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掰著手指頭算:“擺攤收入一千一,中途幫警方找人獎金五十萬,下午老客戶介紹了一個捉鬼的單子拿了四十萬。”


    寧煙霞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媽呀,一天賺了九十多萬!”


    蘇玉姍憐憫的拍拍寧煙霞肩膀,“你說你找誰當偶像不好,非要找宋念,這不是純純自己找虐嗎?”


    寧煙霞卻握緊拳頭,鬥誌昂揚:“偶像就是要遙不可及才有動力,我決定了,今晚一定要找到周日的兼職!”


    蘇玉姍表示不能理解,當一條鹹魚每天睡到自然醒不好嗎?


    宋念補充了一句:“不努力不行啊,我現在背著兩千萬的債務呢。”


    蘇玉姍筷子上的肉都掉了,“多少?兩、兩千萬!!!”


    寧煙霞一臉憂心:“兩千萬?背了兩千萬的債務你還這麽淡定?”


    寧煙霞心想,要是自己背了兩千萬的債務,肯定愁的茶飯不思,說不定還會想不開直接跳河了,哪能像宋念這麽淡定。


    宋念慢條斯理地吃飯,“是啊,不然還能怎麽辦?日子焦慮也是過、淡定也是過,還不如開心地過。”


    蘇玉姍心疼的把自己盤子裏的肉全都夾給宋念,“孩子多吃點,太苦了。”


    寧煙霞眼裏燃起熊熊烈火:“真不愧是我的偶像,麵對苦難也能這麽堅強!我果然沒有粉錯人!”


    回寢室的時候,應小舒已經不在了,估計是跟男朋友和好了。


    晚上睡覺前,寧煙霞終於找到了滿意的周日兼職,“新美電器廠,招兼職流水線女工,沒有試用期,上工即發工資,底薪300+計件提成。”


    寧煙霞對這個工作很滿意。


    蘇玉姍卻有些奇怪:“流水線兼職現在工資這麽高了?”


    大一剛入學那會兒,蘇玉姍因為新奇也曾和寧煙霞一起出去兼職過,她記得當時類似的工作最多隻有150元一天。


    蘇玉姍:“再怎麽漲工資也不會翻倍這麽多吧?該不會有什麽坑吧?”


    寧煙霞把兼職信息發到三人小群裏,“我也覺得工資太高了。喏,就是這家工廠,你們幫我看看。”


    蘇玉姍在網上查了這家工廠,一輸入名字便跳出了很多信息。最顯眼的一條便是標題為《被詛咒的工廠,一進廠堪比整容!》的文章。


    蘇玉姍點進去,這是該廠一位原員工的自述帖子,講述了自己在新美電器廠上班後遭遇的怪事。


    根據樓主描述,該廠有一個詭異的地方,凡是裏麵的員工上班超過半年的,便會漸漸變醜,不管入職前多麽青春靚麗,入職後漸漸都會醜得五花八門。


    剛開始大家都沒當回事,但後來漸漸地就有年輕人受不住開始離職。最後整個廠子裏隻剩下了一些不在乎外表的五十來歲的老員工,新員工越來越難招。


    實在招不到人後,hr隻得提高了用人的工資水平,因此該工廠的工資比同行幾乎高出兩倍。


    樓主寫這個帖子就是為了告誡網友千萬別踩雷,為了幾千塊錢的工資把自己的相貌搭進去不值得,一入新美深似海,從此容貌是回憶。


    寧煙霞奇道:“越變越醜?還有這種事情?”


    蘇玉姍問:“宋念,你能看出來這是怎麽回事嗎?”


    宋念:“光看文字看不出來,不過玄門中倒確實有一些邪門歪道能做到這種事情。”


    蘇玉姍勸阻寧煙霞:“這麽邪門的地方還是別去了吧,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寧煙霞看著誘人的日薪,有些猶豫,“我看這八成是員工們自己的心理作用吧,哪有人能在短時間內改變外貌的,又不是集體去整容了。”


    最後三人決定第二天一同去應聘。寧煙霞是因為看上了對方的薪酬,宋念是因為對這件事情挺感興趣,而蘇玉姍則純純是為了吃瓜。


    新美電器廠位於華市郊區,占地麵積很大,大門做的很恢弘,門口兩邊各擺了一個巨大的石獅子。能看出來曾經是十分鼎盛的,不過現在人丁凋零,很多業務都停了,空留著很多廠房。


    人事很熱情,親自到廠房門口接他們入職。


    是的,就是入職,這家工廠已經缺人缺到直接取消應聘這一環節了,隻要有人願意過來就直接給他辦理入職。


    人事是一個年輕的女孩,身材不錯,打扮也很時髦,突兀的是她的臉型。


    寧煙霞和兩個同伴吐槽:“我隻見過瓜子臉、圓臉和國字臉,還沒見過這麽方的臉,簡直跟個長方形一模一樣了。”


    蘇玉姍也是新奇的不行,眼睛四處亂瞄,看見門衛處,忙招呼小夥伴看,“你看那個老奶奶,年紀這麽大了還在掃地。還有那個大伯。”


    隻見門衛處有一個滿臉褶皺的老婆婆在打掃衛生,裸露在外的皮膚就跟老樹皮似得又幹又皺,看起來簡直有八十多歲。


    還有那位門衛大伯,臉色暗黃,簡直就跟小黃人一個色了。


    宋念:“那位老婆婆最多不超過45歲,那位大伯最多不過40歲。”


    “啊?”知道對方年齡再看時,確實發現了違和之處。比如老婆婆看著衰老,但是動作靈活絕不像八十多的老人;大伯臉色蠟黃像是久病不愈,但是眼睛卻閃閃發光十分健康。


    一路上遇到的員工都是如此,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醜法,真的是百花齊放,時刻在挑戰人的審美極限。看久了竟愣是把方臉hr襯得眉清目秀了起來。


    在人事部,幾人見到了人事經理,人事經理也是一個方臉怪,那長方形的臉盤子比hr還要標準,簡直就是照著直尺量出來的。


    宋念看了一眼她辦公桌上的照片,照片應該是很久以前拍的,裏麵的女士短發鵝蛋臉,十分符合大眾審美。跟麵前的方臉怪判若兩人。


    人事經理笑嗬嗬的拿出合同給他們簽,“我們公司有簽約獎。凡是第一次跟我們簽了長期兼職合同的,立馬獎勵現金三千元!”


    蘇玉姍問道:“長期合同要求最短工作多久?”


    人事經理:“簽長期合同的至少要連續工作半年。如果半年內離職需要付違約金。”


    蘇玉姍和宋念相互看了一眼,他們倆一個是來湊熱鬧的,一個是來吃瓜的,自然不會簽長期合同。


    倒是寧煙霞猶豫了,三千塊哎,可以抵她辛苦做家教兩個月了。但看著周圍醜的五花八門的員工,又有些下不了狠心。


    蘇玉姍:“煙霞,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啊,幹一天掙個快錢得了。沒必要為了這幾塊錢拿自己的外貌賭。”


    寧煙霞苦笑了一聲,蘇玉姍是本地獨生女,父母都是單位職工,家裏雖說不是大富大貴但也衣食無憂,自然不會理解寧煙霞的窘迫。


    寧煙霞父母都是靠天吃飯的農民,每年的收成剛夠全家吃用,更別說家裏還有一個身體不好的母親和一個正在上初中的妹妹。


    三千塊錢對於他們這種家庭來說是全家人三個月的生活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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