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台球室內,幾個年約十六七歲的年輕人正圍在一張球桌邊,其中一個長得牛高馬大,比同齡人高出大半個頭,嘴裏叼著價格在百元檔次的極品寶路,悠閑且得意地打著台球。


    運氣成分頗大的一杆,將兩顆彩球撞入底袋,幾個年輕人大聲歡呼,讚歎感慨之聲要有多假便有多假。而偏偏事主無從分辨,自我感覺良好,同時也享受著假到極點的馬屁,臉上得意振奮之情,堪比剛剛選上了某國的國家領導人一般。


    “林哥好法!”其中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年輕人湊過去,諂笑道:“依我看即便是李察基爾都沒有這麽好的法!”


    “蠢貨!是奧沙利文!”牛高馬大的魏林冷笑道:“等我畢業來便要我老爸幫我開一家大型的桌球室,除了平時可以為桌球愛好者休閑娛樂的場所之外,更多時候可以職業比賽的場地。這樣我不但是斯諾克職業選手,更可以吸納廣大的斯諾克人才,哼哼!到時候我隻怕是數錢都會數到手軟!”


    “林哥高瞻遠矚,非我輩能及!”尖嘴猴腮的年輕人陪笑道:“上次那個作弊贏你的年輕人已經找來了,林哥你要不要親自處理一下?”說話間朝另外幾個年輕人努了努嘴,一個同樣年紀的少年在推攘之間被帶了上來。


    這個年輕人生得眉清目秀,不過此刻臉上到處都是淤青,神色之間也有些害怕,明顯是剛剛挨了一頓打。


    “上次你竟敢作弊贏我,難道你不知道我是誰麽?”魏林提著球杆走過去,冷笑道:“現在給你兩條路,第一,給我二十萬龍幣作為精神損失費。第二,我砍掉你那支作弊的手!”


    漫天要價是社會上最基本的那套,首先以要傷害他人身體作為籌碼,然後開出一個不可能的數字,接著再適當降低要求,這樣便會將目標最大價值壓榨出來。魏林雖然是學生,但這些套路倒是玩的像模像樣的。


    年輕人果然被嚇到,臉白唇青地道:“我並沒有作弊!說好了一百元一盤,你們輸了賴賬,還打我,我要報警!”


    “報警?誰來告訴他報警的電話號碼?”魏林裝模作樣地聳了聳肩,引得周圍幾個年輕人陪著哈哈大笑:“報警?瞎了你的狗眼!你知道林哥的老爸是誰麽?是城北區公安局的副局長!”


    魏林伸手在年輕人的臉上不輕不重地拍了拍,冷笑道:“快點做出你的選擇,否則我便要替你做主了!”打得重叫做耳光,輕輕摸則是愛撫,而不輕不重地則是侮辱。


    年輕人陷入叫天不應入地無門的地步,心中憤恨但卻敢怒不敢言,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問你話呢!”魏林見對方不作任何回答,感覺自己當眾失了麵子,提起手中的球杆便朝著年輕人的腦袋敲去。


    他身材頗為高大,手腳又重,這一下敲實了,絕對會讓對方頭破血流加輕微地腦震蕩。而年輕人則是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嚇傻了。


    “這位同學,你這樣做是不對的!”一個穿著打扮老氣的年輕人伸手抓住了球杆:“暴力是無法解決問題的!”


    “草泥馬的!關你什麽事?”魏林不認識楊一,猛力想要抽回球杆,但卻發現無論他如何使力,球杆都像是生了根般牢牢地捏在對方手中,心中怒火升騰,使出全力力氣猛然一撥。


    結果沒想到對方就恰恰在這個時候放開了手,巨大的力道慣性讓他控製不足身體,踉蹌跌退,最後撞在球桌上,又摔了一個大馬趴,撞掉門牙一顆半,鮮血和口水混雜在一起,不受控製地從他嘴裏冒了出來。


    “我這個人最討厭無故使用暴力的人!”楊一走過去踩在魏林的臉上,冷冷道:“仗著自己有一個違法亂紀的爹,便在外麵胡作非為,我今天便代表那些曾經被你欺負過的人好好教育你一番!”


    “你他嗎的到底是誰?信不信老子找人弄死你?”魏林極力掙紮想要爬起來,但發覺無論如何都做不到。感覺顏麵掃地的他像是被石塊壓住的癩蛤蟆一般,隻能四肢不斷劃動,模樣醜陋狼狽。


    “二龍,給他長點記性!小小年紀不學好,盡學一些社會上的**風氣和陋習!”楊一移開腳,坐到旁邊的球桌上。二龍走過去一把提起魏林,正正反反幾個響亮的耳光,又打掉了魏林幾顆牙齒,同時反手將魏林摜在地上,往他小腹踢了幾腳,一邊笑罵道:“小混蛋,知道今天你為什麽挨打麽?”


    魏林被耳光加猛力的撞擊弄得頭暈目眩,身體各處像是散架般疼痛,根本說不出話來,像是死狗一樣在地上躺著,再也不複之前的囂張跋扈的模樣。


    “回去問問你爹在外麵幹了什麽好事!”二龍又踢了魏林幾腳,冷笑道:“如果他還記不起來,我會再來找你的!另外如果你再繼續對同學耀武揚威,那我同樣不會放過你!必要的時候我可以讓你永遠地消失!”


    盡管周圍站了好幾個年輕人,但見楊一和二龍如此囂張和惡行惡相,均是噤若寒蟬般不敢吱聲,早就忘了先前自己也是這副德行。這些年輕人平常看多了那些為非作歹教壞小朋友的黑幫題材電影,拉幫結派後便認為天老大地老二,在真正麵對此類事情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原來膽小如鼠,什麽都不是。


    來自二龍的要挾遠比任何警告都有作用,現在的年輕人在學校無視老師,在家裏無視父母,但一遇到比自己凶惡的人,便嚇得卵蛋都縮到肚子裏,簡直比三好學生還要聽話。


    ……


    另外一邊,四妮和三炮來到了一家中檔次的女性服裝店內,招呼他們的是一個徐娘半老的中年婦女。


    中年婦女叫做黃秋,是魏子頌的原配老婆,這家女性服裝店一共投資了一百萬龍幣,平日裏生意也算是不錯,她正準備開啟連鎖經營模式,過幾日便要開第二家分店。


    四妮和三炮人才出眾,看起來像是十分登對的情侶。黃秋笑吟吟地迎了上去,以她的經驗,此類情侶的生意很好做,保不齊便會消費幾千上萬,萬萬不可粗心大意搞砸了生意。


    “這件不錯!”四妮摸著一件雪白的羽絨服,試探著問道:“這件衣服多少錢?肯定很貴吧?”


    “這位漂亮的小姐真有眼光!這件羽絨服是英國進口,名牌廠家生產,因為和我是朋友關係,因此特價拿給我的!”黃秋舌綻蓮花般道:“不過我是做生意的,多少也要賺一點!這樣吧!看在小姐你是第一次上門,我便給你打個六折,六千八百塊!”


    “這麽貴?”四妮裝模作樣地咋了咋舌頭:“能再便宜一點麽?我很喜歡這個顏色和樣式。”


    “不算貴了!”黃秋擰起衣服:“你看看這光澤,這料子,六七千能買到是你的運氣!這樣吧!六千六!不能再少了!”


    四妮扭頭望向三炮,三炮叼著煙哼聲道:“貴倒是不算貴,讓我看看!”說完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抓起衣服細細打量,片晌之後才皺眉道:“老板你不是說英國名牌廠家生產的麽?為什麽這裏寫著仙女製衣生產?而且年月也標明還是前年生產的老款,就這間衣服你要六千六?”


    黃秋呆了呆,心中怒罵道:“可惡的廠家,五百元成本的羽絨服本來就不該打牌子,這樣更方便哄客人,現在被眼尖的看出來,我倒是要好好圓謊才行!”當下笑道:“的確是英國生產的,不過因為引進的原因,所以必須進入一家國產製衣修改牌子,否則光是關稅便會提高一大截的成本了。”


    三炮皺眉道:“算了,我還是有點不放心,我們去別家看看吧!”說完扭頭就走,手中的煙頭有意無意地在雪白的羽絨服上留下了一個小指頭大小的洞。


    黃秋原本還想多勸說幾句,突然發現羽絨服遭到損壞,立即叫了起來:“你們不要走!原本生意不成仁義在,但這位先生剛才將我這件衣服燒壞了,現在你們必須買下這件衣服了!”


    “老子什麽時候燒壞的?”三炮伸手將煙頭彈出服裝店,冷笑道:“你是做生意的,莫非想要訛人不成?”


    四妮也幫著三炮說道:“老板娘你可不能冤枉人!這件衣服明明原本就是壞的,我們絕對不會買的!”


    “你……你們!”黃秋氣得不輕,立即摸出電話撥打魏子頌的電話,卻發現對方電話已經關機,無奈跳了起來,攔住了兩人的去路:“不管怎麽說,現在這件衣服已經被你們損壞,你們買也要買,不買也要買!我這裏有攝像頭,絕對能看到是你燒壞的!”


    “老子偏偏不買!”三炮冷冷一笑:“你喜歡訛人?老子今天就陪你玩玩!”說完大步走入店內,將大量的衣服全部扯了下來扔到地上,摸出早就準備好的墨汁,稀裏嘩啦地倒在衣服上,同時也灑到了附近其他衣服上,短短時間便直接毀掉了好幾十件成本在三百元左右卻標價三千至五千不等的衣服。


    黃秋高血壓上升,一屁股坐在地上:“你們是故意來搗亂的吧?你們到底是什麽人?不準走!我要報警抓你們!讓你們賠償我的全部損失!”


    二龍一腳踢翻一個衣架,冷笑道:“你猜對了!我們就是故意來搗亂的,報警也可以,我們賤命一條,抓進去打不了安個尋恤滋事的罪名,關十多天又放出來了,到時候我還來你這裏!”


    黃秋氣得說不出話來,但卻又無可奈何。


    “想知道為什麽?回去問問你老公幹了什麽好事吧!”三炮冷笑道:“想糟蹋別家的閨女,遲早會有報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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