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諸國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桃花庵念完之後,卻是將靈紙用雙手捧在胸前,感歎道:“寫得真好呢,不僅讓我感傷這些年的醉生夢死的生活,也讓我釋然了。此詩卻是比詩聖那些詩,都要好的多呢,真想看看,這位新客,是何方神聖。”


    桃花庵說到最後,卻是一臉期待。


    “庵兒,我也陪你一去見見那家夥。”


    這時,一道金光閃過,一位身著金衣的秀麗女子,一臉酸意的出現在桃花庵身旁。


    此女,正是見識了自己父親真麵目之後,還被許配給宋國太子,氣鬱之下跑來見自己斷袖之交作樂的賈閃閃。


    “你一個堂堂大家閨秀,陪我去見客,若是讓你爹知道,你爹還不被氣死。”桃花庵伸出食指推著賈閃閃的眉心嗔笑道。


    “氣死他最好,那老家夥竟然要把我嫁給姬巴那個廢物。”賈閃閃咬牙道。


    “可不敢這麽說,再怎麽說,你爹也是聖儒宗的新晉儒聖啊。”桃花庵忙道。


    “儒聖怎麽了,有本事那老家夥就把我給宰了,免得嫁給姬巴那個廢物受氣。”賈閃閃氣道。


    韓婆婆聽到這些話,頓時嚇了一個半死。


    沒想到,桃花庵這位斷袖之交,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新晉儒聖賈仁義的女兒,怕是也隻有此女,敢如此辱罵那位仁義儒聖了。


    自己得快些開溜,要是因為哪裏得罪了這些大人物,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一念及此,韓婆婆連忙掏出李苟所在的包廂門牌道:“兩位前輩,這是那位新客的房牌,晚輩還得去請玉蟲仙子,就不做陪了。”


    “那人竟然叫了兩位仙子,也太好色了吧。”賈閃閃神色頓冷道。


    “閃閃,你想什麽呢,我等隻是作陪而已,又不是去服侍,莫說兩位,就算十八樓的仙子們全去,也隻能證明那新客身家闊綽而已,好色之名,是否太唐突了。”桃花庵辯解道。


    “庵兒,你還沒過門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賈閃閃不滿道。


    “你這家夥,你都要嫁給太子了,還想著娶我過門呢。”桃花庵側目道。


    “你不揭我傷疤會死麽?”賈閃閃斥道。


    “哼,誰讓你剛才脫我衣衫的。”桃花庵冷哼回道。


    韓婆婆聽著兩人大逆不道的虎狼之詞,卻是滲出一頭冷汗,韓婆婆連忙道:“新客有兩位,所以才會又選了玉蟲仙子。”


    聽到韓婆婆的解釋,賈閃閃和桃花庵這才沒有互相笑鬧。


    桃花庵淡淡道:“知道了,你去請玉蟲仙子,我這就前往那名新客處。”


    “是。”


    韓婆婆稱是而去。


    桃花庵見此,卻是和賈閃閃攜手前往李苟所在的包廂。


    桃花庵和賈閃閃走進了李苟和蟲靈兒所在的包廂,李苟微微一怔,沒想到賈閃閃竟然跟著來了。


    李苟雖心中稍感意外,但表情上卻沒有流露出任何異樣,畢竟以賈閃閃的修為海看不穿他的身份。


    “兩位仙子請坐。”李苟故作不知地邀請兩人入座。


    “公子見諒,這位姑娘並非千花樓中人,隻是陪我前來的而已,便不陪坐了,韓婆婆已經去請玉蟲仙子了。”桃花庵微微欠身道。


    “原來如此。”李苟故作恍然道。


    “隻是陪坐而已,這有什麽。”


    賈閃閃混不在意,徑直走到李苟對麵,坐了下來,然後氣勢洶洶的盯著李苟,眼神中閃爍著一抹酸溜溜的光芒。


    李苟對於賈閃閃這種行為雖然不解,但也不在意。


    桃花庵無奈一笑,卻是坐在了李苟與賈閃閃之間,與蟲靈兒相對。


    這時,桃花庵主動看向李苟笑道:“公子,你剛才寫的那首長詩,真是寫得好極了。”


    這一笑,千嬌百媚,猶如桃花盛開。


    再加上桃花庵與桃花影足有九分相似,卻是讓李苟有些心癢難耐。


    當然,李苟自然不是急色之人,卻是按捺住心頭悸動,然後搖了搖頭,笑道:“非也,這首長詩並非我所作。”


    桃花庵頓時一愣,賈閃閃卻是冷笑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之色道:“哼,原來是個抄詩的,還以為你這家夥有多大本事呢。”


    李苟輕輕一笑,卻是並不在意。


    “公子說笑了,我自小熟讀諸國詩詞,無論是凡俗,還是修真界,隻要有名的詩詞皆倒背如流,卻從未聽說過公子這首長詩,難道是公子不想他人知道公子的才名,這才故意說抄的麽?”桃花庵淡淡笑道。


    賈閃閃聞言,頓時俏臉一紅,作為桃花庵的斷袖之交,她自然知道桃花庵酷愛詩詞,也知道桃花庵遍識諸國詩詞,無一首遺落。


    有桃花庵的認證,幾乎可以說,對方的這首詩詞,並非抄的,否則難逃桃花庵法眼。


    自己貿然嘲弄對方,顯然有些不妥。


    一念及此,賈閃閃決定在詩詞之上,不再多言。


    “並非故意,而是實情如此。仙子之所以沒有聽過這首詩詞,是因為這首詩詞並非來自靈土大陸諸國。”李苟如實道。


    桃花庵聞言卻是目光灼灼道:“難不成,這首詩詞公子是從靈土大陸之外的世界所尋獲的?”


    “不錯。”李苟微微頷首道。


    “沒想到,除了靈土大陸,其他的地方,竟然也有如此鼎盛的詩詞之風,真想去見識見識呢。”


    桃花庵一臉希冀的看向包廂窗外的夜空,可隨即那張麵如桃花的俏臉很快黯淡下來。


    “隻可惜,此生我隻能困頓於千花樓內,猶如籠中之鳥,不得高飛。”


    “哦?難道仙子入此樓並非自願不成?”李苟略感好奇。


    桃花庵苦笑道:“我輩修士,本就求的長生大道,而求長生,無非求個逍遙自在,不受生死約束,自然也不喜被束縛。千花樓的女修,大部分都不是自願入樓,而是被家族當做工具,送到樓內賺取靈石。當然,其中也不乏像我這樣的,因為被抄家滅門,而被判永不得贖身,入樓之後便再未離開此樓一步的姐妹。”


    “庵兒,我相信有一天,你一定能離開這棟破樓的。”賈閃閃此刻將手放在桃花庵的手上安慰道。


    對此,桃花庵隻是露出認命般的搖頭苦笑,並不多言。


    看到賈閃閃這種言行,李苟卻是意識到兩人的關係似乎是斷袖之交,卻是更為心癢難耐了幾分。


    當然,對於桃花庵的遭遇,李苟並不是太在意。


    世上身不由己的人不止這一個,李苟來此,也隻是為了尋歡作樂,順便打探點消息而已。


    賈閃閃,倒是一個極為適合的目標。


    畢竟她不僅是聖儒宗門人弟子,還是賈仁義的女兒。


    一念及此,李苟便看了一眼賈閃閃,然後故作不知的看向桃花庵道:“仙子的遭遇的確令人扼腕,不過看這位女前輩和桃花仙子的交情匪淺,而且還願意和仙子一同來此,實在令人羨慕,隻是不知這位女前輩是何方神聖?”


    “我是誰要你管?哪那麽多事!”賈閃閃斥道。


    桃花庵見狀,卻是連忙賠禮道:“公子見諒,閃閃就是這脾氣。”


    賈閃閃的脾性,李苟自然知道,卻是擺了擺手道:“無妨,不過這位女前輩名為閃閃,我聽說聖儒宗仁義儒聖的女兒名為賈閃閃,難道就是這位女前輩麽?”


    “是又如何?小子,你問這些作甚?”


    賈閃閃雖然脾性不好,但卻是智計非常之輩,見李苟說這些,不由警惕起來。


    就在李苟想應對之語的時候,一陣稍顯粗獷的聲音傳來。


    “某家倒是要看看,誰敢和某家搶玉蟲仙子!”


    賈閃閃聞言,頓時神色大變。


    “舅舅?他怎麽來了?!”


    賈閃閃脫口而出,隨後慌忙躲到屏風後麵,然後用遮掩氣息的靈器,將自己遮擋了起來。


    “嘭!”


    一聲大響後,包廂的門直接被踢開,一位滿臉胡渣橫肉,身著白色儒衫的凶悍大漢闖了進來,他的懷裏,還摟著一個麵帶笑意,五官足有八分的美豔女子。


    大漢氣息足有元嬰中期,而那美豔女子,正是蟲靈兒所點的玉蟲仙子,修為也是元嬰初期。


    “柳前輩,你不能如此無禮啊,千花樓可是嚴禁私鬥的!”


    韓婆婆稍顯淒厲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怕個球,我爹是不器儒聖,就算你們千花樓樓主,也得賣某家幾分麵子。”那凶悍大漢大手一揮道。


    話音剛落,韓婆婆苦著臉飛身而來,卻也不敢再多言。


    桃花庵見狀,卻是俏臉微冷道:“柳鋼逵,你若真壞了樓裏的規矩,怕是你爹,也保不了你吧。別忘了,千花樓,可是大宋皇家開的。”


    “喲,原來喜歡裝清高的桃花仙子也在這啊。看來和某家爭玉蟲仙子的家夥是個傻蛋,花一百塊極品靈石,隻是為了和這個裝逼賤貨見個麵呐。”那被桃花庵稱做柳鋼逵的凶悍大漢獰笑道。


    此言一出,桃花庵頓時氣得滿臉通紅。


    而蟲靈兒,眼神極冷,畢竟點玉蟲仙子的,可是她,並非李苟。


    更重要的是,自她誕生以來,從未被人罵過。


    一股強大的氣息和漫天殺氣,從蟲靈兒體內爆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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