得她曾經對自己這麽開心的笑過呢？
因為心中惱怒顏明真的舉動，沐天華甚至忽視了趙青青的存在。他突然又想起幾個月前自己夜探將軍府的時候，顏明真喊出的那個男子的名字。
水性楊花，****無恥，這是要腳踏幾隻船呢？沐天華氣憤不已，直接下了樓，從銀樓的後麵離開而去。
而顏明真這邊。
見自家三哥的模樣，趙青青一拉顏明真說道：“走，咱們進去邊喝茶邊聊。”
“得了吧，”顏明真當然不會讓趙青青因為自己和趙青山鬧別扭。她一拉趙青青說道：“我剛才已經吃過飯了。不渴不餓，去什麽茶樓。就在這裏簡單說幾句話就成了。”說著話，她拉著趙青青向著旁邊走了幾步，順手將一張紙箋塞到了趙青青的手裏。
“你是不是出城了？”不出城在京城裏用不著騎馬。
“剛才去送我大哥出城了。”趙青青飛快的將紙箋揣到自己的衣袖裏，說道：“這不，擔心你這幾日過得不安生，也就約你出來說說話。”說著，她掃了一眼趙青山。要是沒有他，兩個人肯定是要好好的聊上一會。可現在是不成了。
聽了趙青青的話，顏明真飛快的從中找出了重點，大廣府職任州同知的趙青雲連年都不能在京城過了。想起二十幾天前，自己接受趙青青的邀請到趙府的時候，趙青雲剛剛攜妻帶兒從大廣府趕回京城，當時說要述職，在京城待上三個月。
如果要不是發生了什麽樣的大事，他不應該連年都不能再家中過，就要匆匆離開。
也許是因為前世是在那邊生活，所以顏明真禁不住就有些想知道發生了什麽。
“姐姐操心了。”顏明真示意自己對流言根本不在乎，然後話題一轉，帶著幾分遺憾的說道：“明天就是過年了，這趙大哥怎麽走的這麽倉促？”
“誰說不是呢？”聽了顏明真的話，趙青青一嘟嘴說道：“據說那邊發生了匪禍，這讓人連年都不好過。”
匪禍？！多麽嚴重的匪禍才會連趙青雲的述職都不能完成，就匆忙返了回去？
顏明真當然不知道，大廣府的知府，趙青雲的頂頭上司一夜之間，滿門被滅。殺人者還很囂張的在現場留下了當地一座山寨的標誌。
大廣府位處大華國的邊緣地帶，西鄰天澤國。由於兩國之間的聯係、貿易全靠大廣府，這知府的位置的重要性也是可以想象的。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在大廣府任職當知府的人是皇上周正道的胞妹周韻釆多福公主的駙馬鄭雄。
此次出事，連多福公主都沒有幸免。這涉及到了皇家的人，大廣府這裏哪裏敢怠慢，火燒屁股一樣，在勘驗過現場後，就連忙八百裏快馬就將消息傳回了京城。
周正道隻有這麽一個妹子，在聞聽訊息之後，勃然大怒，責成相關各部盡快抽出精幹人員，務求短期內將案子查清楚。
而作為大廣府內的二把手，趙青雲臨時被授權成代知府，在接到聖旨後，即日起身返回大廣府協查案情。
由於皇親國戚出了命案，當然是不便宣之於口。趙青青也隻能委婉的說了一句。
而顏明真見此，明白事情肯定也是小不了，也就一笑不在追問。
在距離了趙青山有了一段距離之後，顏明真悄聲告訴趙青青說道：“那上麵寫了他們的歸程日期。”
他們自然是指顏長風和顏明城了。由於此次兩個人從邊塞凱旋而歸，還帶了蒙古國的使者前來跟大華國簽訂兩國互不侵犯的和平共處條約，所以所走的路線和時間都是預先定下的。
趙青青並沒有絲毫扭捏的點點頭，然後故意皺皺眉看了顏明真一眼，說道：“怎麽，就這麽點消息？”
知道她是在故意逗自己，顏明真輕笑了一下，說道：“當然了，還有我大哥的生辰八字。”這些東西如果要是派了人用心去打聽，肯定是能打聽的出來的。隻不過趙青青作為一個女子，不好大張旗鼓的去做這些事情。顏明真幹脆為她做了。
原先趙青青還撐著不做出羞澀的姿態，此時一聽顏明真這麽說，不覺有些扭捏，也就臉上一紅，說道：“你這小蹄子，難不成上元節的時候不相見了嗎？”
她原本是想著將這比較尷尬的話題轉移開的。可沒有想到顏明真一聽她這麽說，禁不住撲哧一聲樂了，說道：“怎麽，姐姐嫌妹妹給找的關於大哥的東西少了麽？你盡管說需要哪一方麵的資料，妹妹回頭繼續給你收集就是了。”
這話登時將趙青青說了一個大紅臉。她恨恨的掐了顏明真一把，說道：“你這個死丫頭，再胡言亂語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兩個人一陣低聲嬉笑。
悅來酒樓的三樓。
沐天華臨窗而立，通過打開的窗戶看向外麵。而呂六則是站在房子中間，正在敘述自己這幾日調查出來的關於顏明真流言的事情。
“短短三日，京城裏十幾個故意散布謠言的人死三人，傷八人，有五人遭遇官司。將軍府上顏三小姐的流言除了一些貴婦人之間尚在流傳之外，市麵上基本上沒有人明麵上談論了。據查，那些散布謠言遭遇不測的人都是。。”
呂六還沒有說完，就被沐天華冷冷截斷，說道：“都是蔣世子派人做的！”實在是不想提起這個人的名字，可是沒有辦法，這就是事實，讓沐天華心中禁不住氣惱。
“正是。”突然感覺到沐天華身上滕然散發出來的冷意，呂六不覺在心中暗呼倒黴，怎麽這段時間自己事事不順呢。當初真是嘴欠攬下這件事。
前幾天他才知道跟前的這個祖宗和顏明真的婚事。隻不過，才知道兩個人有婚約，緊跟著，婚約就取消了。
自從兩個人的婚事取消之後，沐天華就變得更冷峻了。
一些小道消息，呂六也聽說了不少。他就不明白，按說，顏明真要是有那樣不好的命格，沐天華擺脫了這個他並不喜歡的女子不是應該高興嗎？可這段時間他的表現有些不對啊！
現在無心樓的人，隻要是能躲開的，都不肯在沐天華跟前露麵了。要命的是，今天這些事情，二皇子卻千叮嚀萬囑咐的，一定要自己事無巨細，隻要是關於顏明真的事情，都要詳細的跟沐天華說一遍。要不是當時二皇子鄭重其事的吩咐，呂六當真是要懷疑他是不是想著整自己又不想親自動手，幹脆將自己踢到沐天華跟前借刀殺人了。
一想到二皇子肅整的麵孔，呂六偷覷了沐天華一眼，說道：“其中那些散布流言被修理的人，有三個媒婆，四個地痞，兩個。。”
“呂六，你是不是太閑了？”沐天華掉轉過頭來，劍眉一挑，說道：“這三姑六婆之類的事情也要一一陳述嗎？”雖然也知道這麽說話是借題發揮，可他還是忍不住對著呂六發難。
“這個，”呂六隻覺得自己欲哭無淚了。本來這樣調查跟蹤的小事讓自己這樣在無心樓上下幾百號的精英中排行第六的人出馬已經是大材小用了。可既然調查出結果了，卻被頭頭噎住不讓說出來，讓他更憋屈了。
“算了，”瞥了一眼呂六鬱悶的臉色，沐天華一擺手說道：“你下去吧。”說著，手中一隻荷包直接飛了過去。突然不想再聽這些事情了。那個該死的醜丫頭，飛上高枝再不是顏家人，甚至是自己父母心中的累贅了自己應該高興啊，可為什麽一聽到蔣逢春那麽維護她，心中就特別憋屈呢？
算了，不去聽她那些破事，自己再也不去理睬不就省心了嗎？
沐天華暗自下著決心，可一旁的呂六卻有著另外的心思。
接住荷包，用手一捏，就能感覺到裏麵紙質物品。呂六不用想也知道這是沐天華給自己的年節紅包。
無心樓裏的薪酬本來就豐厚，二皇子和沐天華兩個人平時的打賞也不薄的。
雖然知道此事沐天華不想讓自己繼續說下去，但呂六想了想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屬下查到，尚書府上的趙小姐昨日給將軍府上的顏三小姐捎信，兩個人定於今日午時在東市街口的茶樓相見。”說完，他不等沐天華開口，匆忙道了一聲屬下告退，飛快的奔了出去。
顏明真要和趙青青見麵？這消息頓時讓剛才還下定決心不再聽聞顏明真任何消息的沐天華心中又是一陣煩悶。
這樣說來那個醜丫頭的手段倒是不可小覷的，竟然能高攀上趙尚書家的千金。這還沒有當上世子妃，就要開始為自己拉人際關係了。
前一段時間雖然沐天華知道顏明真和趙青青還有王美玉兩個人走的比較近。但沒有想到她竟然能跟趙青青這麽一個外麵傳言並不好相交的女子能走動起來。
兩個人竟然不顧今日是除夕相見，還真是親密啊！
莫名的，沐天華就感覺到心中有說不上來的煩悶。
正午時分，東市街口上的茶樓前。
顏明真和趙青青兩個人如約相遇。隻不過讓顏明真沒有想到的是，跟隨在趙青青身邊的還有其三哥趙青山。
“明真，”趙青青是騎馬過來的，當看到顏明真已經等在了茶樓門口，連忙跳下馬，將韁繩扔給身後跟著的侍衛便奔了過來。
緊跟在她身後的趙青山縱馬奔過來，掃了一眼顏明真對著趙青青一拉臉說道：“怎麽你出來見的人是她？”這幾日雖然京城裏的流言漸漸開始少了起來，但一想到眼前這個小女子身上有那麽多不堪的傳言，趙青山就恨不得直接將趙青青給拉走。
趙青山不屑的口氣讓顏明真皺了皺眉頭。她輕輕一笑，說道：“趙三公子希望能看到誰呢？隻不過看來是讓你失望了。”來而不往非禮也，趙青山的話語讓她很不爽，她當然不會平白被他小看了。
沒有想到顏明真會來這麽一句。
原本還擔心顏明真會因為趙青山的話而惱了自己，此時趙青青看看臉色一下子變冷的趙青山，禁不住握住顏明真的手掩嘴直樂。
枉讓自己擔心，還以為顏明真這幾日會難過的食不甘味，消瘦憔悴。今天一見，這小妮子不僅沒有一點消瘦，嘴巴還這麽利索，肯定是沒有問題了。
原本趙青山還沒有什麽反應，當看到趙青青笑的肆意，頓時明白了顏明真話中的隱意。
雖然他和王美玉兩個人是兩情相悅，可礙於兩家之間各為其主的立場，卻不能宣之於眾。在內心中，趙青山當然巴不得讓世人承認他們兩個人的事情。
可此時顏明真一個比自己小了幾歲的小女子竟然以此來反擊自己對她的不屑，趙青山心裏哪能舒服了啊！
“牙尖舌利！”趙青山冷哼了一聲白了顏明真一眼，然後對著趙青青說道：“給你一盞茶的時間，趕緊說完話就回家。”說完他馬都不下，隻是退開了茶樓的門口，然後眼睛直直的看著她們兩個人。一副趕時間的模樣。
見趙青山真的生氣了，顏明真不覺一笑。讓你過來就刺人，被戳到心底癢癢肉了吧！活該！
她心中想著，禁不住笑著瞅了一副氣嘟嘟模樣的趙青山一眼。
冬日正午的陽光投在顏明真蒙了麵上的臉頰上，雖然隻露出了鼻梁以上，但她的眼睛大而有光彩，那麽帶了幾分俏皮的一笑，眼波流轉，頗有幾分神韻。
此時，茶樓對麵一座銀樓的二樓。沐天華正好將這一幕看到了眼中。
雖然兩座樓隻是隔了一條馬路，但街上人來車往，再加上四周不時響起的鞭炮聲，他沒有聽到顏明真和趙青山兩個人的談話。
當看到顏明真此時對著趙青山一笑，沐天華禁不住握住了拳頭。
這個醜丫頭不是已經攀上了蔣世子的高枝嗎？怎麽會當街對著趙尚書府上的三公子綻開笑顏？
氣憤的將窗子啪的關閉，但顏明真那雙含笑流彩的大眼睛卻一個勁的在沐天華的腦子裏浮現。
這個該死的丫頭，他怎麽不記得她曾經對自己這麽開心的笑過呢？
因為心中惱怒顏明真的舉動，沐天華甚至忽視了趙青青的存在。他突然又想起幾個月前自己夜探將軍府的時候，顏明真喊出的那個男子的名字。
水性楊花，****無恥，這是要腳踏幾隻船呢？沐天華氣憤不已，直接下了樓，從銀樓的後麵離開而去。
而顏明真這邊。
見自家三哥的模樣，趙青青一拉顏明真說道：“走，咱們進去邊喝茶邊聊。”
“得了吧，”顏明真當然不會讓趙青青因為自己和趙青山鬧別扭。她一拉趙青青說道：“我剛才已經吃過飯了。不渴不餓，去什麽茶樓。就在這裏簡單說幾句話就成了。”說著話，她拉著趙青青向著旁邊走了幾步，順手將一張紙箋塞到了趙青青的手裏。
“你是不是出城了？”不出城在京城裏用不著騎馬。
“剛才去送我大哥出城了。”趙青青飛快的將紙箋揣到自己的衣袖裏，說道：“這不，擔心你這幾日過得不安生，也就約你出來說說話。”說著，她掃了一眼趙青山。要是沒有他，兩個人肯定是要好好的聊上一會。可現在是不成了。
聽了趙青青的話，顏明真飛快的從中找出了重點，大廣府職任州同知的趙青雲連年都不能在京城過了。想起二十幾天前，自己接受趙青青的邀請到趙府的時候，趙青雲剛剛攜妻帶兒從大廣府趕回京城，當時說要述職，在京城待上三個月。
如果要不是發生了什麽樣的大事，他不應該連年都不能再家中過，就要匆匆離開。
也許是因為前世是在那邊生活，所以顏明真禁不住就有些想知道發生了什麽。
“姐姐操心了。”顏明真示意自己對流言根本不在乎，然後話題一轉，帶著幾分遺憾的說道：“明天就是過年了，這趙大哥怎麽走的這麽倉促？”
“誰說不是呢？”聽了顏明真的話，趙青青一嘟嘴說道：“據說那邊發生了匪禍，這讓人連年都不好過。”
匪禍？！多麽嚴重的匪禍才會連趙青雲的述職都不能完成，就匆忙返了回去？
顏明真當然不知道，大廣府的知府，趙青雲的頂頭上司一夜之間，滿門被滅。殺人者還很囂張的在現場留下了當地一座山寨的標誌。
大廣府位處大華國的邊緣地帶，西鄰天澤國。由於兩國之間的聯係、貿易全靠大廣府，這知府的位置的重要性也是可以想象的。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在大廣府任職當知府的人是皇上周正道的胞妹周韻釆多福公主的駙馬鄭雄。
此次出事，連多福公主都沒有幸免。這涉及到了皇家的人，大廣府這裏哪裏敢怠慢，火燒屁股一樣，在勘驗過現場後，就連忙八百裏快馬就將消息傳回了京城。
周正道隻有這麽一個妹子，在聞聽訊息之後，勃然大怒，責成相關各部盡快抽出精幹人員，務求短期內將案子查清楚。
而作為大廣府內的二把手，趙青雲臨時被授權成代知府，在接到聖旨後，即日起身返回大廣府協查案情。
由於皇親國戚出了命案，當然是不便宣之於口。趙青青也隻能委婉的說了一句。
而顏明真見此，明白事情肯定也是小不了，也就一笑不在追問。
在距離了趙青山有了一段距離之後，顏明真悄聲告訴趙青青說道：“那上麵寫了他們的歸程日期。”
他們自然是指顏長風和顏明城了。由於此次兩個人從邊塞凱旋而歸，還帶了蒙古國的使者前來跟大華國簽訂兩國互不侵犯的和平共處條約，所以所走的路線和時間都是預先定下的。
趙青青並沒有絲毫扭捏的點點頭，然後故意皺皺眉看了顏明真一眼，說道：“怎麽，就這麽點消息？”
知道她是在故意逗自己，顏明真輕笑了一下，說道：“當然了，還有我大哥的生辰八字。”這些東西如果要是派了人用心去打聽，肯定是能打聽的出來的。隻不過趙青青作為一個女子，不好大張旗鼓的去做這些事情。顏明真幹脆為她做了。
原先趙青青還撐著不做出羞澀的姿態，此時一聽顏明真這麽說，不覺有些扭捏，也就臉上一紅，說道：“你這小蹄子，難不成上元節的時候不相見了嗎？”
她原本是想著將這比較尷尬的話題轉移開的。可沒有想到顏明真一聽她這麽說，禁不住撲哧一聲樂了，說道：“怎麽，姐姐嫌妹妹給找的關於大哥的東西少了麽？你盡管說需要哪一方麵的資料，妹妹回頭繼續給你收集就是了。”
這話登時將趙青青說了一個大紅臉。她恨恨的掐了顏明真一把，說道：“你這個死丫頭，再胡言亂語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兩個人一陣低聲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