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晚上來訪,商量第二天前往西山祭拜之事。三爺道:“侄兒近來可好!”


    趙辰對這個趙三爺倒是沒有多少厭惡之感,他沒有做二爺的幫凶,很多時候都沒有表態,隻是屈服於二爺的壓力而已。


    趙辰笑道:“三叔,一切順利,雖然事情略有曲折,但結局不錯,大仇得報!”


    趙三爺其實對這個侄兒佩服的緊,不要說前麵破解了二哥的奪爵陰謀,逼迫朝廷迫使楊侍郎為其還債,發明了天仙釀,摧毀了三皇子的魏王村,哪一件都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或者是敢做的,而這個侄兒竟然在短期內就能有此能耐,不得不讓人佩服。


    這次趙辰竟然一個人深入江南敵國,刺殺了殺害自己大哥的青城派掌門和楚國大將軍,這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就是大夏國軍方目前也沒有這種意願和能力,可這個侄兒卻辦成了!


    趙三爺臉上帶著笑意,說道:“辰哥兒,明天開宗祠請靈位,前往西山祭拜大哥的事情,我已經全部排好了,你看看還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趙辰道:“這種事情我不懂,你去跟槐大爺商量一下就行,重在形式,不在細節!”


    趙三爺點點頭,做這件事情主要是讓天下人知道,世子趙辰獨身前往江南為父報仇,把敵人的頭顱拿回來給國公爺祭拜,這是何等的英勇!


    定國公趙恒陣亡,定國公府本來差不多就要衰敗下去了,可這件事情一出,馬上就贏得了民心和軍心,還是定國公府底蘊深厚,定國公府的威望又起來了!


    這是陽謀,有了這份功勞和能力,朝廷以後也不得不啟用趙辰!


    趙三爺來請示趙辰,這預示著老夫人已經把定國公府的主導權向西府趙辰轉移。以目前趙辰的勢頭,在勳貴中已經得到了認可,一旦襲爵的話,他就是整個定國公府的代言人。如果他願意,遲早要成為趙家整個家族的族長。


    開祠堂請出定國公靈位是大事,趙家男女老少都要參加。而到西山祭拜定國公趙恒,趙府的內眷則不需要參加,隻要男丁參加即可。


    前往西山祭拜不是一天就可以來回的,而是需要在西山鎮上住上一晚,當然需要準備和安排好馬車,飲食、住宿等後勤工作,以及做好防護措施。


    馬車,飲食、住宿對於定國公府來說是小事一樁,東府中一應俱全,但趙辰還是拿了1000兩銀子作為相應的報酬來操辦此事。


    對於防護措施,定國公府的家將和府兵足夠維護秩序和安全。京城之中,很少出現刺殺或者搶劫的情況,畢竟是天子腳下。


    趙槐道:“少爺不用費心,祭拜的事,府裏都有慣例,不少人是老辦差的了,出不了錯。”


    既然有成例在,三爺和趙槐商量了一下,就回了東府。


    …


    同一時間,鎮國公、慶國公、鎮北伯、鎮南伯等勳貴府上,也在商量明天的事情。趙辰把殺害國公爺凶手的人頭割了回來,這件事情已經在軍中傳的沸沸揚揚,可謂群情激奮。不少軍頭都強烈要求一同前去祭拜,都被伯爺這些大軍頭攔住了,隻要派個管事的在路上設個祭拜的棚子就行了,不然的話這麽多的軍頭聚在一起,容易引起宮中的忌憚!


    這些軍頭心裏都清楚,定國公之所以被截殺,與某些人的放任有很大的關係,有的人樂見其成,這就是帝王之術!


    第二天一大早,趙辰等人早早地用了素膳,前往東府開祠堂請出定國公的靈位。


    老夫人也早早地起床,看起來很精神的樣子,帶領東府之人在院子等候。趙家其他房裏的男女老少全部到齊,烏泱泱地集聚在東府!


    老夫人一看趙辰來了,道:“我們直接去祠堂!”


    烏泱泱的一群人立即簇擁著坐著軟轎的老夫人前往宗祠!


    開了祠堂,正殿裏麵香燭輝煌,府裏平時也安排了人燒香供奉。供台上麵擺滿了趙家前輩的靈位,一排排一列列!


    趙族眾人排班立定,與上次開祠堂不同,這次趙辰竟然被安排在了老夫人的右邊,這是趙辰實力和地位的變化。


    三奏樂,三獻爵,焚帛奠酒,禮畢。


    趙辰從靈位上取下趙恒的靈牌,放在了香案上!


    趙辰從老塗手上接過已經蠟製的顧重一的人頭,放在了靈牌下麵!


    老夫人痛哭道:“趙家老大,暗殺你的人已經被辰哥兒殺了,他的人頭擺在這裏呢,你生了一個好兒子啊,你在地下可以瞑目了!”


    趙辰跪在地上,沉聲道:“父親,孩兒把仇人的人頭帶回來了,你可以安息了!”


    接著,趙二爺,趙三爺等人依次燒香磕頭!


    儀式完畢,趙辰手持靈牌,老塗把顧重一的人頭重新裝進布袋子,出了祠堂!


    東府大院,最前麵擺放著象征定國公府地位的紫雲馬車,老黃坐在上麵趕車。老塗早就準備好了一根旗杆,把顧重一的人頭掛在了旗杆上,然後自己舉著旗杆,坐在了馬車前麵!


    趙辰捧著靈位,飛身上了青鬃馬!


    “出發!”


    六月初九,定國公府除了後宅闔府出動。所有男性要麽騎馬,要麽坐著馬車,前後各有50個府兵,由七位家將帶領守衛著安全,展開長長的隊伍。當真是車輛紛紛,人馬簇簇。


    當此之時,街上轎子,車馬、隊伍滿滿的排開。前頭的府兵隊伍開路,緊跟著紫雲馬車在後麵緩慢行走。一杆旗幟高高豎起,上麵掛著一個人頭,尤其猙獰醒目!


    街上兩邊早就站滿了人,看著這奇怪的陣仗,定國公府自從定國公趙恒去世後,還從沒有見過這等集權勢、榮華、富貴於一身的盛況。


    …


    紫雲馬車走在前麵,那醒目的旗杆和人頭頓時引起了街道上百姓的注意,一時之間人群議論紛紛,人聲鼎沸!


    定國公世子趙辰孤身入江南,深入敵國刺殺青城派掌門和楚國大將軍,割下了他們的人頭帶回來祭拜定國公這件事情,終於得到了確認!


    趙辰的青鬃馬走在紫雲馬車的後麵,緩緩的小碎步噠噠的走著,在街道上格外清脆。數位家將走在四周,護衛著世子趙辰!


    定國公府祭拜府的隊伍緩緩前行,前頭的府兵早已經派人前往京城內城西邊的晨光門、外城的金華門處進行打點,請守衛城門的兵士維護秩序,免得造成交通擁堵。


    不久,隊伍就到了京城內城西邊的晨光門。城門處擺滿了兩排祭拜的大棚,鎮國公、慶國公、鎮北伯、鎮南伯、鎮東伯,以及眾多中等軍頭家裏的世子和管事都在這裏焚香祭拜!牛大力、韓小見、謝黎明、賈寶玉等世子赫然在列!


    趙辰見了立即翻身下馬,這些勳貴世家的世子和管事立即朝定國公的靈牌行禮!


    趙辰與這些勳貴一一還禮!


    突然,從皇宮方向有一隊人馬飛奔而來,趙辰一看,原來是郭大伴和六郡主帶著一夥內衛來了。


    趙辰立即迎了上去,行禮道:“趙辰見過郭大伴、六郡主!”


    郭大伴和六郡主也趕緊上來給定國公的靈位行禮。


    郭大伴道:“上皇口諭,世子趙辰仁德孝道,英勇無雙,為父報仇,為國揚威,定國公趙恒可瞑目矣!”


    趙辰立即跪下道:“謝上皇讚譽!”


    郭大伴宣完口諭後,道:“世子大仇得報,可喜可賀,上皇有旨,祭拜完畢後即刻入宮覲見!”


    趙辰隻好答道:“趙辰遵命!”


    六郡主一雙妙目凝視著趙辰,滿是幽怨地道:“世子回來了!”


    趙辰道:“昨日剛回京城!”


    六郡主道:“有空可入宮中!”


    說完俏臉一紅,打馬轉身離去!


    郭大伴也道:“世子,老身回京了!”


    趙辰和牛大力等人打了招呼,這種場合不便於說話。他轉身上馬出了西門,大隊人馬向西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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