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奔馳高端商務車出現在陳家別墅的門口,西裝革履的一行人徐徐走下車子。


    陳塵的視線極好,目光在人群中一掃,忽然一愣。


    有熟人。


    他掃視了一下幾個人的站位,估計了一下熟人在這裏扮演的角色,忽然嘴角扯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


    看得陳曉月在一旁有些莫名。


    “怎麽了?”陳曉月問道。


    陳塵徐徐說道:“你說小楠長大了,要是知道我竟然讓她媽媽受了這等委屈,該多恨我!”


    “我不能讓我兒子恨我,所以今天,我要給你自由。”


    兩人對話間,一行人來到了樓上,在客廳裏,雙方人馬匯聚在一起。


    其中一個中老年男人,歲在半百花甲之間,滿頭確實一根白都沒有。


    他走路的時候虎虎生威,自有一番大將之風,讓人很想要心生折服。


    陳塵一見他,就猜出了他的身份。因為他和陳曉月在眉眼間實在是太過相似。


    中年人的目光在陳塵身上隨意地打量了一下,然後質問陳曉月道:“這是怎麽回事?不知道今天有客人要來嗎?無關人等,請離開這個房間。”


    早在樓下看到阿爾法羅密歐中年人就很是憤怒,心中隱隱又不好的感覺。


    今番看到了陳塵,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於是說話間難免有些嚴厲。


    陳曉月顯然很是敬畏她這個父親,有些惶恐地想要解釋,陳塵卻搶先說話。


    “對啊,嶽父您真是說的太有道理了。我們小兩口好不容易有機會聚一聚,你們來摻合什麽?總不能看著我們親熱吧?都這麽大年紀了,沒事去公園打打太極,總比當電燈泡要強的多。”


    中年人聞言頓時氣結,沒想到陳塵竟然出口不遜。


    “大膽!哪來的山野痞夫,滿嘴的胡言亂語。曹陽,把這個人給我攆出去。”


    曹陽就是經常跟在陳曉月身邊的保鏢,他一聽到老板的吩咐,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


    他可是領教過陳塵的厲害,自己根本就不是對手,哪裏敢蚍蜉撼樹。


    他站在原地盤桓不定,中年人見狀,更是憤怒。


    “曹陽,你不想幹了是不是?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卷鋪蓋卷滾蛋?”


    陳塵在一旁笑道:“賺錢也得有命花啊?是錢重要,還是命重要?”


    場間的氣氛一下子就冷了下來,中年人麵色難堪,下不來台,一時間有些僵住。


    終於,所謂的客人終於在此刻話。


    說話的是同行的另外一個中年人,他站出來,打了圓場。


    “陳兄息怒,既然這位小兄弟不打算離開,何不留下來一起聊聊,未嚐是壞事對吧?”


    “陳老弟,咱們可真是有緣啊!沒想到今天又在這裏見了麵。”


    “今天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歐陽天元。這位是犬子,歐陽孤寒。”


    歐陽天元說話,陳塵才把視線望向他。陳父也把視線望向他,顯然有些意外。


    “歐陽兄認識這個痞……他?”


    陳塵忽然說道:“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啊!呦,今天怎麽換人屁股後麵跟了,你不說話我還真沒認出來是你。”


    原來此人正是跟在上官褫身後來找陳塵的中年人。


    陳塵說話間故意輕浮,讓人聽上去很是不舒服。就連陳曉月都很是擔憂,害怕陳塵開罪了別人。


    然而歐陽天元卻並沒有慍怒。


    他微微一笑,說道:“我今天是來相兒媳婦的。不論有什麽事,咱們坐下來談好不好?”


    陳塵聳聳肩,把陳曉月拉過來做到自己旁邊。


    陳父見自己想要巴結的對象都對陳塵畢恭畢敬,也暫時之後息事寧人。


    不過姿態還是要有的,冷哼了一聲,故意坐到了離陳塵很遠的地方。


    眾人都落座後,陳塵當先說道:“歐什麽陽天元的,你說來相兒媳婦的,是不是來錯地方了?這裏除了我媳婦,沒有你兒媳婦。”


    陳父屢次被陳塵挑動底線,終於爆。他指著陳塵說道:“你滿口胡言,曉月明明是待字閨中,何曾是你媳婦?”


    陳塵冷哼了一聲,說道:“孩子都有了,還能做假不成?”


    陳父氣得青筋暴起,歐陽天元適時的插嘴道:“陳兄,你和我可說的是孩子是領養來的?莫非……”


    “狗屁!”陳塵猛然一拍桌子,怒道:“老子的骨肉竟然說是領養的!我看誰敢質疑我兒子的身份,我非扒他皮不可。”


    陳塵盛怒之下,氣勢淩人,場間一下鴉雀無聲。


    實在是因為陳塵說話間殺氣騰騰,氣勢非但沒有被陳父壓下來,反而還有碾壓對方的趨勢。


    眾人沉默的時候,歐陽孤寒突然說了一句話。


    “我們何必在這裏裝腔作勢,不過就是一場聯姻罷了,要一直演戲下去嗎?既然陳姑娘不想嫁,何必勉強,告辭。”


    歐陽孤寒為人清淡,生性看上去也算是孤僻那一類,說話間字字珠璣,顯然算是個真人。


    隻可惜,在這個社會,真人都不自在。


    他起身要走,歐陽天元卻給他拉了回來。


    陳父也連連說道:“侄兒不要生氣,你和曉月才是郎才女貌,這個痞子配不上我女兒。”


    歐陽孤寒的話讓場間的氣氛有些嚴肅,陳塵也收斂了笑容。


    自打照麵以來,他都裝作囂張跋扈的樣子。可是現在,他卻顯得很是認真。


    “她是我老婆!”


    陳塵一字一頓道。


    “之前我沒照顧她,冷落了她,讓她一個人帶孩子,受盡了委屈。是我不對,我不是人。”


    “然而現在我回來了,我就在她身邊。誰也不能再欺負她,任何人都不!”


    “陳老頭,你不就是想要把曉月當作籌碼,換取你商業上的利潤嗎?那這筆買賣我來跟你談。”


    “歐陽天元,你之前找我合作的事,我現在答應下來。而我的要求就是讓你答應了陳家的一係列商業合作,有問題?”


    陳塵之事和聯姻之事想必,簡直就是不值一提。他拉住兒子,就是為了等陳塵這句話。


    “沒問題。”他說的斬釘截鐵。


    陳塵繼續道:“陳老頭,你的目的達成,你的籌碼現在歸我。從今以後,曉月不再受你的任何轄製!”


    說罷,陳塵拉著陳曉月瀟然離開陳家別墅。


    陳曉月從那句“她是我老婆”開始就淚流滿麵,一路流淌出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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