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6月24日,傍晚七點。


    天空被烏雲遮住了,整片大地陷入黑暗之中。


    牧州郊區,第5師團防禦陣地上,到處都是鬼子的身影。


    他們拿著工兵鏟,挖掘戰壕、修築炮樓等各種作業,忙得不亦樂乎。


    牧州是河內西南最重要的一條屏障,縱深約10公裏,北邊是河流,一直延伸到出海口。


    南邊是連綿群山,西東兩側是平緩的田野。


    也就是說,民盟軍的裝甲師想要進攻河內,那就必須拿下牧州。


    中村明人站在自己的指揮部裏,看著前方的地形圖和參謀手裏拿來的情報,眉頭緊皺。


    他剛剛從河內趕回來,山下奉文給的命令是死守牧州,重創民盟軍。


    能夠調用的部隊,除了正麵的第5師團,就隻有第34旅團,以及高峰的戰車第4師團。


    而擺在麵前的民盟軍,根據可靠消息,有三個師。


    兩個步兵師,一個重炮師。


    “師團長閣下,現在的情況很嚴峻啊!”參謀長吉川太郎擔憂地說道。


    “八嘎!”中村明人罵了一句,“這樣的話我聽過很多遍,你難道還沒記牢嗎?我不希望再聽到類似的廢話!”


    吉川太郎臉色一紅,尷尬的低下頭去。


    “山下司令官給我們的任務是重創民盟軍……”中村明人沉聲說道,“如果民盟軍主動發起攻擊,那高峰的戰車第4師團必定會繞到敵後發起反擊,到時候民盟軍將腹背受敵……”


    頓了頓,中村明人又繼續說:“所以,重創民盟軍的關鍵,就在於我們第5師團和第34旅團能否抵擋住敵人的衝鋒。”


    “這……”吉川太郎遲疑,“師團長,民盟軍有重坦,火力強大,單憑我們恐怕很難……”


    “我知道。”中村明人打斷吉川太郎,沉聲說,“這次我特意將所有反坦克武器都帶了回來,為的就是對付敵人的重坦。”


    聽到有反坦克武器,吉川太郎的表情稍微放鬆些。


    中村明人扭頭對旁邊吉川太郎下達了新的命令:“命令所有部隊,立即加固防禦工事,爭取在敵人主動發起攻勢之前完成。”


    “哈依!”吉川太郎啪地敬禮。


    ……


    距離第5師團陣地幾公裏外的一座小山包上,民盟軍臨時指揮部。


    第2步兵師師長劉青山端著望遠鏡,看著遠處熱火朝天的土木作業,嘴角浮起笑容。


    “真沒想到,小鬼子的動作竟然比我預料得更快。”


    “不止加固了陣地,還配備了大量的反坦克武器,這個中村明人倒是挺謹慎的嘛。”


    “這是好事啊。”政委沈春華接口說,“如此一來,咱們的麻煩就解決了。”


    “嗯,確實解決了。”劉青山收回目光,問道,“老趙、老譚、老李都來了嗎?”


    “來了。”


    沈春華點點頭,“第5步兵師部署在鬼子第34旅團的對麵,第6炮兵師四個重炮團也已就位,預備第9裝甲師在右翼。”


    “就等著鬼子的戰車第4師團從高峰繞過來。”


    “很好。”劉青山興奮地說,“總司令說過,在量大管飽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糊的。”


    “沒錯。”沈春華嘿嘿一笑,“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啊。”


    劉青山轉過身,抬腕看表,8點11分。


    另一邊,第6炮兵師陣地。


    四個重炮團,合計擁有256門施耐德m1913型105榴彈炮、256門施耐德m29式105mm榴彈炮、以及126門施耐德m1917\/28型155榴彈炮,火炮數量超過600門。


    第6炮兵師政委馬雲霖看著密密麻麻的火炮群,忍不住咧嘴笑了,“老譚,你說對麵的小鬼子要是知道咱們有這麽多火炮,他們會咋做?”


    “肯定嚇尿吧。”譚誌華嘿嘿一笑,“不僅要嚇尿,還要哭爹喊娘的逃跑呢。”


    “那當然了,你想啊,這麽多重炮一旦全轟過去,鬼子還有命活嗎?”


    馬雲霖越想越覺得興奮,忍不住握拳說:“唉,以前很少打富裕仗,沒想到跟了總司令後,炮彈源源不斷的,打得賊過癮啊。”


    “你說,總司令到底是從哪裏弄來的這些武器彈藥?”


    “不該打聽的就不要打聽。”


    譚誌華白了馬雲霖一眼,“別忘了,這是機密!”


    “行行行,我知道,機密嘛,我懂,嗬嗬……”


    “你不是懂,你是傻。”


    “哎喲喂,怎麽又扯到我腦袋上了?”


    “因為你就是蠢,而且還蠢得無可救藥。”


    “老譚你……”馬雲霖啞口無言。


    很快,陸軍司令部的進攻命令就下達到了第6炮兵師。


    “準備——!!!”


    “瞄準目標:敵人陣地,坐標xxx-yyy!!”


    “校準火炮參數,確保精度!”


    “各火炮單位準備完畢後報告:“準備完畢!””


    六百多門重炮齊刷刷的舉起炮口,炮口對準前方第5師團、第34旅團的陣地。


    “全體注意,進入預備狀態。”


    “確認通訊暢通,各自崗位就位。”


    “第25重炮團,瞄準目標區域,確認無誤。”


    “第25重炮團——瞄準完畢!”


    “第26重炮團,瞄準目標區域,確認無誤。”


    “第26重炮團——瞄準完畢!”


    “第27重炮團,瞄準目標區域,確認無誤。”


    “第27重炮團——瞄準完畢!”


    “第28重炮團,瞄準目標區域,確認無誤。”


    “第28重炮團——瞄準完畢!”


    “所有重炮團依次聽令並進行開火!”


    “第一波次,第25重炮團,三、二、一——開炮!”


    “轟隆隆、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在夜空之下響徹雲霄,仿佛要把整片天空撕裂一般,大地也被劇烈的震動搖晃,無數塵煙升騰起來,遮蔽了天幕。


    “第二波次,第26重炮團,三、二、一——開炮!”


    “第三波次,第27重炮團,三、二、一——開炮!”


    “第四波次,第28重炮團,三、二、一——開炮!”


    “第五波次,第25重炮團,三.......”


    轉瞬間,至少幾百枚炮彈呼嘯著落向第5師團和第39旅團的陣地。


    “轟!”


    “轟轟轟轟轟……”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無數殘肢斷臂衝天飛起,血水、內髒與雨滴混雜在一起,灑向地麵。


    正在忙碌於挖掘壕溝的鬼子兵兵遭了殃。


    中村明人更是臉色蒼白,呆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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